宝儿不敢做声,低着头老老实实被牵着走,就听到后天花子凌突然喊了声:“宝儿”
闻言他脚步一顿,回头看过去,花子凌一手搽嘴角的血渍,啐了口血唾沫,眼里头有种纠结着的痛苦,似不舍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轻轻道:“多谢,还有,对不起!”
宝儿点了点头,转回头去,到是阮天昊却有停下脚,回头看了看他,丢下一句:“恩师这些日子在气头上,你在家老实几日,年前记得上门说句软乎话,别横鼻子竖眼硬顶!”说罢抬脚便走。
花子凌远远看着宝儿远离的背影,记忆里头那个小小肉肉的身体终究已经长大,而且越发出落的明艳而灵动,每一次见面,她总会给人以耳目一新的不同,时而调皮,时而灵动,时而迷糊,时而睿智,每一份不同都令他着迷,看着她长大,儿时的戏言不知何时变成一种内心的固执,希望她终将能够成为自己真实的那个伴侣。
他不明白,自己并不不比别人差,他努力了那么久,他自问比不上更好的却总是足够优秀的,然而他终究失去了得到宝儿的资格,这份不甘心,时刻困扰着自己,让他寝食难安,也让他每日干什么都定不下心来。
然而此刻望着远去的背影,那俩个背影如此亲密,他又怎能够插得上去丝毫?
李桂娘在一旁看着花子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还有一丝的血迹,看着心疼,掏出怀里头的丝帕去给他搽拭,问道:“疼么?”
花子凌侧了侧头,那半边脸热辣辣的能不疼么,只是这一拳打在脸上伤的是皮肉而自己的心呢,今时今日他终于明白,不属于自己的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再苛求也是没用的。
“桂娘,强子哥是不是很没用?”他苦笑,学业无成,做事半徒而废,遇到挫折轻易颓废,说到底,自己确实差了别人一大截。
“不,强子哥是最棒的!”桂娘很小声的道,蚊子一般哼哼的声音却足够把她闹红了脸,被不过花子凌并没注意到,只是发愣的看着远方。
宝儿被阮天昊拉着往家走,后头亦步亦趋跟着沈思研,大家伙一时都沉默着,大概是阮天昊气场太过阴冷,谁都不开口,到了街口,阮天昊这才道:“那么晚了思研你也快回家吧,沈叔该担心了。”
沈思研偷瞧一眼也不敢说什么,朝宝儿吐吐舌头老老实实上了阮天昊帮着叫来的暖轿走了。
宝儿随着阮天昊一路往元昊楼走,路上时不时偷看阮天昊脸色,从小到大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他这回气的不轻,斟酌着好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想想这元昊楼里头还有个武夫人,自己这回不好过得有个帮忙的,怎么地也得把这个阮天昊拖下水帮着说话才是。
犹豫来犹豫去,眼看着接近酒楼,拐角处有个僻静地方四下没什么人,她鼓起勇气扯扯阮天昊衣角道:“哥,哥!”
阮天昊状似未闻,只是拿眼角嘌了眼宝儿,脚步到是放慢了,宝儿知觉有门,嘿嘿一笑道:“哥,今日虽然有错是吧,不过呢,好歹咱把强子哥劝回来了,他那么大好个人混迹在那里也不是个事,是吧哥!”
阮天昊看着她:“恩,他就那么让你惦记?若是哥如此,你会记得那么连家里头都顾不得回么?”
宝儿道:“那怎么,哥你绝对不会像强子哥那么败家不是?瞅了眼不动声色的阮天昊她又赶紧忝着脸拍马屁:“哥哥即便是真有这事,不用人家来叫,宝儿一定立刻去劝哥,哥放得下姆妈放得下阿麽,对宝儿也一定是放不下的吧!”
说完这话,阮天昊停了下来,转过身正面看着宝儿,眼里头闪过一丝光芒,照的宝儿有些瑟缩,想着往后躲一躲,被阮天昊一把拉住,似笑非笑着道:“知道哥放不下宝儿?那宝儿你呢,可有记得哥哥?大白天的不着家,倒是和强子在外头逞能,我咋没看出来你惦记我那么会用心呢?”
宝儿被他这么一拉有些窘迫,突然凑近了的脸好久都没见似亲切又陌生,那手臂里头陌生的力道和气魄让她有些不安,亟亟道:“怎么会呢,宝儿自然是惦记哥哥多一些的,强子哥有桂娘惦记着呢,她急着都要哭了,总不能不理吧,我这不是帮她嘛!”
阮天昊又凑近了些问道:“我看桂娘倒是对强子用心得很,那宝儿比桂娘呢,对待哥可有她那份心思?”
“啊?”宝儿有些纳闷,抬头看去,阮天昊目光灼灼盯着自己,里头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只是口中却道:“看来是没有的咯?倒是哥哥自作多情了!”
看着阮天昊失望的表情宝儿不忍,下意识便道:“不,不是的,宝儿,宝儿一直记挂着哥哥,不比桂娘惦记强子哥少!”
说完了突然觉得有些个不对,脸噌一下红了,垂下头一心要往后躲,却被阮天昊一下压在肩上不能动弹,慌乱间要扭开去,却被阮天昊轻声而不容拒绝的道:“别动!”
