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它渐渐地停止了颤抖,并睡了过去,鼻子里似乎还打着一个个小呼,这才交给无病抱了下去。
莆苏姑玛看着这样的暖儿,眼里有些许赞赏之色,这位田良人却是与她所见的那些其它的京城里的姑娘不同,对待小猫也是极有耐心,真心相待的,让她的好感更深了一步。他们草原上的人,从小与牛马羊相伴,晓得这动物其实是最有灵性的了,因此,极为见不得那些虐待动物,对动物不好的人。
待送走小猫之后,暖儿才好奇地问道:“不知姑玛郡主怎么会到我这儿来呢?”她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位郡主了才是,没想到这么快却又见面了。而且还是这位郡主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来。
那日的比试最终以莆苏姑玛的自动弃权而告终,暖儿算是不胜则胜,其实真是侥幸。但暖儿对这个似乎个性十分刁蛮的郡主倒是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这会子她来自个儿这里,却还是有些奇怪。
莆苏姑玛说话也是极为爽快,并没有卖什么关子。
“我和我索多哈再在京城玩些天就要回草原去了。便想到处都去瞧瞧、看看,下次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过,一个人玩也怪闷儿的,我便找你来当向导了。你答应不?”
向导?我?暖儿有些许讶异:“多谢郡主瞧得起,只是我来这京城也没有多久,这哪里我好玩我也不晓得。怕是不太合适吧。再说,郡主身份高贵,若是与我一起,怕是会惹人非议,对郡主却不是很好。”
暖儿瞧这莆苏姑玛说话真爽,完全没有什么心眼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莆苏姑玛虽然不擅心机,但生性聪明,哪里不晓得暖儿说得是什么意思,她却完全不放在心上:“田良人不必多想,我既然找你,便不怕别人说。这京城里的姑娘,我也就瞧你顺眼,你不熟悉京城更好,咱们正好做个伴儿,把这个京城游个遍儿不是正好。至于去哪里玩,你却是不必操心了,有小德子带路呢。”
边说边指着一个跟来的小太监,大约便是小德子了。
小德子年纪不大,相貌寻常,只是一脸笑容倒是十分讨喜。
见暖儿看向他,他赶紧出来行了个礼:“见过田良人。郡主、良人请放心,这北京城上上下下,没有哪里我小德子是不熟的,保证让两位贵人吃好、玩好、看好……”
小德子还没有说话,便被莆苏姑玛打断了:“得了,退下吧!就你晓得贫嘴,又没人问你话呢!偏说个不停,吵死人了。”
那小德子却又咕哝了一句:“若不是奴才会说,郡主能挑中奴才吗?为了不辜负郡主的慧眼,奴才就是肝脑涂地,也得把这唯一的优点发扬光大才是。”
莆苏姑玛抚了抚额:“我怎么会收下你这么个多嘴的奴才。”不过,脸上却有笑意,显然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这小太监的多嘴就是。
瞧莆苏姑玛似乎什么都安排好了,暖儿不由也有了些兴奋:“那我去跟王妃禀报一声,待王妃同意了,我便应承郡主就是了。”
“不用了,刚才就是王妃派人带我来的。”
尽管莆苏姑玛如是说,暖儿还是又亲自去了田梦岚那里一趟,果然得到了允准。
那莆苏姑玛也是说动就动的性子,拉着暖儿立马就出发了。
暖儿只来得及交代无病派人去允琏的院子里也说上一声,然后,也告诉蕙儿,她的画等明儿早上再画给她,便带着无愁被莆苏姑玛迫不及待地拉着出门去了。
莆苏姑玛果然是早有预谋,一上了车,也没有见她吩咐一声,车夫就驾着车直奔目标了,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指示了。
“郡主……”
暖儿话刚一出口就被莆苏姑玛打断了:“别这样叫,在咱们那里,可没有谁这么叫我的,听起来怪别扭的。咱们还要一起玩好多天呢,你就叫我的名字姑玛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叫田良人田良人,也怪别扭的。”
暖儿便也依莆苏姑玛改口了,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姑玛,我们这却是要去哪里玩?”
莆苏姑玛神秘兮兮地说:“无棋居,你晓不晓得?”
无棋居?暖儿摇了摇头,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啊?
