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妻子,蓝彻宇幸福地又笑了。
一抬头,才发现月儿不知几时无声地到了中天。
老天!自己居然发呆发了这么久?伊凡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蓝彻宇焦急地四处张望着,长夜已经过了一半,而热带地区的白画总是来得早,时间不多了。以往伊凡是很少迟到的,也从来没有过迟到这么久的?怎么会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迟到呢?
听到一点响动,“伊凡,是你吗?”蓝彻宇对着漆黑的树林唤了一声。
没回音。
“别开玩笑了,伊凡,快出来呀!”蓝彻宇忍不住站起来,强压制住心中升起的那股不详感觉,朝着树林走去。
仍然没有回音。
“伊凡------”叫声嘎然而止,眼角瞄到喷水池围堤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也许是怕信被吹走,上面压着一块石头。
信封上清清楚楚写着蓝彻宇的名字,字迹娟秀而陌生,因为从来没看过伊凡写过字,不过,他断定那是她写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哪!千万不要让自己的预感成真!用颤抖的手匆匆拆开信,蓝彻宇发现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在迅速扩散。
宇:
很抱歉,到了最后,我还是不能亲自目送你离开,也没办法亲口唤着你的名字,跟你走。
就当我胆小吧!不过,请你相信我,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在乎你。爱到深处无怨无悔,即使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所以,我不能用你的未来,来替换我的自由做赌注。
我曾经对一切失望,对我而言,外面的一切生活,从来到这里起,就已经不存在了,那些一切的一切,只是无上尽得痛苦和折磨。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除了书以外,最体贴我、让我最牵挂的人、最深爱的人。你的出现,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谢谢你!谢谢你没让我没白活这多余的四年。
从第一次在水池边见到你,从你低声换着我的名字,耐心地和胆小的我说话,我就爱上你了。是你,让我燃气做人的信心,让我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但是我的心很明白,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我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毁了你的一生,成为你生命里的绊脚石,我不能------我不要拉着你和我一起去冒险,不要你为了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我不要你为我吃苦、担心受怕。
一直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我当时没有冲动的杀了他,相信用法律去制裁他,我想------我该会是什么样呢?
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有了那样做法,我才能遇到现在你,爱上你。
原本一直都不想接近你,想讨厌你,想在这里无知而快乐的过一辈子。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爱你的心,早就收不回了。
如果我的死亡能让你丢下一切的走掉,那么,就让我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吧!快乐的死、平静的死,让你可以早早的放下我,去寻找另一个值得你去爱的女孩。
你记得有段期间我很爱看火吗?总觉得它有一种毁灭一切、净化一切的美感。
被火焚烧,一定很痛苦吧!
请忘了的存在,就当从来没有见过的我这个人,从来没有过我的存在。——————凡
什么绊脚石?什么死亡?什么焚烧?她想做什么?蓝彻宇读完信,只觉得战栗布满全身,心中的恐怖感此时终于将他狠狠地吞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他还没想出答案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喧哗声,花园的树影后,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焦味,天边因为火光被照得通红,连原本皎白的月光也失了颜色。
“不!伊凡!”不!不会的!千万不要!
蓝彻宇从心底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嘶喊,朝着火光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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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热的白昼,火热的太阳高挂在天空,是个会令人全身上下充满汗水、心浮气躁的日子。
被大火焚烧过后的小木屋,地面上满是灭火后剩下来的积水,空气中充斥着过量的水蒸气让人感到更加的闷热。
蓝彻宇站在早已被火烧毁的木屋前,右脚尖踢着焦黑的木块,一脸不接受沉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却又有一种难掩的巨大痛苦从内心深处涌出,深深地焚烧着他的心,痛苦不已。
“真是不好意思,再临走时还让你看到这一幕。”院长道,又重重地叹息一声,“蓝医生,我先走了,再见。祝你一路顺风!”简单地道别,就走了。
“伊凡------伊凡------”院长这一离开,蓝彻宇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他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双眼充满了泪水,口中除了呜咽地喊着伊凡的名字之外,什么也不能做。闭上眼,身处还有着浓浓烧焦味道的火场,他似乎又回到了大火焚烧的一幕。
令人心魂俱裂的一幕,猛烈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原本沉睡在夜里的小岛,反常地充斥着喧哗地人声。呼喊的声音、人来人往的跑步声、传递水桶的吆喝声,整个藤原陷入了一片慌乱,被火神狼吞的小木屋,在夜里动荡不安地飘摇着。
“伊凡!伊凡!”蓝彻宇激动得往火里冲,不知情的众人七手八脚地捉住他,动弹不得的蓝彻宇只能在火场外大叫着她的名字。挣扎、痛苦,在这个时候也都无济于事,被众人钳制住的蓝彻宇终于没有了挣扎地力气,他觉得自己已进入崩溃的边缘。
蓝彻宇心里充满了悔恨。相爱相守的代价果真的死亡吗?他和伊凡的幸福果真那么难寻吗?他只是想要和她相恋、相守呀!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达成吗?
