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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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方-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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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掌家权让到二嫂子手上去,让她开始正式掌家,我便在旁看她几日,毕竟跟在我身旁做事和她自己单独管事是大不相同的。”

廉正想想觉得甚有道理,便依了书容,书容见阿玛公务繁忙便也没多说什么,起身行了礼便欲退下,怎知廉正却搁下笔喊住她,与她道:“不日就要去直隶,阿玛有些话要嘱咐你。”

于是书容又矮身坐下,听着廉正絮絮叨叨一番,廉正所言无非就是教她到了直隶要好生听大舅舅大舅母的话,要与众表兄弟姊妹们和睦相处等等云云,书容觉得都是老掉牙的话了,便是左耳听了右耳就出,横竖都是她知道的一些事情,廉正絮叨完这些后又将书容明年选秀的事说一番,边说边拧着眉发愁,对于选秀一事,书容早就愁了千百次了,是以如今廉正说起,她倒不像他那般的不安,反倒还笑着宽慰他几句,叫他不要担心,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那日说不定自有转机,廉正见书容如此,便只得叹着气将书容望着,书容见阿玛不再说话了,便想着应是要说的都说了,遂又起身行礼,廉正却又叫她坐下,说他还有一事要说。

书容遂愣了愣,又依言坐下,廉正这番要说的乃是件大事,想起这件大事,廉正便是夜不能寐,睡不安坐不宁的,拧着眉瞅着书容,廉正道:“此番去了保定,阿玛希望你,不要与郡王来往。”

书容哪里会想到阿玛要说的是这事儿,当下心里就颤了颤,阿玛这是开始给自己打预防针了么?

书容笑笑,问廉正道:“阿玛怎么忽然说起郡王,郡王在京城,我去的是保定,又不在一处,怎么会与郡王来往?”

廉正无奈的将书容望着,“保定离京城才多远的路?别以为阿玛不知道你的事,你的事阿玛都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书容心里又稍稍颤了颤,难道上次郡王过来与她一并过生辰的事情阿玛也知道?于是书容甚心虚的笑着,望着廉正不说话,廉正瞅着这般模样的书容,便越发的无奈起来,眉头也拧得更紧了紧,苦口婆心的又是唠唠叨叨说一通,虽然句句都委婉含蓄,但意思却都讲得甚明白,翻译过来便是说交个皇亲国戚做朋友不是不可以,但谈及儿女情,还是远着点好,将来若是能顺利的落选,他自然会与她大舅舅一道给她选个好人家,断然不会比保绶郡王差多少等等等等。

书容听得心有戚戚,面上却是笑着佯装无事,嘴里更是一个劲的说好好好,书容倒不是真的觉得廉正说的好,更不是真的就全听他的了,不过是想着暂且这么听着,至于以后照不照做,嚯嚯,那就看情况了,等到了保定,那便是天高阿玛远,他还能拘着她?

于是廉正甚欣慰的看着一个劲点头说好的书容,又甚欣慰的冲书容点点头,叫书容回了。

崇礼自娶了乌苏氏进门后便是变了个人似的,成日里不是待在课堂上便是窝在书房里,虽说崇礼往日也是个爱学习的,但到底没发狂到这个地步,是以府里的下人们闲暇时便又多了味磕牙的料,说这新进门的二少奶奶了不得,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是个极会相夫的,说她才进门没几日,便相得二少爷发了狂似的读书,想来这次中贡士的是大少爷,下次没准就是二少爷了。

廉正本是大多时间都待在衙门,平日不大有机会听到下人们磕牙,不过因这次这磕牙的料实乃好料,是以便有人特意将这料磕到了廉正跟前,听得廉正里里外外都是欢喜的,当日便早早的出了衙门,携了礼往东大街探访亲家公亲家母去,以感谢两人给他养了个这么好的儿媳。

廉正都能听到的传闻,书容自然也能听到,所以当那日崇礼背负双手,甚悠闲自得的出现在书容跟前的时候,书容便免不得要打趣他一番:“哟,我昨儿晚是没睡好看花眼了么?二哥您老人家来了?”

书容特特冲崇礼揉了揉眼睛,崇礼扑哧笑了,道:“三妹少拿你二哥开玩笑了,二哥今日来寻你,是来与你说正经事儿的。”

书容笑瞅着崇礼,觉得果然是成了婚的人,说话就是比往日正经老成了些。“什么正经儿事儿,如今可是二嫂掌着家,若是家务事,找二嫂子去。”

崇礼顺手拉了跟凳子坐了,半是调皮半是认真的与书容道:“家务事我自然找她,不过眼下我要说的是三妹你的事哟。”

书容笑笑,“我有什么事?又要嘱咐我去了保定如何如何?”

崇礼笑着将两边窗外望望,见四下里无人便从袖筒里掏出封信来递给书容,书容一瞅到书信便猜到了个□不离十,甚是欣喜的接过,崇礼低声笑道:“五爷的信,方才到的,夹在给我的信里。”

书容遂谢过,将信收进袖筒里,崇礼便皱了皱眉:“怎么不看,三妹莫非还信不过二哥我?”

