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红丢下笔,白了他一眼,“女子无才便是德。”
凌云呛得一阵咳,忙别开脸去。
这女人好赌好酒好打架,还敢自称有德……
丹红瞧着凌云涨红的面庞,觉得比平时那张装腔作势的小白脸面孔顺眼多了,吹干墨汁,揭帘唤来亲信,把那页纸递给他,“去,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交给初八,让初八把那个叫骨打的好好打一顿,让他学会怎么教儿子,省得他儿子一张臭嘴,敢说当今小皇子是野种……哼哼,真是嫌命长……”
照她推测,初八他们明日就会离开雪狼族,所以一定要在他们离开前,把这信交到他手中,否则就收拾不到那骨打。
小龙儿道:“初八叔叔不打不会武功的女人。”
丹红的手僵住。骨打是女人,还不会武功?
回头飞快地睨了小龙儿一眼,“那个叫巴根的,他爹叫什么?”
小龙儿道:“是黑鹰叔叔,不过黑鹰叔叔没和骨打一起。”
“为什么?”丹红怔了一下。
“黑鹰叔叔不喜欢骨打,喜欢娘亲……”
“黑鹰喜新厌旧?”丹红揉了一下额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十一这丫头的烂桃花实在多了些……
“他们偷偷说是骨打乘黑鹰叔叔醉了。爬了黑鹰叔叔的床……”小龙儿搔了搔头,“什么是爬床?”
丹红脸上红红白白,不知该怎么跟这个不到三岁的小屁孩子解决‘爬床’二字。
凌云看见丹红受窘,噗嗤一笑。顺了顺小龙儿头顶的冲天辫,“你可有问过你娘?”
小龙儿道:“我娘说是上了不该上的床,可是什么叫上了不上的床?”
凌云忍着笑,一本正经道:“难道你娘没跟你解释?”
小龙儿小脸皱成了包子,郁闷道:“我娘说,如果我再纠结这个问题,就把我丢去阿乌爷爷家的猪圈,跟猪睡。我不想跟猪睡,所以没敢再问。”
丹红磨牙道:“你再纠结这个问题。我也把你丢去跟阿乌爷爷家的猪睡。”
小龙儿立刻收声,微侯爷身边缩了缩,他宁肯跟爷身睡,也不睡猪圈。
丹红满意地转头回去,重新吩咐,“把这个拿去给二月,让二月带上一帮娘子军去寻骨打。用口水淹死她,如果她们的口水淹不死那八婆,等她们到了燕京,就等着吃我的口水。”
亲信接了信纸飞快地去了。
落下窗帘,回转身,看见目瞪口呆的一大一小,清了一下噪子,重懒靠向身后靠枕。把玩枕上的金丝穗子,一副贤良无害的模样。
凌云感叹,以前只当青衣那丫头已经是人间极品,不料这位却是有过之,无不及……
试着问道:“你们从蛇国死士营出来的女人,都是这般么?”
丹红摸了摸脸。“你说的是模样吗?从生死门滚出来的女人个个是美人。凌大夫是想丹红给你物色一个做妻房吗?十一丫头从林子里带出来的那几位,听说个个不错,等到了京里,你可以挑上一挑,二月是不能碰的,初八会打人。”
凌云:“……”
小龙儿爬上丹红的膝盖,“姑姑别生气,我们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丹红:“……”她也是女人……
忽地窗外有风卷着一片的落叶沾上被拂开一角的窗帘,丹红信手拈起那片沾了少许泥印的落叶,对小龙儿柔声道:“茶会冲吗?”
小龙儿道:“会。”
丹红拿起身边茶杯,“可不可以去帮姑姑冲一杯茶?”
小龙儿应了声:“好。”乖巧地从丹红膝上滑下来,拿了丹红的杯茶,去桌边向凌云讨了茶,仔细地烧水,捻茶。
凌云见窗帘一动,已经失了丹红的身影,望了眼重新垂落的布帘,把自己的茶杯也递给小龙儿,“可不可以帮我也冲一杯?”
小龙儿又应了声,“好。”
等凌云再次抬头,却见丹红仍懒洋洋地半依在靠枕上,只是手中的剑尖上的血迹未干,她从袖中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抹去剑上鲜血,收去剑,将染血的手帕随手抛出车外。
刚做好这些,小龙儿捧着新冲的茶转身过来,“姑姑,你的茶。”
丹红欢欢喜喜地接过青瓷杯,顺手将手中枯叶递给小龙儿,慢慢在饮了一口,摸了摸小龙儿的头,赞到,“真香。”好象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她一直半躺在那里等茶。
凌云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脖子,庆幸当年他假扮肖华时,丹红不曾向他动过手,要不然,真不知这颗大好脑袋是否还长在脖子上。
小龙儿看了看手中枯叶,突然问道:“这树叶虽然被踩过,但姑姑为什么肯定不是前头护卫踩的?”
凌云惊讶地看向小龙儿。
丹红将叶子反转过来,绿幽幽的叶柄处渗出新鲜的汁液。
小龙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丹红也有些意外了,“你明白了什么?”
