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驱邪气。
李文清不说话,转头看向了灯火处,借着微明的光线,我隐隐见到他眼中有什么在动,盈亮地叫我看不下去。
我放开胆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一下子,我呆住了。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指尖,湿湿的,烫烫的……
“文清……”
“跟我来!”李文清猛地一扯,要将我带向何处,他的步伐有些快,快到我不是很跟的上……
病了
好端端我什么都没干就把个大男人整哭了,这叫我情何以堪。我一把拽紧了李文清,两脚分开,重心把稳,就想问个清楚明白,究竟我哪儿让他觉得委屈了。
“李文清,你别拽着我,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藏着事儿。”
“你知道?”李文清的声调有点怪怪的,多半是嘲讽。
“没事的话……你……你怎么……”我指着他的眼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我都不会哭,他哭什么哭。
李文清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拽进了怀里,将我箍紧,道:“我怎么你会在意吗?你的眼里心里不一直放着萧宇晴吗?”
这话真冤枉死我,诚然,我对萧宇晴是余情未了,可也不至于说他说的那么夸张。我对天发誓我眼里心里除了萧宇晴还有银子,白花花的银子,绝对比萧宇晴有分量,有地位。
我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文清啊,你怎么最近这么不正常,完全像变了个人快叫我不认识了?”
“你害的!”李文清闷哼了一声,松开了我,大喝道:“跪下!”
我一哆嗦,斜眼盯着他看,他想怎么样,跪下干什么?
李文清说完自己也面朝南方跪下了,然后就那么歪着脑袋看我。
我怕他了,只好听话的照做,跪到了他身边。
“天为媒,地为证,我李文清愿娶霍小狐为妻,爱她一生一世用不反悔,若有违背人神共愤,不得好死!”李文清目视前方念念有词,念完脑袋一转,道:“到你了!”
“……”我看着他半晌没说出个话来,内心震撼地比听到破枪头是个宝贝的消息还要厉害。
“我已经起誓过了,到你了!”李文清怕我不懂,又强调了一遍。
这事儿不是儿戏,起码也得两情相悦才有结果,现在他主动,我连半点想法都没,怎么起誓,起什么誓?我往后退了退,就要起来,却是一下子又被李文清拽住了手臂。
“你当真就对我一点都不动心?”李文清拉着我的手上了他的脸,摸到了一片湿滑。我心里又开始发堵,一直到了喉咙口。
“如若你对我无心,为何要招惹我,为何要关心我?”
“……”我对谁都这样,又不是单独对你一个人,而且一直是你在招惹我,怎么现在反成了我招惹你?老天爷,这是是非颠倒,**裸的诽谤啊,诽谤!
“还是你根本自己都搞不明白你内心的想法?”李文清声音又柔和了些许。
“……”脑袋是我的,心是我的,这个我不比他清楚明了?
“你是对我有心的吧?”李文清向我靠了过来,语调中多了些许诱惑。
“呃……”我觉得……
“我明白,你只是不敢承认,怕再出现一个萧宇晴而无法面对!”
“……”你很了解嘛!我是这么想的吗?
“你内心一直在渴望,渴望真正在乎你的人出现,我出现了,你就傻眼了,太激动,太振奋……”
“……”离谱,我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了?
“什么都不用说,我十分明白,你心里有我……”
怎么说成了这样,不得了,我不能再不解释了,我清了一下嗓子,高高的昂起头,正要发言,一下子唇就被堵住了。
脑子里有了一刻的空白,我缓缓的抬手想要推开他,却不知不觉搂住了他的后背。
“怎么样,承认了吧?”河蟹过后,李文清松开了我,边喘边笑。
我摸了摸唇边,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生理反应很河蟹,请各位自行填空,很和谐,很河蟹。
“你笨没关系,哥哥会教会你的!”李文清摸摸了我脑袋,不再逼我起誓了。
我却是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同样是吻,李文清和萧宇晴的感觉差那么多,明明我心里那人是萧宇晴来着,不对,肯定不对!
我咬了咬牙,为了验证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对李文清道:“文清……再来一次……”
这话貌似正和了李文清的心意,他二话不说便倒贴了上来,两唇相触,那河蟹的感觉又来了。完了,我对李文清有特别的好感,对萧宇晴没感觉了,我哭!
“啪!”地一声,我一巴掌甩在了李文清的脸上,转头就跑。我好伤心啊,为什么会这样,现实怎么能这么打击人?
回到房中,我反思了一宿,觉得事态严重,当年出萧家门我背负的罪名就是和人有染,现如今我真的把持不住看上别人了,那我岂不是坐实了那罪名?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眼睛就肿胀的睁不开,还疼的厉害,照镜子一看,两眼通红,像兔子一样。这病我晓得,叫红眼。就是那人家总说的嫉妒人的红眼病。
外面天气不好,阴沉沉的风还大,大概要下雪了,房间里有些清冷,我出去想找个暖炉烘烘,迎面就撞上了李文清。红眼病见不得风,冷风一吹眼泪就哗哗的流,我怕他误解,两手蒙着脸从指缝里盯着他看,这一看我激动了,同病相怜啊!
