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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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份工作-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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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话语低喃,让我拿不准主意他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询于我。而且那语调,到底是称赞,还是质疑?都怪玉清池太大,流水太响,减弱了我的听力;也怪那池水太温润,花香太浓郁,影响了我的判断力。

其实,究竟为甚么,又有甚么好值得探究的呢,我是在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皇上您又何尝不是,大家都是身在职场身不由己之人,同病相怜,何苦甚么都要弄一个明白……我想着想着,幽幽叹了口气。

皇上以询问的眼神,向我看来,我连忙俯首,以口含住他的龙根,以掩饰我的情绪。皇上又舒服地“嗯”了一声,头靠在镶于池壁上的玛瑙枕上,闭上了眼睛。

我口含着龙根,一下又一下,不断吞吐,同时舌不停歇,上下撩拨,又间或以手辅助之。技巧的娴熟高超,非是我自负,没过多久皇上便忍耐不住,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搂上台阶,又分开我的双腿,让我与他胸贴着胸坐着,而那傲立的龙根,自然顺势进到了幽径之中,上下探寻。

“皇上……嗯……这招高明……不知是向何人学来?臣妾仿佛并未教过皇上……”我被皇上牢牢固定住,无法扭动腰身,只能长一声短一声地呻吟着。

“梓童当真不知是谁人所教?”皇上听见我这话,原本因水雾蒸腾而显得有些迷蒙的眼睛,竟骤然清明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厉色,他靠近我的耳畔,一字一句地道:“朕大婚前有‘牛才人’和‘马才人’那两位好老师,学会的姿势自然不少,梓童要不要朕一一为你演示一遍?”

皇上将“才人”两字咬得极重,似是磨着牙齿的讲出来的,直吓得我冷汗直冒,内心砰砰直跳,暗忖,难道我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竟是一点儿也没瞒过他的眼睛?

皇上此时的脸色如何,我不敢抬头去看,只能感受到他在我耳边的呼吸,撩动几丝尚未浸湿的头发,拂得耳垂酥麻作痒,这酥麻,直传到心里去,就变作了胆战心惊,生怕一个服侍不周,便要惹得龙颜大怒,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错。

隐怒的上级,在身下行着人伦之事,忐忑不安的下属,在他身上曲意承欢,这副看似风光旖旎的画面,仔细想来,却是诡异得很,难怪有人说,后/宫是天底下最不能以常理推断的地方呢。

我生怕皇上再提起牛才人和马才人之事,于是刻意将腰肢放得更软,让口中的呻吟声更大,一双昨日才磨过死皮、白白嫩嫩的脚,更是绕到了皇上腰后去,不住地轻轻磨蹭着。

然而皇上并没有因此就放过我,而是继续俯在我耳边,问道:“梓童真不知该如何做?你不是一向最懂得迎奉朕的么?”

上司,BOSS,我是想迎奉你,可你总也得让我知道你想要甚么罢?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我如何作答?我迷茫地望向皇上。

皇上的脸,距离我很近,我甚至能看到他眼中闪闪的亮光,而那亮光,以我的判断,绝非愉悦之色。我的心,嗖地就提了起来。

我没有判断错,皇上的确不太愉悦,而他接下来的反应,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居然,居然将我推下身去,站了起来。

嘭的一声,我跌落在池水中,又迅速地下沉,摔到池底,雕着凤凰回首的汉白玉,硌得我浑身疼痛难忍。

然而皇上并未因此生起怜悯之心,反而怒视池中狼狈的我,忿忿地道:“先前,你为了逃避太后和太妃的责罚,竟不惜以装病来拒绝朕的恩宠,朕忍;而今你为了专宠,又让朕无牌可翻,朕还是忍。可你不该为了某些私利,就置朕的意愿于不顾,你别忘了,朕才是你的夫君,朕才是你的天!”

这话,前头的半截,我懂,我早就知道,装病的那点儿小伎俩,瞒不过他去,不过这倒也没甚么。至于撤牌子专宠,那是被人暗中射了一箭,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我也认了。可后头那半截话,实在隐晦的很,我琢磨了半晌,也没能明白是甚么意思。我简氏,到底做了甚么忤逆圣上旨意的事了?

“臣妾愚钝,请皇上明示。”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只有不耻下问了,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内心的屈辱,从池中冒出一个头,出声问道。

“你愚钝?那合宫上下,再找不出一个聪敏人了。”皇上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

这话……还真是抬举我了,多谢皇上夸奖。

我不敢再看皇上那黑似锅底的脸,噗通一声,又沉了下去。

皇上越说越激动:“皇后只怕是故意跟朕装糊涂罢,那日长乐殿上,朕的意思就已然明了,难道皇后竟看不懂?还是皇后以为,有了太后的帮腔,你就可以不顾朕的态度了?就算当时不明白,方才朕向你提起时,你也就该明白了——皇后,别打谅朕是傻子,更别跟朕揣着明白装糊涂!”

