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笑得非常开心,没有扑到林源怀里哭诉和抱怨,浑然忘了这银子是自己被关了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补偿。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处境,林源还真以为她一点苦头都没吃着呢,这个傻丫头!
想到这里,林源心疼的刮了下小妹俏皮的鼻子,溺爱地说道:“走得动吗?”说完,不等苏苏回答,蹲下身子,将苏苏背到了身上。
“哥,我没事啊!不用背我啦!”虽然小时候哥哥经常背着自己到处游玩,但现在好像有点不合适了,自己都那么大了,再过两个多月自己就十三岁了。
苏苏挣扎着想要下来,却得到了一顿呵斥:“别动,乖乖趴着,你一动我更费力。”
呦,哥哥好像生气了。苏苏从小就欺软怕硬,哥哥好说话的时候,她就要求多多,哥哥脸色一沉,她立马就消失不见。今天也不例外,林源的口气稍稍重了一点,苏苏立马歇菜,乖乖地趴在哥哥身上,由着他背回去。
哥哥好像长高了,背部变宽了,趴着好舒服啊。苏苏趴在林源背上,被温暖的阳光一晒,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觉醒来,苏苏发现自己回到了简陋而整洁的家,望着院子里捉虫吃的母鸡,苏苏由衷地说道:“还是自己家最好啊!”
面对苏苏的感慨,林源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瞧她精神还不错,看来这次顺利躲过了一劫,没有像上次那样,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足足养了大半年,才缓过神来。
“哥,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阿桃的姐姐。嗯,长得很漂亮,大眼睛,樱桃小嘴。”苏苏捧着林源递给她的小米粥,慢慢地喝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哥哥闲聊,顺便打听八卦。
咦,家里怎么会有热乎乎的小米粥?哥熬的?他什么时候会熬粥了?
想到这里,苏苏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惊叫起来:“哥,你什么时候会熬粥了?有没有把我们家的锅弄坏了?”这是苏苏的下意识反应,锅是铁锅,可不便宜,坏了就惨了,家里可没有闲钱再买一口。
面对妹妹突如其来的质疑,林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苏苏!你十二岁,我十七岁,对不对?”
“嗯……对!”这个跟熬粥会不会弄坏锅有什么关系吗?七八岁的小丫鬟也有会熬粥的,有的老大爷到八十岁了都不会!
“你一个小丫头都会的事,我会做不来?你哥有那么笨吗?”林源有些许的不满。这丫头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被她吓一跳。不就熬个粥嘛,以前没熬过,是因为小妹都做了,没有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嘛。
“不行,我得去看看家里的锅,不然中饭都没得吃。”苏苏显然不信任自己大哥,灵巧地避开林源抓向她的大手,嗖的一下溜到了厨房。
“哥,你真会煮粥了啊!”看完后,苏苏发出由衷的赞叹,真是不容易啊,锅居然没有坏。苏苏最担心这个了,不光如此,厨房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凌乱,难得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真不像哥哥平时的作风。
“哥,是不是阿桃姐姐白天来给你做的啊。”苏苏还是不相信这个是她那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哥哥整理的,于是自作聪明的猜道。
“阿桃?没啊!我只拜托她在殷家偷偷照顾你。”看小妹这个样子,阿桃照顾的不错,改天要请她吃饭以表谢意。
“嗯,阿桃姐姐是好人啊,幸亏有她照顾,不然我肯定撑不到今天。”谈及此事,苏苏把在殷家的遭遇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林源,听得林源眉头一挑,脸色不善。
“哥,我们明天请阿桃姐姐吃饭吧。”苏苏转念一想,不行,家里没什么闲钱,手头上的钱勉强可以过日子,于是连忙改口说道:“还是等下个月吧,家里的钱只够买米面的。哥,我去趟钟大夫那。”提到钱,苏苏想起上个月的工钱还没领呢,虽然少,也可以买点口粮。于是,放下粥碗,准备出门要工钱。
“苏苏!”林源喊住了临出门的小妹,笑道:“我昨天去了钟大夫那,替你把工作辞了。”
啊!什么?辞了?那以后喝西北风啊!哥哥的脑子被驴踹过还是被门压到了?
“哥!”苏苏刚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就见林源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了自己手里,惊讶之余,苏苏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完全可以让小康之家过上一整年了。
这钱哪来的?
☆、第7章 钱哪来的?
