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知道我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你知道吗?我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他们灌我喝下了不孕的汤药,王玥儿也不过想要看着我在她的眼皮之下悲怆罢了,还能够显得她贤良淑德……哈哈,看起单纯的人,心思也是非一般的重!其实女人都一样!”
胭脂笑笑,“其实你不用太多想,我不知道王玥儿是怎么想的,可是她一定不会有看你悲怆的闲情逸致。而且,回到王府也是你的心愿,不是吗?”她已经无可退路了,那个皇子的存在始终也没隐瞒住,王家人下手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权势争斗,又岂是一个女人的小小心思就能够震住的?而且像皇帝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可信,本是风流遗留的种,在这自己都岌岌可危的环境下哪还能顾及的那么多呢?而她最后的下场,也不过如此惨淡而已,现实总是残酷,怨不得命运,只怪她自己看不清……
萧落雁有些恼,此刻她一身白衣青丝散乱地浸润在月光之中,因为波动的情绪更显得几分狰狞可怖,“哼,我原以为你还有些骨气,却不想到了今时今日,你如此摇尾乞怜,难道这样王家的人就能够允许你的存在了吗?别天真了……”
胭脂默然以对,“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从来就明白……”
“是吗?”萧落雁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的内心是否一如你现在这般冷静,你看那一边是多么得热闹,而这里只有冷月叹息,若是你真的冷静,就不会那么晚都睡不着而四处逛荡了。不过我告诉你,王爷今晚宿在王玥儿的房中,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里面的烛火熄灭了,他们已成了夫妻。”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波动,她笑,“我不懂你的希望来源于哪儿?是因为相信男人吗?我就是一个例子,男人,从来都是不可信的……亏我从前就明白,只是遇到了皇上,有了皇子……”
“或许你从来就不相信男人,你只是太相信了你自己,太相信你手中的筹码了。”而那个孩子却也因此丧生,不该如此的,孩子何其无辜,可偏偏……老天总是那么得无情……
“或许吧。”萧落雁眼底也有些迷茫,只是,心底不甘心,她还有机会吗?一个不能再生育的女人,一个注定得不到丈夫的宠爱的女人,她不知道还有怎么样的机会……
只是,谁都不愿意躲入黑暗的角落,自生自灭……
…………
……
如此,便是一夜。
一大早,那边被派人来让一起用早膳。
胭脂到了那里,看到了朱邪子御和王玥儿端坐在首座,他的眸光淡漠疏离,而她唇角勾勒着淡淡的羞赧,眼底眉间洋溢着浓浓幸福。
胭脂觉得心头被撞了一下,再看旁边还坐着继续神色呆滞的萧落雁嘴巴里喃喃念着什么,一侧还有朱邪芷萱,一手攥着母亲的袖口,眸光怯怯的,完全没了往日的跋扈嚣张……
她是最后一个入席的了,王玥儿看她到来,便道,“胭脂姐姐,你怎么那么晚来?我们都在等你了。”
“对不起……”胭脂低头欠身轻声道。
“嘻嘻。”这时,萧落雁天真地指着胭脂笑道,“她的眼睛黑黑的,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昨晚这里好热闹,我也没睡好……嘻嘻……”
胭脂睇了她一眼,不禁微微皱眉。她意有所指,她自然明白,无非想要让她窘迫,可是那又如何,“嗯,昨晚是睡得晚了些,今早起得晚了些,所以迟到了,还请见谅。”
“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快些入座,我还怕你不来呢!”王玥儿笑着道,“我本是让人叫了付公公来的,今早也算是团圆的家宴,他又是姐姐你的长辈,只是他推说惶恐不敢同坐,我便不勉强他了。”
胭脂入座,“谢谢……王妃体恤。”这句话叫出口,心底还是说不出的滋味泛动。有些不明白,以如今她的背景和身份,她根本不必讨好任何人,更也不必委屈自己,只是她却处处将自己放到最低,反而让她觉得极其不自在的。
静默用餐,耳边听得都是王玥儿的话语,胭脂刻意让自己的视线避开他们,却还是避无可避,好似温馨柔和的一家人,只是涌着不可言说的诡谲……
好不容易熬完了和乐家宴,胭脂便借故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着平复着心情,以后有一段长长的时间,总要习惯的,至少心底还有一丝安慰,她还有未来……
脚步有些漫无目的的,却听得那一方喧闹四起,远远望去,应该是一群小厮在赌博笑闹,本来她不想多管的,只是那嘈杂的声音,她好似听到了付公公的声音,忆及过往,顿了顿,脚步还是往那边而去。她记得朱邪子御最厌恶的就是仆从聚赌,以往有发现便会驱逐出府……
不论如何,这个时候,他总不好惹事生非,自己有些后悔,或许她该给他一笔钱,然后让他远走高飞,毕竟这个地方也非安生养老之地……
002 这个秘密
那群人不断喧哗着,顾自辩驳得面红耳赤,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而来。
只是胭脂还未看到付公公,竟然看到了另外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熟稔的容貌让她一时怔住了,昔日的噩梦恍然惊醒,虽然时常回忆犹如隔世,可是此刻那些过往砸来,也足够让她头晕目眩地站不住脚跟。
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却不想背后撞到了一人,那人一声惊呼,赶紧跪了下去,“王妃恕罪!”惹得那些人纷纷回头而来。
付公公看到她的到来,想到当初她和老太婆同一阵线厌恶自己的赌博,心底不禁有些心虚,只怕她怪罪了自己,便要将自己赶出府去……
于是谄媚着一张笑脸上前道,“夫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身后的人个个表情倒也微妙,胭脂眸光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些佣人并非九王府的旧属,看着那一点猖狂,想必是王家陪嫁过来的家丁,包括——封安。她也有些奇怪他为何变成了王家的家丁,若非他回视的视线也是这般饕餮狰狞,她还真会以为那不过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只是感觉到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那里也有震惊、恍然,微微沉淀之后便是那份让人不安的捉摸不定。
王家人有王家的轻狂,甚至就连家丁仆从也是如出一辙,胭脂倒也不畏惧那些人沉压压的气势,只是淡淡道,“这里禁赌,你们好自为之吧!”也不想再多做逗留,眸光扫了一眼付公公,他自知要跟上。
只是那些人中却有人挑衅,“虽然我们仆你是主,但是王妃都没有发话,只怕我们还轮不到你来管束!”
