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梦便叫了侍书拿了斗篷传了准备出门。
平福忙站了起来,准备送送他,被陈梦粗声粗气地吼了回来。
“天气这么冷,也不晓得注意身体,出来干什么。”
平福只得留了步,叮嘱了一句。
“今儿个雪大,大爷出门要小心才是。”
陈梦嗯了一声就带着侍书出门了。
“爷,我们去哪儿啊?”侍书问了一句,也不怪他,也今儿个早上也没跟他说下午出门啊,又没有什么帖子过来,也难怪他疑惑了。
陈梦也有些懊恼,他也搞不清自己突然发什么疯,一出门他就有些后悔了,这么冷的天,跟平福弹弹琴、喝喝茶、吃吃点心多好,自己发个什么疯啊?跟个这么小的姑娘计较,自己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陈梦也是临时起意,哪有什么计划,直到上了马车,这才想起了一个去处。罢了,也许久没有去了,就去那里吧。
“去铺子吧。”
“好呐。”
车夫应了一声,将鞭子甩得啪啪作响,熟门熟路地向铺子驶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呆丫头
“哈,今儿个真巧,竟然连陈兄也来了。来,来,来,好久不见,先喝上一杯再说。”
见陈梦掀帘子进来,程子墨马上拿了酒壶斟上了满满的一杯酒递给陈梦。
陈梦也不客气,接过酒杯,解手微温,仰头一口饮下,只觉满身的寒意尽数褪去。
“好酒。”陈梦真心赞道。
又见元正琪正窝在榻上,手里抱着个暖手炉子,明明发不梳,衣不整,一副颓废的样子,偏仍是耀眼得很,叫人惊艳不已。陈梦常想,自己见了朝云那样的美人都坐怀不乱,是不是因为看这家伙看得多了,这眼光都刁钻了起来?若用这家伙做对比,恐怕还真找不到老婆了。
苏慕白、黄倾月两个则围着个炉子烤火,这两个家伙一向是焦不离孟,看得到一个,另外一个绝对就会出现在附近了。而炉子上则正温着酒,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有些下酒菜。这些家伙,倒是最会享受不过。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陈梦兴致大发:“好你们几个,有这等好事也不晓得派人叫我一声。每回要我跑腿的时候就晓得叫我了。”说完,陈梦也不客气,自顾自地拉了一个凳子坐了,又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
“陈兄现在正是新婚燕尔之际,咱们哪会这么不识趣。如何,新纳的小妾可还满意?”程子墨挤眉弄眼地问道,脸上满是淫荡之色,一副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的表情。
陈梦哭笑不得,他倒是想,不过还要等两年,那么小的丫头。眼前浮现出平福秀丽的面容,婀娜多姿的身形,其实那丫头看起来也不小了。转而心头一惊,摇了摇头。这是怎么了?难道被程子墨的胡言乱语给影响了?竟然对这么小的丫头起了心思?
苏慕白、黄倾月瞧见陈梦若有所思,嘴角露出的充满春意的笑容,互视一眼,没有搞错吧,听说这个家伙新纳的小妾才不过十三岁他就辣手摧花了?还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前些天还听说要等过两年再圆房的?
陈梦回过神来便觉得几个兄弟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由尴尬地咳了咳。
“正纯兄呢?怎么不在?”
这天一冷,元正琪便动也不想动了。他靠在被子上懒洋洋地道:“我大哥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可不像我这么闲,一大堆的事在等着他呢!陈兄不呆在你那温柔乡里,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以前好歹三两天便会现一次身,有时还天天来打秋风,这回却是十来天不见人影了。
这些人还真揪着他不放了,也不过十来天没来罢了。陈梦忙转移话题。
“那个平常姑娘的消息你还要不要知道?”
平常?这个名字一入耳,元正琪只觉得心中一跳,有她的消息呢?面上却淡淡地:“爱说便说,又没有谁捂着你的嘴?”
元正琪的性子陈梦自是清楚,这么说的意思分明就是想知道了。
程子墨几个也被他的话吸引过来。尤其是程子墨,可忘不了为了这个叫平常的姑娘自己遭了多大的罪,想到他的腿肚子就打哆嗦。
陈梦也懒得卖关子,这元正琪可不是那元正纯,脾气可是暴得很。
“她被我清姑姑收做养女了。”
陈梦言简意赅地把情形大致说了一遍。也不知这元正琪对那平常是什么心思,这么久了都一直记挂着,可不像他一向的性子。
那臭丫头的运气还不错嘛!撇了撇嘴,知晓了这消息元正琪更郁闷了,这臭丫头可真会躲,这会儿成了陈夫人的养女不是更难见到她了。想到这么长时间连跟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元正琪就郁闷。该用什么办法才能逮到那丫头呢?他陷入了沉思。
不让这丫头正视他一回,他实在是不甘心得紧。
陈梦最近很纠结,那天怎么就那么走了,也不知平福怎么想的?这么一想,他竟有些不敢面对平福了,怎么都觉得别扭。于是,这些天每天一早,就叫着弄箫出门去了,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来。
“爷。”看见陈梦又一身外出服,梅洁赶紧施礼。
这些天爷和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啊?前一段时间还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这些天爷却天天往外面跑,连一个面都没有照上。姑娘却还是每日在那里懒懒的,一点都不以为意,看得她这个当丫头的都急了起来。
见是梅洁,陈梦停下了脚步:“姨娘用过早膳了没?”
