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相公嘛……他喜欢别人你还不生气?”小竹子愤愤:“漂亮姐姐你人这么好,楚峥哥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你!”
“傻孩子,”旗云笑了,柔声道:“是谁告诉你成亲了就必须要喜欢对方?虽然我的确很喜欢楚峥,但那种喜欢和情爱是不同的。”
“你还小,这些事不太懂。等以后你长大,有了喜欢的姑娘,就明白了。”旗云看了看叶勋,“成亲只是一个形式,真正的相爱是在心里。”
小竹子听了她的这番话,半天没反应过来,良久,才磕磕巴巴地道:“那、那你是说……”
“我是说,你不用遮遮掩掩了。我对楚峥当年的事也很感兴趣,说来听听吧,我不介意。”旗云替他把话补完,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竹子想了想,便道:“好吧,我跟你讲,可是不能告诉别人哦,村里只有我知道这件事呢!”说着还颇为骄傲的拍了拍胸脯。
旗云无奈地笑笑,“好,我们一定不说出去。”
“呐,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有些日子了。”小竹子摸着下巴想了想,缓缓道:“我那时候才七岁多,有一次跟村里的小朋友玩游戏,就躲到了楚峥哥家后面的林子里。一开始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我还没在意,后来才发现是楚峥哥哥和徽之哥哥。”
“他们先前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听到的时候楚峥哥好像正在劝徽之哥,叫徽之哥跟他回去什么的……也没听清是说回哪去。反正徽之哥说不去。再后来就没声儿了,我便伸个脑袋去看,结果就看到……”说到此,小竹子有些脸红,低声道:“看到他、他们在亲嘴儿呢。”
“我那时啥都不懂啊,看到了还跳出去说、说我也要亲嘴……”小竹子脸红了个透,看起来像煮熟的番茄,唯独眼睛还亮亮的:“我突然冒出来,把他俩吓了一跳。徽之哥叫我别说出去,我便应了。”
“那之后也
16、第十四章 。。。
就平平淡淡的过了些日子吧。其实也没多久,我又不小心听到他们说话了……”小竹子挠挠头,“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每次我躲哪儿他们就在哪儿……”
旗云抿唇一笑:“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然后这次我就听到他们在吵架……吵得可厉害了!”小竹子瞪圆了眼,手舞足蹈的形容着:“漂亮姐姐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楚峥哥发火,好吓人的!他就那么拽着徽之哥的衣领,把人按在树上骂,徽之哥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骂什么了?”
“我没听明白,反正大概意思好像是徽之哥背叛了楚峥哥?”小竹子到如今都还是一脸迷茫,“可是……不可能啊!他们感情多好啊,整整一年的时间就没见他们分开过!做什么都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都是男人的话,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当时看他们吵架可伤心了,但是也不敢上去劝……而且他们后来都哭了。我还记得徽之哥那时候被打趴在了地上,嘴角流着血还不停地道歉……”小竹子说着说着也有些伤心,“那时候我不懂,觉得楚峥哥太过分了,还恨过一段时间呢……可是后来,有一次我看见村里小四子和他娘吵架,他娘平时最疼他,那次小四子犯了大错,把小四子打得可惨了,村里人见了都不忍心!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那样就忽然想起了楚峥哥打徽之哥的时候,那晚我就偷偷溜到小四子家去看,结果看到他娘半夜起来给小四子抹药,一面抹一面哭……小四子还睡着,啥都不知道。”
“我那时才觉得,或许楚峥哥在打徽之哥的时候也是很难过的吧……他那天晚上对徽之哥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语气我这辈子就只听过一次,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只知道,如果哪天我娘死了,我说不定就是那样了。”小竹子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哽咽道:“楚峥哥说,‘你想要什么,直接开口问我不好吗?要我的命?还是我的地位?只要你说,我统统都可以给你……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拿走我的感情呢?’”
“楚峥哥说完便转身走了,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听声音是哭了的。他走的时候都是歪歪斜斜的。徽之哥在后面不断地道歉,咳了好多血,他都没有再回头……”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一夜之间,他们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才会有齐越。。。》《
17
17、第十五章 。。。
听完小竹子断断续续的讲述,屋内余下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旗云心中有些难过。
从前赵峥提起徽之,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似平淡的将当年的事说出来,话语深处却又藏满了无可奈何的悲哀,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却令旗云往往不忍猝闻。
她并不了解当初徽之到底做了什么事,也不清楚这个人是何身份。每次提起这些,赵峥便缄口不言,旗云也不便问。只是如今看来,恐怕徽之也是有实在不得已的理由。倘若不是退无可退,又有谁肯对自己所爱的人做出这样的事?
