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不敢大意,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无奈背上的伤口疼的厉害,胸口也在作怪,又闷又疼,像被针刺一般,片刻功夫竟疼的她直不起身,只能又无力的倒下。
这是怎么了?柳涵心里大惊,只是摔了一下,虽然疼也不至如此啊!柳涵捂着胸口极力站起,腹部也跟着疼起来,反反复复如同刀绞。柳涵轻轻呻吟了一下,一张嘴竟然吐出一口污血。
中毒了??!!柳涵的脸憋的通红,眼睁睁看着黑衣人走到自己跟前。
柳涵抬眼看着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的黑衣人,看着那双熟悉异常寒光凛冽的眼睛,柳涵冷哼了一声,道:“杀了我你也逃不掉,还是要为你自己的罪行负责。”
黑衣人还是一言不发,举起刀由上至下砍向柳涵,柳涵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翻身滚到一边,钢刀落在石块上,把石块生生呲掉一小块碎石。这要是被砍到,不是脑骨开裂也是凶多吉少了。柳涵不敢停留,快速往一边翻滚,黑衣人的刀一路跟着柳涵,刀尖抵在石块上发生尖锐刺耳的声音,带着擦出的火花紧紧咬着柳涵的脖颈。
柳涵滚到墙角,无路可退的她干脆不再闪躲,一把抓住黑衣人的刀,手立刻被割开一条深可及骨的血口子,鲜血涓涓而下。柳涵不等黑衣人拔刀,拉过黑衣人执刀的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咬了他一口,黑衣人大叫一声,一巴掌扇在柳涵脸上,把柳涵打开,然后又挥手一刀,将柳涵的脖颈划了一下。柳涵只觉得脖子一紧,紧跟着凉飕飕的液体将胸前的衣襟浸透,所幸这一刀并未伤及要害。她伸手摸了一把,见本就受伤的手心尽是鲜血,分不清是手上的还是脖子上的。
柳涵眼睛一红,起身大喝一声,主动发起了攻击。
黑衣人没想到现在的柳涵还有力气再打,一时对柳涵的拳脚交加无应变之策,只能用刀挡在胸前。柳涵不敢退让,也不敢休息,怕敌人看出自己已是强弩之末,硬撑着出拳出脚,只是招式已不再像以前那般凌厉迅猛,像一条失去了毒性的蛇,明明即将瘫痪却还强壮凶恶。
柳涵踢了黑衣人一脚,自己已先支撑不住,扶着墙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口鲜血又喷薄而出。她想起赵仕芸盛给她的那碗汤,想起赵仕芸不自然的表情,想起赵母要自己留宿,而她推说不便。
“哈哈哈。”柳涵的眼睛红了,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笑了起来。
黑衣人才不管她笑什么,提刀走向彻底失去战斗力的柳涵。
柳涵再也站不住,仰面倒下,眼睛望向夜空。是她疏忽了,是她大意了,当初赵仕芸说她死心塌地,那坚定的眼神,那幸福的嘴角,那微微握起的双手,这一切她怎么给忘了?柳涵摇摇头,不亏不亏,她死的一点都不亏。
黑衣人走到柳涵身边,眼中现出得意邪冷的光芒。
柳涵看了看他,虚弱的道:“你不用得意,证据我已经交给了包大人,有种你就把包大人也杀掉,不过就算这样,你也活不到过年了。”
黑衣人大怒,不再给柳涵说话的机会,举刀刺下去!
突然,街头响起鼎沸的人声马蹄声。黑衣人转头望去,只见展昭一马当先向他二人飞奔而来,身后举着火把的衙役乌压压照亮了一整条街。
黑衣人大惊,不再犹豫,狠狠把刀朝着柳涵心口刺下去!
眼看就要插进柳涵胸膛的时候,飞来一支羽箭,正中黑衣人手背。展昭已离他不到十米,大喝一声,道:“开封府展昭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见事已难成,丢下刀飞快的跑进街尾黑暗的巷子里。
柳涵看着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展昭,身后是一片通彻的光明,从未觉得他的脸竟如此英俊,仿佛从天堂走来的骑士。柳涵胸口一疼,眼角落下一滴泪,晕死了过去。
第20章
展昭策马飞奔至柳涵身前,见她双目紧闭,浑身是血,心中一惊,从马背上跳下来,把柳涵扶起来,呼唤道:“柳涵,柳涵,你没事吧?”
包拯和赵仕强飞快的跑过来,见柳涵已不省人事,包拯大声道:“回府,先回府救人要紧,凶手跑不了。”
衙役们纷纷扭头看了看包拯,收回刀退了回来。
开封府。
丫头们端着水盆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整个开封府都处在一种紧张忙碌而又低糜的状态下,包拯及众人的心都高高的悬着,望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大夫为柳涵号脉,细细的感受她的每一个脉搏的跳动。
半晌,大夫起身对包拯说:“柳姑娘脖颈间和背上的伤都不打紧,关键是手上的伤口,失血过多又加上身中剧毒,所以至昏迷不醒。”
包拯一惊,道:“什么,还中了毒?是什么毒?”
大夫道:“最普通的番木鳖,也就是咱们常说的马钱子。”
包拯奇怪道;“马钱子不是药吗?”
