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兔崽子,竟然想着他家的三朵花。
“如果是她们的话,就算我明明知道她们给我喝的酒里有药,我也会喝下去的。”
蓝彻紫苦笑道:“只可惜一喝下去之后,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对,就像刚才,软趴趴,一点力都没有。”逍遥很干脆地说。“我看得出她是来找你的,只是找不到你,又不说找你干嘛,所以我教她这么做的,只可惜那么美丽的女子是来杀你的,可惜可惜。”
蓝彻紫又一苦笑“现在我才知道你真是个好朋友,跟人找麻烦的本事更是天下第一。”
“跟你找麻烦有什么奇怪?反正你都一定会救我的。”逍遥理直气壮,完全是一副贼笑的样子,“何况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要让你多学点东西。”
“为了要让我多学点东西?”蓝彻紫要晕过去,“我是该多学点,下次争取不被你整!”他现在可是葫芦里放屁,只能把屁蒙回去。
“能够把我这么样一个好朋友从别人手里救出来,你应该开心才对。”逍遥说得振振有词,“如果我没有那么做,你怎么会知道自己到底是笨还是聪明呢?”
蓝彻紫摸着鼻子想了半天,终于不能不承认这个人有病。他叹着气,“为什么你说的每句话都好像很有道理?”
★★★
一个女人辉煌的岁月是有限的,唐高宗去世后,如今新皇登位,这名皇帝英明决断不顾大臣们的反对,硬是要将感业寺内的武媚娘接回宫。这是李治当初对她许下的承诺。
半年前唐高宗病危,她由深宫被驱逐出来,做了感业寺的尼姑。在宫廷常例上,这是对她的优遇。前皇妃嫔如果留在宫内,日子便更加苦恼。当时,前皇在世的时候,李治与她幽期密约,曾经有过山盟海誓……
武媚娘独自站立在长廊上,凝望破晓的天空,她的心闷郁,胸腹之间,似是被盘石压住了,朔风在吹,冷气自袖口和领口侵袭她的身体,她有点寒意。然而,凛冽的寒意并不能使她清醒。在这样怨艾的时候,一个人的影子又进入她的脑海之中,那是不只一次的;是的,一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并非只有一次,而那一个人,便是当今皇上李治。那时节,他是皇太子。
她和李治第一次邂逅,是在春天的季节里,媚娘在翠微宫外,呆看几枝花的蓓蕾。忽然,被人抱住了,她在惊惶中回过头来,看到是太子。
“武才人,”太子李治搂紧着她,“我看了你几天啦,在父皇的身边,你最美丽。”
“太子放开手,皇上知道了会处罚的,太子,我是侍奉皇上……”她惶悚地求恳着。
“父皇病着,而且,父皇也不会关心这些事的。好啦,我们进去吧,跟我进去。”太子把她牵进了翠微宫的更衣室。
这是第一次,她提心吊胆;然而,英明的皇帝全然没有发觉。于是,随之而来的是第二次,他们依旧在翠微宫的更衣室内——年轻的太子说着温柔的情话,作种种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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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莫言一路追赶马车进入城内,其俊秀挺拔的外形,仍然不时惹来谅羡的眼光。
冷莫言似是对这种注目早已司空见惯,泾自将马匹牵入城内一间颇具规模的客栈。
酒楼内的伙计见少年衣着不凡,人品出众,早不待招呼便自动上来献殷勤道:“公子请进,是要住宿还是用膳呢?”
冷莫言微笑道:“都要,不过先帮我把座骑安顿好,记得要用上好的草料喂食。”说罢塞了一锭银子至伙计手中。
伙计得赏后欢天喜地的牵着马匹下去了,另有人将他带入客栈附设的饭厅之内,冷莫言进去时,饭厅已坐了八成满,人声喧哗。
由于出手大方,他得以被安排在临街宙旁较好的桌子独坐。
酒菜送至,冷莫言正欲开始进食时,邻桌两名大汉的谈话声传入耳中。
其中一人道:“张兄,你猜今年的谈刀大会,会是由谁取得刀魁的宝座?”
冷莫言听到“谈刀大会”四字时,双目一亮,耳朵耸动,似是被引起兴趣。
只听另一人道:“李兄该不会也对刀魁的宝座有兴趣吧?”
两名大汉皆配戴兵刃,一望即知必是武林中人。
姓李的失笑道:“我这点微末道行,凭什么去跟人争刀魁,你没看上一届的优胜“刀不”落空司徒不空,如今已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连贵派的“常胜刀”徐老爷子都不过他手下招,可见谈刀大会的水准之高了。”
姓张的点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不过听说今届的谈刀大会除了选出刀魁之外,尚有慕容世家的千金慕容雪要在与会群中挑出未来的如意郎君,咱们虽然没有希望雀屏中选,去看看人家小姐的花容月貌也是好的。”
姓李的笑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迟了占不到好位置呢!”