“哥……你不会是去打劫了吧?”苏苏怔了一下,望着手中的银票,迟疑地问道。
哥哥年初的时候曾到县上的威远镖局毛遂自荐当保镖,可还没等他露上两手绝活,就被人家轰了出来。没办法,哥哥的长相太过斯文儒雅,人家需要的是熊腰虎背满身肌肉镇得住场子的镖师,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唉,其实跟林源熟稔的人都知道,他从小练武,夏练三伏冬练九寒,内外兼修,虽算不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三流总还有的。
噗——
林源被小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打败了,一歪头,喷出了口中的茶水。这什么熊孩子嘛,自己就只能靠打劫弄到钱了?林源放下茶杯,不满地摸着苏苏的小脑袋瓜。
抗议无效,一顿蹂躏后,苏苏的头发就乱成一团鸡窝了,望着气急败坏的小妹,林源好有成就感。这是林源从小欺负妹妹的绝招,每次都见效。
“哥!”苏苏怒了,在魔爪下抢回自己的头发,打散辫子后,拿着木梳一点点的梳通,现在头发长了,不好打理。这个无赖哥哥,每次说不过就拿她的头发出气,当人小妹真不容易!
“如果不是打劫得来的,你哪来那么多钱?”苏苏一边梳着长发,歪着头一边问道。
“你在殷家的那几天,我去阿旺茶馆找土根。”土根是衙门里的衙役,也是苏苏他们附近的邻居。林源去找他,苏苏觉得很正常,她被毫无征兆的关了起来,林源肯定会着急,为了让那混蛋县令放人,必定到处求人托关系,而他们是平民老百姓,能认识的也就是衙役这类底层人物。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碰巧遇上阿桃,且她愿意冒险出手相救,说不定自己这次就要挂了。此时,苏苏才觉得后心一凉,一阵后怕。这次真是命大,老天保佑!
“我没找到土根,却恰巧遇上一个来自京城的镖师问路。我跟他聊了几句,发现彼此甚为投缘。他提到他们镖行最近要出躺远镖,还缺一个人。待遇不错的,包吃包住,还给一百两银子。我想想家里正好缺钱,就应了下来。只等县太爷把你安然无恙地放出来,我就去京城报到。”林源早就想好了说辞,细细解释道。
其实,他说的谎也不能算是无懈可击。哪有人会随随便便相信一个陌生人,就算和他投缘,无条件的信任他,也不可能一给就是一百两银票这么大手笔,最多借他几两给他应急周转。哪有事情还没干完,就先预支工钱的做法。
所幸,苏苏还小,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所以被他很轻易地哄了过去。
林源回忆起前世苏苏被整整关了三天才放出来,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眼看着就不行了。后来,他把家里的东西卖的卖当的当,又腆着脸向四周邻居借了个遍才筹到了给苏苏看病的钱。而苏苏那所谓的师父钟大夫根本就不顾记名弟子的死活,别说来看看她,就是林源上门去讨要苏苏最后一个月的工钱也被拒之门外。
那次,苏苏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等到她好不容易脱离鬼门关好转起来的时候,林家已经是欠了一屁股外债。
还好林源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来自京城的镖师,帮了他一点小忙。见那镖师露出口风,说他们镖局还要招一个人,林源立马露了一下身手,得到了那人的赏识,也得到了镖局的那份工作。
工作确定好了之后,他跟那个镖师说明了家中的情况,那个镖师被他们兄妹之情所感动,借了十两银子给林源周转。林源将银子给了苏苏做家用,就跟着那个镖师去了京城闯荡。京城的这份工作包吃包住,还给做衣服,林源在那一分钱都不用花。一到发薪的日子,林源就把银子都寄回了家,让苏苏尽快还债。就这样过了两年,好不容易才把外债还清,回到黄溏县。
回家后,林源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小妹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大姑娘,煞是俏丽可人,身边还多了个缠着不放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混蛋小子。
回想起过往的经历,林源当然不会傻到再走老路。所以,林源掏出了父亲临走前塞给他的玉佩,那块嘱咐他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轻易示人的玉佩。联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林源可以肯定这块玉佩必定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林源原本不打算动用这块玉佩,只是事到如今,让他再跟那个镖师去京城闯荡两年,不守在妹妹身边,他肯定不干。但是不出去,家里就没钱,日子过得很拮据,所以最终林源还是把脑子动到了这块玉佩身上。
纠结了一晚,林源经过慎重考虑后,想到了一个风险较小的法子。他来到县上最大的来福当铺,把玉佩当了为期一年的活当。死当价钱虽然高些,但是不可以赎回,万一这块玉佩流露出去被人认出来,就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灾祸。活当的话,只要在一年内赎回,玉佩就不会流露到外人手中。
除非自己到期没有钱去赎回,但林源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能在大半年内发一笔横财,足以可以赎回这块玉佩。但是,要做这件事情一定要有启动基金,所以玉佩只能典当。
“哥,你要出远门啊!当镖师很危险的。”苏苏听哥哥说要去京城当镖师,顿时眉头紧锁,一脸担忧地说道。
自己的老爹非常重男轻女,平日里除了让哥哥练武,从不让他干活。这也是苏苏听说哥哥会熬粥后惊讶不已的原因。十指不沾泥的人会做什么家务?哪里像自己,从小就跟着娘学做家务,煮饭洗衣种菜养鸡,无所不会,自己真是太能干了!
面对苏苏的担忧,林源却显得很淡定,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一年内肯定回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