见暖儿如此孤陋寡闻,莆苏姑玛却是兴奋不已,果然,找对人了。这些日子,皇后娘娘派了好几个京城里的闺秀名媛陪自己玩,可她们一个个说话跟蚊子似的不说,还到了哪里都一副早就来过的神色,熟悉得紧。似乎陪她完全是由于皇后娘娘的命令不得已而为之似的,瞧了就叫人郁闷,跟这样的人哪里玩得起来?还是这暖儿好,跟她一样对这京城不熟悉,而且,说话也顺耳很多,不像那些小姐,为了显示她们的高雅,动不动就拽几句诗文。似乎生怕别人不晓得她们会吟诗,是个才女似的。她莆苏姑玛虽然对大兼文化也极为了解,这些诗也都懂,可不代表她喜欢天天说啊,这些小姐老是这么说话也不累?莆苏姑玛百思不得其解,还好从今天起,总算摆脱那些子人了。莆苏姑玛有些懊恼,为什么早些没有想起暖儿来,那也不用受那么大罪了。
莆苏姑玛极为优越地将她所听到的无棋居的事说给了暖儿听。
原来,这无棋居的名声传扬开来也就是这些天的事儿。
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京里悄然地挂起了这么一块牌子……无棋居。
据说,这无棋居的主人,是一位容貌绝美的姑娘,不过,没有人曾经见过她的真面目。
据说,这位姑娘棋艺高超,欲以一手棋艺会遍天下英雄。
据说,每日到这无棋居寻这姑娘较量的男女络绎不绝,她一日只接待三人,京城著名的棋手,大多败在她的手里,目前无有胜者。
于是,这无棋居现在便成了京城所有文人雅士的目光焦点,这若是没有一个人能赢了这姑娘,那他们这些人的面子往哪里搁?而也有不少名门闺秀成了这位姑娘的忠实支持者,这谁说女子不如男,虽说她们藏在闺阁,不闻世事,但不代表她们不向往外面的世界,而这位女子,却成了她们心中的一个梦,自己没有做到,但终于有人做到了。
暖儿下了车,随着莆苏姑玛迈进了无棋居。
里面却是人头耸动,不要说是坐的地方,连站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了。不过,莆苏姑玛显然是早就安排好了,拉着暖儿上了楼,毕竟还定了一个包厢。
两人坐下了,便迫不及待地朝下看去,只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正与一个男子正面相对,正在较量。
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暖儿却是一下子呆住了。
这,不是安儿姐姐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她就是刚才姑玛所说的,这无棋居的主人……萧萧姑娘?
暖儿赶紧凝神细细观战,只听那小德子开始情报放送了。这与安儿姐姐对手的男子,相貌十分儒雅俊秀,一身的富贵风流之态,人才极为出众。却是当今庸王世子。他的一手棋艺,在京城据说无人能比,想不到,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倒是颇为叫人吃惊。
“姑玛,依你看,他们俩谁的棋艺更为高明一些?”
暖儿问道,她自身的棋艺却是有限,这种高水平的棋局,却是看不太出来,只能指望姑玛了,不是说她琴棋书画皆精的吗?应该要比自己要高明一些。
莆苏姑玛摇了摇头:“这棋局已是近了尾声了,但双方都在胶着状态,就是胜了,估计也就一子半子的优势,不到最后数子,却是瞧不太出来的。这两位的棋艺实在是极为高明,我却是自叹不如的。”
说完,她也不说话了,这种棋艺较量,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瞧得到的,持这局棋,她的收获也不会小。原本她是极不服气的,来这里也是存了较量的心思,不过,到目前看来,她似乎要稍逊一筹就是了。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两人却是收手了,自有棋童前来计算胜负。
平安,不,现在是萧萧却是开口了。
“若是我没有算错的话,咱们这一局却是和局了。”
那庸王世子点头:“我与姑娘却是同一样想法,如此,这结局不瞧也罢了。我还有些事,却是不便久留,待下回,再来请教姑娘高艺,告辞。”
说完,便又朝众人示意,这才施施然地离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棋童才大声宣布:“和局。”
一时厅上嗡嗡响了起来,果然是和局。
而萧萧姑娘也不发一语地退了下去,众人也毫不以为意。这萧萧姑娘素来便极少开口的。
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无愁却在暖儿的示意下,悄悄出了包厢,跟了上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男 人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暖儿瞧了瞧车窗外,也快到锦园了,这些日子随着姑玛在北京城里东瞧西逛,倒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好不容易今日皇上为姑玛及她父亲举办饯别宴,暖儿这才有了时间,赶紧叫无愁去平福府上传了信,约好今日一起在平锦这里会个面,说说平安的事儿。
那日,无愁倒是跟着那名为萧萧实则平安的女子去了,只是,却发觉她身边有两个陌生的丫头,俱都身怀武功,不过,倒是及不上无愁。无愁当时一下子也没了主意,不晓得该如何行动方好,只得先回来告诉了暖儿,看她如何指示。
暖儿听后也极为奇怪,不晓得安儿姐姐目前究竟是身处什么状况,为什么会有两个身怀武功的陌生丫头跟着她?这件事儿实在处处透着诡异,暖儿便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命无忧每日打听着这无棋居的消息,又让无愁把此事通知了平福,瞧瞧要如何行事才妥当?安儿姐姐素来聪慧过人,她如此改名换姓,大张旗鼓的行事,自有其道理,若是胡乱行动,给她添了什么麻烦或是危险,却是不妥。这回前来,却是要听听平福、平锦两位姐姐是如何看法。
暖儿正在沉思着,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喧哗声,似乎有挺多人的。
“说,是不是就是这里?”一个大喇喇的声音传来。
暖儿好奇地朝窗外瞧去,却见一个穿着十分华丽,显然应该是出身富贵人家,可,这副装扮配着她那张脸,却实在是不大协调。看那装扮,,明明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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