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配合张氏,喝了一碗热粥后,假装大病初愈的样子,半死不活的醒来,演技不错,还假装咳了几声,可惜没有咳点血出来,那就更形象逼真了。
“姓苏的丫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道来!”混蛋县令见苏苏缓过神来,扬起官威,开始在家审起案来。苏苏闻言,愤愤不已,我虽然叫苏苏但我姓林,好不好!这县令真没文化,也不知道走了谁的后门当上了地方父母官,为祸一方!
苏苏不敢流露出眼中的愤恨,低着头,乖乖回答混蛋县令的问话:“大前天中午,有个长像很憨厚的大哥给了我一包药,让我煎制。我打开确认了,是钟大夫让我留下来负责煎制的保胎药,里面有艾叶、荆芥、川穹、甘草、菟丝子、厚朴、羌活、川贝母、当归、黄芪、白芍、枳壳……”
“里面有没有红花?”殷夫人张氏最关心这个,只问重点。
“没有,红花乃是活血化瘀之物,是孕妇大忌。早前学习的时候,师父就很慎重地告诫过我们,并让我们熟悉了此药的长相和味道。我确定里面没有红花。”苏苏回答的很肯定。
“那你煎药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混蛋县令问道。
“没有,煎药一定要注意火候,火候差了药效就差了。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就算离开也不能说离开过。说自己离开过,那不是找死吗?苏苏又不傻。
“那你有没有见什么人来过?”张氏问的很含蓄。
“嗯……有个姐姐一直在厨房外探头张望,但她没跟我说话。”苏苏假装回忆了一会,然后无比真诚光明正大的说起了谎话。
“哦,是谁?你还记得此人相貌吗?她现在可在场?”混蛋县令一听,马上注意到这个苏苏编造出来探头张望的女子大为可疑。
苏苏环顾一下四周,殷县令和他夫人张氏坐在上首,旁边两排分别坐着几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方姨娘刚刚小产,还卧病在床,所以不在书房中。
苏苏知道坐着的这几人必定是殷县令的小妾,站在她们身后的应该就是她们的丫鬟。其中,右手第三个女子年纪最轻,模样也最出挑,年纪跟方姨娘相仿,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她身后站着一个高瘦女子,长相颇为精明能干,一双丹凤眼不善地盯着苏苏。
苏苏缓缓走到那女子跟前,低头一掠,发现她脚上穿着一双翠绿色的鞋子,正是苏苏前晚见到过的。没错了!这位就是绿翘,她身前的女子应该就是她的主子余姨娘。
“就是这位姐姐!”苏苏毫不犹豫伸出食指指向绿翘——陷害她!
“绿翘,你为何会去厨房?可是心怀不轨?还不快快招来?”殷夫人见苏苏指认的是她,神情顿然舒缓,果然是她!自己一开始就料得没错。
“啊!我没去过厨房啊,我一整天都陪着姨娘。”绿翘冷不丁地遭苏苏指认,愕然至极,怔了一下后,知道大祸临头,忙不迟的为自己辩解。只是她的辩解听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不是啊,我明明见到你了。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方姨娘端药的呢。只是不知为何,后来是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嫂子来取的。”苏苏一脸的无辜,和绿翘比起来,真诚友善。
“我跟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冤枉我?”翠翘怒急攻心,她从没想过如此荒谬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姐姐,你也说的,我们并不相识,那我为何要冤枉你?就算你后来偷懒,没来给姨娘端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苏苏故作懵懂,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傻傻地说道。
“啊,老爷夫人!我想起来了!我端药回房的途中遇到了翠翘的娘,我们两个还聊了一会子,她还给我讲了很多孕妇要注意的事项。”由于苏苏的指认,一旁的刘嫂子回忆起了当天的细节,爆了一个猛料。
“她有没有碰过药罐子?”县太爷脸色徒然不善,斜睨了一眼余姨娘,问道。
“当时绿翘的娘发现墙角有个亮闪闪的东西,我就过去看了看,发现是根银簪子,我就捡了起来……”因为贪了这点小便宜,所以刘嫂子羞于跟人复述当天的细节,结果连自己都忽略了此事。
殷县令听到这里,砰的一声,右手狠狠砸向桌子。翠翘见此,忙不迟的跪了下去,浑身簌簌发抖。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居然是她们主仆俩干的好事,亏自己还待小玉不薄。
“老爷,冤枉啊!我真没有去过厨房!”绿翘是挺冤枉的,可偏偏没人相信自己的话。
“你自己也说了,你跟这女娃素不相识,她为何要冤枉你?”苏苏摆明了是坑绿翘,偏偏她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此时,绿翘撕了苏苏的心都有。
“我……”绿翘愣住了,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这个小姑娘为何要害自己呢?
