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是你帮泫阳为什么要我干活,我只是来围观的。”
走近看,原来那放风筝的人是即墨骆霖,李悦和希奕在一边树下乘凉,泫阳在帮即墨骆霖扇风。
“为了我一个人的事,麻烦大家了。”
“泫阳兄,等你事成之后敬他几大杯就可以了。”
白羽辰继续朝他们走去,却见忩狐彪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后面跟着不停劝他的忩狐红玉。
“姓李的,你想要我们忩狐族的人,做梦去吧。”
愉快的气氛被忩狐彪的到来破坏,李悦看到忩狐红玉就知道忩狐彪这么生气是为哪般。
“彪族长切莫生气,这风筝是泫阳兄向你家溱珠姑娘表达心意的,不是在下,这‘溱水迢迢牵红线姻缘,珠玉闪闪耀良人美眷’还是泫阳兄自己的创作,在下只是提供参考意见,彪族长莫误会了。”
听到李悦辩解的声音,就像夏日里迎面吹来的凉风,让人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彪族长因何事这么大动肝火?”
见白羽辰也来了,忩狐彪朝他抱拳算是打过招呼,这时那些忩狐表弟表妹们也都赶过来,不过都安静地没敢插嘴。
见自家相公不说话,忩狐红玉出来打圆场说:“一场误会,没什么,年轻人玩耍嬉戏实属平常,我们族长比较严谨,小题大做了。”
李悦知道自那次她释梦后,忩狐彪就对她十分忌惮,本来她应下忩狐红玉,只要他点头,她可以当他的咨询师,结果,看他现在这么大反应就知道,在男性尊严上,古人没现代人或者没西方人放得开,他肯定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
“**女爱实属平常,忩狐族长不用太过介意。”
白羽辰这么说,忩狐彪憋着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作,哼了一声走人。
如果不是白羽辰出场,李悦怀疑他是不是会说只要跟她有关系的人都别想沾上他们忩狐族的人,不过就算他没那么说,态度也已经摆出来了,她好像好心帮了倒忙,反而给泫阳制造多一层阻力。
忩狐红玉在丈夫背后给李悦一个抱歉的眼神,李悦还她一个“没事”的笑脸。
李悦刻意观察了忩狐溱珠的举动,她只瞄了泫阳一眼,眼睛就没离开过白羽辰,她替泫阳担心了,人家姑娘貌似比较喜欢白羽辰多些。
人散得差不多,白羽辰端起严父的架子,对希奕说:“希儿,这时候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在上课才对。”
“希儿在上我的课,而我的教导内容就是出来放风筝,这个城主大人好像没反对吧。而且希儿也学到一些实际的东西,是不是,希儿?”
又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评判标准横加给孩子的家长,她不会在希奕面前和白羽辰争论,那样对他这个父亲的形象不好。
任何父母都应该避免让孩子看到父母在吵架或和别人吵架,当然吵架本身是不好的事情,尽量别让自己和别人发生摩擦,这关系到父母在人际关系方面的心理,又是一门学问了。
她不能在希奕面前指责白羽辰做的不对或其他,只能换个方式,让他知道她这么做的效果,希望他明白。可惜希奕并没有合作,在李悦让他跟白羽辰说他学到什么的时候,他选择逃避。
“我回书房了。”
看着希奕无精打采的背影和白羽辰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李悦只能用同情的目光摇头看着他那张无论任何时刻都俊美无比的脸。
“不用太气馁,希儿向来听我的话,你能和他这么亲密已经很难得了。”
李悦在心里说服自己要跟白羽辰沟通,她不能放任希奕这么可爱的小孩被不科学的教育方式埋没。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你知道希奕心中的不安吗?”
“什么不安?”
白羽辰的表情说明他对李悦的问题一无所知,这让李悦叹了口气。
家长们总是认为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无所不知,可是他们不知道那其实是他们对孩子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的表现。
“他害怕被人抛弃,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恐惧,这种恐惧的念头源于哪里,或许你能帮我解答。”
“那小子胆子挺大的吧,不是还自己跑出城去吗?”
即墨骆霖又不甘寂寞地插嘴进来。
李悦耐心地解释说:“出城只是他的逃避方式,并不是勇敢的表现,没有任何准备就逃开,正是他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他不需要害怕什么,也不需要有不安,只要照着我的意思去做就好。”
白羽辰的固执己见让李悦再度摇头,“我替希奕感到可怜,替你感到可悲,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被你毁了,你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她不想再故作冷静地跟这个老古董说话,她觉得应该换个方式跟他沟通,首先就是要刺激他。
不过李悦的这下确实是刺激了点,白羽辰听到她的话脸色大变,猛一下走到李悦跟前,即墨骆霖醒目地把两个人隔开。
对着有绝对优势的白羽辰,李悦也毫不示弱地瞪回他,双方形成对峙形势。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二卷第九十七章 在乎谁
第二卷第九十七章 在乎谁
“辰,悦弟说笑的,你不必当真。”
即墨骆霖想缓解两人紧张的气氛,李悦却不买单,继续刺激白羽辰说:“我是认真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漠视问题,别把希儿的沉默当成好事,他不敢在你面前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正是最大的症结所在。是,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高大伟岸的,但你对他的**让他难于拥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即使有,在你面前他也不敢说,因为你让他缺乏独立判断的能力,他怕说错做错,于是才选择沉默。”
“你的意思是说我错了?”