“我不过善意提醒,你们尊不尊从都与我无关,我也没有那般闲情来管束你们。”胭脂淡淡道。
那人闻言,以为她是退缩,便笑道,“那就多谢了,我也想善意地提醒夫人,如今王妃当家,夫人也该认清自己的地位,我等还轮不到王妃来教训。”
胭脂看他得寸进尺,不禁淡淡嘲道,“我很明白打狗应该看主人的道理。”
那人闻言一愣一怒,“你说我们是够?”
胭脂不理会他的暴怒,狗仗人势无非也就是如此,早已习惯了,何须气到了自己。
这时,封安脸上心底已经百转千回,早就听闻有这么一个下堂王妃的存在,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她,人生真是百转千回,竟然没想到在这里相遇,而且她的身份还是……
脸上一片安谧,然后好言劝那人道,“好了好了!我们毕竟是奴仆,不可逾越,到时候王妃若真的知晓,也未必帮我们。”
那人想要争辩,心底也起了几分谨慎,于是便也襟口,虽然脸上还有些不忿。
然后封安几步上前,弯腰行了一礼,仰首对上她的眸子,“都是下人一时不敬,还是夫人莫要介怀。”嘴上柔和,眼底也是柔和,好似拔刀相助,好似有一种施恩,更好似久违的人有一种默契。
胭脂不禁皱眉,却也不想多想,在这里,他总不敢太过大胆吧?转身而去,付公公皱了皱眉,随即跟她去了。
到了一处安谧之地,胭脂寻了一处坐下,心底似乎有些考量。
这种静默让付公公有些不安,然后低头道,“夫人,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手痒,还请夫人恕罪……”
胭脂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如我为你寻一处养老的地方,再给你一些银两,然后送你出府去吧!”
闻言,付公公心底大震,原来果真如此,不禁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夫人可是嫌弃我给您丢脸,这才要将我送走?”
胭脂摇摇头,“我也不是什么富贵的人,也不想自诩尊贵,又怎么有立场嫌弃你的身份?只是这里终不会是安宁之地,我怕……”
付公公摇摇头,“我一定会安分守己,还请王妃不要送我走!我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人了,这王府了至少有你,我早已将你视如己出,心里就当你是我的女儿……若是夫人将我送走,不论多少富贵,我活着都是孤单无味……”他怕的是到时候彼此划清了界限,一旦他再沦落,她便不会再理会他了吧?更何况偌大的王府,他得了几分尊重,自觉地自己一下子身份非凡了不少,到了外面,谁也不会如此尊崇他吧?他并不是很怕王家的人,因为这里是九王府,王爷待他如上宾就好了。
胭脂虽然怀疑其中有几分真假,可是还是有些动容,“也罢,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皇家万事莫测,我也飘忽不定,若是一旦……”
付公公是下定了决心,“那我更要留下来了,我老婆子死的时候我恨自己没有留在她的身边,如今又怎么可以抛下你独自去安享晚年?”
胭脂有些无奈,“如此也罢,只是王爷想来厌恶王府聚赌,你要小心为上,不要触怒了他。”
“我知道了,我已经也不会再犯了!”付公公忙不迭地点头。
…………
……
是夜。
流云楼内琴声缓缓流泻,她选了一个喜庆的曲子,却弹不出那份欣欣,多少带出了些许心情的凌乱。
第二个夜晚,纤纤十指不断拨弄着琴弦,眸光却有些漫无目的地投向黑夜里,夜色漫无边际,她却好似能够看透黑暗,看到某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