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吃!”宋墨一边说,一边吃。
“那我让人给你做碗甜的?”
“又不好吃,做什么甜的!”
总之是各种别扭。
待两人歇下,他又贴着窦昭躺下。
天气这么热,纵然墙角放了冰,窦昭还是不一会就满身是汗。
她朝里挪了挪。
宋墨又跟了过来,还把她抱在了怀里,固执地搂着她早没了曲线的腰。
“太热了!”窦昭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我怎么没觉得热?”宋墨干巴巴地道。
这倒是。
宋墨的皮肤不仅白皙如玉,而且大热天的,几乎不出汗,身上永远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异味。
窦昭正想笑他两句,他却突然坐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把扇子,给妫‘打起扇来。
“不用了!”窦昭心疼他明天一早还要进宫当差,道·“让人多搬两块冰进来就是了。”
“不行。”宋墨道,“你怀着孩子,屋里太冷,小心着凉。”非要给她打扇不可。
窦昭实在是没力气和他折腾了·想着他累了,自然会歇了,微风习习中,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宋墨已经去了宫里,那把扇子就丢她的枕边。
她问当值的若彤:“世子什么时候歇的!”
“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歇下。”宋墨不歇下,当值的是不敢歇的·若彤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窦昭不禁拿起那把团扇,轻轻地摇了两下。
用早膳的时候,武夷进来禀道:“世子爷留了话下来,说明天就送黎亮去天津卫的田庄。”
宋世泽投靠宋墨之后,向宋墨举荐了几个曾经服侍过老国公爷,后因蒋夫人掌家而跟着儿子去了田庄上荣养的老仆,这些人多半都在天津卫,黎亮送过去·很安全。
窦昭点头,道:“宋世泽推荐的人什么时候到?”
曾经服侍过老国公爷的人年纪都大了,不适合再到颐志堂当差·可他们都是曾经见过世面的,子弟中很有几个出挑的,宋墨决定从中挑选几个为己所用。
武夷笑道:“也就这两天会到了。夫人要不要瞧瞧,挑几个顺眼用用?”
这些事她就不要插手了。
蒋夫人当初就是手伸得太长,让宋家的这些世仆感觉到了不安,这才会发生英国公府的继承人被孤立的事。
等她生下孩子,她自然也就融入了宋家。
窦昭觉得今天早上厨房里做的青菜包子不错,吩咐武夷:“给琰姑娘送些去。”然后喝了口熬得糯糯的白粥。
※※※※※
如果说京都英国公府颐志堂的早晨是美好的,那远在临清的贺府,则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贺清远回到家里,美人不见了踪影。
自然有小厮告诉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顿时傻了眼,急急地追到了客栈。
那行商一见蒋琰就是知道是好人家的姑娘,听陈嘉说是被人拐了,不疑有他,想着拐卖良家子可是要被流放三百里的·顿时吓得全身是汗,只想快点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哪里还会留下行踪?
贺清远什么也查不到,只好回家去哄那母老虎。
好话说了一箩筐,小心赔一整天,那母老虎硬是不开口说把人卖给了谁。
贺清远顿时横眉竖目变了脸。
贺太太娘家兄弟五个,其中一个还在县里做典史,哪里怕贺清远。
两人先是口角,后来就抓头发挠脸地打了起来。
家里的丫鬟婆子纷纷避走。
贺大奶奶怎么能看着和自己一边的婆婆吃亏,吵着要贺昊去劝架。
贺昊不过是气父亲占了他的美人,想着母亲把父亲给揪回家,美人岂不又是他的了?听说母亲把人卖了,后悔不已,一心一意地支着耳朵想听个子丑寅卯来,怎么敢去劝架?
贺大奶奶气得胸口抽疼,忙叫人去给贺太太娘家报信。
不就是在外面养个女人吗?
他的几个大舅兄谁没有几个相好,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
贺清远哪里服这个搓,撸着袖子就和贺太太娘家的人理论起来。
贺昊瞧着这阵势,要是父亲都输了,以后就是找着那美人自己也只能干看着了,忙叫了贴身的小厮去找韦全,让他过来帮忙。
韦全和那粉头厮混了两天就后悔了。
他娶妻原是为了回家有口热汤热水,那粉头从小在勾栏院里长大的,哪里是会过日子的主?他就想着能不能把妻子要回来,对那粉头就有些淡了。
听说贺家出了事,他趿了鞋就往外跑。
那粉头学的就是怎么伺候男人,韦全的心思她怎么看不出来?
