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翩翩只回答了一个字:“看!”
那群土匪约莫有一百六七十人,也是最后还在逃窜的一群人,这群土匪刚刚逃下山坡,出了树林进入空地。前面果然又出现了一队黑卫,迎接他们的又是一波箭雨。
这群土匪也不傻,立刻就要分散开来。钻入那芦苇丛中逃命,可惜与此同时。无数的火箭高高冲向天空,越过他们的头顶,越过拦截他们的黑卫的头顶,落到了河边芦苇丛中,秋天的芦苇丛,沾火便燃,顿时河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火龙,将这一片滩地照耀得明亮之极。
这一波火箭是他们身后追击的黑卫射的。
还可以看到河边土匪们藏在芦苇丛边上的轻舟也都被点燃了。
这下彻底绝了哪些土匪想钻入芦苇丛中逃命的念头。那是自投火海。
前面和后面的黑卫都拔出了长刀,驱着坐下战马冲了过来,熊熊的火光,雪亮的刀光,映出土匪们绝望和恐惧的神情!
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道:“降者不杀!”
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有看到了生的机会,土匪们刚刚因为濒死境而生出的悍勇顿时瓦解,立刻一大片人都跪倒,扔掉武器。将双手举过头顶。
场中只有几个人还站立着,握着武器,很明显。这几个人是匪首。
但这几个人只僵持了片刻,便也扔了武器,举手跪倒!
一场二百人对五百多人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二百黑卫,只有少数人挂了彩,伤势并不严重。
聂青青看了一会儿黑卫清理战场和驱赶俘虏们,觉得没什么看头了,便又问吴翩翩:“这队黑卫和‘精卫营’不一样吧?他们似乎比‘精卫营’精锐多了!”
吴翩翩答道:“这是我的亲卫营,他们的的选拔和训练都是我亲自监督过问的!”
聂青青叹口气:“难怪!”
吴翩翩嘴角又有了笑意:“这次特地让他们有机会实战一回,看来还不错!”
聂青青望着东边已经泛出微白的天空。问道:“接下来,再做什么?”
吴翩翩灿然一笑:“进京!”
………
京郊。秋意已浓,秋风中树上的黄叶飘飘荡荡。翻飞纷落。
但天气却极为晴朗,千里碧空如洗,秋阳灿烂明亮,那纷飞的落叶不但有给这秋日增加萧瑟,还似乎给人平添了许多诗意。
宽阔的官道边的空地上停着许多华丽的车辇,还有许多衣甲鲜明的侍卫,穿着漂亮的丝质衣裳的仆人和侍女,路边的长亭和长亭周围的一大片地方都已被厚厚的翠幄围了起来,里面隐隐有女子的笑语。
官道上路过的人没有不回头张望的,不知道是哪家贵人这么大的排场,等在这里接人。
翠幄之内,长亭内,雍容华贵的大长公主,坐在铺了厚厚的锦垫的榻席上,闲闲地倚着隐几,嘴角含笑,微微眯缝着眼睛,听着身边的云妪汇报:“去探看的侍卫已经回转,估摸着大概还有半个时辰郡主就到了,郡主得知公主在这里,正催着车马加紧赶路呢!”
公主嘴角的笑意愈发深起来,“这孩子,赶什么路呢?也不怕颠得慌!”
亭中陪着公主一起来的贵女们以及夫人们便有人笑着接口道这是郡主孝顺,怕公主殿下久等呢!
几位夫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有的称赞郡主孝顺,有的羡慕公主慈爱,趋奉得公主殿下笑意盈盈,愈发开心起来,这等待的时间也不觉得枯燥无趣了。
本来,广陵郡主李猗是大长公主的孙子辈,公主完全不应该亲自出城来接,可是公主偏要亲自来,说是顺便出来散散心,在府内等着好生心焦无趣。
大长公主这样的态度一出,京城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公主对这位“未谋面”的外孙女有多看重和宠爱了!
你有见过外祖母亲自来接外孙女的吗?还是身份如此尊贵的大长公主!
这是王朝第一例!
………
容易魔化的问题少女身边确实需要一个青青这样善良的软妹子幕僚哦~~
……
☆、第156章 相见
下午的阳光极是融暖,让人慵懒而舒适,公主斜倚着隐几,听着几位夫人闲闲聊着一些新鲜的趣事。
“启禀公主殿下,郡主到了!”一个侍女走到亭边向公主禀报。
“是么?”大长公主精神一振,坐了起来,笑盈盈地望向亭外。
长亭外的官道上,长长的一条车队迤逦而来,华丽的马车侧畔,有气宇轩昂的年轻将军骑着雪白的骏马相随。
那辆最华丽的马车在翠幄边停下,一个中年婆子首先下了车,让车夫摆好了脚凳,而后,是一个俏丽的丫鬟,丫鬟伸手扶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貌贵族小娘子下了车。
看到那位端庄清丽的少女款款走来,大长公主的心情忍不住激动起来,这样急切和期盼的心情竟是多年未曾有过的。
大长公主此时眼中只有她的外孙女,并未注意到紧紧跟随在她外孙女身后的那位少年将军。
广陵郡主李猗走进长亭,那位年轻的将军便在长亭外自觉地停下了脚步,长亭四沿都此时垂挂着纱帘,里面不光坐着公主殿下,还有好几位陪同公主而来的夫人和贵族小娘子。
李猗在大长公主面前盈盈跪倒,俯首磕头,行了拜见长辈的最隆重的大礼:“儿叩见公主殿下!”
