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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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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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许多,藤身还长有小刺,尽管其貌不扬,但它的藤浆却十分厉害,只一滴便可灼伤指甲盖那么大的皮肤,被灼伤者复原后,留下的疤痕就跟被火烧伤一般无二,不过被火藤子灼伤和被大火烧伤,唯一的区别在于,若被火藤子的毒液侵蚀过深,很可能会改变骨骼的形状。”

“这么可怕,那他的嗓子也是……卓瑞桐瞪大了眼睛。这个霍山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连他的伤势也如此与众不同呢?”

“是,他的嗓子也是因火藤子而毁,不过相比于脸部伤势来说,他的嗓子问题倒不严重,据老朽估计,大约也就中了一至两滴藤毒而已”,蓟余广慢悠悠的答道。

卓瑞桐又愣怔了半天才说:“此人到底有怎样可怕的仇家呀,其手段竟会如此阴狠歹毒。”

“仇家,”蓟余广纳闷的问:“王爷的意思是说,他的伤是被仇家所害?”

“难道不是吗?”卓瑞桐反问道。

蓟余广再次摇了摇头,“非也,王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王爷您说的,总之老朽觉得他的伤绝对是他自己所为,尤其是喉部的伤势,无论剂量还是位置都十分精准,如果真是仇人所为,又怎么可能顾及这些。”

“自己弄的伤?”卓瑞桐越发震惊道:“谁会对自己这么狠呀,有什么理由竟会使他如此下的去手?”

“唉”蓟余广长叹,所以老朽劝王爷还是小心一点吧,留此人在宫中怕是不妥呀。”

卓瑞桐闷闷的想了好一会儿道:“那你有把握治好他的伤吗?”

蓟余广再一次摇了摇头,“按照医书上说,要将被腐蚀的肌肤连皮带肉尽去,在敷以药物,以促进生肌,最后在另植皮面,以使其和原有的相融。但所有这一切,都最好是能在中毒之初进行,时间拖的越久,削骨去皮就越麻烦,即使能勉强施术,他也恢复不到原貌了。”

“那他的嗓子呢,他的嗓子怎么削骨去皮?”卓瑞桐问道。

“嗓子当然没办法了,”蓟余广说:“不过幸亏嗓子被腐蚀的并不严重,老朽准备施以药物和针灸,看能不能助其恢复说话的功能。”

“嗯,你先给他治着吧,”卓瑞桐道:“本王已经答应了,将他安顿在宫中,让他安心种花,总不好出尔反尔,你需要的药材或器具,列出一个清单来,本王自会派人替你准备,明日小瓷大婚,本王和枚争怕都没有空抽出身来,那就从后日开始吧,从后日起,枚争会每日前来接你给霍山治病。”

“没问题,蓟余广说着抽出一方担单子递给卓瑞桐,“老朽所需之物,已经记录在清单上,王爷只需将其交给宫中的太医们,他们自会按单子替王爷准备好。”

“嗯”卓瑞桐接过单子收好。“那就要辛苦你了蓟大夫。”

“王爷先别谢我,”蓟余广坦言道:“老朽从未医治过此类病人,若医书上记载有误,那可就全完了,在毫无治愈把握的前提下,老朽也只能治一步看一步了,此次丑话摆在前面,还望王爷三思而定,若万一危及到性命,老朽将只好放弃治疗,以保其性命为重了。”

“好,就依蓟大夫的,依保其性命为重。”卓瑞桐深深叹了口气道:“但本王仍是要谢谢你蓟大夫,整个卫郡除了你,怕也没有哪位大夫敢用削骨去皮,即便他们知道此法,也会因为害怕影响自己的前程,而不敢施治,或彻底对本王保留意见的。”

蓟余广苦笑,“老朽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何况老朽现在和他们相比,已经没什么前程可言,既然毫无压力,自然能放开手脚,依病人为先,以病情为主。”

“可不,”卓瑞桐道:“世人多依利益为标准来计较自己的得失,结果反而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得不偿失,之所谓有因必有果,环环相报吧。”

蓟余广闻言陷入沉默,卫王的话就好像是在说他,他用自由换来的却仅仅是这么一个教训,什么时候他才能重获自由,与妻儿团聚呢。

晌午过后,卓瑞桐找到了欢萦,将蓟余广的诊断结果对欢萦说了一遍。

欢萦也十分难以置信,“会不会是蓟大夫诊断错了呢,欢萦问道。”

卓瑞桐看着她不说话,那神态仿佛是在问可能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欢喜新嫁

欢萦深吸一口气,闷闷不乐的说:“对呀,怎么可能呀?”,停了停欢萦又道:“一个人自毁音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想别人认出他来,可自毁音容的办法有很多,他却偏偏选择了一种最不常见的手法,说明可能跟他当时身处的环境有关,火藤子长在深山沟壑中,一般人是不容易寻找到那儿的,但如果他是为了躲避仇家就可以说的通了,这也可以解释他为何自毁音容,然而究竟是怎样厉害的仇家,把他逼的深山沟壑中不说,还用如此可怕的法子毁了自己的音容。”

“嗯”卓瑞桐道:“这一点我也难以猜出,一个人若不是被逼的走头无路,大概也使不出这么狠决的方法,不过不管他的仇家是谁,我想我卫王宫还是足有能力庇护他的吧。只是刚刚听你一说,我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起来,元灿,元灿他不会也…。”

