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做了一场短暂的思想斗争,道:“她娘和弟弟已经死了。”
青衣静看着初八的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初八舔了舔发干的唇。“你猜到了,是吗?”
青衣淡道:“是。”
初八喉间一紧,象被人卡了脖子,“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做这笔交易?”
青衣直视着他的眼,“大巫师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初八道:“大巫师不会来,这里由锦娘负责。”
青衣有些意外,锦娘居然还活着,“这么说,刺杀陈皇的是锦娘?”
“是。”初八望了望天色,“她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等我处理了锦娘,你身上的毒,我会给你解。”青衣起身,解去众人的穴道,仍向林子深处走去。
初八望着青衣远去的背影,眼皮竟隐隐发热,心脏跳得极快,快得象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合欢毒一解,他就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控制,他也就自由了。
他扫视过其他几人,那几人看着他,神色变幻不定。
他们可以联手把初八擒下,再等着锦娘回来邀功,但最终他们谁也没有动手,脸上神情很快归于平静。
青衣回到小院子里。
小姑娘仍抱着那条蛇,望着院门口,见青衣回来,喜得跑上前,“你没有走?”
青衣笑着牵了她的手,“我说过要带你出去,怎么会这么快走?”
小姑娘眼里的笑凝住,“我说过,我不能出去。”
青衣牵着坐到榻上,“你有多久不曾见过你娘和弟弟?”
小姑娘如实道:“一年。”
青衣道:“都一年了,你怎知他们过的好与不好?”
小姑娘从怀里取出一个绳编的如意结,“这是我娘编的,每过一个月,我娘就会编一个叫他们送进来。”
青衣接过,看了一阵,弯腰拨了一根身旁的狗尾巴草。
纤细灵巧的手指拈着那根狗尾巴草,很快就结了个如意结出来。
小姑娘看着她手中拈着的如意结,胸口紧了一下,却道:“可是这绳子是我娘织的,别人织不来。”
青衣摇头笑笑,真是天真的小姑娘。“他们跟你说,如果你出去了,他们就会杀了你娘和你弟弟,你会不会出这院子?”
“当然不会出去。”小姑娘觉得青衣有些健忘,她明明将将才说过的。
“那他们让你娘多织些织带出来,如果不织,就杀了你,你娘会不会多织些出来?”
小姑娘的小脸白了。
“你走的时候。你娘和弟弟在哪里?”
小姑娘道:“就在这里出去往西的麻油村。”
“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见他们被安置在那里,才进的林子。”
“想不想去看看他们?”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虽然顾忌大巫师,但终究是想念亲人。加上青衣方才的那番话,她确实想知道母亲和弟弟是否安好,点了点头。
“等我处理好了这里的事,就带你去,可好?”
“真的可以?”小姑娘小脸放了光。
“当然。”青衣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进入阵式,微笑着对小姑娘道:“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小姑娘平时只得这条蛇作伴,极孤单,这时有人陪她玩耍,自然欢喜。想也不想地道:“好。”除了这林子里的人,没有人能通过前面的阵,所以小姑娘并不怀疑青衣。
青衣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草编的蚱蜢,这蚱蜢是父亲在车上时给小龙儿编的,问道:“喜欢吗?”
小姑娘正是稀罕小玩意的年纪,被大巫师囚在这里已经一年,哪里会有人给她这些小玩意。自是喜欢,连连点头。
青衣道:“我在树上做几个记号,等你记下了,我就蒙上你的眼睛,并堵上你的耳朵,看你能不能把它们按顺序找出来,如果做到了,这玩就送给你。”
小姑娘被囚在这里一年。对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无不熟悉,忙点头答应。
青衣袖中凤雪绫出手,分别在院中几棵大树上做下从一到五的记号,又在裙摆上撕下两条布带,将其中一条一分二。团成团,问道:“可记好了?”
小姑娘又飞快地把那些点所在的位置记了一遍,将大蛇放下,点头道:“记下了。”
青衣将布团塞进她耳朵里,又蒙上了她的眼睛,牵着她转了几个圈,将她轻轻一推,“去吧。”
小姑娘忙摸索着向前走去。
青衣慢条斯理地在榻上坐下,道:“见了我,连脸都不敢露了吗?”
人影一晃,院子里多了条几条人影,当先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锦娘。
她身后跟着初八等人。
锦娘冷冷地打量青衣,哼了一声,“居然敢一个人前来,胆子未必太大了些。”
青衣笑笑,“我胆一直就大,难道你不知道?”
锦娘瞟了一眼院角蒙了眼睛的小姑娘,垮下脸,“不管你胆子有多大,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要再回去。”
就凭着肖华对青衣的宠爱,能拿下她,可是大好的筹码。
向身后众死士一扬手,“拿下她。”
青衣抬眼,轻瞥了锦娘身后众人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锦娘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身后属下围攻青衣,只道是这些人怕死,怒道:“她孤身一人,我们这许多,还怕她不成?”
