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庆幸,这个皇后娘娘是不干涉朝政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皇上在这方便固然昏庸,但在别处却完美得不可挑剔,总不能因为他惧内,就赶他下台吧?
再说他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胆。
但奏折递上去了,朝廷上许多拥护青衣的大臣都抱着手看他的笑话,他这么退了,太没脸了,强撑着道:“难道皇上就任由娘娘这般胡来?”
肖华认同道:“这样确实太不象话。”
那人一听,心里一宽,“那皇上……”
肖华扫视了一眼武将例位,“你们自荐一个,去坤宁宫看守皇后,不容她离开坤宁宫。”
武将班齐齐后退,没一个出例,看守皇后,开玩笑?
楚国公一干旧部全看着青衣,如果青衣受了委屈,他们能罢休?
先不说楚国公的旧部,就说皇后本人。
这皇后凶悍无比,真打起来,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脖子能在她的白绫利剑下保持完整。
万千杀场都活回来了,却死在这深宫妇人之手?
说出去,真丢死个人。
这脸,他们丢不起,也不愿丢。
再说就算真打得过,你敢打?
皇后可是皇上的心肝,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她,这黑心皇帝能不给你小鞋穿?
皇帝的小鞋,谁敢穿?
肖华望着一同后退的武班,皱了皱眉,“怎么没人自荐?”
此话一出,那些人又个个低了头,连看都不敢往上头看一眼,眼角瞄看左右,唯恐自己站出来了些,招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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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昏君
肖华长指在额头上轻轻一敲,道:“贾亮。”
贾亮脑壳一麻,只得出列,“臣在。”
肖华道:“除了凌将军,功夫最好的,也就是你了,要不你去坤宁宫守一守?”
青衣的手段贾亮是见识过的,打了个寒战,突然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哭道:“皇上,你饶了臣吧,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周岁的……”
班列中有人闷笑,贾亮这些年就跟着肖华打仗了,媳妇都没着落,有个屁的下头。
贾亮俊脸一红,却仍哭道:“下有未满周岁的侄儿······”
朝堂中笑声四起,有人取笑道:“你侄儿父母双全,又不用你奶,关你屁事。”
贾亮回头怒瞪那人,“我好歹还有个老母,你老母都没了,寡人一个,论功夫,你未必就差得过我,要不你去坤宁宫。”
那人一听,即时哑了,悻悻地偷瞟了上头肖华一眼,身子后缩,巴不得能隐了形去。
朝堂中的严肃气氛一扫而空。
负责纲纪的督官急了,跳出来嚷道:“肃静,严静。”
上头肖华握拳咳了一声。
文武朝臣这才醒悟过来,现在还在早朝。
肖华装模作样地道:“不过是让你去坤宁宫守一阵,又不是要推你上午门问斩,你做什么把老母侄儿都哭了出来?”
这话一出,下头的人又有些忍笑不住。
贾亮急了,道:“娘娘的凤雪绫加个赤水剑臣打不过,也不敢打。臣的两个兄长已经死在战场上了,万一娘娘失手,把臣杀了,谁给臣的老母送终?”
此言一出,所有武臣,脸上均是一变,贾家三子,都是肖华身边的人这些年的苦战,贾家三子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贾亮。
同为杀场上下来的人,谁不惺惺相惜?
肖华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他虽然给了贾亮高官,但一个官位,如何能换得回来他两个哥哥的性命。
他并非真要贾亮去坤宁宫,虽然就算去了,青衣也不会伤了贾亮,他叫贾亮出列就是因为贾亮背着兄弟三人的功绩,任谁也无法对他指指点点。
那些刚才还叫嚣的文臣,脸色土灰,他们站在这里动动嘴皮,同在杀场上浴血过来的战士相比,实在太暗无光彩。
肖华令贾亮归列。
望向上奏的那人,为难道:“要不爱卿前去镇守坤宁宫,爱卿口舌生花,苦口婆心地规劝,说不定能让皇后一辈子安分守己地呆在坤宁宫。”
那人呆了。
靠嘴皮子把人软禁深宫还得一辈子?
一辈子呆在坤宁宫规劝皇后,那他这一辈子岂不等于也被囚禁坤宁宫?
再说,能靠他一张嘴把一个人说来心甘情愿长囚深宫?
真是天方夜潭。
武班中有人‘噗嗤,一笑,轻捣了捣身边人,低声道:“我们来打个赌,这老儿的舌头在第几天上被青衣娘娘割下来。”
这些人是随肖华出生入死的,与肖华平日也是唱双簧惯的,这时也看出肖华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就乘面掺和一把。
那人偏头道:“我赌一天。”另有人耳尖听见,也压低声音赶着道:“我赌一个时辰。”
督官重咳了一声那几人立刻收声。
上奏的那人吓得老脸刷白下意识地开始觉得舌头根发麻,悔得肠子都青了一个劲地给旁边文班中关系好的人使眼色求助。
但这时候,谁看不出来皇上的心思?
