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厮抬了软轿来,众丫头扶着老太太上轿,她悄悄落后两步,往假山后头重看了遍,确实什么也没有,也有些懵,无意中抬头。却见前头花丛里的一枝花枝上露出一角月白色。
心里一喜,飞快奔过去,却见花枝上竟勾着一只小巧的月白色的绣花鞋,她认得是青衣常穿的。
急急在奔回,小厮已经抬起老太太,往前走去。
忙叫道:“老太太。”
老太太一把年纪,急赶了这么一段路,早累得气喘。将将坐下,又被叫住,有些不悦。
玉环抢上去,把鞋递到老太太面前,“这是前头寻到的。”
这府中,除了青衣。谁还穿这颜色的鞋子?
老太太脸上五颜六色,极为难看,但很快定下神来,冷道:“一只鞋子能说明什么事?怎么就能证明她在这里与男人鬼混?”
玉环寻到鞋子,但她终究是丫头,而青衣是府中嫡女,她哪敢直言说青衣不是,何况没捉着正着,又没见着男人。更不敢多说。
被老太太一问。脸色惨白。
“不跟人在这里鬼混,如何能慌张到把鞋子给跌在这里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青衣见玉环把鞋子寻到,便知不好,也暗恼自己方才慌了心神。居然被勾掉鞋子也没发觉。
听见这个声音,不看人也知道是谁,轻抿了唇,向来人望去。
彩衣拨开人群走来,意味深长地瞥了青衣一眼。
老太太虽然喜爱彩衣,但终究要面子,还得顾忌永亲王,见彩衣如此,已然猜到彩衣的目的,彩衣是想毁了青衣的名洁,令她不能远嫁,那么她也不必跟着陪嫁过去。
老太太再不舍得彩衣,却也不能为了彩衣毁了儿子的前程,喝道:“休要胡说。”
然彩衣是铁了心的,哪能被奶奶一骂,就被吓回去,道:“柱子亲眼见有男人在这里等着,再说如果她清白,还怕被人查?如果查来无事,正好可以还她一个清白,有何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向玉环递了个眼神。
玉环壮着胆子道:“刚才奴婢确实看见二小姐衣裳不整……”她不过是看见一方衣衫,但衣衫散成那样,身上自难齐整。
其他事先被彩衣买通的三几个婆子也道:“老妈也看见了。”
老太太脸色铁青,但既然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当着这许多家人的面,她也不能强说她们是见了鬼。
只得道:“宋妈妈带几个人,去给二小姐验验,可要验好了。”
宋妈妈恭敬道:“是。”退着走开。
青衣瞧到这里,冷笑了笑,就凭这些人,能动得了她,真是找死。
彩衣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老太太又道:“我们去前头等着,去把柱子给我找来。”
人群里又跑开两个。
剩下的一群人抬了老太太慢慢向后院正厅而去。
在这同时,月娘得到报信,说青衣出事了,正要送去正厅审训,唬得匆匆往正厅赶去。
***
青衣抱着手臂,依在窗边,面如寒霜,冷眼看着走进屋来的几个妇人。
宋妈妈挤了个笑脸,向青衣拂了一拂,“二小姐,老妇也是听命行事,还望二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青衣冷笑,连话都懒得再答,站直身,往外走去。
宋妈妈知道青衣从小就是个刺头,能打得过外头的小子,这次带来的几个婆子都是身强力壮,极为凶悍的。
向身后使了个眼色,那些婆子就一拥而上,拽向青衣胳膊,口中道:“得罪了,二小姐。”
青衣淡瞥了婆子一眼,手一抖,换成平时,这一抖,便足以将婆子摔得四仰八叉。
不料,出了手,才发现手上使不上力气,非旦没能将那婆子摔开,另一只胳膊也被另一个婆子架住。
任她如何动作,竟挣脱不出来。
暗运真气,才发现体内空空荡荡,已经恢复的真气竟全不能聚拢,吃了一惊。
这一顿的功夫,她的双脚也被人牢牢抓住,身子被腾空抬起,送到床上,实实地按住。
这些婆子都是熟能熟手,三下五除二的,便剥去她身下里裤,宋妈妈手指极快的往她腿间探去。
***
老太太在正厅前下轿,却见肖华安静地站在门边。
见老太太,上前行礼道:“肖华给老太太请安。”
换过衣裳的肖华干净清爽,老太太一见着他,就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听说你出去办趟大买卖,也辛苦了,回来了怎么不去歇着?”
肖华知道是昨天差人给老太太送来的上好鹿茸起了作用,笑着道:“我急着来见老太太,是有事求老太太。”
老太太昨天才收了肖华的好东西,虽然此时心情烦躁,却也不好直接回拒他,问道:“你精得象猴儿,能有什么求我老太太的?”
肖华径直道:“想向老太太求门亲事。”
老太太怔了一下,很快有所悟,绕着话道:“你儿时定的亲事呢?”
