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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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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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熙宁偏头轻松躲过茶壶,胸中的怒气却被激起,白苍却似发了疯一般,两手拿起桌上两个杯子狠狠往他身上砸,莫熙宁不避不躲,生生挨了这两下。

白苍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抓着木几的一角往外掀,莫熙宁右手按住几角,冷喝一声:“发够疯了没有!”

白苍忽然捂着脸,将手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起来。

声嘶力竭,夹杂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

莫熙宁倒有些被眼前这个女人的阵势吓到了。

他所认识的白苍一直是乖巧恬静,逆来顺受的,何曾像今天这般发过疯?

白苍抬起头,脂粉未施的脸上布满了一条条一道道的泪痕,头发不知挽的什么髻,散地不成样子,额前垂下的乱发紧贴着湿润的脸颊,那双刚被泪水洗刷过一片红肿的双眸则满溢着愤懑和不甘。

“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肚子里到底怀了爷的种,您为何如此狠心!”

莫熙宁眉梢微挑。

白苍却抢在他说话之前,哽着声音噼里啪啦道:“大奶奶身怀有孕,奴婢自知已无利用价值,既如此,大爷若当面和奴婢说清楚,赐奴婢一碗毒汤,奴婢但有不从的道理,又何必……”

白苍说道此处,只觉得鼻头一酸,声音愈发哽咽,伤心地难以继续,只能紧咬着牙,拼命抑制住那股喷涌而出的酸意。

“自大姐儿生产后,我便不曾踏入别院,你又如何能怀上我的种?”莫熙宁伸展了一下弯曲的长腿,姿态闲适,白苍却如被一道闷雷劈中,呆滞当场。

不曾踏入别院……

“不!大姐儿百日那晚,您明明!”失去理智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你若想活命,就住嘴!”白苍也火了,这女人不仅懦弱,还沉不住气,被人一激,就轻易子乱了阵脚。

莫熙宁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双眼露出威胁而狡诈的光芒,“那晚我喝醉酒,在饮霜阁安歇,你若不信,日后入府了,可向大奶奶求证。”

入府?白苍迅速抓住莫熙宁话中的关键。

若这个男人真的以为自己与人私。通,只怕早质问她奸。夫是谁了,又怎会气定神闲地跟她谈起这莫须有的“日后”?

除非他对她另有安排。

“奴婢无须向任何人求证,那日的人是谁,奴婢心里一清二楚。”白苍的语气不复方才的张皇,前所未有的坚定。

莫熙宁变脸比翻书还快,闻言沉下脸道:“我犹记得当日抱走大姐儿时,你十分不舍,眨眼间,大姐儿已开始咿呀学语,约莫再过一两月便会叫娘了。你既如此离不得她,我便把她还给你,再为你们挑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让你们娘仨永远待在一起。”

“你?”白苍抬头,脸因气氛而涨得通红。

这个男人还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不知大爷有何吩咐?奴婢但能做到,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莫敢不从。”明明低眉顺目,语气里却隐隐带着一丝嘲讽。

她算是咂摸出来了,这男人对她早有企图。

只怕别院里的那些话,就是他故意让那两个丫头说给原主听的。

目的大概是威慑原主,使原主乖乖就范,唯他之命是从。

只是没料到,原主兔子急了也跳墙,竟半夜冒雨逃跑了。

那中途对原主下手的大汉又是怎么回事儿?

原是受命杀她,却又将她领回家,然后莫熙宁再从天而降,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将她救走,这样原主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但结果却并非如此。

白苍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莫熙宁的轻笑声,比他阴冷的语气更令人毛骨悚然。

白苍抖落一声的鸡皮疙瘩,听他悠然自得道:“先在别院坐稳胎,随后我会让大奶奶来接你入府。”

“啥?”白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你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自是要将他揪出来!”莫熙宁瞅了她一眼,有些邪恶地说道。

第三章 上门

“你可曾招惹过府里什么人?”白苍问脑海里那个人。

然而不管她怎么问,原主就是一声不吭,好似彻底消失了一般。

而莫熙宁已然阖上双目,似乎颇为享受那顶强按在自己头上的绿帽子。

许是那男人闭上双目的缘故,显得他气场不那么强劲。

白苍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悄然放松,忽觉一阵疲累袭来,身体竟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使得白苍在牀上躺了十来日,才渐渐恢复。

时近中午,莫熙宁过来别院。

见白苍有气无力地躺在牀上,桌上的早膳也没吃几口,不由皱眉,“你这样,是打算不顾肚里孩子的死活了?若它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立刻拿大姐儿抵命!”

白苍今早醒地有些晚,刚孕吐地死去活来,哪有力气用早膳?

听到他的话,自是气得直哆嗦。

是人都有三分脾气好不好?

何况她还是一个孕妇?

她猛地掀了被子下牀,怒目道:“大爷既看不得奴婢好,干脆端碗毒汤来毒死奴婢好了,省得活着还要连累大姐儿的性命!”

