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旧疾造成的一点小毛病!”
江南最尊贵的郡主,怎么会有治不好的小毛病?
秋枫雪注视了吴翩翩一会,终究没有再问,从怀中拿出了一只锦匣,放在了桌几上。
匣中是那朵玉雕琼花。
在沉默中,秋枫雪离开。
吴翩翩端坐如入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伸手将锦匣拿过来,打开,取出那朵价值连城的玉雕琼花,端详片刻,抬手便往桌上砸下!
旁边倏然伸出一只手扣住了吴翩翩的手腕!
“别!你会后悔的!”
“不会后悔!”
“会的!”张昭兰小心翼翼的从吴翩翩手中接过琼花,又放回匣子里装好。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呵,我进来很久了!”张昭兰叹口气,“你不但舍不得将他拖进来,而起还舍不得让他有一点点内疚!”
“我为什么要他内疚?难道像你样的处处留情?”吴翩翩哼了一声,起身离去。
“你去哪?”
“哪也不去!”
“难受别憋在心里!”
“我又不是今天才做这个决定的,不存在难受!”
“咳咳,是我难受!”张昭兰苦笑,拉住了吴翩翩的衣袖,“要不,我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张昭兰神秘一笑,“你跟我来!”
——
张府。
花园中,各色花卉与葱绿的树木错落相映,满眼缤纷,亭台水榭,清溪潺潺,无处不显示出春日的盎然生机。
绯云一般的桃树下,一白衣少年正在抚琴。
吴翩翩斜靠在隐几上,托着腮,目光扫过面前案几上精致的菜肴,点心和美酒,兴致缺缺,“礼物呢?”
张昭兰朝那少年一招手,少年停下抚琴,来到近前,伏身行礼。
张昭兰微微一笑,“我说的礼物就是这!”
翩翩神色一变,“什么意思?”
“白葭,抬起头来!”
少年温顺地抬起头,垂眸敛息,一张堪称完美无暇的脸,轮廓如玉雕,眉目如画。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翩翩端详了一会那叫做白葭的少年,不由恼怒:“你弄来这么个长的像他的娈童,很有趣儿是吧?”
“你他说长的像谁?”张昭兰又打量了一下白葭,笑了:“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呢!以后叫他别穿白衣服就是了!”
“你什么意思?”吴翩翩质问道。
“呵呵,这个是别人送我的,可惜我还是更喜欢美人一些,不好此道,但是呢,送给别人又觉得可惜,有暴殄天珍之感!”张昭兰摇摇头,似乎在为自己的柔软心肠叹气,“这样的人儿,可是江南“倾城坊”花了十年功夫精心调/教出来的,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聪明柔顺善解人意,还一直藏着未曾见过人,堪称绝品!”
说到这里,张昭兰又长长叹口气,“所以我真不忍心把他随便送人了,想来想去,送给你才算是物有所值!”
吴翩翩顿时恼羞成怒,“你真恶心!”顺手抓起酒壶就扔了过去。
自己风/流多情,蓄美无数,还揣唆别人学他!有这样的人吗?
给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娘子送男宠,有这样的人吗?
“翩翩,你想到哪里去了!”张昭兰偏头闪开劈面而来的酒壶,“我只是把他送给你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无聊!”酒杯也扔了过去!
“你闲的时候,闷的时候,叫他弹弹琴,吹吹箫,解个闷,看着总比普通琴师琴女顺眼些吧!郡主府又不多这么个人!”
吴翩翩怒哼一声,起身便走。
少年扑倒跪在了吴翩翩的面前,微微有点发抖,“小人求郡主收留!”
他不傻,被送给这位看起来脾气不好的郡主娘子,要比送给别的男人当玩物要好上一百倍!
“你忍心让他那样一张脸落到别人手里么?”张昭兰幽幽叹了口气。
“小人求郡主收留!”少年簌簌发抖,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满眼、满脸都是乞求。
※※※※※
作者感言:本章某影试图用尽量精炼的语言表达清楚少男少女的初恋感情历程,及情深缘浅的遗憾和伤悲,希望做到了,希望不酸牙齿!
一个傲娇到顶的女孩和一个沉默寡言同样骄傲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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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午后”
吴翩翩看着那张与秋枫雪有五分相似的脸,心中怒火升腾,却堵在胸口发不出来,憋得整个胸腔生生的疼。转过身去,冷森森的对着一脸惋惜和无奈的张昭兰,“张昭兰,你以为我现在不敢打你是不是?”
张昭兰无奈的用扇子敲了敲额角,“翩翩,只是一个琴师而已,虽然这个琴师、呃、长得奇怪了一点!”
“这个琴师你自己留着吧!”
“呃,我看着碍眼!”
张昭兰虽然风/流多情,但不喜欢娈/童,而且对此道可以说是厌恶,对喜欢此道的人也厌恶!
自己看着碍眼的,就送给别人?