初八终于有了动静,不过却不是向青衣攻击,而是手一抖,手中长剑竟架在了锦娘脖子上。
锦娘的功夫远在初八之上,但做梦也不会想到初八会背叛,完全没有防范,竟不知不觉中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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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心里莫名地心慌,导致失眠,刚刚睡着,被震醒了,叫醒果子夫,果子夫说我是惊弓之鸟,结果果然是宜宾地震,哎,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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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心恶自有恶报
锦娘一怔之后,怒道:“初八,你想找死?”
初八镇定道:“锦姑娘,你还是先顾顾自己的生死。”
锦娘在生死门里,以前除了夜和丹红就属她最大,后来丹心和青衣直接跳到她头上,让她很不爽,现在上头四个人都不在了,虽然现在的生死门已经不象以前,却是以她为大,再没有人敢违逆她,这一年多来,可以说是耍尽了威风,也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突然被人反出,心理上无法承受,怒极攻心,朝其他死士叫道:“给我杀了他。”
不料,那些人互看了一眼,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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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笑了,他虽然只和初八做了交易,但她与初八谈交易时,故意让其他人也听见。
她许了饶初八性命,同时又说可以解他身上的毒。
其他人又何尝不想解身上的毒,得个自由之身?
所以表面上,青衣只与初八做了买卖,实际上却与所有人做下了买卖。
青衣起身上前,随手拂了锦娘穴道,令她动弹不得,伸手到她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方盒出来。
锦娘脸色一变,“你想做什么?”
青衣漫声道:“只是想看看锦娘的盅养得如何了。”
这盅是用来惩罚背叛的死士用的。
每一个一等的死士,都可以在大巫师那里领上一盒噬心盅。
这盅由谁种上,便听谁的,所以如果有谁敢背叛,只需给他种上一个噬心盅,就可以操作噬心蛊在能让那人体内一点一点吞咬他的心脏,让他生不如死。
蛇国只有夜,丹红,小十七,她。还有锦娘可以拥有。
但他们五人中,除了锦娘,其他四人都将得到的噬心盅焚去,只有锦娘好好地养着这些盅虫。
噬心盅虽然邪恶,但并不好养,而且不喜欢群生,所以同时养上两只已经不容易。
可是白玉盒子里竟挤了十来只盅虫。
青衣‘哟’了一声,“看样子。你为了这些虫子可真是费煞了功夫。”
初八等人看过盒中盅虫,再看锦娘的眼神就多了些憎恨。
盅虫是用来惩罚人的,养上一两只也就差不多了,而锦娘却费尽心思养这许多噬心盅。她已经不仅仅是惩罚这么简单,而是以折磨人为快。
她这些属下如何能不寒心?
锦娘向来不把初八他们当人看,在她看来,他们就是狗,供大巫师和她使唤的狗,这时被初八他们怨恨的目光刮过,突然间开始害怕。
但在青衣面前,她却不肯示弱,强撑着不作表示。
青衣抓住锦娘的手腕。抬眼虚瞟了锦娘一眼,光影一刀,在锦娘手腕上划开一条口子。
锦娘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青衣把一盒子的盅虫倒向手腕伤口。
盅虫闻到血腥味,争先恐后从她伤口入挤进她的身体。
青衣将伤口按住,不容盅虫顺着血流出来。盅虫顺着血脉涌进她的心脏。
一只噬心盅就能让人生不如死,十几只盅虫一起进入体内,那痛苦已经不是生不如死可以形容。
锦娘长得还算姣好的面庞瞬间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片刻间汗水已经将衣衫打得透湿。
青衣等她手腕处伤口不再流血,拂开她的穴道。
锦娘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痛,一阵痒,痛是入骨透髓的痛。痒却是钻心的痒。
她承受不了那痛那痒,手掌往头顶拍去,但手掌拍上头顶,却是软绵无力。
看向前头石榻,还没有动作,却听青衣软绵绵的声音传来。“你说,是你动作快,还是我的凤雪绫快?”
锦娘充血的眼瞪向青衣,后者脸上还纯真无害的笑,她真恨不得活活挣死面前这个看似无辜的女人。
青衣在她面前蹲下,仔细打量她痛苦扭曲的面庞,平静道:“我刚落到你们手上的时候,我发过誓,你们如何对待我,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地奉还给你们。”
噬心盅刚刚进入体内,锦娘已经难以承受,她知道,等噬心盅完全发作,那痛楚会是现在的千百倍,本已经顾不上与青衣斗气,准备开口求饶,听了青衣的这话,求饶的话生生卡在噪子眼上,说不出来。
青衣接着道:“你知道越姬是怎么死的吗?”
越姬落入燕军之手,到底怎么死的,锦娘却不知道。
青衣笑笑,自行道:“平阳侯把她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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