谁愿意时时刻刻被人威胁!

莫熙宁嘴角噙着冷笑,大夫千叮呤万嘱咐,孕妇情绪不可大幅波动,他想自己或许表现地有点儿急切,但这并不代表,一个丫头就可以凭着肚子里那块肉,忤逆于他!

“都是死人么!还不端药来!”莫熙宁如她所愿,对着门外一声冷喝。

白苍梗着的脖子瞬间僵硬,双唇蠕了蠕,又抿紧。

这男人的神情,不像只是吓吓她而已,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明明对她肚里那块肉紧张的要命,眨眼间,又能毫不在意地让她去死。

看来这男人不仅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还有着强大的掌控欲,绝不任人违逆。

白苍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尚且不知,身份地位及实力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她除了被这个男人压制地死死的,还能用什么去反抗。

很快,莫熙宁派来照顾白苍的两个丫头中,稍显沉稳的那一个端着一个托盘步入屋中,先向莫熙宁屈膝行礼,而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躬身退了出去。

饶是全程屏气凝神,那丫头轻轻阖上屋门后,后背还是沁出了一层冷汗。

白苍盯着盘中那碗药,黑漆漆的,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气息。

莫熙宁脸上忽而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怎么,打算让我喂你么?”

白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但她还是鼓足勇气上前,抄起桌上的药碗,两三步走到窗前,对准外面一丛长势旺盛的花草,利落地泼了出去。

男人眸中划过一抹异色,又极快地掩了下去。

白苍转过身时,已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奴婢这些日子孕吐的厉害,原就吃不下东西,这药想必苦涩难以下咽,奴婢不想死得太痛苦。”

虽说这男人并不会怜香惜玉,但该示弱的时候还是要示弱,不然如何下台?

莫熙宁闻言,目光掠过桌上的早膳,皱了皱眉,正待说什么,窗外忽然闪过一个黑影,紧接着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来人并未现身,只在门外道:“禀大爷,大奶奶的陪房蔡利德正驾着一辆马车朝别院驶来。”

白苍虽在这时空浸淫时日不长,但约莫能猜到,既然是大奶奶的陪房,那自然是大奶奶的心腹。

能够劳烦陪房亲自驾车的,车中人的身份?

果然,莫熙宁眉头蹙地更紧了些。

今早被一些事耽误了些时辰,不然他也不会来得这么晚,现在倒是没时间来交代些什么了。

“你见机行事,多听少说,乖乖跟着她入府便可。”莫熙宁目光穿过窗外,对白苍吩咐道。

白苍愕然,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竟打开门,拐过游廊,从后门溜了出去。

怎么看,都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我擦!

刚刚对着自己时,不是威风凛凛,拽地天上地下吗?怎么一听到正妻的名头......

等等!

白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上门的大奶奶,是他莫熙宁的正妻,那自己现在的身份,搁现代岂不成了能被人唾沫星子喷死的“小。三儿”?

大奶奶该不会是来上门捉。奸的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白苍忍不住抬脚就想跑。

刚走出房门,方才端毒汤进来的丫头柳梢,立刻上前,躬身道:“姑娘有何吩咐?”

屋外马蹄声嘚嘚,白苍心里愈加烦闷,“我想出去走走。”只想找个借口,借机走开。

“您现今身子重,大爷有吩咐,姑娘还是在屋中好生休息。”柳梢面色依旧恭敬,语气不容拒绝。

白苍烦躁地用力一把推开她,边快步急走,边闷声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柳梢被推了一个踉跄,急忙稳住身子,寸步不离地跟在白苍后面。

院门微阖,并未上锁。

白苍在走到门口时,却猝然停了下来。

因为一门之隔,大奶奶杜葭所乘坐的马车也停下了。

蔡利德先行下车,牵住马缰,并放好小杌子,杜葭在大丫头绿意的搀扶下,踩着杌子下车。

柳梢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见白苍停住脚步,忙不迭走上前,打开院门,并躬身退到白苍身后。

白苍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平视,只看到款款走近的女子大红前襟上银色的丝线绣出的不知名纹路。

“奴婢给大奶奶请安。”她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手心冒着冷汗,声音干涩,僵硬地屈膝,行礼的动作早外人看来稍显笨拙。

在弯腰时,胳膊忽被人一把扶住。

“你如今也是身子重的人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杜葭身穿大红牡丹挑金线长衫,因有孕的缘故,身姿略显丰满,更衬得她珠圆玉润、华贵雍容。

她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目光在白苍尚显平坦的小。腹上溜了一圈儿后,方松开手,由两个丫头簇拥着,款款步入正屋。

白苍迈步跟在后面,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就算她不是原主,甚至这一切都不是原主一个小丫所能掌控,但她确实睡了别人的丈夫。

因而,面对着这么一个不知是假装还是真大度的女子,白苍觉得十分不自在,甚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上辈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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