李文清两眼都肿着,像胡桃一样,应该比我严重。
“哈哈哈……”我指着他大笑起来,却是笑着流泪,止都止不住。
“你还笑我,自己也没好哪儿去!”李文清不以为然地扫了我一眼,昂着头就走了。
你就得瑟吧你,不是你我也不会害这病,铁定是你昨晚传染给我的,可怜的我,眼泪又下来了。
都变成这样了我也没力气在外面溜达,一早窝在床上,觉睡多了也睡不着,起床又冷,就那么平躺着胡思乱想。
“吱嘎……”一声响,我房门被人推开了,我扭头一看,李文清端着药罐子走了进来。一闻到药味我就胃难受,扭过头揉着胸口。
“吃药了。”李文清倒了药走到了床边,推了推我。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装死不理他,可他哪是好对付的,掀着被子把我给拖了出来。
“能不能不喝药,扎针也行。”一看到那褐黄色的药汤我就反胃,嘴巴里发苦。
“没必要扎针,吃药!”李文清将药碗往我跟前一送,非要逼我喝。
杀了我吧,这辈子我最怕的就是吃药,生了病一般就那么扛着,三下两下也就过去了,红眼也不是大病,熬熬好了呀!
“呃……要不这样,你喝一口我喝一口,我陪你?”李文清哄孩子似的哄着我,笑眯眯的将汤勺送到了我嘴边。
“……”真的假的,这可是药啊!
我不动,李文清把勺子送到了自己嘴巴里,笑了笑,道“不苦的,你喝喝看?”说罢又来喂我。
“……”你要喝是吧,好啊,喝吧!我咬了一下唇边,道:“我喝一口,你喝一碗!”
“……”李文清面部抽动,顿了顿,笑道:“好,你喝一口,我喝一碗,你数好!”
这还差不多,我接过碗,强忍着不适喝了下去,边喝边数着,喝到最后,不多不少,整十口,也就是说李文清得喝十碗。
我想啊,他一向是个滑不留手的鱼,会不会开溜?谁晓得,他真的傻乎乎的拿着药碗去倒药,一碗接一碗的喝,三碗之后药罐子里再也倒不出药汁了。
一连两天,到了第三天,送药的人换成了葵嫂。我很好奇,问葵嫂李文清哪去了,葵嫂说,他病了,下不了床。
我眼睛好的差不多了,他病了,这算个什么事,我不放心,跑他房里去看他,却见他脸色蜡黄,憔悴地躺在床上,红肿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怎么……是不是要我去陪你喝药……”李文清无力的扫了我一眼,又闭上了。
“呃……我是来关心你一下的,你想哪儿去了?”我还是挺会体谅人的,怎么会那样呢?我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凉,顺手又摸了摸他的身上,全是湿的。
“你怎么发低烧?”貌似情况严重了,好端端的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他可是大夫。
李文清翻了个身,不理我。
“对了,厨房还就几服药,我让葵嫂给你熬去。”我觉着这样下去不行,虽然我讨厌吃药,但是他病成了这样不吃药是不行的。说罢,我便站了起来,却是一把被他抓住了手腕。
“还吃药,你想我死啊!”
“……”我好心好意,什么叫想你死,说清楚。
门又开了,葵嫂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边走边道:“他药喝多了灼伤了胃,不能再喝了……”
“……”
风烟引
此时我不知道是该说李文清傻还是该对他感激涕零,再学着戏文里那样,上演一出以身相许的戏码,只那么笑着朝着他看,心里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那种酸到发虚的感觉比以前那一次都强烈。
“看什么看,看笑话也看够了吧,出去!”李文清懒得理会我,一头蒙进了被窝里,口气臭地像烂石头。
就这样了还冲我发脾气,的了吧你,我笑着接过葵嫂端来的碗,往床边一坐,用汤勺敲敲碗边,道:“起啦起啦,起来吃点东西,葵嫂都给你端来了。”
“拿走啦,我不饿。”李文清翻了个身背朝着我,还是不理。
就这样被打发了也太容易了,我一把扯住他的被子就要掀开,他一拽,我端着粥碗的手腕一抖,慌地惊叫。
碗没翻,粥没洒,李文清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稳当当地接住了碗。我有些惊讶,以前一直知道他速度快,还没想到快到这程度,连我这个练家子都要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不由的目测起他功夫底子到底有多深,可惜能力有限,完全不知所以然。
“笨女人,还不拿走?”李文清将碗往我手里一放,又平躺了下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尤其是病人,一点不吃是不会好的,我深信这一点。我将碗送到了桌上,回身到床边问李文清道:“文清,你怕不怕痒?”
“切……”不屑声飘来,人正眼都没瞧我一下。不过也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