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真是个麻烦精啊~”白鹭远开始吐苦水。
“咦?你知道…”悠然心里忽然有丝丝莫名的担心。
“嘿嘿,小看你老哥不是,别忘了咱是拿啥混饭的!”白鹭远得意地弯弯嘴角。
是啊,他是医学院的高材生,看人都专业到第一眼就把你看到只剩骨头。
“咱们一个看透她,另一个却被她蒙在鼓里,这样既吊足她的胃口,又不打草惊蛇。”白鹭远撇撇嘴,“不过我怎么就没看出她有点公主气质~哎,咱们那时候看的电视剧是不是都骗人的啊~”
悠然满脸黑线地看他——这个肥皂剧的忠实爱好者啊…
她明知道白鹭远是为了帮她才装作和阿珂称兄道弟,心里又感动又惆怅,只是,阿珂的话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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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国的皇城在天城中
16、冤家路窄 。。。
心靠东侧的位置,城门对着的街叫尚文大街,一直走能通向圣坛。圣坛四面的四条大街正指东南西北,分别取名尚文,尚礼,尚武,尚乐,也从一个侧面反映着玄天国百姓所崇尚的事物。
此时皇城赭石砌的城墙边停着一辆华丽气派的马车,三匹高头大马正不耐烦地喘着气踢踏着蹄,像是在不忿儿主人被拦着。
“奴才不敢!”声音战栗不安。
“四殿下的马车你们也敢拦着,还不快些退下!”驾车的一声怒斥,吓得拦车的人跪了一地。
“请四殿下、三公主息怒!可是皇上的旨意…”一个已显老态的官员颤巍巍道。
“我不去~”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车上传来。
“三公主,老臣上有老下有小,望三公主开恩!”
“阿珂,不要意气用事。”玄煜熙对地上的人说,“几位辛苦了,请回吧,我这就带三公主去静心殿。”
温润和善的声音立刻让地上的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之奉为菩萨。
玄煜熙和玄珂青一起来到静心殿,玄天帝——玄冰砚坐在案边。
他身穿龙袍,眼神冷冽,不怒自威的气势比玄煜熙更具压迫感。
玄煜熙一掀袍子单膝跪在案前,“儿臣给皇上请安。”
阿珂也福身行礼,道,“阿珂给父皇请安~”
“免礼吧。”玄天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听说你兄妹二人近日来天天出宫,所为何事啊?”
“回父皇,是儿臣最近在城里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约了吟诗作对,看阿珂在宫里烦闷,便带她一起。”
阿珂忙往前站出一步,道,“是女儿的错,是我缠着四哥带我出去玩儿的!”
玄天帝其实很疼三公主,只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生性率直贪玩儿,骂她根本没用,只有骂她身边的人她才当回事。
玄煜熙收门客的是他是默许的,不过玄冰砚还是拿来说事儿,“玩物丧志!熙儿,你是玄天国的皇子,年纪也不小了,不管以后是否继承皇位,都需懂得自律才能服人,也要给弟妹们做好榜样…咳咳!”玄冰砚啜了口茶,语气不容置疑。
“父皇教导的是。”玄煜熙恭顺地回答,“请父皇保重龙体。”
玄煜熙性子淡泊洒脱,几乎不问朝政之事,却才华横溢,玄冰砚一直对这个儿子另眼相看,也许还带着些对他母亲的歉疚,从小就管他不严。另一方面,大皇子靠着周家势力,在朝中可谓已经顶上小半边天,玄冰砚自是早有觉察,所以有意扶持其他势力相互平衡。
“好了。今日珂青就不要往外跑了,先回琉青宫去。熙儿,你去祭司府上走一趟,替我传个话给系沧岚。”
“儿臣遵旨。”二人同声答道。
兄妹俩从静
16、冤家路窄 。。。
心殿出来,穿过养心苑的小径时,带路的宫女忽然都放慢了脚步,面飞红霞,俨然一副小女儿情态。
迎面走来的人,长着一张令人望而沉醉的脸,却又有着冷漠似冰,不染纤尘的气质,白皙得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副无喜无怒的表情,像天空下最洁白的云彩,可望而不可及。
正是四皇子玄煜熙最受倚重的门客——景家三公子景默辰。
自三年前在江南渔城一见惊艳,玄煜熙就知道景默辰是个天才,可如此才华绝伦的人竟被禁锢在景家后院,便以来天城治病为由将之带出景家,纳为门客后更欣赏其才艺双绝且智谋超群,常将其带在身边。
“默辰,你怎么来啦~”阿珂冲上去快乐地去摇他的胳膊。
景默辰不着痕迹地挣脱她的手,对她施了一礼,“公主,听说今日的活动取消了,在下特来听四殿下吩咐。”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音色却十分悦耳。
“你听谁说的?!”阿珂惊讶地睁圆眼睛,若是她没记错,取消计划是父皇刚下的旨。
玄煜熙摇头笑道,“你被父皇拦了去,哪次还能顺利出城。默辰自然是听门口侍卫说的。”又转身对景默辰说,“默辰,父皇嘱我去系家一趟,你随我一起吧。”
