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顿时涕泪横流,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扑通一声跪在董鄂七十跟前儿死死抱住大腿嚎啕大哭,反正也知道,这件事已经是铁板定钉,不可改变的事实了索性就先哭个痛快!直闹得我这七十阿玛亦是眼圈红红,唉声叹气个没完,却也只是无奈的一下下拍着我的肩膀。
半月有余。。。。。。
“格格~咱走吧!老爷。。。唉~这。。。”负责护送我的常满在一旁叹气个没完,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目光再一次投向另一位主子青杨。
接到其眼神求助,董鄂青杨蹙了蹙眉头,轻咳一声,这才上前硬是将我从他阿玛的腿旁扯开。
“阿玛,宁馨这是进宫选秀,又不是发配了,您这。。。再说瞧瞧这日头,此刻怕是京外的那些秀女们也都已经在门外头候着了,咱们宁馨已经是众矢之的,您可不能拖累着又让她受了埋怨,她本就心里难受,您再这么着,让她怎么走的利索。”
虽然受了董鄂七十几个白眼,但说的也在情在理,只得吸吸鼻子,拿过姨娘递过来的手绢儿胡乱抹了抹眼角儿,这才收了抽咽,千叮咛万嘱咐的将我送上了车。那常满许是真的等的焦急,许是受了青杨的眼色,我才一坐好,还不待我轻掀轿帘颦蹙眉的装装典雅哀戚美,就在一阵急促的蹄子声中奔向了不可知的未来。
“阿玛姨娘,青杨哥哥,明月丫头你们好好保重,宁馨会过得很好的!”终是没挡住真情流露,还是挑了帘子泪眼迷蒙的跟他们告个别,虽说不算是真正的亲人,但这些时日的相处,哪会没有感情,此刻的每一滴眼泪都是掉的货真价实的。
“宁馨。。。呜呜~~”马车没走出多远,那声呜咽还是清晰的犹在耳边,再探出头去,龟仙阿玛已是老泪纵横的任众人搀着,看来是哭的很厉害!
“阿玛!好好保重,别提我担心!过不了多久咱们又会见面的!”用力的挥了挥手,破涕为笑,不想让他一把年纪还这么伤心,放下轿帘眼前一片雾霭。
也不知是行在了哪处,忽然耳边飘来一段熟悉的旋律,婉转凄迷,音域中透出淡淡的哀愁,是我一直很喜欢的那首离情依依。赶忙挑了窗帘,原来已经行到普济寺附近,循声望去,在不远的凉亭中找见了暮云那熟悉的倩影,佳人脸上泪痕未干,却还添新泪,颦着淡淡峨眉,唱的凄婉。本来想嘱咐她快些回去,却在车子行到另一个角度的时候看到了一直隐在暗处的青松,见我看他,只挥挥手,踱到了暮云身后,负手站着,神情间倒是也见哀愁。
还以为他方才没有送自己是被八阿哥他们叫去当差,如今看来他们俩这样的情况像是已经相当熟识了,一直都知道暮云的心思,只是不知道青松的态度,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总算也是美事一椿。看来青松轻易地答应替我管理不夜阁这其中也不乏这个原因。兀自笑了笑,也算去的几分哀伤。朝着他们挥挥手,本来对暮云的几分担心到此也算烟消云散,青松四哥难得的好男人,相信她会过得很好。
马车吱吱呀呀的又行了不知多少时候,我只感觉心里和身上都很疲累,也不想看外间的景色,不想知道这皇宫与董鄂府的距离,早在来到这个时代的那天开始,无论到哪里对自己来说都没有意义了。疲累的闭上眼睛,缓缓的一切都听不真切。。。
“九哥,那架车好像是董鄂府的,会不会是那丫头?”正坐在二楼栏杆边喝酒的老十,眼尖的瞥见急速行驶的那辆蓝布马车上晃动的木牌。
“哦?”某九爷也随即朝那马车看了一眼,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格格也到了该选秀的年岁了,之前一直拿银子搪塞着,才拖到现在,这回听说是被皇阿玛钦点的。”品着杯里的香茗,胤禩轻轻摇摇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也是对这位莽撞爱财的格格甚是无奈。
“哼!那董鄂七十倒是多心了,以他女儿这般品行,不需打点银子,相信明眼的也一样不会保举她进宫,除非是嫌自己太过清闲了。”
“哎~九弟这话说得差了,依八哥看,这董鄂格格此番必会留下,皇阿玛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她断不是阿玛一时兴起才被提点的,以八哥看来,这格格日后保不齐就是咱们自己的人了。”一语道出,沉寂了片刻,老九老十都有些意味不明,只看着胤禩眼中似有似无的笃定,暗自揣测。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了,老规矩,周末的更新不一定能保证啊各位亲,不过张尽力而为吧!(*^__^*) 嘻嘻……
26
26、选秀(二) 。。。
马车颠颠簸簸的走了不知道多久,睡意朦胧中觉出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反倒有些不适,打了个呵欠伸伸胳膊缓缓摆正姿势,挑帘朝外看去。视野中只见红墙黄瓦,两侧皆是,自知这是已经到了目的地未来的故宫,现在的紫禁城,只是不知是在哪个方向,这样的甬道自己倒是不曾逛过。
“格格,咱到了!”
“这是哪儿啊!”
