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一次丹炉爆炸之类的意外。自那之后,你就变成的朱权的禁脔,他对你是什么样的态度,我也算不出,只能算到你嫁给他之后,谢巧凤马上就死了,你变成了宁王妃。”
“……”何当归张了几次口又闭上,最后只说,“我会证明,你所说的那些都是错的,我会证明给你看。”反正,天下男人死绝了她都不可能去嫁朱权,死也不会嫁给他,所以,齐玄余的话根本不足信。
齐玄余叹息一声,说:“我说这些给你听,就是想让你略过中间这两次婚嫁,直接嫁给朱权,这样也就相当于诅咒被打破,那二人就有很大的机会不用死,你也免受两次锥心之痛。而我和这场幻梦会一直跟着现在的朱权,直到他喜欢上你,直到你二人继续前世情缘……”
“朱权他人呢?”何当归打断他问,“就是刚刚躺在地上睡觉的那个小朱权。”
“哦,我将他挪到别的地方去睡了,”齐玄余微笑,“这里是我的地盘,有不少有用的阵法和陷阱,即使朱权是道圣的徒弟,也不如我这个造梦者厉害嘛。他的功力在幻梦中不能用,也是我做的手脚,他一直想除掉梦中的何嫔,让梦中的宁王不要如此痴缠,我不得不暂时收走他的功力,免得他弄坏我的家。”
何当归默然半晌,总结道:“就算你算卦很厉害,但是我相信人定胜天,冥冥之中的不确定实在太多了,你不可能用几个铜钱龟壳就说完我的一生。就算我真的信了你的话,想要设法避劫,我何不索性出家做个姑子去,这样谁我都祸害不到了。”
齐玄余也默然半晌,背转过身说:“我的柒真幻梦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何小姐你慢慢欣赏吧,下一次你有事来求教我,想再入这幻梦,只怕就很难了。”
“为什么?”何当归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再进来的必要,不过也需打听清楚门道,以防万一,她问,“我如何才能再入幻梦?”
齐玄余瞬间就飘远,留下一个袅袅余音的问题:“你这一回是怎么进来的?”
这一回?何当归挑眉,后知后觉地想到,好像是朱权要让她也试一下心口痛的滋味,隔着面纱咬住她的唇,然后……然后她就进来了。
哦~~原来,要让朱权亲她,才能跟齐玄余的魂说话……
呸!鬼才要再让朱权亲,反正,她该知道的事都已经知道了,以后也不必再给齐玄余的魂打交道。
齐玄余的魂会找上她,理由绝对没有那么单纯。这世上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圣人,她到现在都没见过半个,以为这一世的柏炀柏跟她是延续两世的朋友,结果他只是对她的云岐针法感到好奇。请他帮忙对付朱权,结果朱权一到了罗府,柏炀柏溜得比谁都快,显然是不愿意开罪朱权。而且,没想到柏炀柏还是朱权的小舅,难怪他会将一身本事毫无保留地教给朱权,明明那么讨厌朱权的老子……
总之,相士的话分两面听,好的坏的都不能尽信,齐玄余本人都是一个很大的谜团,他的目的也是未知之数。假如他真的对十公主有情,不是应该爱屋及乌,希望跟十公主的转世发生点什么故事吗,怎么反过头来劝说她嫁给她的仇人朱权?
嗯,真要是怕害死孟瑄,她就索性不嫁给他了,这样,他也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伤心,做出到幻梦中跟她相见的傻事了……想到这里,被齐玄余的话弄得气闷的她心头一松快,深呼吸两口气,呼——决定再去跟上官明日打一架出出气。
☆、第289章 姑姑你有娃了
人间一个时辰,梦中一整年,她只要花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在王府之内肆意游荡一年,去上官明日那里偷招,去齐玄余那里偷师,间或再去让周菁兰睡不好觉。“”
抱着这样的想法,何当归在柒真幻梦的王府中住下来——说“住”也不是太恰当,因为作为一只“元神”,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鬼魂样的存在,不用吃睡,不会被人看见,而且自己的身体可以随着一个意念而飘动,甚至瞬移。
她经常用一把小石子抛掷上官明日的头,将其激怒了之后,对方就会凭着惊人的眼力和耳力,迅速找到她所在的位置,浓烈的杀意将她锁定,用密不透风的鞭影、刀影和斧影将她笼罩。开始几个月,她经常被他一打就晕,不过也渐渐有了跟高手过招的自信心,不至于一上来就自认下乘,纯属找茬。
几个月下来,就算是再笨的徒弟也该有了一些进益,更何况上官明日实在是一位很“尽责”的师父,不管她第几次、第几十次、第几百次去用石子砸他的鼻梁,他都像是第一次被人挑衅那样热忱激动,劈头就拿杀招招呼她。此时,她已经适应自己的鬼魂状态了,还可以在过招中加入一些瞬移,她从自己从前的居所找到一对短剑做兵器,有时也能削去上官明日半片衣角了。
王府中的人都说,王爷的侍卫,那个叫明日的英俊男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他除了打坐之外几乎不睡觉,醒着的时候,那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副随时要拔刀砍人的架势,妈呀,吓死人了。