两人起身付帐,先后下楼去了。
待两人离去后,冷莫言想,媚娘会不会也在那里?自语道:“没想到刚回来就让我听到这么有趣的事,那我又怎么可以错过这个好机会了。”
长身而起,跟着两人身后而去。
第七十四章:刀魁大会(二)
座落城南边的一处巨宅,正是今届刀魁大会的场址所在,门外车水马龙,人影往来,好不热闹。
正门之外挤满了想看热闹又不得其门而入的好奇人群,少说也有数百之众。
数十名身形彪悍的武装大汉,负责在大宅外维持秩序,不让闲杂人等进入会场。
但这一点难不倒冷莫言,只见他避开人群,来到豪宅后墙处,接着轻易的翻过了高墙,到了宅后无人的后院里,再往前宅走去,态度悠闲得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一样。
来到占地数十库的主院处时,早已挤满了婢仆和宾客,人声喧哗,气氛炽烈,人人都在讨论即将开始的大会。
蓝彻紫在人群中发现张、李两名大汉,双目顿时一亮灵机一动,走到两人面前,抱拳笑道:“张兄、李兄。”
两人顿时一愕,姓张的皱眉问道:“这位兄台是在哪里见过吗?恕我张某人一时想不起来了。”
蓝彻紫微笑道:“张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刚刚才在同一间客栈下榻,这就忘了吗?”
姓李的击掌恍然道:“我记得了!你就是坐在咱们俩邻桌的那个兄台嘛!”
蓝彻紫点头笑道:“正是,在下那时就听说两位要来参加刀魁大会,果然在这里不期而遇了。”
姓张的讶道:“兄台是刀魁大会的出赛者吗?”
冷莫言摇头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在如此盛会上献丑,实不瞒两位,小弟今日才是第一天初涉江湖,只是见刀魁大会如此热闹,想来长长世面而已。”
冷莫言言词诚恳,态度温和,很快就搏得了两名大汉的好感,姓李的颔首笑道:“原来如此,我见兄台就像是初出江湖之人,果然不错。”
冷莫言拱手道:“还请两位大哥多多指教。”
这只不是冷莫言做人的谦虚而已,他们哪会想到在他们面前自称小弟的这个人,竟会是冷面怪侠,冷莫言。
姓张的似是比较小心,开口问道:“尚不知兄台贵姓大名?出自何门何派呢?”
冷莫言微笑道:“在下姓莫名言,武功乃是家传习艺,家父早逝,家师不喜出名,故在武林中也少有人知,还是不提也罢。”
姓张的还想再开口,姓李的已抢先他一步道:“英雄不问出身低,莫兄一表人才,英姿焕发,乃是我李某人生平所仅见,将来必是成大器之才,至于出身来历反倒是其次了。”
冷莫言双目放光,微笑道:“李兄过奖了。”
被姓李的这么一说,姓张的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什么了。
对冷莫言来说,他们的名字,并没刀魁大会来得有兴趣。所以就懒得问他们叫什么了。
“在下初出茅芦,很多江湖事都一无所知,难得遇上两位贵人,可否烦请两位为小弟解说一些刀魁大会的典故,则铭感五内。”五年前冷莫言只是闻听有此大会,却没机会参加。
张姓的讶然道:“莫兄弟既然能出席谈刀大会,难道竟会不知所以然吗?”
他当然不明白,知道就不会问他们了,他摆出不好意思的笑道:“家师只把大会请帖和地点告诉我,就一脚把小弟踢出师门了,小弟今天还能站在这边,完全是老天保佑了哩!”
这当然是信口胡言,不过冷莫言的这副傻样反而将两人最后的一点疑心洗去,姓张的失笑道:“令师的性格倒是十分有趣,难道他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吗?”
冷莫言接着苦笑道:“家师早巴不得我在他眼前消失,好一个人过他的清闲日子,至于小弟的死活,则不在他老人家的关心之内了。”
姓李的呵呵笑道:“莫兄弟讲话真有意思,不过你要知道刀魁大会的事情,找我俩兄弟可是找对人了。”说罢一指前面道:“见到那三人没有?”
冷莫言随他的手指望,只见正堂中央的一组檀木椅上,坐了三个人,不但与其他人远远隔开,更有几名武装劲汉随侍一旁,显见身份地位均是非同小可。
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衣衫华丽,虽是坐着,已可使人感受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
另一人身着儒衫,星霜两鬓,相貌只是中年之龄,却有一种历经沧桑之感,风流飘逸,意态高雅。
最后一人最是年轻,岁数约与冷莫言相若,简洁布衣,浓眉大眼,相貌英俊,身形雄伟,自有一股粗犷豪逸的英雄气概。
冷莫言认识他们,只不过正与惊讶时耳边响起姓李的声音道:“中间那名老者便是“神刀老人”慕容靖,今次的刀魁大会,便是由他一手所主办。此老成名已有四十多年,刀法已至出神入化的境界,与上届大会优胜“刀不落空”司徒不空、“关外刀王”秦玉、“无情刀”徐冷,并列为江湖上四大用刀高手。”
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不用他解释的这么清楚。不过他还是装傻装惊讶。
姓张的续道:“右边的中年人称“铁胆书生”宇文皆,武功绝不在神刀老人之下,更是黑白两道人敬重的江湖大侠,乃是今天大会的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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