阿珂本想叫景默辰陪她习课的,还能让他帮自己回答先生的问题,但被四哥抢先一步,她只能在心里不甘一下,“四哥,上次红娘节…咳咳,就是那天晚上四哥找到我,我急着回宫连招呼也没跟白兄他们打,多有礼数不周之处,心里一直惦念着。四哥若是顺路,能否替我到四方客栈寻寻他们,就约在月底寻燕坡吧~”
“那两人倒也出众,不过要去寻燕坡还要看他们有没有真本事,不能因为是你的朋友就开后门呢。”玄煜熙不知从哪儿变出把扇子,笑吟吟地摇着,阿珂却只能干瞪眼。
再说悠然和白鹭远,这几日分头在街上打探,但天城的人口风特别紧,这也是伴君如伴虎的一种延伸吧。
七天过去,毫无进展。
这天,悠然不知不觉又绕到尚礼大街。
沿着系家院墙踱步,她一直盘算着翻进去探个究竟,可光看那系锦汉的功夫已不俗,那系沧岚还不知强到什么地步,自己万一被发现等于自投罗网,终不敢轻举妄动,她只好祈求老天让四皇子掉在她面前。
天光正亮,大好晴天,玄煜熙从系府出来时,景默辰正等在马车上,手里闲闲地握着一卷书。
玄煜熙想到刚才系沧岚那接旨的态度,不禁道,“系家就只有系大人从不待见圣命,只因不能违抗,才勉强参与祭祀。据说父皇和系沧岚还曾是亲密无间的知交,真是不解其中原委。”
“皇上也是人,终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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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矛盾正好为我们所用。”景默辰冷静分析道。
玄煜熙从不跟他隐瞒什么,他也总能给出中肯的意见。
“嗯,如今周亲王势力日臻强大,我不惜一切也要能给坐下这些有识之士一个庇护所。系家确实是唯一能和周家抗衡的力量,不过系沧岚…”玄煜熙忽然想起什么,“上次托你打听的事儿如何了?”
“良缘灯会上碰见的两人,确实是水苑门之人,但与大皇子并无干系。”景默辰答道。
“嗯,我只是怕他们对阿珂不利。”
“不过,我却打听到皇上正暗中派人找那女子,所谓何因尚不明了,不过皇上似乎很重视此事,牵扯之人只有几个亲信。”
“父皇找的人,莫非与宫中之人有关?”
默辰颔首道,“尚无确证。这女子精通制毒之术,喜好倒是和你相似。此次和师兄下山,似乎在打听系家之事。”
“系家…”玄煜熙沉吟片刻,又问,“是何喜好?”
“琴棋,据说她的棋路十分特别,另外…”默辰边说边从怀里掏出本琴谱。
玄煜熙将琴谱拿在手中读了片刻,不禁道,“确是好曲!默辰,辛苦你了。”
“只愿能为四殿下尽绵薄之力。”默辰边说边向窗外看去。
玄煜熙从帘子向外看里时,忽然注意到小巷里有个熟悉的人影。
“停一下!”
他温和笑道,“这也巧了,默辰稍等,三妹托的事还是帮她办了吧。”说完合了折扇跳下车,一个人走进巷子。
此时马车还停在巷子口,玄煜熙看着眼前穿男装的悠然,眉清目秀间依然是那种恬静淡雅的气质,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他竟不觉想起那晚被风吹落手中的红线,自嘲地摇摇头。
见悠然这副打扮,他便含笑致意,“季公子为何在此?”
悠然一怔,抬头看见玄煜熙,颀长身材着一身玄色称银丝的袍子,这是皇族才能穿的华服,干净地束着发,比上次见多了几分庄重,但掩不住他那洒脱不凡的气质。
她有种见鬼的感动,脸上因心中的激动微微泛红,“悠然方才在街上闲逛时不慎和家兄走散,竟巧遇玄公子,不,四殿下,真是意外。”
玄煜熙仍是笑咪咪的,悠然开始怀疑他天生就长着张笑脸,不像白鹭远那般阳光灿烂,而是,真的很自然。
“上次场合特殊,没有好好打招呼,玄某失礼了。”
“四殿下多虑了,上次在闻香楼让公主破费,我和家兄还未道谢呢,不知公主近来可好?”悠然直视他,笑得坦然自如,阿珂的身份并无需保密,她既然如实说了名字,公主身份自然可知。
“近来父皇督促阿珂学习礼仪女红,看管甚严,不得空出来。不过三妹也常常念起两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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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熙直觉这女子有事瞒着自己,想起默辰方才说的更为在意,而她那熟悉的气息又由何而来,让他心中颇为好奇。
玄煜熙停了停,又说,“见面也非难事,是月二十七便是清凉节,不如我们就约在寻燕坡诗会如何?”
“如此甚好。”悠然落落大方地回答。
玄煜熙看她答应的如此快,不知是不晓这寻燕坡的规矩,还是胸有成竹。
但不管是哪个,他都拭目以待。
“季公子若不嫌弃,玄某可送你一程。”
悠然略施一礼,“如此便有劳了。”
马车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掀开门帘,悠然看到车上跳下的男子时,直直愣在当场,心中忽然有些失衡,记忆中的影子重合起来,果然是他,那高墙大院中的苍白少年。
“这是我的朋友,景默辰。”玄煜熙介绍道,“默辰,这是季悠然季公子,阿珂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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