“还有,你的娘,为何那么巧,会跟刘嫂子相遇,还捡到银簪?”这点也是绿翘无法解释的,因为她确实干了坏事,她的娘在保胎药里洒了红花。
“老爷……”余姨娘看不下去了,款款走向前,直直地给殷县令跪了下去,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起来时额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老爷,此事必定是有人收买了这个小孩,来冤枉我们主仆,请老爷做主啊。”眼前的玉人是如此的可怜,如此的委屈,难道真如她所说,有人要加害于她们主仆?
“这……”殷县令显然是个耳朵软的,见小妾这么委屈含泪的样子,又吃不准了。
☆、第6章 作茧自缚
眼看自己家老爷又要中那只狐狸精的美人计,殷夫人及时开了口,提醒道:“老爷,这个小姑娘来之前,谁都不知道方姨娘怀孕了,这个喜脉还是钟大夫号出来的,这个小姑娘也是临时被钟大夫留下来帮我们煎药的。有谁会这么大胆收买一个刚刚接触过的陌生人?她就不怕这个小姑娘胆子小且不贪财,将此事跟老爷你全抖落出来吗?”张氏说话不急不缓的,但句句切到了重点。
“况且,老爷,你也很清楚妾身的为人,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否则你哪里来那么多的庶子庶女们。既然,余姨娘说有人收买了这个小姑娘来冤枉她,那就请她拿出证据来。不要无事生非,造谣中伤无辜之人。只怕是……自从方姨娘进府来……老爷,你去余姨娘那少了吧。”殷夫人虽然柔声细语,但是前后条理分明,说的余姨娘头都不敢抬起,只是一味的趴在地上,口口声声喊冤。
“县太爷,我敢赌咒发誓,没有任何人来收买我。如果有人要我做这种伤天害理猪狗不如的事,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老爷你的,再不济我也会告诉夫人。退一步讲,就算我吃了猪油一时蒙了心,丧心病狂,但要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我肯定会收定金,否则完事后人家不认账,我找谁理论去?你可以派人搜我的身,我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苏苏说的很诚恳也很实际。
殷县令设身处地想了想,也是,如果要自己做这种事,自己也必定要先收钱的。否则,办了事收不到钱,岂不冤枉。这样一想,苏苏的话殷县令就信了八成。
既然苏苏说的都是真的,那翠翘就在撒谎。她为何要撒谎呢?事情的真相已然呈现眼前,她是在为她主子办事,而她的主子就是自己以前最宠幸的女子——余姨娘。
“来人啊,给我去搜余姨娘的房间!”殷县令一声吼,吓得趴在地上的余姨娘和翠翘一个哆嗦,这是要大祸来临的前兆啊。
“不要啊,老爷!~~~~”余姨娘尖叫着发出一声哀嚎,抖抖索索地爬到殷县令腿边,抱着他的大腿,想要求情。她其实年纪也不大,才十七八岁,做事哪会那么谨慎不留破绽。
余姨娘的反常举动引起了殷县令的怀疑,蹭的一脚踢开了她,狠下心来,再不理会她的楚楚可怜娇柔委屈,令人好好查看,细细翻阅,一只蚂蚁都不能放过。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殷家下人在余姨娘房里翻到了一个刻着方姨娘生辰八字的小木人,上面扎满了银针,让人望之触目惊心。虽然没有找到红花,但这也说明了她的作案动机,她深深地恨着方姨娘,这个夺了她宠爱的女子,所以表面上她表现的姐妹情深,实则对她恨之入骨。
证据摆在面前,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声令下,惯于草菅人命的县太爷让人把翠翘母女俩拖了下去,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一开始翠翘还尖叫了几下,几声过后就没了响声,两人居然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这本来是翠翘想栽赃嫁祸给苏苏的下场,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自己享用了,真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余姨娘的容貌姣好,平时也很会侍奉人,所以下场好一点,被殷县令卖到了京城的妓院,换了几个钱。要不是盛怒之下,考虑不周,殷夫人又没及时拉住,其实翠翘也是可以卖了换几个钱的。对此,殷县令事后非常遗憾,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便宜那个小娘皮了!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苏苏被白白关了三天,抠门的殷县令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挥挥手,大发善心,示意她可以走了。
殷夫人倒还厚道,见小姑娘被折磨成这样,内心有点过意不去,况且苏苏还帮她除掉了一个蛇蝎女子。于是,她让身边的婆子拿了一两银子赏了苏苏。苏苏恭恭敬敬地接过,装作很虚弱的样子,一步三摇地走出县太爷的家里。
一出大门,望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苏苏的心情徒然开朗,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好舒服啊!辨明了方向,准备回家。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柔和而温润:“苏苏!”
苏苏回头张望,只见一个翩翩美少年站在转角处,脸上笑容绽放,欣喜地望着苏苏。
“哥哥!”苏苏开心地扑了过去,献宝似地拿着银子在哥哥的眼前晃了晃,得意地说道:“哥,看我赚的银子!”。
苏苏笑得非常开心,没有扑到林源怀里哭诉和抱怨,浑然忘了这银子是自己被关了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补偿。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处境,林源还真以为她一点苦头都没吃着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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