宝儿愕然抬头,看到阮天昊乌黑湛湛的眼珠子盯着自己一眨不眨,头顶斜阳西斜,带着血一般的刺目在天际抹出一层层的彩锦,如同天庭铺展开五色华彩,气象万千,有一种勃然的情怀如潮水一般涌向少年心头。
那五彩斑斓的色调洒在女孩子纯美的脸上,洁白的肌肤染上酡醉一般的粉嫩,红艳艳的唇像是诱人的糖果,一如小时侯他夺走那个奶娃娃手里头非凡的果子后看到她愕然的表情一般可爱又醉人。真正是秀色可餐!阮天昊恨恨的想,
随即终于没能够忍住,也不乡再忍耐,如同在急切的等候了多少时辰尤不见宝儿进家门那钻心忐忑的急切和磨人一般,犹如看到宝儿和花子凌站在一起时心里的愤怒和嫉妒没有法子掩饰一般,他不能够再等待,他等候了很久守侯了很久的花,已经开了,
而且看得那般诱人,那般招蜂引蝶!
一瞬间低下头去,含住那个微张着的香软的唇,一下子被那芬芳给陶醉其间。
宝儿迷迷糊糊的,一时间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好半晌回过神来要动弹,那含着自己唇的阮天昊动了动嘴,用舌尖敲击了下她的牙关,得说他俩实在有默契,宝儿这就乖乖的张开牙关任由对方长驱直入而来。
宝儿这辈子,包括上辈子都没干过这事,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略就那么轻易的丢盔弃甲,阮天昊在城防里头大肆侵掠,纠缠着她丁香起舞,舔舐她每一寸土地,仿佛那便是一场盛宴品味无穷。
迷茫,彷徨,然后屈服,逶迤,婉转,直到后来沉迷,仅仅只是一点点的吻,宝儿突然觉得仿佛沉溺在水中,见不得光见不得空气,仿佛要窒息一般,那感觉似嗔似喜,辨不清,只是没有排斥,甚至有一种快乐,还有愉悦。
混混噩噩间正在发愣,阮天昊慢悠悠放开她的唇,那声息就在她耳边低低的哄:“宝儿可喜欢哥哥么?”
“恩”宝儿下意识应。
“只和哥哥一个人好?”
“恩”继续应。
“回头不准再管花子凌的事”
“恩”
“乖,在家里头好好待着,等哥哥来娶你好不好?”
“恩”
很好,阮天昊满意的收回手,揽住宝儿的腰,拍拍她的小脸道:“咱回家,武夫人还等者呢!”
很多年以后宝儿都在想,为啥自己如此简单就答应了呢?为啥阮天昊总是可以轻易的把她给搞定呢?
这个问题,终其一生都在宝儿苦苦思索中并且持续不断的重复。
第五卷
第一章元昊楼危机
阮宝儿和阮天昊一路回到元昊楼,天色已经不早,早早等候在那里的武夫人自然脸色不太好,连带着英娘和阮姥姥也是满脸焦急,而本来陪着武夫人的嬷嬷和史芸儿几个更是脸色惨白,坐卧不安。
老远听说宝儿和阮天昊进了院子,可让几个大人松了一口气,进门前阮天昊给宝儿上上下下整顿了一番收拾的能见人了才让她进去,不然怕吓着人。
元昊楼今日不知为何并没有营业,倒让宝儿觉得挺意外,问阮天昊,他说是因为要迎接她干脆停了业,怕太噪杂吵到武夫人,宝儿有些半信半疑,只是要面对武夫人和长辈的问责,只好把疑问先放一边。
进了后进正堂,家里头几个男孩子在外头,宝儿先也顾不上和他们打招呼,只是唤了一声,几个哥哥和她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小心,她有些忐忑地看看阮天昊,阮天昊只是挑了下眉,一脸正经,眼都不斜一下,那样子,道给人一副泰山崩于前儿面色不改的稳重,手却暗地里捏了她一下,宝儿心下安定,施施然跟着往里走。
屋里头武夫人正在喝茶,姥姥和英娘和阮平都陪坐着,堂屋里头还正经堆放着寿桃寿糕,却有些冷清,嬷嬷和史芸儿后头站着,宝儿进了屋,规规矩矩先向武夫人行了个礼问了个安,又朝着英娘和阮姥姥和阮平行了个礼。
武夫人将手里头茶盏放下,不温不火问道:“宝哥儿你不是一早便来这儿了么,怎么为娘都已经到了,你这还得累阮家公子去找你呢?”
宝儿低着头正在斟酌,阮天昊在一旁朝武夫人鞠了一躬,然后道:“夫人也确实该说说宝哥儿,我与鸿逸找到几位小姐的时候他们还都在城南那一带逛呢,那一头今日因为冬至有花街游行和特卖,确实很是热闹,那一带都是小姐姑娘,看起来大概也都是逛了一天意犹未尽的,若不是我硬要让几位回家,这几位还不很乐意,夫人可得给在下说句公道话,不然一会宝哥儿少不得要埋怨在下没让她尽兴!”
闻言武夫人哦了声,脸上绷着的表情倒是松了松,道:“这丫头是有些个野,也是我这些日子拘着管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缘故,宝哥儿,你这要逛也罢了,何必还甩脱了跟着的人,那大街面上人多,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怎生是好?”
宝儿诺诺应了,表现的相当老实,倒是阮天昊笑了笑道:“夫人也别怪她,这些个小姐们估计都喜欢如此,我俩个找到她们的时候,那位沈家小姐也把家人甩得远远地,故而我不放心,让叫了轿子陪着送回家去了。”
武夫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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