公主热乎乎的心忽然就像淋了冰凉的雨丝,阿猗居然用这样分生的称呼?那拜见的语气也毫无热气,于是,公主嘴角的笑容顿时就浅了下去。
在座的这些夫人和小娘子那一个不是人精,立刻就感受到了公主面色的细微变化,顿时长亭中似乎静了一静。
而李猗伏在锦垫上也不抬头,等着公主唤她起身。
大长公主在些微走神之后。随即就恢复了笑容,“阿猗,快起来!”但是那笑容明显没有之前的热度了。
已经有两三个小娘子在相互交换眼色了。
云妪适时笑问道:“郡主一路顺利吧?公主殿下日日都念着郡主呢!”
李猗垂眸答道:“儿累殿下操心了。此番一路顺利!”
这样规矩呆板的样子,让公主心中一堵。这孩子什么意思?明明上次不是这个样子的!于是脸上的笑容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长亭中的气氛有些凝涩。
这时候,长亭口有仆妇禀报:“徐州刺史之子云骑校尉贺祎求见大长公主!”
徐州刺史的儿子?大长公主有些奇怪了,目光扫向纱帘外那个挺拔的年轻人,想起这个人方才是与李猗同行而来的,于是两道秀眉便微微蹙起,沉吟片刻才道:“賀家小郎君有何事要见本宫?”
公主并没有让他进来拜见的意思,因为这长亭中有女眷。
那贺祎倒也乖觉,立刻在亭子外单膝拜倒:“小臣云骑校尉贺祎叩见公主殿下!”
“贺校尉免礼!不知贺校尉进京所为何事?”
“小臣护送郡主进京。幸不辱命!”
护送李猗进京?这件事什么时候和他扯上关系了?一个在扬州,一个在徐州,即便李猗要路过徐州,也用不着他护送啊!
大长公主的目光不由落在的李猗的脸上,李猗心虚地低下了头,脸上还有微微红晕泛出。
公主的心顿时一沉,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而亭中的夫人和小娘子们的目光交流愈发热切起来,却又都竭力遮掩着眼中的八卦之神。
见李猗不说话,李猗身后的婆子扑通一声朝公主殿下跪下。叩头道:“公主殿下,郡主这一路可吃了大苦头了,望公主容老奴禀报!”
“你说!”公主这时候的脸色已经非常之难看了。可是这情形,却又不能不让这个老奴才说,不然更不知道别人会传出什么话来。
于是这个婆子说出了一件让这亭子中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事情来:在徐州杜县与萧县之间一处荒僻的小驿站,因驿站小,随行侍卫只能在外面扎营,驿站内只有郡主随侍的丫鬟婆子。结果,半夜里被一帮土匪用了迷药,将郡主掳掠了!
后来幸亏郡主在被掳掠的途中,遇到了这位贺校尉。在土匪欲行不轨之际,将郡主从虎口中救了下来。后来,这位贺郎君为了郡主安全起见。便一路护送至京城。
听完这婆子巴拉巴拉一顿诉说,公主差点怄成内伤,这婆子居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中,将郡主被土匪掳掠的事公然将了出来,连“在欲行不轨之际”这种话都讲出来了!
公主的脸色铁青,话说大长公主的脸上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这种表情了!
云妪见此,喝问那婆子道:“你是郡主侍候郡主的人么?”
那婆子朝云妪屈膝行礼道:“老奴原本是贺郎君家的下人,不过因为老奴会些拳脚功夫,故贺郎君将老奴送给了郡主,近身侍候,以防不测!”
公主顿时明白了,这婆子就是故意的,故意将此事张扬出来,让李猗只能嫁给贺祎,而且还是感恩戴德地、没尊严地嫁给他!
简直是其心可诛!
小小的长亭中,阴云密布,气氛极其压抑,亭子外,贺祎垂手而立,面色平静。
就在这诡异的平静中,官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滚雷似得马蹄声,由远及近,这样的声势生生吸引了长亭中众人的注意力,这样的众马奔腾的气势,一般只有军队才会有!
很快,一片黑衣黑甲的骑士如浩荡的黑云卷至近前,在官道上停下,为首的一人驱马来到了翠幄前。
黑色色的丝袍上金线刺绣着云纹和蟒纹,披着同样金线刺绣的黑色斗篷,头上戴着束发金冠,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一只精致的纯金掐丝蝶形面具,只露出白皙的下颌和鼻尖,显得既高贵华丽,又妖异神秘。
这人一到近前,便挥了一下手。
随即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如鹰隼一般飞扑下来,顷刻间就欺近贺祎的身畔,两人同时出手,贺祎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便被这两人如捉小鸡一般,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们做什么!”贺祎回神过来,挣扎着大叫到:“你是谁?竟敢……”
没等他说完,那人抬手缓缓揭开了面具,菱唇轻启吐出四个字来:“广陵李猗!”
啊?广陵李猗!
贺祎顿时愣住,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人,虽然是男子装束,但是身材并未掩饰,很明显是个窈窕淑女,面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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