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贴身丫鬟,啧啧,跟俏丫鬟圈圈叉叉,比跟正牌大夫人更有情趣吗?男人真无耻。”
廖青儿发表完这一番高论,然后抬头看向蔫了吧唧的孟瑛,向他走近一步,主动用双手握起了他的右手,上下摇晃了两下。
她亮晶晶的眼睛对上孟瑛的满是惊喜的一双桃花眼,郑重致谢道:“谢谢,孟三公子,真的谢谢,今天通过跟你的交流,一下子解答了我长久以来的两个困惑。一是我精心打造的《新白娘子传奇》为什么没有缺斤少两的《西游记》受观众欢迎,原来是女主不行,设定出了问题!我明白了,在你们古代人的眼中,三十多岁的白娘子已经是几个娃子的娘了,再谈恋爱也没有新鲜劲儿了,啧啧,真是悲剧。第二个困惑,就是为什么我至今还没变成腰缠十万贯的富姐,原来是盗版害人!”
她的白嫩有肉的小手,拍了拍他晶莹修长的大手手背,像大明星友好地拍打粉丝,像领导人亲切地慰问老百姓,口中笑道:“你还启发了我,以后要多跟用户做面对面的交流,从中发现自身的不足,一人智短,二人计长,孟瑛,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跟我沟通交流的观众。”然后松开手,后退两步,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呼,吓死她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居然主动抓“古代藤真殿下”的手。话说,跟藤真握一回手,是不是要三个月不洗手留作纪念?
孟瑛的手失去温暖的触感,顿觉若有所失。虽然她说了一大堆他根本不关心的问题,不过,他也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首先,她叫了他的名字,不再是“孟三公子”,而是“孟瑛”“孟瑛”,原来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以前怎么没察觉呢?其次,他突然发现,她好像很喜欢钱,除了关心剧本儿就是关心钱,关心剧目问题说白了还是为钱……她从前,还对他上过心的吧?只是后来他甩脱了她,几言绝了她的念想,她就离家出走,跑到扬州来了……现在就只看钱不看他,不像从前那样一看到他就双眼发光了么……这怎么能怪他呢,她又没自我介绍过,说明她的才艺和优点,他又怎么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呢……
现在,还不算太迟吧?只要他告白,她肯定乐开了花,对他投怀送抱吧?要是她不再这么迟钝,把从前的热情劲头和大胆作风拿出来两分,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赏她一个侧妻当当了。只要一句告白,她就是他的侧妻了,只要说一句“我也喜欢你,你这种才女,很对我胃口”……
“那个,青小姐啊,”孟瑛开口,声音有一点发涩,“我家里的钱很多,永远都花不完,我父亲是保定伯,我母亲是江北苏家的嫡女,我舅舅是……”呔!他在绕什么圈子,这些不是重点好吧,他的家世如何,不是早就摆在那里的吗?还用得着跟她细说吗……嗯?三年半之前,她给他递情书,是因为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保定伯世子的身份呢?他的人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地方,他只是一个长相全京城第一帅、功课全应辉第一棒的普通贵公子而已……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今天一定是撞邪了,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为什么他的脸发烫,手心发汗,胸口发闷。
“你,那个,青青姑娘,”孟瑛深吸一口气,攒足勇气把话说下去,“其实我对你的才华一直很仰……”
“啊!”廖青儿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双眼发光地上下打量孟瑛,然后开心地原地蹦了几下,大叫道,“你又启发了我的一个想法,我要发展和拓展古代的球类运动!这个肯定比连续剧还火,因为你们古代人体能好,首先从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网球和高尔夫球等容易上手的大众运动开始推广,光售卖体育用品、租赁运动专用场地和开设培训班,就够海捞一票的了!当然了,这些都要申请专利,预防盗版球的滋生,唉,你们古人真是太缺乏创新精神了,玩儿了几千年还是蹴鞠马球、马球蹴鞠,蹴他个球啊!哈哈,我又要做成伟大的事了,未来的中国和奥林匹克都会感激我的——对啊!可以顺便把奥运会里的常规项目都拿来推广一下,像你和孟瑄这样的,穿到我们现代去,都直接拿十项全能金牌!”
她越想越兴奋,越说越激动,又开心地上前抓住孟瑛的手,兀自原地上下蹦蹦跳跳,连带着孟瑛的手和胳膊也跟着她上下摇晃一阵。她咧着嘴冲他大笑,露出了小虎牙,还露出了后槽牙,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千金小姐笑成她这样。
有那么开心吗?她到底在开心些什么见鬼的东西?为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为什么他不是她开心的理由?为什么她不听他的告白?那可是他攒了很大勇气才下决心说出口的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别后悔,廖青儿!爷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是喜欢我吗?!廖青儿!