小龙儿道:“前头落在地上的落叶,柄是枯的,可是这片叶子柄却是新鲜的,可见这片叶子是从树上被人下来的,而不是从地上飞起来的。姑姑,我说的对吗?”
凌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丹红眼里诧意更盛,笑着道:“自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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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苟且残存
月娘扶着窗栏,看着窗下一望无际的竹林,神色平静,但眼底却浮着一抹不安和焦虑。
她身后香妃榻上,半依着一个邪媚娇孽的男子,眼敛轻轻一抬,却是一双深紫色的眼眸子,窗外光晕晃过,妖娆的紫色琉璃光华自他眼角漾开。
他头上束着一个澄黄的金冠,最俗气的颜色,却被他戴得光彩照人。
一袭合体的银紫色锦袍,明明穿戴整齐,却让人觉得他象是什么也没穿一样,让人羞涩不敢正视。
他轻剔晶莹的指甲,那动作煽情地象是在抚弄女人的身体。
他斜眸看着月娘与青衣有三分相似的背影,娇艳的眸子慢慢眯起,“我说过,不会让她伤半点伤害,五娘难道还不放心?”
月娘绞着衣袖一角,难压心头慌乱,“刀剑无眼,谁说得清呢?”
蛇侯哧笑一声,“五娘也是死了一回的,不是也好端端地在这里?五娘能,她自然也能。”
月娘半回脸过来,只用眼角轻睨蛇侯,“只是一具驱体罢了,靠着他人魂支撑着那点意念,哪里还能算是我自己?“
蛇侯斜挑了眼角,一声笑,道:“虽然借了他人的一缕魂,但身子是五娘的,而六魄不少一魄地在五娘体内,又怎么能说不是您呢?”
月娘冷道:“你造这么多孽……就真的不怕……”他为了让她续命活回来,竟将一个姑娘的一股魂生生撕下来,如今那姑娘被喂了大量的烈性媚药,生如不死地躺在与他们一屏之隔的外间,任那些男子轮番凌辱。
无日无夜,不得有片刻休息。
如果换成寻常,早死了不知多少回,偏偏那姑娘日日被喂服千年的人参以及各种珍奇灵药,吊着那一口气。任人怎么折腾,却不得死。
蛇侯道:“五娘仁慈,大可叫他们停下。”
月娘脸色微白。
蛇侯微挑了下巴,看着月娘背影的眼,流露出一抹不屑,“五娘该谢我才是,我为着五娘,可是一日千金。”为了给月娘续魂。购买千年人参以及那些珍奇灵药,花掉的钱,足足可以买下一座城池。
月娘喉咙里象卡了一根刺,难受得要命。
她确实想叫那些人停下。但那些人一但停下,那姑娘没了不间断的欲望刺激,只消一柱香时间,就会死去。
姑娘一死,她体内的那一魂也将跟着死去。
那姑娘在抽取魂股时,连带其他魂魄也受到损伤坏死,独保存了雀阴一魄,省阴是人生理欲望之魄,其他魄坏死。就没相互的牵制,这一魄也很容易跟着枯萎。
要保住这一魄,只能不断地刺激它,而因就有了隔壁无日无夜的摧残。
月娘靠着这样的一魂活着,时时刻刻受着良心的谴责,但她心事未了,又不甘这样死去。
她恨蛇侯残忍的手段。同样恨这么苟且存活的自己。
“你这么做,不过是想利用我诱平安上钩。”
蛇侯不否认,“就算是为她,但受益的终究是五娘。”
月娘一口气堵在胸间,憋闷得想象要窒息,“平阳侯体内的雄盅已经尝到雌盅的味道,他往后的日子,生不如死。你已经如愿,难道还不能放过他们?”
蛇侯‘啧啧’两声,“以前一直以为五娘才是我的知己,这会儿,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思了?”
月娘苍白的脸,越发的惨白无色。
蛇侯下榻。踱到月娘身边,伸手握住她耳边一缕发束,卷在指间把玩,“五娘是装不懂。”
月娘别开脸。
蛇侯手指卷着那缕发,用力一拽,月娘吃痛,只得转过脸来,看见蛇侯紫色眸子里的一抹不满的恼意。
“如果五娘能让青衣再听话些,多喂那只雄盅几回,让那雄盅的欲望涨到无法控制,然后再乖乖地离了他,委身于我,与我日日风月,快快活活地做夫妻,五娘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月娘头皮被头发拽住,痛得发麻,眼里慢慢渗出恨意。
蛇侯是想青衣沦陷在他身下,日日靠着与他求欢而活,一旦青衣离不得他,就会不屑于肖华,而肖华体内有雄盅作祟,又离不得青衣。
肖华要求得青衣片刻之欢,就不得不求蛇侯,从此被蛇侯任意折磨玩弄,直到魂飞魄散。
没有母亲会允许女儿沦落为他人床奴,何况还是做为一颗棋子的床奴。
蛇侯无视她眼里的恨,略略勾起一边嘴角,笑了一笑,神色妖媚,“如果不是拜五娘所赐,肖华朔月之时,也难有那场连神仙都羡慕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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