甚么明白?甚么糊涂?长乐殿里,皇上表过甚么态度了?太后又为我帮过甚么腔了?嗨,嗨——不等我想明白,更不等我分辨,皇上已甩着湿漉漉的袖子,半裸着下身,愤然而去了。

第三十八章 糊涂

见到皇上离去,虽然很无奈,但又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憋气,从水里出来了。我水淋淋地从池子里冒出头来,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春桃和夏荷从门外疾奔而入,高呼着“娘娘”,把我从水里捞了起来。

此刻的我,不但狼狈,而且是一肚子的苦水,外加满头的雾水。我使劲地甩着头发,溅了春桃和夏荷一身的水珠子,咬牙切齿地问道:“方才皇上的话,你们可曾听见?”

春桃和夏荷慌忙跪下,颤着嗓子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们不敢隐瞒娘娘,皇上刚才的声音太大,我们都听见了……”

“听见就好,省得本宫再重复一遍。你们帮本宫分析分析,皇上到底是甚么意思?”我动手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再从汉白玉雕成的衣架上取下一件绣凤纹的宽大绸袍,把自己裹了起来。

春桃和夏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没太明白我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春桃率先站起身来,帮我把腰间的带子系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不怪罪奴婢们听到了皇上的话?”

“为甚么要怪罪你们?是他讲话太大声,又不是你们故意偷听。”我浑身上下与汉白玉池底接触的部分,还在疼痛着,因此即便是提起上司,语气也颇有不善,明显显地将对皇上的愤慨表露无遗。

这时夏荷也爬了起来,与春桃一起扶我到池边的汉白玉石座上坐下,道:“娘娘,奴婢听到皇上说娘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听到皇上提到甚么长乐宫,太后……可奴婢听了这一时,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糊涂着呢。”

春桃连连点头,道:“奴婢也是完全没听明白,娘娘,皇上究竟是甚么意思?”

原来没弄懂皇上意思的,不止我一人,我禁不住苦笑起来。算了,既然大家都不明白,那就趁早歇着去罢,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想。

我心里这样打算着,然而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望着七宝帐顶嵌着的一粒明珠,睁眼直到天边泛白,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次日卯时,春桃还没叫起,我已是强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爬起来了。

许是我满脸的倦容,掩也掩不住,连春桃都开始心疼我,建议道:“娘娘,不如多睡会子,反正今日无人来请安。”

我却站起身来,示意她为我穿上衣裳,道:“尚寝局都将空盘子端到皇上跟前去了,本宫哪里还敢睡觉。”

春桃不再言语,默默地取来一套华丽的衣裙,藕色绣金线牡丹的宽袖大衫,紫丁香色的遍地金裙子,外加一条紫小绫帔子,帮我穿戴整齐,道:“娘娘,越是在这时候,越是要精心打扮,不能输下了阵去。”

我郑重点头,又吩咐一旁的夏荷道:“去查,看看是谁在皇上面前讲了本宫的坏话,又是谁让尚寝局端了个空盘子上去。”

“奴婢遵命。”夏荷亦是满脸严肃,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春桃端来金盏盐汤和金盆热水,服侍我漱口洗脸,待得洗漱完毕,又取了螺子黛来为我描眉,一面描着,一面照例埋怨我不肯用粉。

我也照例抠着妆台上的一块红宝石,装作没听见,但那红宝石今日不知是怎地,居然没抠几下就开始松动,再经我一使劲,居然给抠下来了。

春桃慌忙来瞧我的手,道:“娘娘的手没事罢?”又笑:“谁让娘娘每日梳妆都要同它置气,它这是在发脾气呢。”

我苦笑着把红宝石丢到一边,叹了口气,宝石尚且能发脾气,我呢?身为一名下属,挨了上司的骂,我都没处申诉去,更不能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想法,辞职了之——要知道,一名皇后辞职后的去处,就只有凄凉的冷宫了。

我不作声,春桃有些不自在,自言自语道:“奇怪,真奇怪,事情很明显,有投毒嫌疑的,只有王宝林和梅御女两人而已,如果她俩稍微聪敏点,就该让自己也中一中毒,好摆脱自己的嫌疑。但如今她俩却仍旧安然无恙,岂不是更加坐实了罪名?这是她们太过愚蠢,还是太过自信?那投毒的人就断定咱们一定查不出元凶到底是她们中的哪一个?”

我知道春桃是在没话找话,引我出声,我不想让她跟着我一起难受,只好接了她的话,道:“王宝林和梅御女目前只是暂时被禁足而已,若生了红疹,可就真没希望搬去淑景院了。淑景院不但位置更好,而且住到那里,还能托牛才人和马才人腹中皇嗣的福,时常见到皇上。更重要的是,牛才人和马才人如今无法侍寝,等到皇上去探望未出世的皇嗣时,那承恩的好机会,说不准就落到王宝林或梅御女的头上了。”

“原来如此,还是娘娘看得透彻。”春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知是真没想到这一层,还是故作此态,哄我开心。

不管怎样,还是有人关心我的,我稍感安慰,又暗暗自责,身为一名职场精英,怎能一遇到难处就灰心丧气,甚至生出离职的想法来?知难而上,愈挫愈勇,不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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