可错过了韦全她却难再找到这样好家势的男人了,正使了浑身解数缠着韦全,见韦全往贺家跑,她哪能让他一个人去?也急巴巴地跟着韦全去了贺家。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一锅
韦全踏讲贺家的大门,就看毋贺太犬的三兄弟正挥着拳头追着呼哧哧围着葡萄架跑的贺清远打。
贺昊地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贺少奶奶由贴身妈妈扶着,着急地站在西厢房的台阶上高声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贺太太却由自己娘家的大嫂陪坐在正房庞廊下的美人靠上,一面呜呜地哭着,一面骂着贺清远“老不修”、“老不死的。”贺太太那个做典史的兄弟倒没来,除了其中的一个侄儿不紧不慢地追着贺远清等人喊着“叔叔有话好好说,可别伤着姑父”之外,其他几个兄弟侄儿像没有看见院子里的情景似的,纷纷在旁边安慰着贺太太。
韦全耸着肩膀就想开溜。
贺远清的目光却利,一下子就看见了韦全,忙高声呼着“百瑞还不过来帮忙。”
贺太太娘家他不敢得罪,贺远清他同样不敢得罪。
他上前就朝着贺太太的三兄弟拱手揖礼,恭敬地称了声“三舅老爷”。
贺太太又不是要和贺清远和离,贺太太娘家的人怎么能真下手打自家的姑爷?
要不是这个韦全,贺远清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学着别人养外室?
贺太太的三兄弟看见他就满肚子气,一声不吭,朝着韦全的脸就是一拳。
韦全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捂着脸,趄趔着摔在了地上。
“好好一个家业,就是被你们这乱家的种子引诱着给败了的!”贺太太的三兄弟看见他就怒形于色,气呼呼地骑在了韦全的身上,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揍。
贺清远好不容易摆脱了这莽夫,自己还惊魂不定,哪里还管得着韦全,远远地躲在壁影旁,喊着护院:“你都是死了!一个个只吃饭不做事的家伙!”
几个护卫满脸谄媚地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直没有出来的贺昊。
要不是小兔崽子告密,他怎么会美人没有得到还被自己的舅兄找上门来?
贺清远口里骂着“小崽子,看见你爹挨打,你高兴了。”扬手就给了贺昊一耳光。
贺少奶奶!声尖叫。
贺昊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贺太太也顾不得哭骂了,大喝着“贺清远,你敢打我的儿子,我和你拼了。”提着裙子就冲出了正房庞廊。
贺清远吓得一哆嗦,正寻思是不是先跑出去避一避,就看见一个妇人妖妖娆娆从壁影后面走了进来。
他认出那是韦全的相好,不由得一愣,沉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妇人原是院里的人,跟着韦全也不过两三个月,韦全又没有想娶她家去,她行事作派还保留着院里的习惯。闻言先冲着贺远清抛了个媚眼,这才道:“奴家是来找我们家汉子的!府上的小哥认识我,就放了我进来。”又讨好地道;“爷这是怎么了?闹得街坊邻居都围在大门口……。”
要不是贺家是本地的最大的乡绅,有人守冇着大门,那些人早就把他们家的大门给围住了。
贺清远气得脸色发紫,心里嗔怪起贺太太一点夫妻情面都不讲,让自己成了清苑县的笑柄,朝着大门口就嚷上了:“你们都是怎么守得门?不管香的臭得都往里放,你们是不是闲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想被卖盐场去晒盐啊!”
他说着,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十几个衙役突然凶气腾腾地跑了进来,将个院子团团围住。
院子里的人都愣住。
贺太太张口结舌地站在了院子中冇央,贺太太的兄弟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追着在贺太太身后的一众人更是茫然不知所措,偌大一个院子,只听见韦全的呻X吟声。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清苑县捕快陪着小心和清苑县的主 bó地走了进来。
来的都是熟人,让院子里的人俱松了口气。
贺太太的四兄弟更是笑着迎了上去:“大人,您还记得我不?我是典史家的老三。出了什么事什么?还要劳您亲至。这是我们姑爷家……。”
他说话间,贺清远已塞了一张五十两银票过去。
昨天还一起喝花酒的主 bó却翻脸就不认人了,将贺清远塞的银票扔在了贺清远的脸上不说,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沉着脸喝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贺家勾结土匪,为害乡里,不要说你们是典史家的亲戚,就算是县尊的亲戚,也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说完,朝那些衙役喝道:“还不把这些同党给我绑起来。”
院子里的人傻了眼。
那些衙役却如狼似虎地疯拥而上,不管是贺家的人还是贺太太娘家的人,见人就逮。
院子里顿时响起女眷们惊慌的尖叫声。
贺太太的四兄弟急了,忙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可能勾结土匪……。”就算是他们犯了事,也断然没有把家里的女眷也一起抓起来的道理。
圭 bó冷笑。典史管着奸盗狱囚,是捕快的顶头上司,平日里这捕快没有少得贺家的孝敬,见状就指了指天,示意他与其和主 bó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找父母官大人说话。
贺清远和贺太太的四兄弟虽然都感jī地朝着那捕快点了点头,心里却焦急如焚,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院子里就响起了韦全粉头的惊慌的叫声:“你们抓我做什么?我不过是看热闹的!”
韦全也道:“我们不过是来劝架,你们抓错了人!”
抓他们的衙役冷冰冰地道:“我们奉命,只要是这院子里的活物,全都抓起来。你有什么冤情,到了县府大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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