旗云下意识地朝着叶勋身边靠了靠。叶勋像是体会到了她的感慨,从桌下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
另一边的小竹子擦干了眼泪,再抬起头来,就见对桌的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太多他难以解读的东西。
“妹子!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澡不?我这里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你来瞅瞅挑件合适的!”屋内气氛正伤怀,便听丽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脆生生的打破了一室的哀戚。随即就见她快步走进来,看了一眼小竹子,讶道:“怎的眼睛红了?进砂子了?”
“没,没……”小竹子摆摆手,一溜烟就往门外窜去:“我出去了!”
“这死小子!”丽姐淬了一口,上前来拉起旗云,柔声道:“走吧妹子,换身衣服舒服些。”
说着,领旗云走了几步,又回头来对叶勋道:“小哥儿就等等啊,让妹妹洗完再来!你要是闲的没事,便去外面走走吧!今儿个天气不错!”
“好。”叶勋点点头,待旗云与丽姐双双消失在门后,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时候已近晌午,初春的天气即使阳光普照也并不显得有多炎热,暖暖的光芒落在身上,照得人四肢百骸都舒畅起来,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叶勋走到院子门口,望着不远处田野间劳作的农民,心内是一片久违的宁静。
这几年,在战场上纵横来去、出生入死,每日见的除了漫天黄沙,也就是无止境的鲜血与支离破碎。看惯了将士们的血水、隐忍的眼泪,如今再看这太平盛世一般的祥和景象,实在是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小河村的景色并非震撼人心的壮美,也算不上如何精致,它最能够吸引人的就是那一份隽永的宁静。它仿佛是没有波澜的一种存在,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不但不显得枯乏,对于叶勋这样身处动荡的人来说,反而更为难能可贵。
旗云说想要在这里生活,其实自己又何曾不想呢?叶勋苦笑。只是许多事往往都与自己期望的方向相背离。所要的与所必须的分站两端,抵死不相融。
倘若没有战场上奋力的拼杀,又怎么可能换来身后的这一方净土。
只是——叶勋抬头看天,天空清澈得宛如孩童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再也不想打仗了。
独自一人站了一会儿,便听到身后有人走近的声音。叶勋回头。
“快去洗吧,丽姐都替你准备好了。”旗云换洗完毕,走到他身边淡淡道。
她之前的那套衣服破损不堪,自然是不能穿了。而丽姐这里有的也只是普通农家的布衣,淡淡米色、粗布材质,穿在旗云身上却别有一番清雅风味。她的长发因为刚刚清洗过,还未干透,湿漉漉贴在脸颊两侧。纯净的黑色与洁白的肌肤相呼应,衬着粉嫩色的双唇,倒显得格外艳丽。
叶勋只看了一眼便别开脸,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屋内去了。
旗云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树下,将椅子上的簸箕拿开,坐了下来。
院外有几个小孩玩闹着跑过,落下一大串清脆的笑声。她静静地坐着,禁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一面笑着,一面用梳子缓缓梳理着长发。
“好久不见了,云妃娘娘。”
旗云正将刚理好的长发盘到脑后,便听耳边有人淡淡道。
她诧异地转过头,就见院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陌生男子。左侧那人一身青衣,腰间悬着一柄长剑,低眉垂目地立在一旁。而右边那人却全身素白,面容清净如雪,隐约间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高华气质。
此时那白衣人微微侧着头,正含笑看着她。
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旗云却一时想不起来:“你是……?”
“在下乃齐国三皇子,齐越。”白衣男子挑眉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在宫中的时候,有幸曾蒙云妃相助。”
旗云一怔,手中的木梳不小心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云妃娘娘不必担心。既然你曾经帮助过在下,在下就绝不会害你。”齐越缓缓走过来,俯身拾起断裂的木梳,递到旗云面前,柔声道:“很抱歉将娘娘以这种方式带到这里来,在下也只不过是想与叶将军一晤,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旗云已经从得知他身份时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接过断梳,问道:“那批刺客是你派来的?”
“还请云妃娘娘谅解。”齐越欠了欠身,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顿了顿,他又道:“敢问娘娘,叶将军现在何处?”
“不知三皇子找叶将军所为何事?”旗云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齐越:“齐姜二国向来不两立,虽说眼下达成了休战协议,但三皇子这样私下会见我国大将恐怕也不甚妥当吧?或者说,三皇子殿下还有别的什么企图?”
“娘娘说笑了。”齐越摇摇头,表情却格外诚恳:“在下孤身前来,又能有什么企图?只不过有一事想与叶将军相商,还请娘娘告知将军的所在。”
“叶将军便在这院中,只是此时尚且不方便见过三皇子,还请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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