廖青儿抓着孟瑛的手跳了一小会儿,自觉讪讪地要松手,她不是故意的,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兴奋太兴奋了。通过孟瑛联想到藤真,又通过藤真联想到篮球,联想到发展古代体育事业,哈哈!她和小逸又要大捞一票了,赚光古代所有的钞票银票和当票,誓当明朝第一女富翁,向幸福出发,路在你我脚下,小逸!!!
咦?小逸尼?小逸滴人尼?
廖青儿慌忙仰头看孟瑛,一边催促他道:“咱们快去救小逸,锦衣卫我熟,除了段晓楼我谁都不怕!”一边松开他的手,肩并肩,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可是孟瑛的大手反握住了她的,死抓着不放,几乎抓疼了她(干嘛干嘛,孟三少!疼疼疼!她没偷他钱袋吧,怎么一副抓小偷的架势,赶脚着……)他的一双灿然星眸锁定了她,亮得几乎能淌出水来,然后他的樱唇轻启——
“廖小姐?廖小姐!你是清逸的好朋友廖小姐吧?”远处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声,“我叫风扬,也是她的朋友,我有事找你。”
☆、第373章 借问是处男吗
“小逸的朋友?哦!”廖青儿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恍然大悟地说,“你就是那个逼婚的混球,风扬!小逸才不嫁给朱家的老十七,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她嫁给我哥都不会嫁姓朱的人!啊呀呀个呸的!”
顿时,常诺友善的笑脸僵住了,这是什么奇葩女子?呼……能跟清逸那丫头成为好友的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不同凡响,想当然的奇怪少女。她都不问问他为何而来吗?
可廖青儿光用嘴说还不过瘾,她使力从孟瑛手中夺回自己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风扬面前,单手叉腰,指指点点地昂着头说:“小逸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我就代表她,你只管冲老娘来好了!反正提亲的事免谈,我跟小逸最讨厌的就是种马,找相公只找处男和妻管严,在外面是大丈夫,在家里是小男人,叫他上房揭瓦,他就不能下海捞鱼。听老婆的话,是最基本的当别人相公的准则,有其他女人是不被允许的,婚前不行,当时就直接拒婚了;婚后更不行,发现后直接上宫刑,上完刑再离婚。不是处男,没有初吻,滥情花心,脚踏两只船,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见一个爱一个的统统都免谈,全都列为拒绝来往对象。风扬,你掰着手指数一数朱家老十七符合以上哪几条?一个没有贞操的渣男,竟然还妄图染指我家小逸,真真是不可原谅!”
通篇的连珠炮样的话语之中,常诺和孟瑛都一瞬间抓住了重点:处男、处男。
孟瑛顿时震惊了,震精了,处男?!那是他十三岁之前的事,就在廖青儿的“情书事件”和“出走事件”发生的不久之后,他就收了个俏婢在房里,后来又先后收了四个,都是母亲和祖母送的,加上在宁王府度过的那些荒唐岁月,加上他在扬州青楼厮混,排遣被朱权挟持的苦闷,举杯销愁愁更愁的岁月……处男?好遥远的一个词语。不是跟童子、童年、童真岁月等等是同义词吗?大男人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那是奶娃娃才会揣着的东西吧。
这可真是亘古奇闻了,从古至今,何曾听说过男子被要求保持其童子身的?贞操,节操,不是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吗?女子初夜的时候,要通过落红来判断是否处子之身,来决定她今后受丈夫的喜爱程度,相对地,男人又没有那层脆弱的膜,怎么证明处男与非处男?鉴别得出来吗?有女人会去鉴别这个吗?除了廖青儿和何当归,有女人会在意这个事情吗?
话说回来,男人和女人,从身体构造上就区别开了吧,男人就是进攻性的存在,攻城略地,攻克的堡垒越多,他的荣耀就越大。而女人是防御性的堡垒,要一直好好的守着藏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根儿里杜绝失贞的可能性,摒弃不该有的杂念,切断与一切除丈夫之外的男人的频密联系,把最好的一面风情展示且只展示给她的夫君看——这才是千古常理,到哪里都说得通的道理吧。廖青儿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足够清醒吗?
其实,骗骗她她也不知道吧,孟瑛心虚地这样想着,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她不能够反悔,只能乖乖跟他回孟家,当他一个人的戏剧小说家,让他做她的第一个读者和观众……最多作为补偿,等她生完三个儿子之后,他去跟母亲提提,升她做正妻或平妻……她今年十九岁,一年生一个,二十二岁就完成任务了……
呃,他的想法是否太跳跃了呢?看着冲风扬张牙舞爪的廖青儿,孟瑛汗颜道,他至今还没告白成功呢,计划什么都过早。
可恶啊,人生第一次被告白的美好,生生被这胖妞给毁了,变成不太愉快的回忆。而现在,人生第一次向别人告白的忐忑不安,全都被她勾出来了,自己张口暗示了多少次,难道她一点都没察觉,一点都不心动,当他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的时候,他的手和心都是热乎乎的,那她的呢?他可是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为什么要添上“曾经”两个字。难道她现在不喜欢他了。那她喜欢谁。她住在关府……关白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