另外,王府中近日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周王妃被冤鬼缠身了,请了多少和尚老道来作法都不管用。每日午时三刻,只要周王妃、徐四娘不双双走到日头下各扇五十个嘴巴,那么周王妃的亲子,八岁的小世子,就会像被鬼勾了魂儿一样,自己走到后园,自己“扑通”一声跳进水牢里面游水。至于那只鬼是什么人的鬼,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王爷听说了此事,就在府中起了招魂台,每日做了法之后就睡在台上面。有时候,会有一两床薄被让风刮到招魂台上,落到王爷的身上,引得王爷更加坚信鬼魂的存在,更专注地招魂,明月等人苦劝无果,于是,王爷醉心道学的事传开,圣上下旨褒奖。“”
在幻梦中呆到第十一个月的时候,何当归在“隐形”和“瞬移”的优势下,已能跟三十五岁的上官明日打成平手了,于实战一项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像从前,空有一身内力而无用武之地。意外的收获是,每天练习用小石子砸上官明日的鼻子,她扔暗器的手法和准头渐渐越磨越精,渐渐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是打他左鼻梁还是右鼻孔了。原来,她从前练不好暗器,是因为靶子不够生动诱人。
直到第十一个月的月末,她都没再见过齐玄余,也没再见过跟她一起进来的少年朱权。在这个前世仇人云集的幻梦中,她变成了唯一的异类。
根据柏炀柏的描述,幻梦是按照八卦两仪阵做成的一个变式,按照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生门可以破境而出,早在第五个月,她早就找到了幻梦的生门。但是想到出去后就再也回不来,她很想再跟那个世外高人般的齐玄余交流交流,一直等他找他,就耽搁了整整一年,外面的世界也该有一个时辰了。
这一整年里高强度的习武,让她的个子也抽高了两分,昭示着梦里的时光也会留下印记。长期处在一个没人能看见她的环境中,让她从内到外的放松,也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想那些想不通的事。可是,长期无人对话交流,也让她感觉分外孤独。
等到上官明日斗鸡状的拔剑挥刀,以及周菁兰等一大班女人的吵吵闹闹,都不能让她排遣掉一个人的孤独感,她决定从生门出去,回到别人能看见她的真实世界。
一道暖如春阳的光将她包围,感觉身子突然无所凭依地一直下落,下落,然后,当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是一个亮绿团子扑来。视线有些模糊,于是眨了两下眼睛适应光线,最后,目光落在竹哥儿紧张的脸。
“姑姑,你觉得怎么样,你……是自愿的吗?”竹哥儿问着没头没脑的问题。
何当归从地上爬坐起来,伸手揪住竹哥儿的粉团子面颊,问:“青儿丫鬟送来的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你个小鬼干嘛送来个白条让我着急?”
竹哥儿惊讶地掩口,瞪圆了眼珠,叫道:“姑姑,你也要生小娃娃了吗,你知道你要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吗?”
何当归不解其意,蹙眉问:“什么小娃娃,哪儿来的小娃娃?”怎么竹哥儿的话她听得如此糊涂,不是才过了一个时辰吗?此刻她还身处经阁之中,窗外的夜色还很深浓,她错过了什么吗?
竹哥儿胖手一指旁边地上的那个人,天真地说:“就是那个大叔压姑姑压出来的娃娃啊。”
何当归猛然回头,去看地上的那个人……是朱权,应该在昏迷,否则他不会这样老实躺着,可是,“怎么带着个绿帽子?”她感到疑惑。
“我把我的帽子借他戴了,”竹哥儿道,“他睡觉的时候还睁着眼睛,可吓人了。”
何当归掀开帽檐略看了一眼,鼻息徐徐缓和,果然是在睡觉,可能是元神还没从幻梦中出来,所以眼睛是半睁着的。她对竹哥儿比了个悄声的手势,严肃地小声告诉他:“这个人是恶人中的恶人,姑姑跟这个人没有关系,你可不许乱说。”
“可是,”竹哥儿一脸聪明相地小声说,“姑姑你揣上小娃娃了,一定要让这个大叔负责任才行。”看着她脸上的抓狂表情,他用小胖手拍一下她的胸口,说,“姑姑你变鼓变胖了,这就是有娃娃了,这个我懂。”
何当归错愕低头,发现自己“变鼓变胖”的部位是……胸口!她不可置信地下手确认,那两团绵软的耸起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
是真胸!她困惑地想,在幻梦中虽然住了一年,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可是胸只长了一点点,怎么元神出了幻梦后,本体上的胸反而变这么大了呢?她前世长到十六七岁时才有这么大,怪哉……
这样想着,她站起来检查身体,发现个子果然长高了一些,跟梦中一模一样的高度。拆开缠在脖子上的布,发现之前被朱权掐伤流血的脖子,上面的伤口已然全部愈合了。拿出小镜子照,脖颈的肌肤光洁如初,一点指印或伤疤都没有留下,奇哉,这就是时光累积的力量吗?
反复检查过自己,只是长高和胸部变大了,于是她双手叉腰,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