“这是宫里的西门儿,秀女们都得在这儿候着,奴才跟您在这儿等着点了牌子,奴才就回去了!”
“哦!”
西门儿具体的方位自己倒是在地图上看到过,是个不仔细找就很容易被忽视的小门儿,看来这些个秀女虽说也许以后会有个把个能够飞上枝头,在这诺大的皇城中有个一席之地,靠着一个男人顺便被历史带上一笔,但现下却没什么等级之分,不分什么门第高低,倒是一视同仁。唉~~人家慈禧不也是打这儿进去的吗,宁馨啊宁馨,你也不算委屈了!只是真的是前途茫茫,自己和这里面主事的那个又算得有些渊源,真不知道未来主何吉凶,前路飘渺,祸福难料啊。
“格格。。。格格。。。您这。。。”
正天马行空着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走向,忽然被人打扰,不快的抬起头,看着一脸窘态的常满正抓耳挠腮的看着自己。顺其目光发现自己正以一种蹲茅坑的姿势蹲在地上,双手托腮愁眉苦脸的倚靠在红墙根儿下,甚是不雅。
“哦。。。咳咳。。。马车坐得久了,有些乏。。。有些乏。。。”亦不免有些尴尬的呵呵傻笑着缓缓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举动似乎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视。除了和常满身份差不多的随从外,都是些年纪与自己相仿,打扮的姹紫嫣红的女孩儿,都是秀女吧!日后也算是奋斗在同一阵线的盟友,保不齐里面出个宠妃什么的,把握机会争取第一好印象。展了个自以为可爱亲切的笑容,没想到却没人理会,只是再看了看自己就又都低眉敛目的或继续翘首或钻回马车,完全没人理会自己,这情形真是让我好不尴尬。都说这住在里头的人善于隐藏自己,没什么真情流露,感情儿这不是到里边儿以后渐渐形成的?原来是渊源颇深,在进宫之前就已经融会贯通的如此彻底。轻轻摇了摇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朝前面儿看了看,这马车队影影绰绰的排了一大串儿,这人数没有上千也过上百,这又没有现代的刷卡辨识身份,就这么靠三两个人一一的核对得等到猴年马月?轻轻摇了摇头,正欲打帘钻回马车休息休息,却入耳一阵嘈杂,收回踏马凳的姿势,朝声源看去。
离我的马车约五十米的地方儿,姹紫嫣红的聚了一堆,莺莺燕燕的耳语谁听不真切,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二十几个女人就算是窃窃私语,那音量加在一起也是不容小窥。压不住心里的好奇,不管常满的阻拦,提着裙摆大步流星的跑了过去。
“你阿玛不过就是个小小的道台,凭你这出身也就配分在辛者库刷刷恭桶,给咱们端盆子都还嫌你腌臜!”
“对。。。对不起。。。”
“哼!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对不起这么值钱?我这颗珠子就算是赔了你一家三年的俸禄也怕不够!你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
“那。。。那你要我如何?终归陪了你就是。。。”
虽是断章取义听的不整,但大致是个什么情况也基本上能听出一二,那一身云锦织缎儿的女孩儿虽俏丽明媚,但眉间的厉色遮了其容姿,反倒看着生厌!那坐在地上,满腮珠泪的姑娘,一身素雅,轻挽的云髻只用一根珠钗簪住,眉眼儿间带抹淡淡哀愁,高挺秀鼻在白净粉嫩的面颊上投了道淡淡的阴影,一张小巧柔嫩的小嘴儿委屈的紧紧抿着,肩膀一耸一耸,神情哀戚的让人心疼。在她不远处跪着个老伯,此刻磕头如捣蒜的对着那个傲慢的女子不停告饶。
看着这一情景,我这心里立时升起一股无名火,再瞧瞧左右身边尽是些趋炎附势的,竟没有一个伸出援手,帮上一把说句安慰的话儿,尽跟着那女孩儿一起指桑骂槐,言语刻薄无礼。从他们嘴里听出那女子的阿玛似乎在朝中有些权势,难怪会如此跋扈嚣张,瞧那气焰倒是比臭九那个正牌的皇子还要傲上几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想到此处,在围观着看热闹的人堆儿里扒拉出一条缝儿,侧身钻了过去,犹如天降般立在这群人当中,拍开一个女孩儿就要伸过来的魔爪。只差没当空怒吼一声代表月亮消灭了你!
“呦!凭空杀出个程咬金,这又是谁呀?打哪儿冒出来的?”哦?想要知道我底细?好看人下菜碟?
“无名小卒一个,阿玛不过是个小官儿!比不得姑娘!”此话倒也不假,我那阿玛却是官位不高,不过仗着有财,依照这自古财政不分家的定理,在朝中还算吃得开!不敢说横行无忌的大海红,且说是横着走的河清也不算过吧!
“哦?倒是个知斤两的!那你这是。。。”果然方才还有丝忌惮的眼神,现下只剩眼白多于眼瞳,头颅更是抬高了几分,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她身边的那几个姿色平平,但衣饰看得出是出自上好绣坊的女孩儿也跟着发出一声轻哼。
“我?呵呵~不过是书看多了,想效仿书里边儿的英雄好汉抱打不平除恶扬善罢了!”说的云淡风轻,扯出怀里的帕子在唇上擦了擦。
“哼!原来是个不知好歹的!本格格劝你识清楚身份,站明白立场,这里可不易树敌,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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