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美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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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美妾-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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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澄海握住她的手:“但昨天我是提前回家的呀。”

美娘甩手嗔怪:“不管!你今天就是晚了,晚了要受罚!”

温澄海无奈地笑了笑,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糖饼,递给美娘:“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糖饼吗?其实我是去买这个才耽误了回家的时辰。”

美娘赶紧打开纸包拿出糖饼美滋滋地咬了一口,一下又心花怒放地抱住温澄海:“相公对我真好。啊!饭菜都要凉了,我们快去吃饭。”

她拉着温澄海一阵小跑,温澄海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连眼角都带着甜蜜满足的笑容。

就这样罢,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了。

吃饭的时候,美娘看见温澄海面前有一盘琥珀核桃,顿时站起来端走盘子。温澄海举箸一怔,不解地问:“美娘你做什么?”

美娘反而用一种更不解的神态看他:“相公你不是最讨厌吃核桃了吗?”

温澄海脸色一僵,须臾才含糊道:“……嗯。”

美娘又笑了:“所以我把核桃拿开不碍你的眼,我对你好吧相公?”

温澄海点点头,埋头刨着白饭,味同嚼蜡。

她又把他当作那个人了。

因为当初延误了治病,美娘又一直高烧不退,导致苏醒过后神智模糊,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就算记得的也零零碎碎。比如问她是谁叫什么住在哪儿,她都能答上来:尤美娘,住在京城王家,家里有爹爹、娘亲和大娘,还有大哥尤文扬二哥王文渊。又问她认不认识温澄海,她点头说认识,她甚至还记得他和尤文扬是国子监同窗。

但若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身在并州,她便摇头:“不知道……相公你带我来这里的?你做官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醒来后丫鬟们都喊她温夫人,她也就相信自己嫁给了温澄海,而且她记得自己上过花轿,跟着一个骑高头大马的男人走了。

温澄海还问她:“文扬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美娘皱眉:“哥哥应该在国子监啊。咦?不对,你都做官了,哥哥也该做官了才是,我怎么会想不起来,怎么不知道呢?嘶……”有时候冥思苦想多了就会头疼,美娘难受地揉着太阳穴。

“没事没事,记不起来就算了。”温澄海不忍见她痛苦的模样,不再追着问其他事情,只是小心翼翼试探着最后一个关键问题。

“美娘,你记不记得一个人?金吾卫的小侯爷?”

美娘很干脆地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小侯爷,他是谁?”

说不清是惊讶还是庆幸,总之温澄海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温柔地说:“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认识就算了。”

原谅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高尚,他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他也想偶尔自私一次,为了失而复得的美娘,彻底自私一次。

晚上安寝,美娘铺好床,走过来问看书的温澄海:“相公你又要晚睡吗?”

美娘好像只记得跟谢安平相遇之前的事情了,她的一切仿佛停留在了三年前。她是那个情窦初开的闺秀小姐,她邂逅了令自己怦然心动的谦谦君子,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就像一场梦,一场她青春年少常做的梦。

温澄海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嗯,我还有些公文要批,你先睡罢。”

“哦。”美娘好像有些不开心,但她还是听话地先去睡了,“你别看太晚了,早些休息。”

等到她放下帐子良久,温澄海估计她已经睡熟了,这才放下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书本,打开柜子抱出被褥,在榻上铺好睡下。

寂月皎皎,温澄海躺在榻上看着幔帐低垂的牙床,轻轻吐出一口气。

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夜。

这样的静谧,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过了几天,美娘忽然不舒服起来,早晨起床就说胸口发堵,吃饭的时候闻到油腥更加难受,干呕了好几次。温澄海担心她是旧病复发,着急遣人请大夫来看。

大夫诊脉之后并不急于下结论,而是问美娘:“敢问夫人,这个月月信来了没有?”

美娘糊里糊涂摇头:“好像没有……我生病了,好多事不记得了。”

大夫又重新把了脉,捻着胡子慎重思忖,最后很肯定地说:“恭喜大人与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

温澄海怔怔愣愣半晌回不过神来,但是美娘却雀跃欢喜不已,捂着嘴差点哭出来。

“相公你听见了吗?我有身孕了!”

温澄海自觉脸上的表情肯定很难看:“我听见了……三个月。”

他救起她也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美娘看他反应如斯,有些失望地问:“相公你不高兴吗?你怎么都不笑?”

“没有,我很高兴,我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温澄海轻轻抱住美娘,避开她打量的视线,忍着难过的情绪说道:“生下来吧美娘,我做孩子的父亲。”

美娘嗔笑着拍了他背脊一巴掌:“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我相公,当然是孩子的父亲啊。”

☆、69

69、召回京奉命接人

自从知晓了身孕,美娘整个人容光焕发,经常抚着肚子自言自语,早早就准备起婴孩儿出世要穿的衣裳来。温澄海又请了一名有生产经验的婆子来照顾她饮食起居,婆子除了教她孕妇须得注意的忌讳而外,还嘴碎爱打听,仗着年纪大是过来人经常问些不害臊的话。

“夫人,怀孕头三月最紧要,千万不能有房事。”婆子陪着美娘做针线,一边说话一边好奇地凑上来问:“但大人这么年轻,恐怕很难缠吧?”

