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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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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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神仙忘’一点点被母亲咽下,想到等母亲醒来,连她也不再认识,心里一阵难受,但这样不但可以解去母亲的合欢瘴毒,更可以让母亲摆脱不堪的过往记忆,同时摆脱假皇帝威胁。

假皇帝就算是她的亲爹,也必死,这些母亲无需知道,由她来做,就可以。

“出了什么事?”肖华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

青衣肩膀微微僵住,不露声色地将剩余的‘神仙忘’倒入母亲口中,将小空瓶收入怀中。

但肖华眼尖,已经看清她手中小瓶,认得是装‘神仙忘’的瓶子,扫了眼月夫人,再看青衣,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有下人道:“马突然惊了,夫人摔出了马车晕了过去,二小姐正在抢救夫人。”

肖华听完,翻身下马,眼角扫过那两匹马,看见马后腿弯上有一点被击打的红印,视线自然而然地扫视过附近,落在一丈远的一粒小石子上。

青衣随着他的视线同落在那粒小石子上,嘴唇轻轻一抿,直觉肖华察觉到什么。

见肖华在身边蹲下,去把母亲脉搏,不自觉得将母亲往怀中抱紧。

母亲并非昏迷,只是被她点了穴,可以瞒得过别人,却骗不过医术过人的肖华。

果然,肖华修长的手指往月夫人手腕上一搭,就抬眼向她看来。

青衣平视着他的眼,眸子里涌上一丝哀求之意。

肖华凝视着青衣的眼,道:“夫人受创,尽快回府。”

青衣暗松了口气,眼里的哀求变成了感激。

肖华心里隐隐地痛,她才十五,亲眼看见母亲的那些不堪,没象寻常女孩那样看轻自己的母亲,远远逃开,反而寻机制造事故,乘机给母亲服下‘神仙忘’,让母亲忘记不堪往事,摆脱痛苦,所有一切苦楚,由她自己一人承受。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把她揽入怀中,垂下眼睑,把月夫人从她怀中接过,转过身,不再看她,把月夫人送进已经扶正的马车车厢。

青衣看着肖华白衣飘飘的背影,看不见他的脸,这背影与平阳侯再无二样。

想着这些年,被她所误会,被她所连累的平阳侯,心里一阵内疚,一阵痛。

又隐隐觉得那夜迷糊中的身影象极平阳侯,一时间心里更分辩不出是何种滋味。

次日,月夫人醒来,果然再不记得任何事,甚至不认得任何人。

青衣对过去的事,也记不得多少,陪在月夫人身边,挑捡着知道的有趣欢乐的事,说与月夫人听。

肖华手扶着葡萄藤,静看着前方葡萄架下,月夫人恬静地坐在石凳上,偏着头安静地聆听。

青衣拿着把玉梳,一边给母亲梳发,一边眉飞色舞地讲着所知的趣事,无论她再怎么伪装,在转过头时,眼底都有一抹苦涩涌上,然在重面向母亲时,却仍是一派欢悦模样。

肖华心间一阵酸楚,垂下头,看着脚边泥土,青衣此时的安宁让他感到不安,隐隐觉得她将有大的行动,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月夫人失忆,府中有忧伤,自然有人欢喜。

香芹得知月夫人失忆的事,寻思着月夫人与楚国公的恩爱算是到头了,日后应该是她的春天来了。

屁颠颠地去向老夫人报喜。

不料,原本极反感月娘母女的老夫人得知月娘失忆,竟长叹了口气,再不象过去一般百般不待见月娘,反而吩咐下人取来她收藏了两年多的野山参,给月娘送去。

还吩咐香芹以后少去寻月娘的麻烦。

香芹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殃殃在回去。

燕京城北‘肖府’。

这是肖将军生前在燕京的府邸,肖华虽然名义是上肖将军之子,继承了这府府邸,却除有事,否则难得回‘肖府’几次。

肖华推开书房门,书案边站着一个英气逼人的冷峻男子,他眉如墨剑,眼长而深,鼻挺如削,紧闭着的薄唇更显孤冷。

他正拿着墨玉竹筒玩看,听见门响,回头过来,看向肖华,严肃冰冷的眉眼,略为柔和,“这么急寻我,有事?”

肖华轻点了点头,上前,神色微有迟疑,“二哥……”

“怎么?”夜眉心微蹙,他这个弟弟心狠手辣,不是怕前恐后的人,这般吞吞吐吐,看来真的有事。

“月夫人……月夫人喝了神仙忘。” 再难开口,仍得让说,肖华心里一阵难受。

夜握着竹筒的手一紧,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渐渐放松,把竹筒放回桌上,“怎么回事?”月夫人就算是服侍蛇皇,都要苟且偷生的人,岂肯喝神仙忘?

“青衣发现了月夫人和狗皇帝的苟且之事,用计给月夫人喝下神仙忘。”肖华把所见到的经过说了一遍。

ps:很多姑娘对月娘不满,其实月娘是极爱自己女儿的,只不过她生在不合适的地方,成为一颗棋子,也是一个受害者,她无权无势,只是一个弱女子,只能委屈求全地来保护自己的女儿,并成全自己丈夫的野心。

159 不想再等

夜听完,微仰了头,闭上眼,握着拳的手紧了又紧,强压下内心的那份失落和痛楚,难道他注定就得生活在黑夜中?