如果当初他没找上她,她是不是可以平平静静地在这里度过一生?是自己的爱逼死了她!他一心一意想带她出去,甚至没有问过她是不是要跟他走!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如果自己的心智真的需要在这里被唤醒,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不要这么痛?
“伊凡------我的伊凡------”望着眼前一片狼藉,蓝彻宇全身无力了。
在这个充满疯狂的孤岛上,到底自己能够保持多少清醒?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在心灵的一角,自己也疯了?
被火焰洗礼的木屋,烧去了一切,所有的爱怨,只剩下随风四散的灰烬————
第八章:痛苦的眼泪
红地毯从豪华的宫殿楼随着阶梯一路滑下,一双亮白灰的高跟凉鞋踩了上去,白色吊带公主式长裙随着游动的玉腿一梯一梯的往下走,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上,略显柔和,有时松散有时集中wωw奇Qìsuu書còm网。美丽的脸庞像绽放的昙花花瓣皎洁饱满,光艳夺目,显得那样雍容华贵,妩媚娇丽、颤巍巍、飘飘然、芳香飘溢,恍若白衣仙女下凡。
上官夫妇失而复得的女人,上官伊凡,回来了。两老开心地感触流泪,而伊凡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家人,实感不适,因为太华丽、太梦幻,所以担心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是幻想。像她这种卑贱的女人,只要能在某个角落孤单的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她何德何能、如此幸运,享受这种福分。
原来真的是一场梦,在短短一年里,伊凡的命运再次天翻地覆,商场的斗争,惨不忍睹,而人的命运同样是千变万化。
在伊凡来到上官家八个月时,因公司被帝国集团压迫,导致周转不灵,负债累累,所以在短短的十个月后,上官集团就向外宣布,破产。这种天大的打击,对于奋斗一生的上官雄来说,又怎么会受得了呢!所以无法承受失去一切的上官雄,跳楼自杀了。上官妈妈则病倒卧床,原本就一无所有的伊凡,只算得上是回到原点,不过她不能让卧床的妈妈跟着她受苦,所以揪着心一通电话,将刚生下不满两个月的孩子交给了秦叔,要他把孩子转交给孩子的父亲,蓝彻宇。是啊,就在她进上官家两个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她真的很高兴,因为这是他唯一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
可是现在的形势容不得她想那些情情爱爱,所以她觉得,孩子跟着他比跟着自己要幸福的多。在帝国台南的分店门口长跪不起伊凡,为的只是希望帝国集团的总裁(李政基)能看在跳楼的父亲份上,可怜医院卧床的母亲,不要将美国唯一的一家小分店收购,就当是求他做善事,给她们留点经济来源,好让她有能力照顾重病的母亲。
公司门口有人长跪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原本称为“商场悍将”的李政基火冒三丈想告她扰乱营业,送她进去吃几天牢饭。可被善良的妻子(王梦如)拦下,并劝说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多积阴德,是为儿女造福。所以,李政基才软下心,不收购她们在美国的住房,但那边的公司是不可能留给她们的,因为他懂什么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其实他真的是太小心太多想了,一个带着重病母亲的小女人哪会有翻身日。
就这样,伊凡带着母亲去了美国唯一父亲留下的一所小木屋,听母亲说,那里是她和父亲初恋的地方,父亲想留下回忆,所以一直保存着。现在居然是她们唯一的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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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燃烧开始,也由燃烧结束。
之后,蓝彻宇回到台湾,辞去了研究中心的工作,和弟弟蓝彻紫全力协助--------处理---的事业,从此不再踏进医学界。
至从蓝彻宇那天收到那个包裹后。日复一日,滕园里的日子是平静无波的,就如同南中国海美丽深邃,日日夜夜规律地浪潮摆荡。
但,久久一次,也有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发生,就如同一年前来到岛上的那个年轻医生,又如同一年前的那场大火------
潮来潮去,物换星移,唯有不变的,只有照耀在岛上的阳光。此刻,屋外明亮的阳光,透过竹窗帘的缝隙,被切割成一道道修长的光带,投射在屋里。小竹屋里十分阴凉屋中的陈色很简单,一些适用的家具和小孩的用品,构成了一个日常起居的家庭。
竹屋内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