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怕什么,看见就看见了呗。”李文清懒洋洋的侧着身子,一手撑着脑袋看急急忙忙穿衣服的我,他的发丝凌乱垂落在枕头上,眼睛半眯着,还真别有一番风情,可我没心思欣赏。
“去死,你再说信不信我掐死你!”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恐怕这是第一件,也是最让人抓狂的一件事。以前我听人家说什么偷情,什么一夜情总会唾骂不已,现在可好,自己也成了主角。
李文清漫笑着往床边挪了挪,扯住了我在套的衣服袖子,“我死,你岂不是得守寡?你舍得?”
我瞪了他一眼,痛心疾首地哀叹了一声,急急出了他的房间。
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现在可好,好马是做成了,又成了坏兔子,我多悲哀啊我!
大雪过后天气不错,太阳的柔光照的大地晶莹一片,好似琉璃世界。我没心情欣赏风景,只想赶回自己的房间免得叫人看见,这刚至房门口,一抬头就看到了萧宇晴在门外徘徊。
萧宇晴微微颌首,笑看着我道:“早!”
我看着他心里别扭,很想躲开,但此时已无法躲开,只得硬着头皮装没事,道:“早!”
失窃
要说我敢看萧宇晴是因为我胆子大,那绝对是骗人的,我心虚,心虚地话都说不好。
“你是晨练回来?”萧宇晴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目光定格在了我散乱的头发上,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笑问。
“呃……嗯……”我讪笑了一声,一把将散乱的头发拉到了右肩头,埋头用手梳理着。我想我是完了,晨练谁还搞个披头散发,我再是笨到家也不会说听不出这话有多怪异。
“我还以为你从他房里出来……”萧宇晴爽朗地笑了起来,映着晨光分外的灿烂。
我却是蓦地心底一颤,干吞口水,听出了十足的试探。
“人嘛,都是用脑袋思考,都难免会有犯错的时候……”
“……”大哥,你知道也不用这么直白吧,完全不给我台阶下,我的老脸要往哪儿搁啊?好歹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我低着头叹息。
“外界总是有很多的诱惑,有好看的,好玩的,好听的,很多孩子经不住诱惑,跟着去了……等到看遍了,了解了,他会发现真正令他温暖的只有那个家,误入歧途的孩子最后还是要回家的……”萧宇晴垂着眼眸看着地上,脸上挂着温情的笑容,像在讲故事一样。
精明如他大概从我一出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默不作声,咬着唇边偷偷的盯着他脸看,看了许久也没找到一点怒意或者什么,看的我万分的难受。
这种表情说明什么?要么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要么就是太过在乎,以至于伤心伤到麻木。
或许他还是以前的萧宇晴,而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霍小狐,事情已成定局无法回头。他亏欠过我,也许这次我也亏欠了他,彼此亏欠,是不是合计一下就可以相互抵消,当从来没有过?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躲避地看着他道:“你该骂我的。”
“骂你什么呢?”萧宇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升起的日头,目光游离。“我有什么资格骂你呢?走到这一步你若是有三分错,那我就有七分,怎么也比你多的多,该骂的多……”
“我知道你尽心了,其实我也有责任!”每次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似乎除了这个我就和他没话说,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可能,我到现在还是在意的吧!
萧宇晴笑了笑,长长的又叹了一声,笑对着我道:“好了,那么,我祝你幸福,什么时候发现后悔了,你下山找我,我等你!”
“……”我心尖猛地被什么一扎,深深的疼,就冲这句话,就冲他这个笑容。
萧宇晴说罢便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就又一眼回眸,含笑对我道:“记得……我等你……”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呆呆的望着,眼中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的在往外流,烫人的,咸涩的,源源不断……
“等一下!”我不由自主地朝着他伸出了手,却是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紧攥成拳藏在了袖间。
萧宇晴又向前走了两步,顿了一下缓缓转身,脸上却是挂着温柔而俊雅的笑容,目光亮地令人眩晕。
他说:“反悔了?”
我呆滞地摇了摇头,转过了身。世间岂有后悔药,既已决定了还再纠缠又有何意义?我不是那不爽快的人。
我说:“你找我是为了说这些?”
萧宇晴沉默了,俨然,这些话只是意外生出的题外话,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
“昨夜刚停雪,早上又冻的厉害,下山的路不好走,再过两天吧。”眼泪鼻涕一起来整的我万分难受。我又不想叫萧宇晴瞧见我这副丑相,只得憋着假装没事不敢乱擦。可恶的鼻涕扭扭差点点就进嘴巴里,差点没把我恶心死。
“没有不妥吗?”
“这里我是老大,我说没有就没有。”我不行了,快被那一口气憋死了。实在憋不住,我仰起头让自己舒服一点,嘴巴呼了一口气才又问道:“那么……你这么早来找我……”
“可以给我看看东西了吗?”