大夫道:“马钱子只有成熟的种子才可以入药,生服的话会引起中毒。现在街面上流传着一**钱子粉,就是把马钱子晒干,研磨成粉,融入水中即成剧毒。”
展昭急了,问:“可有解救的办法?”
大夫道:“有是有,就是有些难求。”
展昭道:“什么药?我去找!”
大夫道;“蜈蚣三条,全蝎一只,都要活的,带点毒性最好。”
展昭忙转身往外走,大夫叫住他道:“要快,番木鳖虽普通,但毒性大,时间久了就救不回来了。”
展昭慎重的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赵仕强悔的肠子都青了,抱住头蹲在地上,痛苦的说:“早知道我就不该走,我应该托住凶手让柳姑娘逃生。。。。”
包拯见赵仕强这般难过,劝解道:“柳姑娘乃女中豪杰,此番虽身受重伤,但展护卫找到药回来给她服下,再把伤口包扎一番,休养些日子也就好了,小兄弟不必难过。”
大夫道;“你们还是先都出去吧,我要给柳姑娘清理伤口,多有不便。”
包拯点点头,对一个丫头说:“你留下来帮帮大夫。”
丫头点头应道:“是。”
一行人拥着包拯走了出去,来到院子里。包拯回身环视了一圈,笑吟吟的问喜无边道;“你乐大哥呢?”
喜无边左右看了看,惊奇道;“哎,就是啊,乐大哥呢?从刚才起就没有看见他。”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我在这儿。”
人群分开,乐无涯从后方缓缓向包拯走来,脸色微红,呼吸均匀,翩翩风度,儒雅不凡。
包拯眯起眼睛,看似笑意满面,问道:“你去哪了?我们刚才出去捉贼的时候就不见你。”
乐无涯略一欠身,道;“属下失职了,今天是婉如的生日,我心中挂牵,去了她坟前祭奠,一直待到现在。”
包拯笑着道;“痴情是好事,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些释然吧。”
乐无涯点点头,道:“谢大人不怪之恩。对了,府里上上下下忙来忙去,发生什么事了?”
包拯道;“也没什么大事,柳姑娘刚刚被人偷袭,不过没有大碍,大夫在为她诊治。”
乐无涯面色一惊,焦急的问;“柳姑娘被谁偷袭了?伤势重不重?”
包拯左右看了一眼,拉住乐无涯的左手走到一边,小声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杀害司徒府一家的凶手。”
乐无涯吃了一惊,随后会意似的点头道:“柳姑娘整天忙着查案,定然引起了凶手的注意,为了不让柳姑娘再继续查下去,所以凶手选择了杀人灭口。”
包拯点点头,道:“所以说现在柳姑娘的处境很危险啊。”
乐无涯对包拯施礼道:“属下愿意保护柳姑娘,以免凶手再次伤害柳姑娘。”
包拯笑着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柳姑娘也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查案了。”
乐无涯惊道:“大人已经知道了?”
包拯点点头。乐无涯眼神有些慌乱,装作不经意,问道;“是谁?”
包拯神秘一笑,走开了去。
这天大夫一直忙道天亮才回去,展昭找到药回来时鸡已经叫了一遍了,大夫不敢再耽误,忙把药煮来给柳涵服下,可是等了许久柳涵也没有反应。天大亮的时候才又吐出一口血,大夫如释重负的笑了,道:“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展昭对大夫道;“我给您在隔壁院子里安排了房间,您先去休息会,有什么异常我再去叫您。”
大夫点点头,拿着药箱走了出去。
展昭看了看周围困的站都站不稳的丫头,道;“你们也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
丫头们闻言,给展昭施礼道谢后纷纷走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了少有的宁静,展昭搬个椅子坐在柳涵床边,包拯把安平带走了,怕打扰柳涵休息。展昭静静的看着柳涵,后者还是不见起色,展昭脑子里想了一大堆,偷袭的人是谁,柳涵是怎么中毒的,伤那么严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最后连他自己都纳闷了,现在人都没醒,自己却在这里杞人忧天的想那么多。展昭自嘲的笑笑,心里平静了不少,最后竟坐着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展昭感觉眉毛上凉凉的,像冬天的冰块,可是现在哪来的冰块呢?展昭想着,睁开惺忪的睡眼。柳涵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
展昭凑过去,见柳涵好像从未醒过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不会是死了吧,怎么这么半天都没动静?”
展昭不敢大意,起身就出去找大夫。听见房间里没了动静,柳涵这才睁开眼睛,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呻吟了一会儿。
其实她也是刚醒,见展昭坐在自己床前睡着了,有些小感动。又见他连睡觉时眉头都紧紧的锁着,不禁想看看用手能不能推平它,没想到这样就把他弄醒了,躺下去的时候慌张了,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柳涵艰难的起身,想出去上个厕所,可是展昭已经叫了大夫回来了。
见柳涵起来了,展昭面色一喜,上前道:“你醒了?你干嘛,躺下别动。”
柳涵不理会展昭的话,还是自顾自的下了床,一阵眩晕又让她坐在了床边上。
展昭有些怒了,呵斥柳涵道:“叫你别动了,你失血过多,肯定会头晕的。”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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