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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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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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去,楚澈眯了眼细看,才发现应是个正在玩秋千的宫妃吧,他不由起了兴致,问身边的福公公道:“朕这后宫中竟还有如此胆大女子,那是哪个宫的?”

福公公辨别了半晌,才回道:“回皇上,依奴才看那应该是寒香殿所在,只是那殿中此刻应该没有哪位主子入住才对。”

楚澈顿时来了兴趣,便也不顾那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孟婉灵了,笑说:“莫非是朕这大周宫太过宏伟,连天上仙子都下凡一观?其余人等皆等在这里,周德福你随朕去看看。”

那孟婉灵听得此言连身子也是晃了一晃,却也只得行礼恭送楚澈。那周德福经过她身边时,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今日却是主子白费心机了,下次主子可要挑个好时辰,莫要再撞上哪个仙子了。”轻轻说完,便面不改色地跟上景琰帝。

孟婉灵将手狠狠攥在袖内,沉声问身边的人:“去,给我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在那荡秋千!”说罢狠狠瞪了寒香殿那个方向一眼。

而此时已香汗淋漓的顾念语自然不知那楚澈已让自己无意中惹到了孟婉灵,她一边向笑着,一边对那月柔说:“姑姑,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月柔正欲伸手去推,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景琰,便要下跪行礼,那景琰却是摆摆手,静静走到月柔的位置代替了她。

念语初时未曾感觉,到后来便觉手感不对,于是回头来看……

风送宫嫔笑语和(三)

念语扭头一看竟是楚澈在推,一惊之下,双手竟是松开了秋千的藤条,偏此时秋千正是荡到最高处时,这一松手,她便要掉落下来。

“主子!”月柔正欲冲上前去,却被景琰一把拉住,景琰正准备施展身形上去救她时,却见念语强扭了身体,一个鹞子翻身,已是稳稳落地,她整整衣衫这才从容道:“妾不知皇上驾临,失礼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楚澈轻踱了几步,也不去扶她,月柔此时已是一身冷汗,却又不敢上前插嘴,只能跪在原处。过了半晌,楚澈开口了,问的不是念语而是周德福:“小福子,依你之见,语才人的身手如何?”

“回皇上,奴才虽不会武功,但也偷着看过一些个传奇小说,依奴才之见,语才人这一鹞子翻身的功夫可真是好极了!”

“好,好一个好极了!”楚澈朗声大笑,这才上前亲自扶了念语起来,“朕可从来都不知道朕这后宫中竟还有此等高手在啊。”

念语此时也不由后悔起自己方才的鲁莽来,且不说楚澈会否出手相救,便是摔了一下又是如何,自己幼时在家亦不是就没从那树上摔下来过,此刻却只能敛容道:“皇上说笑了,念语不过三脚猫功夫而已,哪里担得了皇上一个好字。”

“顾将军倒也有趣得紧,把女儿当成儿子来教,真真少见啊。”

念语正欲分辨说不是父亲所教时,却忽然想到她这一身功夫俱是慕容致远所授,便将话头咽下,顿了顿才开口回那楚澈:“回皇上,其实念语也不过会了这几招而已,还是大哥在世时见念语调皮时常爬到那树上去,怕不小心摔着这才教了妾,就因为这,大哥还挨了爹一顿板子呢。”

楚澈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见她面色不改,才接了下去:“顾靖璿……竟是他教你的。”

念语此时也露出悲戚之色,这功夫的确是顾靖璿要教她的,只是还未来得及,他便已战死沙场,慕容致远便照了他的遗愿才教的她。

沉吟一会儿,楚澈对那月柔和周德福说道:“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句,否则朕便要了你们的脑袋!”月柔与周德福俱是磕头应下不已。

倒是那念语心中奇怪,后宫女子不得习武乃是宫规的第一条,为何楚澈竟要此般保她?

楚澈迎了念语疑惑的目光道:“顾将军乃是国之栋梁,逝者为尊,既然是他的遗愿,朕又怎能怪罪?他为国捐躯,朕保你不过举手之劳,只是你今后还要小心,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

“是。”念语应下,心下纳罕虽已略去一些,也不敢再问。

楚澈淡淡点头,吩咐那周德福:“去麟趾宫惠竹殿,朕颇有些想念汀儿了。”周德福赶紧跟上,临走前却用怜惜的目光看了念语一眼。

“主子……”待楚澈走远后,月柔心疼地看了念语一眼,她回月柔一个微笑,拍拍月柔手背说:“姑姑放心,我没事的。”

上次被楚澈相邀,虽非她主动,却也已闹得人尽皆知,后来又未曾侍寝,反倒促成了周茗玥,她已成了别人的笑柄,今次是她荡了秋千引了楚澈好奇,却又促成了韩毓汀,这下恐怕她要成为整个大周后宫的笑话了吧。

她摇头苦笑,心下却是一片清明,从明日起,还是深居霁月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也会少了几分是非吧。

楚澈正在去往惠竹殿的路上,却被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顺子给拦下了,“皇上,太后说了今儿是十五,皇上切莫忘了祖宗规矩,还嘱咐皇上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楚澈停了脚步,望向那惠竹殿一眼,才跟小顺子说:“你回去禀报母后,就说儿子记下了。周德福,摆驾凤寰宫!”