吴翩翩的脸已发青。
张昭兰本来只是一时突发奇想,逗个乐子,让吴翩翩不去想秋枫雪,却没想到反把人惹毛了!他之前还真没注意这白葭长的与某人有几分相似。
张昭兰挥挥手,让那叫白葭的少年下去了。又叹口气,来哄吴翩翩。
今天他似乎已经叹了无数口气了!
“翩翩,我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吴翩翩狠狠退开,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张昭兰看着吴翩翩挟怒而去,又叹了口气。
不过,他转念一想,生气总比伤心要好,也算达到目的了吧?
生气是狂风骤雨,来得猛去的也快;而伤心么,却是绵绵无绝的秋风秋雨。
——
聂青青坐在红袖酒坊街口的墙角,并没有人注意他。
一个灰扑扑的半大小子坐在墙角发呆,再正常不过的街景了。
聂青青在想江鸿影。
那天他听燕赤说了一句,吴翩翩是江鸿影的外孙女。于是她这两天打听了一下江鸿影。
原来江鸿影就是“剑魂”,一个能让剑有灵魂的男人,一个与红叶山庄的“剑圣”秋长天齐名的人!
只是江鸿影行走江湖很低调,而且已经在江湖上消失十几年了,所以现在一般没人提起。
青青只是这两年才走出乡下村庄,来到扬州,在扬州的江湖路上当了一只小虾米,自然不知道江鸿影。
十多年过去,当初“吴翩翩的外公”的长相在青青脑海中都已模糊,但是那双温柔深邃的眼睛,还有那即便在微笑依然带着淡淡忧郁的沧桑感,却一直很清晰。
有一种人不论美丑,不论年纪,哪怕很多年过去,哪怕他在人群中,都会让人一眼认出,江鸿影就是这样的人。
据说,江鸿影的剑叫“青柳剑”,传说这柄剑柔软如春天的柳条,剑身如一泓春水,是一柄美丽的剑。
剑是利器,却用“美丽”来形容,多么奇怪的说法?
但是想到用剑的那个人,号称“剑魂”的人,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青青正在思索着江鸿影,不经意间,眼前光线一暗。
一个站在人群中就会让人找不到的小伙子站在她面前,脸色不善,很有几分凶狠的感觉。
问题少女,你成灰了我都认识你!你这样就想吓到我么?青青心中很不屑。
想想江鸿影那谪仙般的风采,再看看眼前这个老以捉弄她为乐的吴翩翩,青青觉得家庭教育真的很重要!
但是青青的脸上却是在第一时间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翩翩!”
吴翩翩挑了下眉,收起了凶狠之色,“你认出来了?不过也对,神偷弟子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可真丢人!”
吴翩翩带着聂青青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昨天晚上的那条巷子内。
“你已经在这里转悠了几天,对这里了解多少?”
聂青青想了想,答道:“这里是一个大官的外宅,前面是个杂货铺,很好的掩饰,后面的院子倒是大,库房应该在西边。这个官晚上都不在这里住,经常中午来,下午走。这里面有两只狗,都在库房那个小院子里,而且护卫也很精明,不好下手。我进去过一次,正屋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估计都在库房,不然库房不会防守那么严。我怀疑那个官把自己的私房还有贪污受贿得来的钱都藏在了这里。”
吴翩翩一笑,“好,我们现在进去!”
什么?聂青青抬头看看天上那灿烂的太阳,这大中午的,光天化日的就这样进去偷东西?她深更半夜都很难下手,好不好!
吴翩翩撇嘴,“现在是午后,不是正午!”
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你跟我进去就知道区别了!”吴翩翩拉着青青,来到西边墙角,翻墙而入。
聂青青发现吴翩翩轻功很好,至少比她这个神偷弟子还要好。
吴翩翩解开肩膀上的小包袱,扔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
原来是和这个院子里家丁一般的统一套装。
两人换好衣服,青青在和吴翩翩往库房走去的时候,明白了“午后”为什么是“午后”!
这个时候,人们刚吃完午饭,又是懒洋洋的春困天气,谁不在屋子里眯一会?
谁会想到有贼会在太阳底下大摇大摆的走着?
不光人,还包括狗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走进库房小院时,两只大狗正趴在库房的门口打盹,狗也不是铁打的,人家夜里值班,白天也要休息的。
两只狗看到他们,只是警惕的抬起头来,伸着长长的舌头喘气,并没有跳起来大喊大叫!
一个库房的看守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眯缝着眼睛晒太阳,正处于欲睡非睡的境界,看到两人进来,懒洋洋的问道,“干嘛呢?”
吴翩翩一扬手,有淡淡的烟雾飘出,那守卫眨眨眼,似乎并没有弄清状况,很快,就垂下头去,正式进入了梦乡。
两只狗也一样进入了梦乡。
“该你了!”吴翩翩朝库房的门一扬下巴。
这个青青拿手,掏出一根细细的铁签,伸进锁孔鼓捣一会儿,打开了库房门。
库房不大,但是箱子匣子不少。
青青顿时开心的扑奔过去,一个个打开来看。
箱子里多是铜钱,也有不少银子,那些小些的匣子里装的多是些珠宝首饰。
青青看到那些亮闪闪的珠宝,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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