白羽辰冰冷的声音让风扬替李悦捏了把冷汗,要知道,如果白羽辰暴起的话,可能他一个人按不住。
“愿望是美好的,方法没用对。”
即墨骆霖朝李悦一个劲地挤眉弄眼,听到李悦婉转的回答,这才松了口气。
“我告诉他他应该做的事,这就是在告诉他什么是对的,日积月累,他就会知道如何评判对错。”
白羽辰无法理解自己气恼的是什么,是自己用心良苦却无法得到李悦的理解吗?没有人对他如何教育希奕提出异议,为什么他偏要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而他向来都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却因为李悦一个蔑视的眼神就怒了,是因为聪明如他又正因为聪明如他都不理解他的用心,所以他才这么激动?还是还有其他什么?
“日积月累,他就越来越不善表达自己,把自己藏起来。既然你这么固执,就不要怪我在你面前丢书包了,法国教育家洛克说过‘在让孩子大声说出自己想法的过程中,他们的个性得以张扬,心灵得到了放飞,思想得到了解放,自主意识得到了加强。只要给孩子大声说话的机会,就会还他们以自尊与自信。 ’不要用你自己的意愿去影响孩子,甚至强制他们做不喜欢做的事。我相信在你小的时候也不喜欢父母对你的事情指手划脚地干预吧,别陷在前人的固定模式里,他们未必是对的。”
李悦说的有点激动,即墨骆霖看的有点心惊,他不是怕白羽辰对李悦动真格,而是担心她情绪太过激动导致毒性复发。
白羽辰不知道李悦话里的那个法国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个教育家什么克的是何方神圣,他只感觉李悦的话勾起他少时的记忆,那段痛苦的黑色岁月。
“是,我独断专横,我**,我不应该想当然地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不应该只想把他束缚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可他只是个孩子!”
像被人点了穴那样定住,白羽辰盯着李悦干净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一个慌张的自己,倒退了两步,继而转身快步离开。
白羽辰突来的自责让李悦觉得莫名,转身离开前眼底的伤痛让她更是无措,看来她是揭到伤疤了。
傍晚,风扬从外面回来,提醒白羽辰宴席的时间到了,入目的是白羽辰萧索的背影。
“风扬,他说的对,我们小时候对老头子的那一套已经深恶痛绝,在我们还是小孩的时候,我就想我长大后绝不会对我的孩子采取那种残酷的优胜劣汰,可是正因为这个想法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误区,那样要求希儿,和老头子那套一样的蛮横,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我们都陷进一些所谓前人的足迹里面,或许,他能打破束缚在我们身上的框架。”
“辰……”
每次看到辰陷入过去的回忆里,他能做的只是给他支持的力量,可是这么久了,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那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能帮他完成吗?
“不用担心我,走吧。”
收拾心情,白羽辰整理好面对李悦的准备,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她,可是快要入席了,他都没看到李悦的人影。
难道是因为上午的不愉快他生气了?之前他们也因为希儿的事发生过争执,但每次过后悦都和没发生过一样,一事归一事。
“人都到齐的话就入席吧!”
不好意思问即墨骆霖李悦为何不在,更不好意思问自己的儿子希奕,白羽辰只好假装没发现缺人。
故意这么说,扶风耀才如白羽辰所愿,替他问出他想问的话,“李老弟呢?他不是在城主府上做客吗?怎么不见他?”
嗑着花生的即墨骆霖回头看了眼扶风月,说:“他还有事,待会再过来。”
他在李悦病愈后问过她怎么会着凉,李悦说和扶风月聊天,不小心就中招,虽然他说的含糊,但从他对扶风月的了解,他们绝不仅仅是聊天那么简单,李悦不说,他也没追问,只是对着扶风月就起了戒心。
扶风月避开即墨骆霖的目光,眼神闪烁,扶风耀才轻拍了下爱子的手,说:“如此我们便再等会吧。”
白羽辰看这三人古怪的举动,心有不解,不过还是赞成稍等一会。
忩狐彪对李悦没好感,但主人家和扶风族长都这么说,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
忩狐红玉见百越的三大头:白羽辰、扶风耀才和即墨骆霖对李悦都照顾有加,心中做着另一番盘算,没去留意她挑选带来的人中,有一道不忿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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