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淫邪’二字,便不由得想到与他的种种纠缠不清的暧昧,耳根子莫名地火烧火灼起来,忙转开脸,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他不露痕迹地向她凑近,仍看着台阶下的朝臣,一脸的正经,低声道:“你该不会在这时候想着与我……”
青衣正心猿意马,那暧昧不清的声音入耳,简直是狠狠地踩在了尾巴尖上,睁圆了眼向他瞪去,压低声音哼道:“你当人人象你,满脑子尽是那些淫秽不堪的东西?”
他面向朝臣,目不斜视,面色庄严,“哦?”了一声,小声又道:“我不过是想说,你该不会在这时候想着与我算昨晚的账,你却想去了哪里?”
青衣险些被呛得闭过气去,她敢说他刚才绝不是这意思,可是他这话却让她无法反驳,“你……无耻。”
肖华那如描绘出来的眼线微微斜挑,笑意堪堪化开,“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你也能想去那里。看来,你当真是想与我同床共枕得厉害。”
青衣气苦,恨得咬牙,真想扒下他这身假正经的皮,狠狠地捶他一顿。
他微低了头,斜眼瞥来,轻道:“可惜今晚……”
青衣愣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地想起老太太说过,要求彩衣今晚给他侍寝……
脸色陡然大变,难道他答应了封彩衣为妃?
正想发问,他手上微带,牵着她的手步下台阶。
青衣只好暂时闭上了嘴,心房里却象搁进了一颗尖石,怎么着都不舒服。
暗想,如果他敢在这时候当众再封上个妃子,她就敢与他当众反面。
他可以死顶着各种舆论力保父亲,封她为后。
难道她当众与他反面,他还能为了个彩衣杀了她不成?
大不了被他软禁不待见。
如果他要封彩衣为妃,她已经不待见他了,又何需在意他待不待见她?
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看谁稀罕。
主意虽定,心头却仍是乱糟糟地,难以平静。
可惜随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左右尽是朝臣,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向他发问。
有了心事,就没了心思理会其他,只是如同木偶娃娃一般,被他牵着一路漫行过去,直到被他拽上辇车,驶出宫门,才回过神来。
辇车两边帘子都挑了起来,从外头能看见他们二人大半个身子,青衣虽然性子野性难驯,但也分得清场合,不敢随意胡来,低声问道:“这又要去哪里?”
他手臂环过她穿着隆重的冠服,仍显得极纤细的腰身,道:“全城的百姓都骤在街上,等着观摩他们的新皇新后。”
青衣望着他俊逸绝伦的面庞,才想起,他以往从来都是戴着青獠鬼面见人,平阳侯虽然大名鼎鼎,却无人见过他本来面目。
皱了皱眉,“在楚国公府的那张脸,和这张脸,哪底哪张才是你的真面目?”
他道:“你说呢?”
青衣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脸,重新确认一下,但等在外头的百姓已经挤了过来,密密麻麻地堆地街道两旁,个个伸长了脖子使劲睨他们,她哪敢这时候去摸他的脸。
干巴巴地道:“怕是这张是真的。”
肖华笑睨了她一眼,倒还算不糊涂。
青衣努力回想肖华那张看似平凡的脸,无论表情还是肤色都是极自然的,根本不象是易过容,好奇问道:“在楚国公府,那张脸是怎么弄成的?”
肖华淡道:“缩骨水。”
青衣倒抽了口冷气,‘缩骨水’她是有耳闻的,是由一种秘术调配而成,那东西可以令骨骼轻微地收缩,骨骼一缩,皮肉自然也跟着拉扯,其过程极其痛苦。
据说那神秘的秘术师调配出来,是用于报复他的杀父仇人的,后来也被用在一些酷刑上,用来折磨罪大恶极的犯人,让人痛得生不如死。
然这东西太过邪门恶毒,被禁用了,世间再没出现过。
不料,竟被他用来易容。
青衣望着面前的俊秀面庞,突然间象是心尖上被人撒上了缩骨水,紧痛得有些透不过气,微凉的小手覆上他的手背,“以后,别再用了。”
218 别样尴尬
肖华愕了一下,向她望来,墨潭般的眸子里涌上一股复杂神色,喜悦中又夹杂着无限的柔情,反手向上,与她五指相扣,半晌方道:“好。”
青衣被他看得有些脸热,想到身在蛇国时,第一次听见的关于平阳侯的传言,忽地一笑。
他撇脸过来,“怎么?”
青衣轻道:“宁侍万人死,不望平阳影。。”
肖华怔了一下,“你也知道这个。”
青衣垂头低笑打趣,“你过去戴着面具见人,便是那般,这样出去转上一转,不知宫里的白玉石板够不够压得下那些怨魂。”
肖华忽然手臂一紧,竟将她抱起搁在腿上,青衣吓得脸色一变,忙要从他身上挪开,却被他牢牢摁住,他倾身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如今家有悍妻,谁还敢来?”
