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路狂奔,外面已经没有了禾子的赶马声,李悦心里打突,放开麦麦,抓着车内的木板,沿着车边半趴着到马车前,掀开布帘一看,禾子背靠着车门,身上中了两箭,他的身子,就被其中一只箭给生生钉在车板上,口中还有鲜血在往下滴,眼睛同样无法闭合。
突来的状况接二连三,在马车的正前方,一直冲过去。就是一处断崖,失去控制的马正不遗余力地带着李悦往前奔跑过去!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四卷第二百零六章 海上飘摇
第四卷第二百零六章 海上飘摇
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让李悦爬出车外,奋力地拔着连接着车和马之间的车栓,想把车马分开。
一道青色的身影飞到她身旁,就要抱起她。
“不要,我不能留下他们。”
李悦一开口,泪珠就不停滚落下来。
来人见她满是鲜血的手抓着车栓不放,让她赶紧放手,他来弄。
利剑挥了两下,那木制的车栓被斩开,马不用拉车,往前冲的速度更快。
失去拉力的车却没停下来,还是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往前滑行。
“青痕!”
李悦失声叫了出来,因为前来搭救她的青痕跳下车,跑到前方再冲过来,利用反作用力,双手顶住车子,试图让车子停下。
终于,在快到崖边的时候,青痕脚下踩到块石头,这才让车子停下,而那受惊的马匹早已跳下断崖,不见踪影。
“青痕,你怎么样,脚有没有受伤?”
车一停住,李悦就跳到青痕跟前,泪眼婆娑地要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你才是,你的手怎么样?”
李悦泪水又不住地涌出来,说:“血不是我的,是麦麦的。”
确认青痕没有受伤,李悦才跑过去,再探了禾子的鼻息脉搏,又钻进车里探了麦麦的。
不死心的她还把麦麦半抱半拖出车外,在地上放平,给没有生气的躯体做心肺复苏,一遍遍地按压,吹气。
看着这么拼命而伤心的李悦,青痕的心被一股从没有过的情感充斥着,堵得难受。
俊眉堆叠,过去拉起李悦,抱住她说:“她死了,没用的。”
“都是我,是我害了他们,我不应该坐禾子的车,还不知避忌地坐在车前,一定是被他们看到了,是我害了他们。”
虽然禾子和麦麦跟李悦相处不过两个时辰,但那种鲜活生命瞬间熄灭的震惊,以及内心极大的愧疚感,让李悦停止不下哭泣。
青痕拥着她准备离开,李悦又不让,说:“我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都是因为我,我要把他们送回去。”
柔和的目光对上一双迷蒙,几乎是叹息着说:“前面那些刺客被我解决掉,可能很快又会有刺客过来,我们没有时间这么做。这条路不是偏僻小径,离县里不远,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他们的家人会来带他们回家的。”
李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觉得青痕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飘渺,像遥远的回响。
“禾子家里他母子两相依为命,儿子没有了,我怕老人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青痕双眼注视着后方,似在留意那些被他击退的人还有没有再追过来,话却是对李悦说:“离开这里,等把事情办完再回来善后,你此行凶险,如果回不来,就当是给他们陪葬了。”
擦着眼泪,李悦抬头看这个高大的男子,逆光的脸庞打下的阴影,不见往日的媚色,透着几分萧索和寂意。
他,是寂寞的吧,李悦如是想。
“不,至少,给他**送点银两,就算不知道我自己的结果如何?但至少让我把能做的先做了。”
在李悦的坚持下,青痕带她找到禾子家和麦麦家里,把他身上带的银票悄悄放在两家桌上便离开。
李悦没有跟去,她不敢面对被她所连累的失去孩子的母亲。
“你每次外出执行任务,青冉怎么办?他不是见不着你就不肯睡觉么?”
此时李悦正趴在青痕背上,由他背着快速朝佳城飞奔去。
而尽管背着个人,尽管在快速移动,青痕依然脸不红,气不喘,说话一如平常。
猜到李悦已经知道他的身份,青痕也不做隐瞒,道:“雪帮忙配了种适合他的药,既能镇定安神,又能让他快速入睡。”
“那就好,我不希望再有人被我牵连。”
青痕沉默了一下,问:“包括我吗?”
看不到他的正面,只看到他的侧脸,全神贯注的样子,没有平时调戏她的轻佻,让人很放心的样子。
李悦忍不住说:“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有谁因为我的出现,脱离了他的生活轨道。不过现在,我想说的是,有你真好!”
说着,搂着青痕的双手更是紧了紧。
“啊!”