“二哥,我带兵反了那狗皇帝。”肖华没能看好月夫人,心里愧疚,二哥受了这么多苦,眼看那件事就快有结果,他很快可以重见天日,不必再躲躲闪闪地渡日,但随着月夫人的失忆,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夜慢慢睁眼,苦笑了笑,“我向父皇发过誓,不骨肉相残,不伤害皇兄。”

肖华声音冷然,“那是父皇生前被他蒙了眼,他对二哥向来不服的,父亲是怕二哥坐上皇位后,铲除异己,不顾丝毫手足之情。但父皇万万没想到,他会乘二哥在外征战之际,伙同楚国公,高家,冯家篡改圣旨,骗夺皇位。也没想到在他驾崩之后,那厮会逼迫我们兄弟入绝境?如果父皇能知这些,是否还会要二哥发下毒誓?”

夜深吸了口气,慢慢透出,压下心头不平,“罢了,篡改圣旨的事,终究是拿不到证据,即便是强来,也能服众。天无绝人之路,再说吧。”

肖华淡道:“二哥并非迂腐之人,他不仁不义,二哥又如何要死守当年的誓言?”

“如果他当真不是我们的皇兄,我会毫不留情。但如果是,你不能杀他。” 夜沉下了脸,肖华如果知道,当年父皇是逼他拿自己亲弟弟的性命来诅咒发誓,更加没了顾忌。

然肖华可以不在意生死,但他岂能不理会自己亲弟弟的生死?

他至今不能忘,母后临终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含泪把弟弟的小手交到他手中。

母后虽然没能说出一句话,但他懂,母后是要他好好照顾弟弟。

那会儿,他和弟弟都还小,没了母亲,在后宫中极难生存,特别是还是小娃娃的弟弟。

“二哥发过誓,我却没发过。二哥不能下手,我来。”肖华声调依然很淡,“十年了,我不愿再等。”

逼宫杀帝,势必血流成河,但在他口中说出,竟平淡得如同宰杀一头猪羊。

他真想早日拿回本该属于二哥的皇位,让他结束只能生活在阴暗里的日子。

而他也可以就此脱手出去,再不理这些凡尘俗事。

夜岂能不知道肖华的心思,“如果这一动,首先要屠的就是楚国公府和冯家。你可想过,你屠了楚国公府,十一该怎么办?”

肖华自嘲一笑,“就算不屠楚国公府,她也是恨我的,再恨些,又有何妨?”

夜眉头微皱,也不知肖华与十一之前到底有什么生死纠葛,竟让他心里隔阂成这般。

抬手握住肖华的肩膀,“从小到大,我事事依你,但这件事,你得听我的。王苍海,我带去关押,或许以后还用得着。”

夜走到门口,才又停下,“我不怪十一,如果我换成她,我也会这么做,你也不必自责。”

肖华默然。

夜从‘肖府’出来,心里堵得实实地难受。

不急着回去,在市集中闲逛。

此时正值买卖的好时辰,市集上却人丁稀少,只得零零丁丁的一些小摊小户缩在摊后打瞌睡。

他记得过去的燕京是何等繁华,贸易更是兴旺。

自从平阳侯中毒,再不能出府,这好好的一个燕京,竟被那无能之人败落到这地步。

当年月夫人为了脱离楚国公府,与平阳侯交易,曾透露当今皇上有诈。

可惜月夫人失足跌进蛇国,从此后,再不能从她口中得知一星半点真话。

如果那人当真不是自己的皇兄,当年向父皇发下的毒誓也不必再守,可惜一直寻不到证据。

现在月夫人失忆,失去最重要的线索,好好地一盘棋变得了死局。

夜慢步而行,心里象压了块铅一样重。

一顶蓝布软轿从他身边过去。

轿里坐着个长得极漂亮的带发修行的年轻尼姑。

这尼姑正是冯家的大小姐冯清雅。

明日母亲大寿,冯清雅从庵里回来,赶着回府给母亲祝寿。

无意中隔着纱帘往轿外看了两眼,一张俊得刺目的清冷面庞映入眼帘,身子一僵,呆住了。

等回过神,飞快抛开纱帘,那高大的身影已经转过拐变角,忙叫道:“停轿。”

轿子还没停稳,她就跃下轿子,吩咐轿夫在这里等着,向那高大背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转进一个小巷子,见他正背着手,看着面前一府已经荒去的院落。

还是那样好看的眉眼,但比以前高大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神情也更冷漠了许多,但这一切却让他更象个男人,更加英俊非凡。

冯清雅奔上面,喉间哽咽,低唤了声,“侯爷。”

夜冷瞥了她一眼,“你认错人了。”不再理她,转身要走。

这些年,冯清雅无时无刻不在想他,这时见着,哪里肯就这么错过,追上前,“我不会认错,侯爷……你真的没死。”

夜浓眉渐渐拧紧,慢慢转身,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大可回去告诉你爹,让你爹去狗皇帝那儿通个气,又可以立一大功。”

冯清雅俏脸瞬间惨白无色,“清雅对不起侯爷,但清雅真的是无心的……”

夜面无表情,不愿再看她一眼。

冯清雅飞扑上前,候伸手拉住他,让他不要走,伸出手却不敢碰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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