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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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份工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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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还是有人关心我的,我稍感安慰,又暗暗自责,身为一名职场精英,怎能一遇到难处就灰心丧气,甚至生出离职的想法来?知难而上,愈挫愈勇,不才是一名合格的CEO应该具备的素质么?

更何况,我还有一支在工作上紧密团结,在生活上相互关心的优秀团队,就算为了她们,我也不能后退,绝不。我暗地里给自己鼓了鼓劲,感觉好受了许多,看来每日对镜自我鼓励、自我赞美,的确也是职场必胜的法宝之一。

第三十九章 暗箭

春桃给我化完妆,又唤夏荷的徒弟冬梅进来,为我梳了个半翻髻,再插上牡丹纹双股金钗,间以玉珠作点缀。我对着铜镜照了照,对今日的妆容十分满意——我的习惯是,越是工作不顺的时候,越要注重仪表,一定要打起精神,不能自己先颓废了。

春桃问道:“娘娘,您是先去给太后请安,还是先用早膳?”

我见去蓬莱殿打探消息的夏荷还没回答,便道:“还是先用早膳罢,摆到书房去。”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是想听到夏荷的回报再出门,春桃一定是听懂了,答应了一声,亲自带着冬梅去书房摆膳了。

我让秋菊举着银平脱小靶镜,又照了一回后髻,估摸着三张膳桌的早膳应是摆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慢慢朝书房去。

我的书房,以一架仕女观宝图屏风分隔成内外两间,此时早膳,就摆在外间的窗下,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未贴窗纸的槛窗,洒在紫檀漆面的膳桌上,让所有的盘盏,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我在最中间的一张膳桌旁坐下,冬梅立于我身后布菜,我示意她给盛了一碗槐叶冷淘,一面细嚼慢咽,一面等着夏荷。

夏荷没有让我失望,一碗槐叶冷淘刚吃完,她便回来了,俯行过礼后,简单明了地禀道:“娘娘,长乐宫,太后。”

哦——原来是我的上级,太后娘娘,在我背后放了一记冷箭,身为上级,却偷偷打下属的小报告,说真的,不怎么光荣。

我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道:“和本宫猜想的差不多,太妃在消暑物资一事上,多少有些感念本宫,暂时应该不会对本宫使这样的手段。”

夏荷却还没禀完,又继续道:“太后不但让尚寝局的人端了空盘子上去,还到皇上面前讲了娘娘的坏话。”

“哦?甚么坏话?”我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问道。

夏荷道:“太后的原话是——‘皇后善妒,此乃后/宫大忌,她借邵采女中毒一事,将整个紫云阁的人都禁足,这本来是应该的,但她查起毒来却慢吞吞,一点儿也不着急,一看就是想借机让皇上没牌子可翻,只能到甘泉宫去,以此博得专宠。’”

“专宠?”昨天皇上刚来时,就提过这词儿,原来是太后的“功劳”。

“是,娘娘。”夏荷回答道,随后,她的话语里带上了几许气愤:“太后还给皇上送了个年轻的宫女过去,据说生得很有几分颜色。”

“皇上没收?”我想也没想,就问道。

夏荷惊讶道:“娘娘已经知道了?皇上确是以边防战事吃紧,政务繁忙,无心于此为由,拒绝了太后。”

我轻声一笑,道:“若是收下了,今日尚寝局就该来请本宫给她们一个名分了,就算没记档,也该来知会本宫一声,毕竟本宫是皇后,掌管着六宫之事。”我说完,又问:“太后送了人儿,难道太妃没送?”

夏荷又气愤起来:“回娘娘,太妃也送了。”她说着说着,又笑了,补充道:“不过被皇上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

“嗯,若皇上拒绝了太后,而答应了太妃,那太后那里可就不好交待了。”我微微颔首,道。

不过,边防战事吃紧,这是借口,还是真的?我曲起中指,轻敲妆台台面,仔细琢磨起来。

应该是真的,不然有人给送美女,哪还有拒绝的,太后和太妃又不是第一次给他送。

既是事关边防战事,还是要打探清楚的好,我曾许诺过夏荷,准她择日出宫,去右骁卫将军府探望我娘亲的,不如就是今日罢,顺路问一问边关之事。想到这里,我招过夏荷,吩咐了她几句,命她即刻出宫去。

夏荷领命,去领过出宫腰牌,出宫去了。

虽已查出放暗箭的人,但我悬了一夜的心,还是没能放下来,盖因昨日皇上明确地说过,他并不怪我“专宠”,只是恨我不该为了某些私利,就置他的意愿于不顾。可是,我的私利那么多,他指的究竟是哪一件呢?作为一名兢兢业业,以讨好巴结上司为己任的忠心下属,我哪里又置他的意愿于不顾了?

等等,皇上好像提过长乐殿,提过太后的帮腔,还提过“方才”,即玉清池边的话,且让我一件一件地理顺了。

长乐殿我每日都去,但同皇上碰在一处的,仅有牛马事发的那天,那日,我好像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册封牛、马二人为正五品才人;另一件事,则是提出要保下牛、马二人腹中的皇嗣,并负责照料她二人。唔,皇上介意的是哪一件事?