哪敢出来触这霉头。
有平时与那人穿一条裤子的被递眼色,递得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出来道:“启禀皇上,其实叛贼巳除,娘娘虽然是上官家的人,但是终究与叛贼无关,娘娘在坤宁宫闷了,偶尔出来散散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强行囚之,只会令皇上夫妻二人离心,皇上夫妻离心,自然难快活,不快活,也就有损龙体。他事事小,皇上龙体是事大。李大人虽然为人正直,却过于迂腐。臣认为,李大人所上的奏折,皇上不必理会。”
众人都知道皇上护短,忙跟着附和。
先头那人虽然被骂迂腐,但他正寻着梯子下滑,哪敢反驳,只得埋头闭嘴。
肖华自然也就依着绝大多数的人‘意见,,无视了那奏折,依着‘众臣之意,,对青衣外出之事,睁只眼,闭只眼。
以后就算有人去坤宁宫窥视,也可以说是青衣呆得不耐烦了,溜出去散心去了。
下了朝,肖华回到永宁宫,青衣果然已经不在。
他坐在床边,手抚过青衣睡过的地方,早没了她的体温,但他却仿佛能闻到她留下的幽幽体香,忽然间象是看见她躺在那里,虚抬着眼,似笑非地睨着他,道:“肖狐狸,你能再无耻些么?”
肖华笑了,仲手去抚她凝着媚色的眼角,手指眼看要抚上她,面前的玉人却肖失得无影无踪。
肖华嘴角的笑凝住,慢慢化成一抹无奈。
抬头望向窗外随风飘进窗栏的花瓣。
三年······
我就再放你三年……
三年后,我绝不再让……
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让·…
“一赔十,开了,快开了。”丹红红袖翻飞,手中骰盅摇得人眼花。
她抬头起来,对上场外一双笑盈盈望着她的眼,怔了一下,将骰盅落下,交给副手,耳语了几声,下台而去。
小十七微微一笑,跟在她身后出了赌坊。
丹红一直走到一株芙蓉树下,才停了下来,回头看见自己心爱的弟弟。
仍是那样爽朗的眉眼,吊儿郎当的调调,但眉间不经意地蹙起,却多了几分成熟的稳沉。
心中微叹,需要她护在臂弯下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小十七望着花树下的红色艳影,揉了揉鼻子,笑着上前,“随我回姜国。”
丹红愕然。
小十七握了姐姐的手,姐姐的手被骰盅磨得粗糙了不少,“皇爷爷说了,不再计较过去,我们可以一起回姜国,再不分开。”
丹红妩媚的大眼睛,渐渐湿润,她虽然习惯了被世人遗弃,但被人接纳的一瞬,欢悦中涌上一股难言的心酸。
小十七手指抚去姐姐眼角泪意,“我以后再不会让姐姐受委屈。”
丹红角化开笑意,轻嘘了口气,“我的丹心长大了。”
小十七有些难为情地笑笑,“走吧。”
丹红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
小十七眼里的笑裂开条缝隙,过了一会儿,才道:“因为夜?”
他在青衣所说的过去中,能感觉到姐姐一颗心搁在了夜的身上。
丹红垂下眼,过了好一会儿,嘴角才勾起一抹笑,“我习惯了这里。”
小十七将姐姐的手攥紧,“他的心未必在姐姐身上,放手吧。”
丹红抬对笑看向他,“青衣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你为何不放手。”
她当然知道,夜的心不在她身上,但如果有朝一日,他坐上皇位,这里是离他最近的地方,只有在这里,能有机会远远地望见他。
小十七语塞,半晌才道:“她和夜不同,她是女人,女人再强,终究是要男人来保护,而夜是男人……他有很多事要去做,心不一定要放在女人身上。姐姐这么远远看着他,为何不走近他,成为可以助他撑起半边天的女人?”他能感觉到肖华虽然称帝,但他能肯定,肖华在等,等夜回归,这天下最终会是夜的。
丹红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脸白了下去。
小十七凝视着姐姐的脸,接着道:“姜国公主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
丹红的脸渐渐转红,眼里涌上一抹渴望,但最终又再白了下去,“我配不上他。”
小十七将姐姐的手攥得更紧,“如果真心相待,何来配不配得上一说?”
丹红轻摇了摇头,她了解夜,夜确实需要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但助过他的人,他会同样的回报于你,但回报不会是感情,他不会利用女人的感情来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是真男人。
从小十七手中抽出手,为弟弟理顺额角被风吹乱的发丝,“丹心,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小十七心里一沉,“姐姐不随我回去?”
丹红微微一笑,“我只做那人的知己,他闷了的时候,可以来我这儿喝上一杯。他还念着我这里的好酒,就够了。”
“可是······”小十七捉住丹红的手,“为什么不争取更多些?”
丹红神色温柔,“正因为我这没这心,他才不会对我设防,累了的时候,才会来我这里。如果我有了这心,他反而会对我离了心,不再来了。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成为帝君,送到他床榻上的朝臣之女比比皆是,那些女人都是助他成事的棋子,所以,能肋他成事的女人很多,但能成为他知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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