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让青痕脚下打滑,吓得李悦惊叫出来。
“就算我感谢你,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青痕从没在别人面前这么失水准过,喃喃地说:“别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我是被你吓到了。”
李悦难得温顺地说:“是吗?那对不起了。”
知道她还处于情绪低落期,青痕也不逗她,再把内力提升,加快脚程。
连夜赶路,终于在清晨来到佳城码头。
归航的渔民正忙着把刚打回来的鱼卸下,货运工人也忙着装卸货物,出行的旅人等候着船只,卖各种吃食的摊档上飘着的各种香喷喷的热气。
沐浴着晨光的码头,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李悦很难想象自己昨天才被人追杀,两条生命因她而逝。
逐条船查看,这时她已经换上普通少年的衣服,在人来人往的码头,忙碌着自己生计的人们也没过多地留意这一高一矮,一个华服贵公子和一个小跟班。
找到池家标记的船只,实际上码头停靠的多是池家的船,只是李悦看那是货船,可以避免给其他乘客造成不便,船只又大小适中,就找上那船的船老大。
船老大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见到小厮模样的李悦上前跟他说话时,皱了皱眉头,连带印堂也起了皱纹。
池家的重要人物都知道一个暗号,只要出示,便可随意征用船只,因而这个暗号也只有池家少数几个人有资格使用。
在对上暗号后,船老大即刻恭敬地把他们请到船上,让搬运货物的都停止,所有船员回到船上,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妥当,开船离港。
李悦是在竹林看到温泉的时候,想起她还有一个可动用的资源,那就是池家的船运。
从佳城走水路能比骑马节省一半的时间,比青痕用轻功带她走要快三分之一时间,关键是人还不用太疲惫。
顺利登船后,也能免去被追杀的可能。
海鸥在海上自由地飞着,船虽然是人力开动,坐在上面却还是感觉像是在大海波涛的推动下前进的样子。
在船上吃过早餐的李悦在船舱里闭目养神,青痕推门进来,悄悄地叫起她,在她耳边耳语。
“这只船不对劲,我刚看了,在船下划桨的人,不少都是有武功的,还看到船老大放了两只信鸽出去,我们现在到甲板上,见机行事。”
他们现在已经远离码头,在无垠的大海上,如果说船上的人可疑的话,那李悦他们要应对的,就是整艘船上的人。
这时海上天气突变,海风突然不再温和,海浪也涌动得可怕起来。
船只飘摇得如同一叶轻舟,又似随时就被颠覆的树叶。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船老大的叫门声。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四卷第二百零七章 强敌
第四卷第二百零七章 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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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痕把李悦护在身后,李悦按住他抓着剑鞘的手,说:“是我找他来的,不用担心。”
李悦刚才听到他的发现,并没表现得意外,这会更是胸有成竹,青痕知道她不是无端自大的人,也不会盲目地自信,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站到她身旁,好整以暇。
船老大进门,见眼前两人的站位好像主从关系颠倒了,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这点没逃过李悦双眼,只见她一笑,便请船老大坐下。
对方才坐定,李悦就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对于她的直接,青痕也是倍感意外,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通常都是采用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不想李悦来了招出其不意,直接戳破那层窗户纸。
船老大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识破,被李悦杀个措手不及下,伸手就要抓向李悦。
青痕剑鞘伸出,要去隔挡开船老大,在还没碰上前,就见对方忽然抱住肚子,直不起腰来。
“好痛,怎么……怎么会这样?你……是你对不对?”
船舱里除了听到海涛声、海鸥声,还有就是,从李悦口中发出的,微弱的口哨声。
“蛊毒发作思维和观察力还能这么迅猛,不愧是船老大,不对,应该说是假冒的船老大。”
听到“蛊毒”两个字,船老大骇然,直抠自己的喉咙,试图把那蛊给吐出来。
“没用的,要能吐出来,人们还会那么惧怕蛊毒么?”
李悦清冷的眸子一瞥,船老大即刻遍体生寒,心底暗衬刚才怎么就没看出这小子的厉害,还以为那公子打扮的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正主。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命令的内容是什么?”
船老大也狡猾,假装委屈地说:“小哥误会了,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你们是我们的贵客,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李悦不听他辩解,张嘴就再吹响哨音,催动蛊毒,让船老大痛得在地上直打滚,最后扛不住终于投降招供。
只是他还是不甘心,行走江湖这么久,他还没这么失败过,居然还是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抱着肚子气息虚短地问:“你先告诉我,我是在什么地方漏的馅?”
对方要招供,李悦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他,“在我x近你的时候,你就已经露出破绽。因为我来之前身上沾了咸鱼味,而你在我x近的时候,闻到那股咸鱼味即刻露出厌恶的表情,就是这个表情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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