美娘脸一红:“没有,相公跟我是分床睡的。”

她眉宇间隐隐有些忧愁,自打她醒过来,从来就没有和温澄海同床共枕过。他们之间其他地方都相处得很好,唯独在这事上不像亲密的夫妻,可若不是夫妻,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美娘总觉得在这完美的表象之下,似乎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婆子直笑:“温大人真体贴夫人,不过这男人太体贴又不缠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好比我年轻的时候,生完老大才三个月,又被那死鬼缠着怀上了老二,生完老二又有了老三老四……我足足生了八个!”婆子神秘兮兮地说:“只要是男人就缺不了那档子事,如果他不缠你了,要么是年老体衰力不从心,要么就是外头有人。夫人您别怪老身多嘴,您虽然年轻漂亮、肚子又怀着大人的长子,但还是得防着那些小妖精,不能让她们趁虚而入!”

婆子极力给美娘营造危机感,美娘听了讪讪的:“相公他不是那种人。”

“温大人的品性自然是好的,但这种事多个心眼总没错。”婆子拍着温澄海马屁,看美娘略微木讷的模样一时不忍,拉过她说:“虽然不能有房事,但也不是彻底没法,老身教你些管用的招数。”

傍晚温澄海从衙门回来,照例先问过美娘身子如何,饮食是否正常。

照顾吃食的婆子答道:“夫人今天胃口好多了,中午吃了小半碗饭,炖的鱼也吃了半条,还用了些烧茄子和一碟酸萝卜,午睡起来又喝了一碗红枣山鸡汤。”

美娘也很得意地说:“而且没有吐,全部吃下去了。你摸摸,我肚子现在还是圆滚滚的。”

她拉起温澄海的手覆在小腹上,温澄海笑道:“确实是圆滚滚的。”

下人们布菜,婆子打趣道:“现在还不显怀,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那才叫个圆,就像搂着个大西瓜!”

美娘闻言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欣喜笑容,温澄海见之心中一动,遂俯□去把耳朵贴在她腹上:“我听听是不是会动了。”

妻子,有妻有子,他会真心对待美娘,也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好好抚育他长大,教他读书识字、孝敬父母……其实他失而复得的人生已经算是十全十美。

美娘垂眸看见他听得认真,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推他的脑袋:“三个月连形状都没有,哪里还会动了,爷这样子会惹人笑话的,快起来。”

还是和原来一样孩子气……美娘这般想,但忽然又觉得纳闷:温澄海似乎不是孩子气的人……

温澄海听见这个称呼扬起头,带着一丝讶异:“爷?”

“是啊,我以前不就喊你爷。”

可美娘细想之下也觉得蹊跷,她怎么会用这种有些奉承的称呼喊温澄海?但是这个称呼从嘴里说出来是这么自然而然,就像她曾经叫过了千万次一般。不需要刻意,烙刻在骨子里东西不经意间就流淌了出来。

温澄海眸中似有盈盈泪光,他匆匆垂下眼帘,勾起唇自嘲失落:“是啊,爷……”

小侯爷,侯爷,爷……原来她一直认错了人。

美娘不察他的异样,很快笑道:“我没喊错啊,相公你是官老爷,但我不喜欢把年纪轻轻的你喊老了,所以就扔了那个‘老’字,你说对不对?”

“对。”温澄海掩下心痛,扬眉温柔如故,“我们吃饭。”

他默默地望着毫不知情的美娘,目光中含着绝望。所谓两情相悦不过是自欺欺人、得过且过罢了,如果有一天她什么都想起来……

不敢想象。

又是掌灯,温澄海依旧要看书,美娘却在铺好床以后走过来,抽掉他手里的书本。

烛光下她娇艳动人,笑盈盈撒娇:“我才是相公娶的娘子,晚上你该陪我。”

温澄海推脱:“可我还有公文没看……”

“反正天天看也看不完,干脆都留到明天再说。”美娘拉起他往床边推搡,“我床都铺好了,相公快睡觉。”

看见床头一对鸳鸯枕,温澄海紧张得嗓子都哑了:“我、我……我们还是分开睡,我怕晚上踢着你……你肚子……”

“哪儿踢得到啊,你又不是横着睡的!”美娘把他按着坐下,弯腰替他脱鞋,有些委屈地说:“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再忙都要回家陪我,有次打雷下雨你还……”

明明是记得的事,临到要说出口又想不起来了,美娘歪着头冥思片刻,但实在觉得脑子里乱得厉害。她谨记现在怀孕多虑伤身,索性摇摇头不想了:“反正你要陪我,必须陪。”

两个人并排平躺在床上,温澄海不着痕迹地往床边挪,尽量避开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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