肖华道:“家父给我定的姑娘,几岁上就夭折了,所以小子现在没有亲事。”
老太太道:“不对啊,那姑娘前一阵才来过府上,我老太太还见过。”
肖华如实道:“那不过是他家的养女,并非家父订下的姑娘。肖华再无用,也不至于任人随意塞一个女子给我做妻子。”
老太太迷惑,“为何不曾听你说起?”
肖华道:“我极少回乡下,而女家也有意瞒着我,所以这些年来,并不知情,还是后来应了夫人,把婚事办了,才回去,去到后觉猛家有些古怪,才留了个心眼,差人去查了查,没想到竟查出这么个结果。”
老太太点头,肖华虽然不愿涉政,却是燕京第一商,名望金钱那可是屈指一数的,又是这等人才,多少人家姑娘盯着,那家人自然也不想失了他,另寻了个姑娘来冒充也是可能的,但这么做实是诈婚,万万不该,再说肖华虽然随和,但哪里是被人随意诈骗揉捏的软柿子。
对方这做法,被他知道,自是不可能再要那家姑娘。
“除了青衣,这府上,你想要谁,都给你。”
肖华道:“还真是青衣。”
老太太正因青衣的事,在气头上,听了这话,冷下脸,道:“不成。”
这结果自然在肖华意料之中,扫了眼四周,“是因为永亲王?”
肖华做买卖虽能,但永亲王是什么人,带着二十万大军拥着太子登基,永亲王点名要青衣,她哪敢把青衣给肖华。
老太太忙一挥手,把不相关的人打发出去,连彩衣一并轰了出去,只留了心腹,道:“既然你知道了,也就不该起这心。”
肖华道:“肖华知道老太太为国公着想,但肖华在外头,得了个消息,如果亲衣真的嫁了永亲王,对上官家是祸,不是福。”
关于楚国公的事,老太太是关心的,忙道:“你听到什么消息?”
肖华道:“永亲王这次拥太子登基,是想将北燕变为北疆的附属国,就象越国。”
老太太怔了一下,“被平阳侯灭了的越国?”
肖华道:“是,越国便是由永亲王亲自扶持,越国灭了,他便将目标转到了燕国。老太太想想,如果燕国变成了他的,国公是从他,还是不从?”
老太太有些懵了,儿子的野心,她不是全无所觉,可这事太大,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想得明白的,“可是这和青衣有什么关系?”
肖华笑笑道:“国公最看重的是什么?”
老太太愕了一下,自己儿子最看重的除了朝中事物,便只有月娘那狐狸精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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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验身
肖华又道:“控制住青衣,就是捏着国公的软肋。”
老太太沉思了良久,道:“这些我老太太也想不好,你该去跟国公说说。至于青衣,你见过国公再说。”
就在这时,派出去寻柱子的人回来,道:“回老太太,柱子死了。”
老太太脸色微微发白,“怎么死了?”
那婆子道:“不清楚,管家正带着人在查。”
老太太本为青衣的事烦,这一会儿功夫却又死了人,还死的是与青衣这事有关的柱子,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本能得想到‘灭口’二字。
在这关键时候杀柱子?就说明,很有可能青衣当真与人偷情,杀柱子的人,不是受青衣指示,就是被她的奸夫所杀。
肖华也有些意外,“柱子向来老实,怎么会……”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府中事务一直是肖华打点着,也不瞒她,道:“有人说柱子瞧见了些不干净的事,我正叫人寻他来问,不料竟……”
肖华正色问道:“什么事?”
老太太飞快地瞧了肖华一眼,面有难色,但随即想,正好用这事,让肖华死了对青衣的心,便道:“说是柱子看见青衣与人在她那屋窗外与人……”
肖华眸子一凛,他去寻青衣,是故意避开所有家人视线。
以他的身手别说不会功夫,就算在满伏精兵的敌营也能来去无踪,体胖笨拙的柱子如何能发现得了他?
而且他等在窗外时,耳闻八方。除了青衣屋里有人,附近再无他人。
柱子去哪里见着他?
这么做自然是受人指使,指认青衣与人通jian。
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柱子是孤儿。无亲无友,被人随意指认,然后再杀了灭口。也无人帮他出头,死无对证。
柱子一死,老太太自然会相信青衣有鬼,至于奸…夫是谁,除非青衣自己指认,否则就不得而知了。
而以青衣的为人,断然不会把他拱出来。那么落下不洁之名,羞蒙之事自然由她一人顶下。
青衣在外已经有满城的流言蜚语,但那些过往之事,永亲王说了不在意。
但提亲之后出的事,永亲王还能不在意?
他可以不在意。但北疆的皇家却也是不会再答应。
永亲王再想得青衣,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因为青衣与北疆决裂。
如此看来,那人算计青衣的目的是不让她远嫁,但这法子太无耻,太阴毒,生生地毁了青衣。
这人是谁?
肖华很快想到一个人,彩衣。
因为青衣外嫁最直接影响到的便是彩衣。
蛇侯阅女无数,要的不过是一个青衣,彩衣陪嫁过去。不过沦为床上一时的玩物。
以彩衣的性子,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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