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并前来的禁军统帅顾长风!
怎么,此刻他会在盛尧山的军队里!看样子目前还只是一个小将!
“长风,你认得这位姑娘?”盛尧山的副将一时疑惑,侧身问道。
“当然!这位姑娘好生了得!当年在西安城内,可是鼎鼎大名的醉仙楼的主厨之女!烹得一手的好厨艺!若是此行有温姑娘司厨,想必将士们定是能肠胃无忧了!”顾长风心直口快,他既是来自西北,当然认得省城的温柔,自省城被盛尧山收为部下,一心潜心武艺,虽然一直跟着盛尧山,从西北到了京城,可木讷耿直的顾长风尚且年幼,又一心行伍,自然无心顾及盛尧山和温柔的微妙。一入京,就立时投身盛家军的队伍操练,只是到了此刻。虽是异乡,可依旧认得故乡人和事。
“哦?这位温姑娘厨艺了得?!”那副将听闻。一时也是喜不自胜。
“盛将军,往日随军司厨的老郑,前些日子腿疾发作,这次未能随军前行,原本咱这盛家军的司厨就只有三人,眼下又少了一人,人手定是不够用的!若是这位温姑娘有意,将军何不成全了她!也好解我盛家军燃眉之急啊!行军。不可无厨啊!”此刻,随军司厨的王氏兄弟听闻了争执,也是赶了过来。
“这……”盛尧山迟疑了。
千里出征,路途漫漫,其中的辛劳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更何况温柔还是一个姑娘!
还是他心里的那个姑娘!
“盛将军,行军不容延误,事不宜迟,您就应允了吧!”此刻,那副将见盛尧山一直犹豫不决,一时请命。
“请盛将军应允!速速出发!”随即。大军就像训练有素一般,齐刷刷的原地请命!
盛尧山一时两难,情急之下竟回过头来向任越征询帮助。
岂料。任越却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深邃的眼眸坚定无比,似乎也在同意着将士们的请命!
大军出发在即,岂容耽搁!
将士集体请命,岂容拒绝!
任越不是没有担心过温柔,只是在他的心里,此番出征虽是路途遥远,可毕竟只是去惩治两个不懂事的小部落,战事较为简单!
再说。那不是还有自己和盛尧山在嘛!定是不会让温姑娘有何不妥的!
倒不如顺水推舟的应了,权当带着温姑娘游山玩水了!
“好吧!温姑娘入列吧!老王。温姑娘就随你们乘坐司厨车,一路上好生照看着!不得有误!”盛尧山想了想。还是勉为其难的应下了。
“出发!”洪亮的一声呼喝,盛尧山面色严肃,一柄亮银长枪直指长空,威严有素的盛家军再次恢复到了出征的状态,全速前进着。
其实,前世温柔也曾随着盛尧山的大军出征。只是那时,她不是一个民间的厨娘,而是御厨温守正之女!
当日盛家军出征远行,也是碰到军厨老郑的腿疾发作,出征在即,盛尧山没有办法,只得在府中临时选厨,岂料温柔得知后,第一个报名应征,也是这番言辞,忘了当日里是哪个将士替自己说了话,总之也是顺理成章的随军出了征,司了厨!
所以,如今得知盛家军出征边疆,温柔再次提前使用了前世的计策!果然奏效!
行了半日,眼见着日头高悬,想想自打清晨出城以来,到现在已是半日过去,若是在家中早已是到了午饭时间。
可是盛尧山丝毫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盛家军的大队人马依旧全速行使在出征的途中!
军情紧急,时间就是致胜的关键,像这样疾速赶路,温柔在前世不是没有经历过,就是披星戴月的疾驰,她也是经受过的!
司厨车内的王氏兄弟,看她一个姑娘家身子单薄,又唯恐她初次随军,再说盛将军刚才交代了,定是要好生照顾。老王随即从包袱中摸了一个干饼,递了过去;小王打开水囊同时也递了过去。
“温姑娘,饿了吧!快吃点干粮吧!咱们行军之人食宿没个准点,白日里都是在路上,只有到了晚上才能驻扎营地,吃上一顿热乎的安稳饭!”老王说道。
“王大哥说的极是,赶路是大计!柔儿这会不饿,再说将士们也都没歇呢!”温柔婉言谢绝了。
行军途中,随行将士为了赶路,大都边行边啃干粮,为的是节省时间!
若非实在疲惫,是不会有人停下来休息的!
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盛家军亦是如此!
不过,有一个人就不那么习惯了!
………………
正文、346 美味在路上
颠簸在出征的途中,时而山路崎岖,时而泥沼水塘,纵使映雪再有心平稳,任越在鞍马上也是坐的东倒西歪。
其时,已是盛夏,晨间的太阳就已经高挂在明空,时至近午,日头更毒!
火辣辣的耀得人头晕眼花,睁不开眼!
任越只觉腹中一阵不适,那是长途跋涉缺少粮食补充,又鲜有水源补给的后果!
“任三,你就别硬撑了,你若是再不吃口干粮喝口水,当心中暑!”盛尧山稳坐于赤兔之上,一手稳稳的牵住缰绳,一手从怀中拿出一只干饼啃着,啃食几口又将干饼重新装好,自鞍后取过一只水囊,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
行军在途中,一切均需节俭,便是每人一份的水囊,都不能敞快淋漓,因为谁知道下一处水源在哪?一切都要留有结余,以备不时之需!
