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第一件事情便是储君登基的具体事宜,二皇子本就有太子的头衔,王太师心中有把握,更何况自己的袖口里还藏了一把足以让对方致命的“利器”,这里自己人的数目也足以全权将局势一边倒。
那个女人也不过一步棋局,倒是没想到皇帝竟然驾崩得如此突然,或许是天也助他!这皇帝向来喜爱女色,后宫靡靡之色也是他有意为之,那女子为得圣宠,竟然过量下药,乃至皇帝归天!
事情顺利得如此突然,他不是没用过犹豫,但是这或许就是天意,在一番调查之后,狂喜淹没了那一点猜疑,心中直道这是上苍赐给他的惊喜!事实上,他也是真的没有耐心再等待了,每当看着镜中白发苍苍的自己,便有种亟不可待的迫切感!
大殿之上,群臣纷扰,虽有各为其主,可是大多数人还是仰头观望,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站定一边,毕竟自己的前途生存最重要,一朝天子一朝臣,各人心底各自有算盘。
太师那边站出一名官员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崩逝,今朝定要定下太子登基之时,稳定时局,然后为先皇发丧,举国同悲!”
另一人附和道,“诚然!幸而先皇在世之时已经立储,还请二皇子登基,稳定社稷,主持天下大事!”
他们的意图昭然若揭,自然也会有反驳的人,“不行!二皇子虽是太子,可是年纪尚幼,如今局势涌动,他一个孩子如何主持天下大事?!”
王太师闻言一笑,“如今天下,就属我们琅琊最是强大,就连羌国如今也在我们掌控之内,帝都繁荣,百姓安居,内外皆安,何来局势涌动?”
那人看他粉饰太平,不禁冷道,“如今虽然看似天下太平,可是各国蠢蠢欲动,从天祈和沧溟联姻开始,我们就必须开始慎戒,不然一旦有一天被人诛灭尤不自知!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太师最是明白不安因素何来,孩子皇帝总是与国家不利,不若另选储君,以安天下之心!”
王太师冷了颜面,“若是太子不登位,那么还有哪个人选?即便是大皇子在世,也不过同龄的孩子,难不成李大人心中还有其他的人选不成?”面色一沉,眸光瞬间冷鸷,“难不成你想忤逆造反,谋朝篡位不成?”
那李大人名为李崇,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太师也知道存了谋朝篡位罪大恶极,下官又如何会有此罪不容赦之心?!”
朱邪子御看他们争吵不休,便冷冷道,“够了,先皇突然驾崩,太子继位也理所当然,但是太子年纪尚幼,必然要有辅政的大臣,重心再此。”
那李大人心有顾虑,但是想想太子无罪,并不能随意废除,那么当前最重要的事情确实是辅政大臣的选择,“王爷所言甚至。”
王太师唇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此言甚至!虽然我朝没有先例,但是先朝倒是有绝佳的例子,重臣之中选择辅政大臣四位,然后由皇后,也就是之后的太后垂帘听政,朝中若有大事,则先有辅政大臣商议,再交由太后全权决定,直到皇上年满十六才可以亲政……”
李大人看他如此模样,又道,“看太师了然于胸的样子是否心底早有了辅政大臣的人选?”
“自然。”王太师道,于是细细编派了四个人,包括他自己,若是只按照官职,确实适合担任辅政大臣的重责大任,但其他两个却都是与他走得比较近的人。
那李大人听闻驳斥道,“这些人虽然看似合适,却有更合适的人,比如说九王爷,比如说左丞相,何以轮得到他们!”
“李大人这是乘机阿谀还是心存异念?”王太师一脸淡然,“皇上年幼,王爷虽然位高权重,也是皇家直裔,可正是因为如此,为了稳固皇上江山,为了让皇上登基之后的地位不受影响,王爷势必不能担任此一职!至于丞相,他时常因病告假不上朝,如此身体何以挑的大任?!”他自然不会让朱邪子御进了这四人之中,至于那左丞相,为人中立,他猜测不准他的心思,不能留个不知道爆炸的危机在身边!
朱邪子御默然,心底明白今日便是他的机会,定然所有动作。这宫内宫外,都有危机。
那李大人冷冷一哼,“那太师也是位高权重,外戚掌权,岂非更加威胁皇权,太师如此揽权上身,莫不是想要取而代之不成?”
“李浩然,你好大的胆子,难不成欲加之罪于老夫不成?!老夫这辈子为皇家鞠躬尽瘁,岂容你如此放肆污蔑!再者,老夫乃是九王爷的岳父,若是心存异心,势必偏袒,又如何将自己的女婿剔除辅政大臣之外?无非也是为了防止他人议论老夫任人唯亲而已!只是你今日所言话语,皆是对老夫大大的不敬,再者,老夫反观你才是心存歹意的人!来人哪!还不将这心存异念的贼子拿下!”
那李大人气愤至极,“是不是污蔑你心中自然明白,总有一天你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的!”
“哼,你还是担心自己等不到明天的太阳吧!”王太师呵令道,“还不将他押下去!”
