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害他的理由,尤其在这个时候……
那么皇帝的伤,只是意外吧?可是看皇后刚才那一刻的表情,似乎又有些什么隐衷。这时看皇后已经回过头道,“好妹妹,你就现在这里待着,外面有侍卫把守,还是很安全的。”
闻言,胭脂摇摇头,“我随皇后一起去看看吧?”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如此说,她就越不想留下。
皇后摇摇头,目光有些捉摸不定道,“看样子妹妹你好像也很关心皇上的安危?”
胭脂心底不禁苦笑,这样的问题回答是与不是都不妥,于是道,“皇上的安危关乎社稷,众人都该关心……”
皇后随即道,“嗯,你便留在这里吧。”
胭脂再没有回绝的余地,“是。”
…………
……
空荡荡的明黄帐子,胭脂忍不住踱步,当帐门被掀开,当那九五至尊踏步来到她的跟前,她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忽然觉得可笑了起来。
看到她不明所以地笑,皇帝不禁顿了顿,笑容依然如昨日倾城,只是几天未见,她清癯了许久,他料想她心底也不会太过好受的,只是这般的笑让他觉得疏远,遥望隔云端的感觉的,心情却高亢了起来。“你好似一点都不意外看到朕的到来。”
胭脂看着他眼底的熠熠,有些无奈,“我很意外,皇上不是在受伤了吗?”
“若是朕说这不过想要引开皇后,只为见你一面呢?”他挑眉。
胭脂道,“我以为皇上此刻只想全身心地去纵猎,以来舒缓心底的压力和纾解烦闷的心情,那就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更不会如此花费心思地接近,虽然我身份更是低微,可终究是麻烦,皇上招惹了只怕得不偿失地损了如今的好心情。”
“原来你也知晓朕心底是苦闷的。”他道,“如此,也不费朕时刻记挂着你,尤其上次失火你生死未明,着实让朕担忧了许久。至于你的身份是否是麻烦,无名无份,最多不过一个侍妾的名分,呵呵,会是怎么样的大麻烦?朕时常在想,如今你的疏远是否是欲擒故纵?若非如此,当初你也不会放弃名分头衔之争了!朕只想告诉你,若只是欲擒故纵,也该是时候收线了,你一直都是朕记挂的,却怎么都得不到……”他步步逼近,“朕思虑了许久,你若是从了朕,朕可以给你更尊贵的名分,甚至……”他故意拉长了话尾,好似存心要勾起她的好奇心……
胭脂摇摇头,“皇上如今四面楚歌,更该为自己打算!根本不必为一个女人如此花费心神!”“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朕能够给你的吗?”皇帝不禁眯了眯眼。
胭脂心底有些闷,于是道,“若是皇上连自己都顾及不了,我不觉得皇上允诺的让人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你——”皇帝勃怒,“你这是看不起朕?”
“我没有资格看不起任何人,只是替皇上觉得惋惜,如今大权全部操控在王太师手上,皇上强行提早冬狩,无非就是想要宣泄心底的苦闷。只是皇上该明白,苦闷可以暂时遗忘,纵情却不能解决事情,不过一种逃避而已……”话语未必,只觉得眼前一黑,那飞速横来的大掌已经落了一个巴掌在她脸上……
“别以为朕,你就可以数落朕。”被戳中了痛处,皇帝恼羞成怒恨声道。
胭脂一手抚着发烫的脸颊,语气却更加淡漠,“打我或者杀我,都可以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情,也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其实,皇上身在其中,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和道理皇上比任何人都懂,我只是想说,还能抓住的东西努力抓住,别等转眼面目全非,也只剩下摧枯拉朽坐以待毙的命运罢了。”
皇帝眼中满是恨恼的猩红,只是她淡冷的语调犹如在他心底浇了一盆冰水,倒也慢慢平复了心情……
许久,他才低低道,“你……可以陪朕出去走走吗?”轻轻柔柔的声音里似乎还飘着一丝悲戚的哀求……
胭脂顿了顿,有些犹豫。
皇帝也冷道,“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若是朕想要做什么,在这里便可以做了,你又在担心什么?”
胭脂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若是要忌讳皇后的话,只怕也是来不及了,想必她很快就会知道皇帝来这里吧?只是心底一直有疑,皇后离去时候的表现似乎早就预知了某些正在发生的事情,那么……
…………
……
004 秘密的泄露
那是有皇帝的黑色御马,还有一匹白色的,如是她记得没错的话,那是王玥儿的马,想当时自动选马的时候,还不经意间两人选中了同一匹。不过那时,王玥儿倒是反常地不再与自己客气,不过这倒也合了胭脂的心意,那样诡谲的和谐她不想要,或许这样会自然一点吧!
倒是这匹马最后也没上场,他们便双双对对地去了,带着一种耀目的喜悦。这时,一随从将缰绳交付,胭脂顿了顿,因为刚才她不经意间看到的是封安在照料这匹马,倒也没甚奇怪,只是那人的存在对她还是有些敏感,于是便多留意了一下。
胭脂有些漫无目的地想着,也便一时有些踟蹰。
皇帝已经纵身跃上马背,俯瞰她犹豫的模样,不禁笑道,“怎么不上马,是不会骑马,还是不想一个人骑马?”