“不会的,”欢萦赶紧打断卓瑞桐,安慰他道:“元灿他并不是走投无路,他不是还有你这个三哥吗,我想他只是因为遭逢的变故太大,一直无法接受,就像我当初一样,只恨不得能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治疗内心的伤口,加上娄训从中搅局,让元灿对你产生了一些误会,所以他才会躲着我们,不让我们找到他。但我想假以时日,等他慢慢的相通一切,所以一定会振作起来,并再次现身和我们相聚的。”

“希望能被你说中”,卓瑞桐粲然一笑道:“那些截杀元灿和齐先生的,究竟是不是娄训的人还很难说呢,可元灿因为歹人的几句话,而就对我产生了不信任,这不是太荒唐了吗,我和他毕竟是手足兄弟呀。”

“唉,元灿当时是在逃亡的路上,情况本来就十分复杂,我想元灿他怕也是一时混乱,来不及分辨真伪了吧。”欢萦劝卓瑞桐道。

“算了,不说这些个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光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只能希望元灿能早日想通,早日现身和我们团聚。”

话虽如此,但在欢萦心里,有个一丝不详的感觉笼罩着,元灿的性子本来就偏于孱弱,加上他遭逢宫变好不容易逃出皇宫后,在前来卫郡投奔的路上,却又险象环生四伏危机,以至于最后孑然一身四顾茫然,他还能再相信自己的兄弟吗?他还能再次振作起来吗,一切都显得如此渺茫,看不到任何希望。卓瑞桐和欢萦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

“军帅姐姐,原来你是在这儿啊?”付安安突然跳了出来,她半开玩笑的责怪欢萦,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忙里偷闲。

欢萦颇为尴尬的将付安安介绍给卫王,两人寒喧了几句后,付安安便拖着欢萦,非让欢萦去帮忙瞧瞧。新房布置的是否还说的过去。

欢萦只好和卓瑞桐道别,两人分手后为了小瓷的婚事,一直各忙各的,便将元灿和霍山的事,暂时至于脑后了,当天夜里,也搬到流觞宫来住的付安安,成全了传说中的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激动、紧张又忐忑不安的情绪,使得三个女人都无法安静的休息,流觞宫度过了有史以来最不平静的一夜。

三个女人或唧唧喳喳,或喋喋不休,或嬉笑打闹,一直折腾到三更天,听到王宫的更鼓敲过以后,三个女人赶紧急急忙忙的起身,开始做出嫁前的准备,好在大家兴奋过度,倒也不觉得困。小瓷这日,头一遭成了真正的主子,连取水洗漱都是付安安和欢萦跑前跑后的服侍她。

刚刚简单的梳洗罢,枚争便派人送来了早膳,如果不先吃一点东西垫垫底的话,作为新娘子的小瓷,可就要忍饥挨饿一整天了。过度紧张的小瓷完全没有胃口,在欢萦的强迫下,勉强喝了一碗粥,刚刚放下粥碗,几个宫里的婆子便鱼贯而入,但凡出嫁的新娘子上妆前,都是必须开脸的,就是用绳线弹掉待嫁上女脸上的细绒毛。

从未见过此症状的付安安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也随着绳线的捻动一颤一颤的。

“疼不疼啊小瓷姐姐,看样子好疼的。”付安安不停的这么问着。

本来也觉得满脸火辣辣的小瓷,在喜悦与兴奋的支撑下,硬着头皮笑道:“不疼,还好啦。”

开脸就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然后又重新洗脸,接着就可以上妆梳头了。

婆子们手脚利落,没一会儿便把个如花似玉的小瓷给打扮出来了。

欢萦和付安安都看的目瞪口呆,这云鬓一挽,脂粉一抹,小瓷就宛如大变活人般,立时变的光彩照人,艳惊四座。

“夫人,你觉得可还满意么?”一个婆子征询的问欢萦。

“满意满意,相当不错,”欢萦连连点头:“行了,你们且先退下吧,本夫人要亲自给小瓷姑娘更衣。”

“喏”众婆子一一退了出去,流觞宫内重新只剩下三人。

欢萦走到小瓷后面,揽住小瓷的肩,从镜中看着小瓷道:“我悔了小瓷,我悔的肠子都青了,他陆子嵩凭什么这么有福,把我家的大美人都拐跑了,唉,早知道你这么美,怎么说也得把你许个王侯公孙呀。”

“行了,夫人,”小瓷喜不自禁,一个劲的对着镜子傻笑。“夫人若是打扮起来,可比小瓷美上一百倍呢,小瓷不稀罕什么王侯公孙,只希望能和陆将军相知相中,齐眉举案便足以。”

“嗯”欢萦温柔的摸索着小瓷的黑发轻轻道:“那我再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你永远珍藏如新吧。”

“什么,夫人又送我什么?”

欢萦微微一笑,伸手拔下自己头上的白梅玉簪,插入了小瓷的发髻中。“这个也算是我和卫王一起送你的吧,祝你和陆子嵩将军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可是,这不是卫王送给夫人的吗?”小瓷惊异的转过头来,“夫人为什么又把它送给我?”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更合适拥有它,”欢萦道:“就当是为过去的那段,在皇宫中的日子留个纪念吧。卫王曾怀揣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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