我发现我真是聪明,一猜即中。早说不是就省事了嘛,何必倒腾那些乱七八糟的,害得老娘泪流满面,郁结难消,真该抽!
“跟我进来吧!”我愣是从鼻子里发出了这几个音,然后快速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至此,我用我的血泪总结出了一句话:一夜情不是好物,有意者请慎重,此事小里说关乎个人道德,大里说关乎全家性命,切忌,切记!
萧宇晴一直想看东西的便是我家的那传家宝。照常理来说,这东西在在八百年前,我嫁入萧家时他就该见过,只是我藏着没好意思给他看,甚至都没敢提。他家是什么样,渔阳郡的商铺都占去了一大半,还在乎这么快破铁?抱着这个信念,我哪还有脸拿出来。
东西我锁在放衣服的柜子里,回到房中,我掏出钥匙想去开锁时,发现柜门已经被人打开了,铜锁还丢在桌上,我急急地拉开柜门一看,东西也不见了。
我望着只剩下衣服的柜子愤愤地踹了一脚柜门,烦透了。好不容易才指着它能发财,不让兄弟们再过这打家劫舍的日子,东西却给我好端端的不见了,真是气是我了。
“不像被撬开的,应该不是外人。”萧宇晴拿起铜锁放在手中端详,看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话。
我接过了他手中的锁,也看了看锁眼处。锁眼看起来很正常,没有划伤之类的地方,也没有动用利器撬开的痕迹。
“会不会是自己人?”萧宇晴看着我,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恍然之间我想了起来,昨日马棚倒塌处理完毕,我回到房中就把东西给拿了出来,后来小鼻涕进来我就没锁。
“你等着,我去找!”
寨子里总共就那几个人,东西不是他拿的就是你拿的,不是你拿的就是我拿的,目标小的很。我房里东西一直不安全来着,只要我不锁,他们谁都可以进来拿东西,当然,事后我问起来一个个也很老实,拿了就拿了,没说不承认赖别人的,只是这个随便拿东西的习惯我怎么骂怎么说就是改不过来。
“去哪儿找?”
“一个个房里翻!”
“大清早都还没起床,你怎么翻?”
“……”我两手插腰,抬头看着萧宇晴,话到嘴边又憋了下去。当真是没混过山头的人不知道,寨子里老大最大,我想怎么翻就怎么翻!
想到便做,我一刻也不停留,第一便敲开了二斤的房门,然后是冬瓜,然后是小鼻涕,兰若都没放过,最后敲到了葵嫂房里都还没找到。
白忙活了,我气喘吁吁地站在走廊里看着萧宇晴,很无奈。煮熟的鸭子飞了,他那几十万两银子也不用出了。
“好像还有一个人的房间你没去……”萧宇晴蹙着眉头想了一刻,问我道。
“有吗?”我看了他一眼后便转开了目光。有是肯定有的,李文清房里还没去,不过真的要带他进去吗?李文清看到他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想到我就恶寒。
“你还没去李文清那里找过吧?”萧宇晴指了一下李文清房间的方向。
“……”还真是不怕烫的死猪。我抬眼看了看他,似乎他主意已定,不看不罢休。
“好吧,跟我来!”无奈之下,我只得前方带路,心里却一阵阵发毛,考虑不要让他们两碰面。
至李文清房门口,我停下了脚步,对身后人道:“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我紧紧看着萧宇晴的眼睛,祈求的看着,哪怕是最后迁就我一下也好,他和李文清真不适合再见面了。
萧宇晴眸光波动,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浅笑了一下,表示感激,然后转身推开了房门。
“我就让你别急着走了,你不信,还是舍不得吧!”李文清本是躺在床上躺的好好的,一见我进来便侧过身来,半昂起头冲着我笑着。被子没裹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被头发盖着,我替他冷。
我恨不能撕烂他的嘴,从昨晚事情发生了之后他就在笑我,一直在笑我,看我一眼就笑个不停,像吃错了药。我不自然地瞥了一眼门后,匆匆地走到床边,瞪着他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会把你剁了?”
“胡说?我哪一句是胡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李文清边说边往我面前挪,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红艳而薄地唇边微微抬起,正落在我的目光下。
一只呀大河蟹呀,爪八个呀,爬呀爬呀过沙河呀……
一只呀大河蟹呀,爪八个呀,爬呀爬呀过沙河呀……
一只呀大河蟹呀,爪八个呀,爬呀爬呀过沙河呀……
“吱嘎……”门被人推开。
我转头看着门外走进那人,什么翩翩浮想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干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李兄早安,萧某唐突了,扰了你的清梦!”
原来如此
这世上的事情永远是那么神奇,你处心积虑想倒腾点什么出来,偏偏老天爷不让你如愿,你殚精竭虑死也不想要的,嗳,它来的比什么都快!
我闷叹一声,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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