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老三对娇雪印象如何?”盛毕极的眼睛中绽放着光彩。
“爹!任越根本就不喜欢妹妹,他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傲娇样,哪里是会什么谈情说爱的样子嘛!温姑娘就是嫁过去了,也不知道在那种冰人身边,会不会幸福?!”盛尧山故意说得极不情愿,同时还不时的瞥了一眼盛毕极的神情。
“哦?我盛毕极的宝贝女儿,还有人敢不爱?!”盛毕极面色大怒。
“岂止是不爱?简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盛尧山紧紧的跟近了一步,凑到盛毕极的身边,继续道:“爹,您是不知道,此前妹妹从咸阳到西安,一路相随。不说是苦苦哀求,也多番明示暗示的,连我这个做兄长的都看不下去了。可那任越就是一点都不动心。终日只是游山玩水、读书习字。再要不就是彻夜不归,连说一声都不会。唉……为人又傲慢!若是他真的对妹妹有什么。我这做兄长的还真是要横插一杠,千方百计的阻止。这样的人,就是才学再好,也定不会懂得心疼人!爹!我可就这一个妹妹,娇雪可不能跟着这样的人受罪!”盛尧山说这番话时,便是连自己都觉得牙疼!
这谎话说的,每一句都是将任越诋毁到天边,话里话外的就是不看好自己妹妹和任越的关系。其实内里却是无处不在为温柔开脱。任越是温姑娘的,这是他亲自确认无误的,即便是自己无法达成心愿,也定要拼劲全身气力,保全这段完美。
“哦?果真如此?”盛毕极将信将疑。
任府三公子的无双才华,乃是京中有目共睹的,多少豪门千金在心里无限的憧憬能够嫁进任府的大门,成为任府的三少奶奶。
更有平日里,任越那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的形象深入人心。
此刻,盛尧山这番贬损任越的话甫一出口。盛毕极顿生疑惑。
“爹,您若不信,大可去问问妹妹。看看她现在对任越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盛尧山十拿九稳。虽心中一万个不喜刘章,更加是十万个反对自己的妹妹和刘章的这门亲事,可对于盛娇雪和任越的关系,他却是有十足的把握!
盛毕极看着盛尧山这般严肃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更何况他盛毕极的儿子,从小看着长大,盛尧山是什么人?大周六如公子,少年武魁,那是数一不二的!从不会打诳语!如今。这番话从盛尧山嘴里说出,自然也是十分令人信服的!
虽然是贬损大周无双公子。当今新科状元任越的话!
大概是缘分未到吧……盛毕极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暗自思铎着,负手缓缓向书房走去。
“爹,歇会吧,来尝尝这梅雪茶。”便是在盛毕极对此事头疼不已,一点头绪都没有之时,盛娇雪亲自端着一盏热茶,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娇雪。”盛毕极一怔。
“爹,知道您最爱赏梅,这茶是娇雪这几日闲来无事,从腊梅上取下的积雪,煮沸了给您泡茶的。爹,您尝尝,这茶自有股梅花的清香呢。”盛娇雪说着,翻过手来,将那杯盏送于盛毕极面前。
杯盖轻启,满室淡淡的幽香。
盛毕极一阵陶醉。
便是那焦躁的心情,也立时放松了不少。
“娇雪啊!你来的正好。”盛毕极接过梅雪茶,饮了一口,清淡甜香,心中那个珍藏了多年的丽影,再次浮上了心头。
“爹,您找我有事?”盛娇雪乖巧的坐在盛毕极身旁。
“唉……你也老大不小了,爹问你,可有意中人啊?”盛毕极轻轻叹了口气,旋即直言不讳的问道。
“爹,娇雪还小呢!不想出嫁,想再在爹娘身边多留几年。”盛娇雪明知道盛毕极问的是什么,心中早已喜出望外,可面色上却依旧保持着少女应有的娇羞。
“爹问你,那任府的三公子任越,你可还中意?”见盛娇雪如此闪烁其词,盛毕极索性直接指名道姓的问道。
“任越哥哥?!”盛娇雪面色大惊。
“正是,大周的无双公子,又是高中了的状元,如果你对他有意,爹自会找媒人登门。”盛毕极顺着盛娇雪的话继续追问道。
“爹!莫要再提任越哥哥!”盛娇雪面露愠色,旋即起身,“爹,放眼大周,和咱相府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是没有,旁人都可以,偏就是他不行!”盛娇雪的声音陡然提高。
“哦?为何不可啊?”盛毕极疑惑,看来盛尧山说的对,盛娇雪果然不喜任越。
“因为……因为他品味低下!喜欢那个下贱的厨娘!”盛娇雪厉声道。
“哦……哈哈哈哈哈!”盛毕极苦笑着。
敢情还真是因为那个厨娘,看来自家女儿和那任家的老三,之前没少有过过节啊!这强扭的瓜不甜,任家老三已经是那副傲模样,自家闺女也是脾气倔强,还是不要再撮合了,别人家爱娶什么厨娘、伙夫的,是人家的事,自家还是不要搀和了。
“爹,您还笑!”盛娇雪撒娇。
“那,若不是他,旁人都行吗?”盛毕极旋即话锋一转。
“爹,您不要操心女儿了,其实……其实女儿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见盛毕极又要提及他人,盛娇雪旋即娇羞的直接应对。
“哦?是哪位大臣家的公子?说出来,爹亲自上门给你说亲去!”盛毕极面色大悦!