“驾!”任越斜斜的瞥了一眼盛尧山那不羁的吃喝样,似乎他的嘴边那些干饼的残渣耀目的在提醒着任越,如此吃喝着实不雅!如此的食物当真难以下咽!
“嘚嘚嘚。”映雪在任越的催赶之下,又再次快步的向前赶了一程,终究是将盛尧山甩在了后面。
“温姑娘,给。”已过午时,司厨车内,王氏兄弟再次给温柔递来了干饼和水囊。
温柔轻轻揉了揉小胃,礼貌的接过,只是微微掰了少量的干饼,慢慢填入口中,又简单的喝了一口水。
军中一切节省,前世她是知道的!
毫无味道的白水和着被浸湿的干饼,润过嗓子,好容易吞咽了进去。只留下干饼微微的粮食本味在口中。
便是这一口难以下咽的干粮和水,温柔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任越!
此番出征他亦是跟随的,不知这位翩翩如玉的绝世公子。能否吃的惯这粗陋简单的行军速食呢!
前世,任越从未曾有过出征的经历。如今重生,任洪亭大人怎么就舍得让他长途跋涉呢!
温柔一想到此,不由心中微微有些担忧!
轻轻揭开车帘,远远的看了过去,白衣白马就那么赫然醒目的骑行在队伍的正前方,只是那白马之上的白衣之人,微微有些重心不稳似的东倒西歪,看样子是有些吃不消了!
“任三。你别逞强!你若再不吃喝,若是中暑晕倒,可是拖了大部队的后腿!”盛尧山眼看着任越在前面摇摇晃晃,心中那个气恼啊!由不得任越拒绝,从自己的鞍马下取过水囊,径直的塞到了任越的手中。
任越不接水囊,只是轻轻的用手推开,狭长的眼眸再次冷冷的掠过盛尧山那灼热关切的目光,他白皙俊美的脸上,此刻已是有些苍白无力。
微微的俯下身去。从映雪的鞍马下取过自己的水囊,打开饮了一口,面无表情道:“谁要喝你喝过的水。”
“你!好心当成驴肝肺!”盛尧山好不气恼!旋即收回自己的水囊。气鼓鼓的打马再次提速。
不知是有心为难,还是着实被气到了,盛尧山精神百倍的在前面带路,全速前进,不曾有过丝毫的停歇。
筋疲力尽的赶了一天的路,待到漫天星光之时,盛尧山才高举亮银长枪,洪亮的命令道:“停!在此安营扎寨!”
熠熠生辉的星子下,那柄亮银长枪映发出耀目的光辉。便是整个营地,都像蒙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
白日里的灼热、干渴与疲惫。在这郊外空旷的荒野中,似一滴微不足道的水滴。瞬间渗入了广漠的土地,再也找寻不见了。
众将士三五成群的搭着宿营的帐篷,灶火徐徐,这是司厨们最忙碌的时候。
温柔一面担忧着任越,一面手脚麻利的和王氏兄弟一道生火做饭,前世也是和这兄弟二人一起忙碌,曾经的默契便在重生之后变得派上了用场!
盛尧山快步行走在众将士之间,仔细的查探和问候着将士们疲惫的身体。
见一切正常无异,这才快步折返回来,从军需马车上拉扯过一个鼓鼓的包袱。
“任三!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搭帐篷!”盛尧山回过头来,冲着坐于地上喘息不匀的任越吼道。
“什么?”任越恼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对他如此呼来喝去的,而且还是命令他来搭帐篷!
“看什么看啊!快来帮忙!”盛尧山哪里顾及到任越的公子身份,见他坐地不起,又是一通大吼。
“盛尧山,你堂堂一个将军,怎么沦落到自己搭帐篷的份上了!你手下的将士是做什么的?叫几个部下一起搭了,好了叫你就是!”任越不悦,此刻他本想也大声的回应盛尧山,可无奈自己腹中空空,口中更是干渴万分,便是连腰和腿脚都像散了架一般的难受,只能淡淡的应道。
“我盛家军的将士们,各个是要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的!又不是你公子府上的侍从,哪里需要为别人搭建帐篷!再说你骑马,将士们或也骑马,或是徒步,疲惫自然和你无异,你为何要让别人受累,自己却独享舒适!若是不愿搭帐篷,你就睡露天好了!反正军中帐篷也不多,我也没打算和你一起睡!”盛尧山恼了,一边愤愤的抖落开那个鼓鼓的包裹,一边厉声斥责着坐于一旁休息的任越。
“盛将军,我们的搭好了,我们来帮您!”不知是看到了两位公子吵架的惊心,还是顾及军中大体,几个离得近的将士们,快步跑了上前,纷纷围在了盛尧山的身边,正欲插手。
“走了一天不累是吗?!要是不累就去喂马!别来操不相干的闲心!”盛尧山怒声大喝,几个将士面色大惊,怯怯的又退了回去,再次相互帮助着,整理着自己的帐篷。
任越久坐了一会儿,也不动弹。只是冷冷的看着盛尧山在自己的面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