凤寰宫内,皇后正对镜自怜,看着青铜镜内细心装扮过的自己,苦涩说道:“位尊而无爱,说得大概就是皇后了罢。”安奉仪正想开口安慰皇后,却听见已有太监来报,说是楚澈驾临凤寰宫。

“娘娘您瞧,皇上这不是来看您了嘛。”安奉仪搀起皇后,笑说道。皇后面色虽是缓和不少,嘴上却说:“还不是有祖宗的规矩压着。”

“臣妾参见皇上。”刚出寝宫,便遇着往里走的楚澈,皇后急忙见礼。

楚澈虚扶一个,温和说道:“梓童快请起。朕今日国事繁忙,疏忽了你,还请梓童体谅。”

“皇上乃一国之君,勤于社稷,乃是大周之福,妾又怎敢以儿女私情打扰皇上呢。”说罢,便亲手递上一杯香茗。

帝后二人成亲多年,只空余夫妻之礼,楚澈对那皇后语气虽亲,情分却疏,只是如今范相权势已尽,门人亦散,纵观大周朝,无一人能比她再适合了这中宫之位去。

待楚澈坐下后,皇后才坐于他下首,温和笑说:“妾听闻今日那婉美人一舞动天下,到教臣妾也想一观了。”

楚澈一边用杯盖轻轻拂开茶叶,一边不动声色道:“这宫中消息传得倒快啊。”

皇后微微一笑,面色亦是未变:“妾也是闲来无事罢了。妾想下月初十便是母后寿辰,不如就叫婉美人舞上一曲,算是为母后贺寿,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后掌管凤印,这后宫之事皆由皇后做主,梓童既有此等想法,着手去做便是。”

皇后得了楚澈允诺,便也放下心来,与那安奉仪说:“传我的旨意,就叫婉美人在太后寿辰那日献舞一曲吧。”

皇后又偷眼觑了皇帝的神色,思虑许久才道:“听说今日有人在寒香殿荡秋千?那寒香殿……”

楚澈放下茶杯,剑眉一挑,不悦说道:“皇后的消息可真是灵通的很呐,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事事通晓了。”说罢,眼神凌厉地扫过凤寰宫中一干人等。

“妾……”皇后低下头去,一脸惶恐之色。

楚澈拂袖而去:“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晚上再过来听皇后这的消息!”

皇后此时已是泪盈于睫,楚澈那英挺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安奉仪上前一步轻声道:“娘娘这又是何苦呢?”

“奉仪,我虽是皇后,可是我首先却是一个女人,但我的夫君却是将他作为帝王身份放在他是一个男人的身份之前。皇后之苦莫不大于如此。”

安奉仪陪伴皇后多年,自也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玲珑剔透的女子,只是却不得不装出一副难堪重用的样子来博得楚澈信任,只是这高高宫墙锁住的又岂止是她这一个呢?

“安奉仪,吩咐了下去,晚上皇上要过来,叫他们好生准备着。”不过一转眼,她又已变回那个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

安奉仪低头应下,便下去准备一应事宜。

绣蓉一镜晚妆妒(一)

转眼便是太后寿辰了,宫里更是忙得热火朝天,人影更是在其中往来穿梭不停,连念语身边的月柔也被叫去帮那芷秋芷舒了,虽说颐华宫内宫女太监是不少,可是大半是今年才刚选入宫的小宫女,除去打打下手便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了,因此当芷秋派了小宫女来请时,月柔也不便回绝,只能好好嘱咐念语若非传召,今日还是尽少外出,因着宫内今日贺寿的王公大臣内外命妇来往甚多,要是有个冲撞便是不吉。

念语点点头应下了,她向来不喜人多,于是也乐得在一旁清闲,于是便叫了那四个丫头聚在一起做做针线,聊一会子天罢了。

用过午膳之后,念语便遣散众人,独自在房内将太后寿礼放入一个万字宫锦彩盒中,过了一会儿又觉不妥,又把那盒子打开,在房中微蹙眉头踱了几步,似想起什么来一般地大声叫了竹喧来把她们下午做的那物事放了进去,正要盖上盒子,却听竹喧说:“主子且不忙,现在离太后寿宴还早,我们不妨等等看。”

竹喧见念语疑惑,便附在她耳边轻轻将那主意告诉了她,念语不由莞尔:“你个小蹄子,难为你这也想得出来。”

眼见那天色暗了下来,竹喧便叫了莲舟,小来子等人往那草丛里钻,不一会儿三人便满脸满意之色地将手中之物交予念语。

“还不快去收拾收拾,没得到了宴会上少了三个人,倒多了三条大泥鳅!”念语一边笑骂道,一边入了内室,重新装了礼盒。

不一会儿,便有小太监来传旨,说是宴会摆在了千秋亭,申时三刻是今日吉时,便定了在那会儿开席。念语应下了之后又按着惯例打赏了那小太监后就开始更衣洗漱,细细装扮一番之后便向千秋亭那走去。

因了月柔不在身边,念语便带了竹喧与莲舟二人,也是看重她二人稳重,这次太后寿宴乃是大周后宫第一个盛宴,更是马虎不得。

刚入千秋亭便已听见一阵莺声燕语,念语整整衣衫,换上一副笑容,款款入了亭中,上首空了三个位子,想来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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