“用过了。”梅洁利索地回答道,这个时候哪有没有用早膳的?爷这话也问得奇怪。
“唔。”陈梦应了一声便又朝外面走去,弄箫赶紧跟上。心头却叫苦不已,这都是什么事啊?现在这天正是冷的时候,爷怎么一天到晚往外面跑,害得他也没个安生。他边走边朝梅洁使眼色,这丫头看着还挺机灵的,怎么是这么榆木脑袋啊?爷跟她们姑娘闹别扭了她就没有感觉到吗?还回答什么“用过了”,应该是“胃口不好,一点儿也没吃下”对吧!
梅洁看到弄箫朝她挤眉弄眼的,就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回事?难道他得眼病了?有病不治可不好,下次得提醒他赶紧去看看大夫的好。
梅洁越想越奇怪,回到屋子里就和梅香她们几个说了一遍,听得梅香几个叹息不已,这个梅洁也太不晓事了些,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几个人当下好好地教育了她一下,这做丫头的这么没有眼色怎么行?做丫头的就是得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主子想到的她们也得想到,这主子没有想到的她们也得先想到。
像现在这个状况明明爷是想借机下台的,她们就得为他铺好台阶才是,哪有这么不晓事的?像这事儿办得好,不但得了主子的心,说不定还有什么额外的赏赐,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听得梅洁连连点头,惭愧不已,她今儿个真是做了一件蠢事啊。梅洁下定决心,这种事绝对可一不可二,她一定要成为一个最能体会主子意思的灵巧丫头,不过,貌似有些事不是想想就可以的。
第二天,陈梦出门时又问梅洁:“昨儿个好像听到有咳嗽声,姨娘生病了吗?”
“没有,我们姑娘身体挺好的,很少生病的。”
听到这里,弄箫抚着额头,一脸无语地看着梅洁,这还是丫头吗?照他说,是木头吧!得,今儿个又得出门去冻上一天了。摇着头,跟上了陈梦的背影,他这个苦命的人啊。
梅洁看着陈梦两人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怎么爷今儿个不问我姑娘用早膳了没?我都准备好了。”
细细地轻语声凄凉地消失在风中了。
到了第三天,陈梦不带希望地正准备开口。
梅洁这回学乖了,也不待他说话,便连珠炮似地说了起来:“昨儿个晚上姑娘着凉了,有些咳嗽。今儿个胃口也不好,一点儿也吃不下。爷要不要去瞧瞧?”
听到梅洁的话,弄箫双眼浮现泪光,太好了,这丫头的木头脑袋总算开窍了。
陈梦微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这丫头,就算要做和事佬也得等他先问啊。
他哪晓得,梅洁是怕他又问了别的,结果自己又搞忘记了,耽误了大事。顺利地把这番话说完了,梅洁满意不已,梅香姐姐几个老说她呆,这不也办成事了?
“这着凉了可也不是小事,万一严重了可是会转成风寒的。那,我就去看看吧。”说完,陈梦背着双手朝平福的屋子踱去,只是急切的步伐泄漏了他的心思。
平福正拿着本书歪在床上看着,这天也冷,又不用去乔氏那里请安,她便安分地待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只是,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这些天陈梦早出晚归,每日不见人影,虽然一个劲儿地跟自己说不需要在意,不过是个也没有相处过多久的陌生人罢了。可心下却还是一直惦念着,到了他出门和回来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听着外头的动静,只有确定他回来了,才能安然入睡。
刚才似乎有听见梅洁跟他在说些什么,这会儿又没有动静了,应该是出门了吧。
平福感觉有些心烦,他出去回来跟自个儿又有什么关系?
“梅香,梅香。”
平福觉得有些口渴,便高声喝道,却半天不见几个丫头的人影,好啊,一个个都翻了天了,连倒杯水的人都没有,得好好治治她们几个了,免得都没有规矩了。平福心里头暗恨,也只得坐了起来,准备自个儿下床去倒。
“都着凉了,也不穿着严实点,就这么怎么成?”伴随着声音,门开了,灌进一屋子凉风,随后又被马上关上。
陈梦几个大步就跨到床边,将平福按了下去,用被子裹住。原以为是梅洁那丫头的托词,给他找个借口,不过,看她的面色似乎是不怎么好就是。难道真的着凉呢?伸手摸了摸平福的额头,还好,不烫。
谁着凉了?平福本待反驳,然而瞧见陈梦的担心的眼神,感受到额头上的温暖。这句话便噎在喉头,说不出来了。反而咳了几声。
“怎么呢?哪里不舒服?我马上派人去叫大夫。”
“不用了,喝点水休息一下就好了。”平福虚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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