胭脂淡淡笑笑,随即轻盈地纵跃上了马背,身下马儿踢踏,风猎猎而来,吹拂起衣裙在风中飘扬,心底油然而生一种飒爽,豁然开朗了起来。
地上的太监递了一根马鞭上来,胭脂接过,心情瞬间大好,便也顾不得身后的人,迎风策马,马儿纵蹄奔去,刮过耳边的风声更甚。
皇帝扬唇,吩咐了随从不得跟随,便也策马跟上去了。马蹄带起轻尘,只留下一群焦急无奈的太监,还有不远处探出头颅的一个男人,脸上隐约带了一丝懊恼,随即迅速地往后方跑去……
马儿迅疾奔驰着,胭脂也无意狩猎,想想这些所谓猎物本就自由自在,奈何早在圈养之初就成了注定的悲剧。
“驾——”扬鞭策马,马蹄飞快驰骋,迎面而来的冬风有些呛人,倒也快意。
皇帝一直在后面追赶,奈何一直拉进不了距离,她好似有意不让自己接近一半。于是使劲全力鞭打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往前冲去。
胭脂听到身后马蹄声不断地逼近,不禁皱眉,转首恰好看到尾随其后的皇帝身体忽然纵跃而起,然后便是落在了自己身后。
她身子僵了僵,只觉得他的双臂拥上自己的腰身,“皇上,你不要这样……”
皇帝低低道,“分明是你诱朕追上你的!如今我们也算是与玥儿他们一般共效于飞了……”
“你……”胭脂一时有些气恼,可是身下的马忽然暴躁了起来,似乎想要甩掉脊背上的重量,她只好费神去拉住缰绳,“吁——”
皇帝先是心底暗喜,手臂加重了环抱的力道,那不盈一握的柳腰,鼻尖充斥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都让他心驰神荡,其实醉翁之意本就不在酒……
只是马儿根本不受安抚,虽然减缓了速度原地踏步,马嘴里不断地喷洒着热气,嘶鸣不断。
“这是怎么了?”胭脂有些紧张起来,心底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再加上身后那男人喘息呵气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一时心神两分,一面担忧,一面抗拒。
这时,皇帝在她耳边低低道,“把缰绳给朕,若是害怕就往身后靠过来……”声音里似乎隐隐还有些兴奋。
胭脂有些愠恼,这男人难道看不清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吗?难不成还以为是自己刻意接近挑逗他而让马儿不安宁吗?怕只怕……
这时,她的脸色变得更差了,此刻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勃发的欲望。只是无暇顾及了,胭脂摸着马鬃想让马儿安静下来,却见得皇帝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马缰绳,狠狠地抽了马腹一鞭。
马儿再次嘶鸣,又狂奔了起来,一路颠簸得更加厉害了,甚至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皇帝这才心惊起,“怎么回事?”
胭脂一边努力稳住身子,一边喊道,“这马不知怎了,只怕被人暗中做了手脚,这山路崎岖,山崖险象环生,皇上,你快先跳下去吧!”
皇帝一时慌了,只讷讷应道,“好!”一时却没什么动作。
胭脂不得不催促他,因为他死死搂住自己的腰身无法动弹,却不想这时听到几声兽鸣,原来马儿疾驰狂奔已经到了围场深处。
一时分了神,马儿也更是受惊,癫狂一甩,两人双双滚落在地。
胭脂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竟看到萧萧林木后一双兽眼,再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凛凛的大老虎。
皇帝额头不断地渗出冷汗,脸色苍白,想来也是被吓到了。
这时,惊吓的马儿好似又逃命一般地奔跑了起来,老虎立刻扑上前去。
胭脂赶忙起身,“皇上,我们快走吧!”乘着老虎的目标暂时是那匹马,眸光一转,才发现地上已经有斑斑血迹,鲜血都是从马背上马鞍下渗出来的,那马鞍一定有问题。
“朕……朕的腿……好像伤到了!”皇帝想站起来,却也是有心无力,额头冷汗流得更加多了。
胭脂这才想起来,刚才两人摔下来的时候自己好似将他当成了肉垫,却也扔不得他下来,“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是否有捷径回去?”
皇帝经过提点才想起,“好像有……你让朕先想想……朕不是很记得了……你扶朕起来……”这皇家狩猎围场,自然是有一些预防措施的,只是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因为那些已经多年未用了。
…………
步入一个山洞,看着洞门随着他旋动的机关而缓缓关上,胭脂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也只要循着这个地下通道回去就好了吧?
随着两旁油灯的点燃,洞里已经满是蜘蛛网和灰尘了,呼吸之间都有浓重腐朽的味道。
她扶着皇帝,许久,两厢都是静默,之后,皇帝才忽然笑了出来。
胭脂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他莫不是吓疯了?却也不像,虽然此刻的他一身狼狈,甚至就连头发都有些松散,只是他的眼睛却比刚才明朗了很多。
“朕究竟做了什么?”他自嘲。
胭脂无言以对。
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