“爹……这多不好意思啊……”盛娇雪的脸更红了!
要让一个姑娘家,亲口说出内心的那个他,在古代着实是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盛毕极的闺女,还会脸红吗?”盛毕极朗声激将道。
“爹……这人您是认得的……他……也是经常来的……”盛娇雪千娇百媚。
“我认得?常来?”盛毕极的心头,一丝不好的预感喷涌而上。
“是……怀德王。”良久,盛娇雪的口中才轻轻缓缓的蹦出那三个字。
“什么?!怀德王刘章?!”盛毕极倏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手重重的拍击在一旁的几案上,“不行!”
☆、490 撕破脸
“爹!不行?!为何不行?!”盛娇雪一时惊厥!
她原以为刘章此前频频到访,又是名人字画,又是金银珠宝的相送;再说,自家爹爹看起来似乎和京中其他人不同,对待刘章的态度很是和蔼可亲,并不似哥哥和其他人那般冷漠,似乎冥冥之中爹爹很是喜欢那怀德王刘章。
起初,在无论是在西安的相识,还是在京城的相遇,每每受邀品茗谈天,刘章的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早已深深的根植入了盛娇雪那颗骄傲的心。
姑娘家敏锐的第六感,分明的预知着对方的心意:他是在意我的,他心里有我。
后来,回到京城,每每相府的共宴,亦或是偶然的独处,即便自己不能亲自陪同,府中也会有人转告怀德王对自己的牵挂和问候,更是加固了自己的判断。
今日,宝成前脚刚走,府中的耳目早已有人通风报信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与了盛娇雪听,更是印证了她之前所有的推测。
他不仅在意我,心里有我,今日居然还派了宝成主动上门来提亲!
可是……为何爹爹如此反对?!
这和他平日里对待怀德王的态度大相径庭啊!难道说,爹爹当真不愿意让自己嫁入皇室?!
所以,她才会这会儿进来,原本那梅雪茶也不是非得要这会儿拿过来让盛毕极品尝,她原是想着等到有朝一日,刘章再次登门,再一并煮茶了,呈于他与盛毕极面前。
只是事情突然,又不能突兀的前来。所以才借用了这梅雪茶。
“不行!京中那么多达官贵人,朝中那么多权贵之臣,但凡家中有公子的。年龄只要合适,你都可以喜欢。爹都可以替你去上门提亲。只是那怀德王万万不行!”盛毕极厉声叱道。
“爹!为什么不行!那怀德王有哪一点让你看不上了?还是女儿哪一点配不上嫁入怀德王的王府?!”盛娇雪见话已说开,索性更是爽直的问道。
“你是我盛毕极的女儿,世间万里挑一的人选!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嫁给皇上,也是绰绰有余的!”盛毕极解释。
“既然娇雪在您的眼中如此优秀,那为何不能嫁入怀德王的王府?难不成爹是没看上怀德王?!他有哪点不如您意了?!”盛娇雪一口气连问了三句,气势逼人,让盛毕极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面前这个女孩,当真体内留着他盛毕极的血液。
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直率,一样执着,一样霸道!
只有一样,年轻的时候,自己即便如此,还是会屈服于皇权之下。
可是如今,看这架势,血脉相通的女儿,似乎要不屈于自己的父纲之下了!
“娇雪。也许坊间多有对怀德王的微词,可是在为父的眼中,那怀德王却是一标志的人才!现在有皇上和丽妃……娘娘的宠爱……若是加以收敛。日后必是大周的栋梁之才。”盛毕极的声音有些哽咽。
“既然如此,爹爹为何不许娇雪嫁入怀德王府的大门?!”盛娇雪不依不饶。
“娇雪,你就那么想嫁入皇室吗?就那么想沾个‘皇’字?若是为了爹的前程,你的心意爹心领了,只是爹不愿你用一生的幸福做赌注!”盛毕极话锋一转,言语中多有恳切,便是那双眼中都泛着泪光。
“爹!此前娇雪的确有过私心,想借怀德王的实力地位,稳固盛家和您在朝中的位置。可是。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在与怀德王的交往中。娇雪早已深深的被他的气质、为人、胸襟所吸引,无论大周有多么优秀的人才。在娇雪的眼中,均不能和怀德王相比!甚至不及怀德王的九牛之一毛!娇雪扪心自问,自己也属京中闺阁的翘首,自问无论相貌还是资质,若为怀德王的王妃,也是绰绰有余!爹!既然如此,他未娶,我未嫁;他有情,我有意。您又为何要生生的拆散我们!娇雪自认,此生非怀德王不嫁!”盛娇雪慷慨激昂的说完这番话时,早已是气息不稳,情绪激动,说罢整个人完全的伏在地上,冲着盛毕极毕恭毕敬的行了三个大礼!
“不行!就是不行!王府的日子是什么日子?!入了王府,便是半个入宫!且不说身为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