“且慢!”这时,朱邪子御眸光扫视了全场,淡道,“太师,皇上骤薨,局势未定,莫要因为磨嘴小事而造成朝野惶惶才好。”朱邪子御淡道,似乎是对持阻止,却也好似刻意提醒。
王太师不禁顿了顿,眼底有一丝阴鸷的探查,哼哼道,“对皇家的不轨之心是大罪,难不成老夫的清誉的是磨嘴小事?只是老夫清者自清,便不想与人一般见识了!”恼怒淡了,理智尽显,处置他至少不是这个时候,也不该用这个借口。等到他将江山踩在脚底,看谁还敢视他如无物!只是,震慑一事也非做不可,如此才能杀鸡儆猴!
“既然如此,辅政大臣的名单也不该出自一人之口,这是大事,不若大家斟酌一夜,明日再定夺。”朱邪子御淡淡试探着。
“不行!”王太师反驳道,“何须等到明日?多一天漂浮不定,朝政便有一天的变数危机,今日朝中重臣皆在,大可以公平甄选,人数居多则择之,这般也不会有人不服了吧?”
闻言,朱邪子御面上仍是淡淡的,然后转身对众大臣宣布道,“其实本王也赞同太师刚才所选人委以重任,不论身份和才能都是合适的。”
太师闻言,心底反而生疑,只是心底暗暗猜忌,“既然如此,大事便定下了!”即便这些人中有奸细,他也会个查个水落石出的!
“但是——”朱邪子御转折道,“各种朝政大事关乎江山社稷,分毫马虎不得,尤其是最终决定权。皇后虽然身份尊贵,可是毕竟是女子,本王认为不宜主掌最后的决定权。”
王太师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恭顺,于是冷哼一声道,“那难不成大权要让我等来主宰,岂非要落人口实?”虽然这也不过虚晃一招,最终决断大权还是在自己手中,可是要堵住悠悠众口,表面文章也是要做足的!
朱邪子御道,“又有谁规定皇后必要参政,虽然有先例,也是别朝的先例了,今时今日,有另当别论了。太师可还曾记得本王的父皇曾经授予本王一枚龙吟令,若是皇帝有抱恙,或者朝中有突变,本王都可以赞替皇上行驶政事?”本不想讲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可是到了如今,也不可以推诿了。
王太师一震,显然忘记了这件事情,自然是记得的了,只是那么多年了,腥风血雨之中皇帝更是更替了多个,倒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列入预料。一时无语。
“太师觉得本王不适合?”朱邪子御淡淡问道,看他某种诡谲之色流溢,他也还是淡道,“太师大可放心,只等宫内尘埃落定,宫外现在可是安静的很。”
王太师不禁皱眉,他似乎话中有话,难不成自己的布置……
心底不禁生了几分怒意,脸上却又笑开,“本来老夫也觉得王爷甚是合适,只是皇上之殇,老夫获得重大内情,本想等太子登基再来处置,但如今王爷如此咄咄,那么老夫也不得不……”
看他某种寒光闪烁,朱邪子御问道,“难不成这内情与本王有关?”
“王爷是老夫的女婿,只是家和国,老夫也只能选择忠于皇上忠于琅琊!”不忘信誓旦旦一番,然后继续道,“当初皇上不幸暴亡在场伺候的可是王爷府中的人?”
朱邪子御眯眼,“倒也不是,本王只是看那女子可怜,便将她带了回来,并未碰她分毫。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她还是太师心腹的爱妹。”
“哼。”王太师道,“女子跟了男人,便是男方的人了,即便除去皇上之殇不说,只怕九王爷也是狼子野心,实在不堪担任暂代朝政之职!”
“你想说什么?”朱邪子御也明白此时此刻进宫事关重大,剑拔弩张,早在意料之中,这一次对峙,终要一方倒下,另一边才能安心掌握大权,皇帝不论选谁,都尚幼,不过傀儡而已。
王太师这时从袖中拿出一份折子,“虽然王爷是老夫最钟爱的女婿,可是事到如今,也怨不得老夫了!这一份是详细列举你狼子野心的罪书!”说着,他迈步上了台阶,对着众大臣宣读,“一罪,**后宫;二罪,混淆皇嗣;三罪,企图假借亲子之名谋朝篡位!那大皇子,便是王爷你的亲子吧?而且当初还是一胎双生,竟还藏了一个在他国魔教之中,王爷,老夫说得可有差池?”
他话说完,堂下议论纷纷。
朱邪子御只是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明白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这便是他所想要的吧!“只是太师多疑了,若是本王有心夺政,又何须如此百转千回?”
众人心中有疑,却也一时左右徘徊,难以完全信服任何一方。
王太师也笑道,“你无非也是为了名正言顺罢了,等得也不过一个契机而已。想当初你自动请缨疆场,谁又知你在外面埋下了多少隐患,为的就是今日这个机会!”
朱邪子御眸光变得更加犀冷,“看来太师是真的想要除掉本王而后快了!要论罪是吗?太师又是否想要听听你自己的罪状?若说太师的罪书不过一张纸,那么本王或许能够拿得出真凭实据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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