青衣感觉车外许许多多的眼睛注视着她,偏偏这时,马车很不合时宜地颠了一下,她感到臀部碰到一处硬硬的东西,粉脸腾地一下起了火,直烧过耳根,低骂道:“你疯了吗,难道想刚刚登基,便落下个荒淫无度的骂名?”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低声道:“我就算淫,也是淫自己的皇后,骂骂又有何妨?”他说着,竟将她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地坐着,身下硬邦邦的那处更是肆无忌惮地抵在了她腿间柔软处。
虽然有青衣阔大的长裙遮掩,外头无法看见,但青衣却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得到,何况马车不时地颠上一颠。轻一下重一下地戳着她,真窘得她恨不得钻到车底下去,气骂道:“你在人前人模人样,转眼便是这般……”
马车压过一处不平处,猛地一晃。青衣没能坐稳,向前扑倒,后面的话生生地给颠没了。
肖华顺势将她揽住。笑着在她耳边,把她没说完的话补充道:“这般下流无耻,是么?”
青衣转头瞪他。他搂抱着她。他们离得极近,她这一转头,唇便从他唇上擦过,他笑道:“这可是你来亲我的。”
青衣涨得满脸通红,竖了眉,正要发作,他低声道:“别闹,百姓们看着呢。”青衣转头。见数朵鲜花从窗口掷了进来,再看窗外百姓欢喜的面孔,怔了。
肖华接下一朵艳红的牡丹。别在青衣发间。
掷出这朵牡丹的女子见状,欢喜得当众抱住身边姐妹。说不出话来。
青衣不解,“她们为何如此?”
肖华又接了朵开得极好的牡丹递到青衣手中,给她把玩,道:“传言,你当时是被迫做我的姬妾,用作给我泄毒。这样的你岂能真心与我为后,又怎么能扶我掌管天下。你我这般或许在旁人眼中,或是荒淫无度,但在他们眼中,却是相亲相爱,那些传言便不攻而破。他们心安了,自然欢喜。”
原来如此,青衣翻了个白眼,狐狸就是狐狸,免费的棋子,不用白不用,“难道你要我们这般模样兜完全城?”
他两手滑进她宽大的裙幅,隔着裙下里裤,轻抚上她修长的腿,谑笑道:“可以再做些别的。”
这话,这动作……
青衣身体猝然僵住,垮下脸,“你再敢胡来,我从这车上跳下去。”
他撇笑,“不过是随意说说,你就当真了。”手退了出来,却仍揽着她不放。
青衣轻嘘了口气,“彩衣……”
他抬眼,“嗯?”
“你可有封她为妃?”这话在青衣心里憋了许久,再不问出来,真怕把自己活活憋死。
肖华微蹙了墨眉,“你说呢?”
“我哪知道?”青衣虎虎地瞪着他,只要他说封了,她就从这车上跳下去,远走天涯,让他一个人去演这出相亲相爱的好戏。
“你今晚回了宫,不就知道了。”
肖华说得漫不经心,青衣心里却如同猫抓,这算什么答案?
再问,他却只是装聋作哑,与窗外的百姓频频微笑,那些头一回见着他脸面的姑娘们,疯了般地尖叫。
青衣甚想揪起身下锦垫压了他那张媚惑人心的脸,叫外头那些女子看无处看,心里酸溜溜地哼哼,“你真想宫里白玉石台阶下全压上怨魂吗?”
肖华奇怪道:“如果那些白玉石台阶下真能全压上怨魂,你这皇后是做什么用的?”
青衣怔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你惹上的烂桃花,还要我来给你挡不成?”
肖华理所当然道:“你身为我的妻子,不为我挡桃花,难道还要叫别人来为我挡桃花不成?”
这是什么逻辑,青衣气得笑,“我做什么要给你挡桃花,你自己管不住自己,惹上一身滥情债,我便还你一堆绿帽子。”
肖华脸一沉,哼道:“你倒试试,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看是你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青衣见惯了肖华从容淡定的模样,这般模样反而少见,瞧着觉得有趣,谑笑道:“哎,你也不怕黑沉沉的一张脸吓到了你的爹娘。”
对皇帝而言,百姓就是衣食父母,那么这些百姓自然就全是他的爹娘。
肖华偏头笑了,再回过头来,眼中怒意一扫而空,同样闪着戏谑,“我的爹娘难道不是你的爹娘。”
青衣立刻道:“我答应为后,只不过是为了保住上官家,至于我跟你,没半点关系。”
话刚落,马车又是一颠,她臀下一松又一落,实实地压在了他硬硬热热地某一处,她噎了一下,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他贴上来,意味深长地低笑,道:“当真没有关系?”
“没有,就是没有。”青衣索性使了横,身子往后挪了挪,再挪挪,只想快些解了这份尴尬。
然她越挪,那东西越是涨热得不可收拾。
他低低地一喘,将她揽了回去,实实压住,面颊微微泛了红,“你再乱动,我可真忍不得了。忍无可忍,我不介意就地解决。”
青衣蓦地僵住,当真不敢再动上一动,口中却不服道:“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怎么地。”
他睨着她似笑非笑,“你忘了,军中打了胜仗,惯来喜欢以美人犒劳将士,军中男子与那些舞姬行事惯来不加避忌,男女之事自是随性。我虽然不好那口,却也不是做不出。”
青衣整天对着他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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