而在长乐殿中,太后为我帮过腔?好像是的,那天不管我说了甚么,太后都是一副支持的态度,可她支持的多了,我又怎知皇上指的是哪一件?

至于玉清池边,皇上则是磨着牙齿提到过牛才人和马才人,看起来的确是对她二人有意见,可到底是甚么意见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我一手拍着膳桌,一手托着腮,百思而不得其解。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化迷惑为食欲罢,我重新拿起筷子,继续用早膳,过了一会儿,春桃出去了片刻,回来时脸上喜气洋洋,禀道:“娘娘,今日吕太医又为邵采女验了早膳,仍旧无毒,但邵采女身上的红疹却有增无减,都已生到肩膀上去了。由此看来,那毒并不在膳食之中,要另找原因了。”又笑着道:“吕太医已将邵采女住处的所有物品都验过了,没有一样带毒的。”

第四十章 崇敬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还是没查出毒源,这有甚么好高兴的?”

春桃一愣,道:“娘娘不是教导过奴婢,说既然没毒,就可以排除了……”她说着说着,终于反应过来:“哎呀,瞧奴婢这笨脑子,都没毒,那岂不是都要排除掉了?都排除掉了,那咱们还有甚么可以验的?”

我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也不是甚么法子都没有了,从现在起,让邵采女把她屋里的东西,每天扔上几样,扔到甚么时候她身上的疹子消了,毒源也就浮出来了。不过你提醒她,动作要快,不然毒性侵入血液,可就麻烦了。”

“是,娘娘。”春桃复又高兴起来,道,“既是这样,奴婢可要给她安排个妥当的地方扔东西,不然扔掉却找不回来,那可是白忙活了。”

“很好,你便看着办罢。”我回答完她的话,站起身来。早膳已经吃了八分饱了,再吃下去就要长胖了,现在,该是去长乐宫请安的时候了,不用腰舆,走着去,权当饭后散步。

夏荷不在,我便搭了春桃的手,道:“随本宫去长乐宫请安。”

春桃忙道:“瞧奴婢这记性,光记得邵采女中毒的事,却忘了向娘娘禀告牛才人和马才人受孕的事。”

“哦?已经有眉目了?”这事儿弄清楚,我去了长乐宫也好有话说,于是停下了脚步,问春桃道。

春桃点了点头,道:“尚食局和尚寝局都使人来禀报过了,尚食局那边称,牛才人和马才人当初服用的避子汤,绝对没有问题,有档可寻。不过,尚寝局那边查出个小太监,已经招认了,称当初是牛才人和马才人联手贿赂了他,让他中途把药给换了。”

果然同我猜想的差不多,我点了点头。其实不是这个结果,又能是甚么呢,难道是牛才人和马才人天生异禀,对避子汤有抵抗作用?就算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那也不可能同时发生在两个人身上罢。

我扶着春桃的手,继续朝前走,一路步出书房,穿过前庭,出宫门,朝长乐宫而去。

长乐宫一如既往地金碧辉煌,黄色半透明的琉璃瓦,同朱红耀眼的宫墙相得益彰,使任何一个站在宫门前的人,都不由得生出肃穆崇敬之心来。

此刻的我,心中亦是充满了对太后的崇敬之情,这种崇敬,与个人恩怨无关,纯粹是一个下属,对上级高超职场斗争手段的景仰——太后,居然在我尚未入宫之时,就已经开始部署打算了。仅凭这份抢占先机、未雨绸缪的意识,就足矣让我佩服了。

常嬷嬷在宫门前侯着,是在诏示太后对牛、马事件的关注么?我在心里微微一笑,脸上亦是挂满笑容,命夏荷把才弯下一半身子的常嬷嬷扶起。

“母后随便使个小宫女来接我们便是,怎敢劳动常嬷嬷。”我客套的台词,从来没有变过,也懒得去变,反正没人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更不会有人因为这一句客套,就真换了迎接的人来——除非是太后的需要。

有趣的是,常嬷嬷的台词也没有变,她同以前一样,后退至我左侧稍前的位置引路,笑道:“娘娘客气,这是奴婢的本份。太后日夜为牛才人和马才人的事忧心,生怕因此乱了宫纪,此刻太后正在殿中侯着娘娘呢。”

我如今查探出来的结果,不正是太后想让我知道的么,不想让我知道的,恐怕在我未入宫时就已经消失殆尽了。既是如此,还有甚么好忧心的,我忍不住暗自嗤笑。

我随着常嬷嬷上了月台,小宫女进去通报,不多时便出来,奉太后之命请我进去。

常嬷嬷引我到宝座台阶前,然后退至一旁,我则拜下身去,口称:“臣妾见过母后。”

“平身,赐座。”太后今日的态度很和蔼,从她比平日略微和缓些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来。

“谢母后。”我直起身来,到阶下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了。

许是因为天气炎热,两只铜鹤口里吐出的檀香淡了许多,太后的神情也因此清晰了不少,能看见她唇边啜着的微笑,在一袭水蓝色织金衣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打眼。太后就这样微微笑着,问我道:“牛才人和马才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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