书容笑道:“瞧二哥说的,信都是二哥给我传的,我又哪里会信不过二哥,不过是想着二哥这些日子忙的很,所以想看二哥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事要与我说,若是有,便先说了二哥忙去,我再看信不迟。”

崇礼道:“没什么事要说,我也不是忙得那个地步,你别听下人们胡乱嚼舌根,也不知道是谁传的,竟然还传到阿玛耳朵里去了。”

书容笑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崇礼撇了撇嘴,又道:“不过这事儿也证明你二嫂子管家还是不如你,你还在家的这段时间得好好提点她。”

书容挡着嘴咯咯笑着,说:“二哥这是替二嫂子担心么?放心,二嫂子聪明着呢,她才掌几日的家,等过阵子自然样样事儿都会打理得妥妥当当。”

崇礼听书容如此说起,面上便开始溢出笑容,望着斜前方的地面轻轻的道:“是聪明!”

书容遂又捂着嘴偷偷的笑着,崇礼听到书容的笑声便抬了眼往书容看来,笑骂道:“还敢笑话我,等会子你瞧完了信,看你是个什么样儿!”

书容便鼓了腮帮子扬了头望向一边,道:“所以我不让你看见,不让你看见!”

崇礼瞅着书容这模样又忍不住扑哧笑了,道:“都是要入宫参选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性,是该改改了!”崇礼说话的模样那是一个老成,看得书容浑身长起一阵鸡皮,转过脸来,书容赶紧的把崇礼推了起来,道:“二哥不是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给二嫂子好日子过么?赶紧的回去读书,赶紧的!”

崇礼于是甚鄙夷的将书容望一眼,扔下一句下次再也不给她传信的狠话后便匆匆的去书房读书去了。

笑望着崇礼走了,书容才将信掏出,信封一开启,便是一片红叶掉了出来,掌状的五裂红叶,看得书容心里怦怦然直跳,蹲身捡起,书容笑着闻了闻,又将红叶放一旁案上,用杯子压了,转身来看信,书容虽书法造诣不深,但也算入了门,保绶的字潇洒飘逸,着墨细腻,正如他的人。

书容揣着一颗不安分的心读着信,保绶写道:

“见字闺安。宝庆一别,已近两月,甚是想念。五日前面圣而归,于国子监门口偶遇乃兄,相邀共饮,席间谈及宝庆旧事,俱喜笑颜开。近来绶常思江南趣事,且每每必见三姑娘倩影,明眸皓齿,如在近前。绶惶恐,绶之所思,日甚一日,绶之情意,三姑娘必早有洞悉,是以绶冒然传书南下,三姑娘见信勿惧。此红叶乃三十九年十月,绶伴架游西山摘取,乃绶之情钟,望三姑娘厚待之。恒良日前遣仆南去,当是迎三姑娘北上,皆时绶赴保定,三姑娘赏脸同游西山可否?书短意长,见面细说,翘企示复。”

红着老脸看完信,书容将信折好塞回信封,又小心翼翼的拾起案上的那片红叶,既然是情之所钟,她又如何能不用心待之。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要向大家请假了,年末事情实在多,请大家见谅。

60继母失算,姨娘平安得千金

保绶在信的末尾处说翘企示复;书容虽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回复,但也是拿了笔墨纸砚出来,细细琢磨了番后回了封不痛不痒的信,虽然书容的芳心被保绶那夹了红叶的信打得东倒西歪,但书容好歹是历过风月的,暂且还能把持住自己。

乌苏氏初初掌家的这几日,府里倒也太平,一切都运转得井然有序,是以书容这几日是悠闲的很;每日除了与师傅学会子棋艺后;便是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待到了傍晚;与乌苏氏打声招呼后便带上几个小厮打了马儿往外头去饶一圈,书容不知道去了保定后还能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马乱走了。

八月十四这日傍晚,书容正在外头玩得欢,忽见远处桂生扬着鞭子疾驰而来,书容隐隐觉得是家里出什么事,拉住缰绳在原地等着他。

桂生没等到马儿彻底停下便已翻身下了马,跪在地上急急的给书容回话道:“姨娘要生了,但府里前几日请的稳婆忽然不见了踪影,老爷今日下地方州县去了,四奶奶一大早的去了寺庙,如今二少奶奶急得不行,二少爷叫奴婢赶紧的把三姑娘请回去!”

书容听着倒也不慌,只是拧着眉问他:“稳婆不见了再去请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桂生起身皱眉回道:“二少奶奶使了好几个小厮出去了,但回来的都说去了别家接生了,还有一个没回的,那是往几十里地外头寻去了!”

书容没再出声,拧着眉看他一眼,叫他上马,然后便打马走在了前头,待到了街面上,书容方向一转,竟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骑着马儿直接往一条巷子里跑,桂生生怕她撞伤什么人惹出什么事,赶紧的也打了马跟在后头。

“大夫!”书容停在一户人家门口,边下马边大声喊,待桂生跟上时书容已经推门进到了里屋,正与素日里常来府上把脉的大夫说话呢。

书容道:“这事儿还真得您出马,整个宝庆府都找不着稳婆,您不去,叫产妇如何?人命关天!”

那大夫甚为难的与书容揖了揖,道:“三姑娘体谅,草民大男人一个,哪里能去给姨娘接生,三姑娘还是想法子去寻寻稳婆的好!”

书容急了,扬了嗓门望着那大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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