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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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红姣-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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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杀了爽儿?”欢萦气得浑身直哆嗦,拿手指着厉仁道,“你你,你是在耍我吗?死无对证是不是,死无对证你就可以信口雌黄啦?”

“不,不是啊!”厉仁急得连连摆手,“我只是说可能,因为那是爽儿的房间嘛,但我苏醒之后,将当时的情形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又,又拿不准对方是谁了,再说我摸着黑一剑下去,说不定根本没刺中要害,对方只是昏厥了过去呢?反正我真的没想杀爽儿,我的目标明明是娄训的嘛,谁知道……”

“够了!”欢萦冷着脸厉声打断了厉仁的解释,“不要再说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

欢萦只觉头晕目眩,脑中一片混沌,厉仁的话桩桩件件都让她深受刺激,辨不清真假也辨不清是悲愤还是心碎,她摇摇晃晃推开房门,一步接着一步的挪了出去,随手重重摔上屋门,门内是厉仁关切的声音,“长孙欢萦,长孙姑娘,你没事儿吧,我真的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可欢萦已经听不见了,她抬首望向正在渐渐变暗的天空,无语相问苍穹,假若她一直以为的不共戴天的仇冤,却是起于自己待若亲姐妹的婢女,而婢女又被所谓的仇人所杀,那爹娘的惨死,长孙家的灭门,整件事岂不比想象的还荒谬?爽儿为什么要那样做?她在长孙府中长大,有多少个日子,与自己同桌吃饭同塌而眠,亲密无间说笑嬉戏,难道相伴岁月不过是这一个荒唐噩梦中的梦中梦?

周延庭穿过用来伪装的隔墙进到甬道,走向甬道通往的隐蔽内堂,刚踏入内堂,却见施风独自一人闷闷的坐在桌旁,“夫人呢?”周延庭几步奔到桌前问道,“我有重要情况禀报夫人!”

“别,你还是暂时先别打扰夫人吧”,施风满面愁容道,“夫人也不知怎么了,离开齐嫂家之前和厉仁说了一阵话,然后人就不对劲了,这不,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晚饭都没吃。”

“那你去敲门,劝夫人吃饭啊,傻坐在这里顶什么用?”周延庭推搡了施风一把,“你不去劝我去!”

“劝过啦!”施风不满的将身子挪开一些,“夫人说谁也不许打扰她,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静一静?”周延庭诧异的瞪了施风一眼,“不会是厉仁那小子,不知进退的说了什么吧?”

施风摇头,“我问过了,夫人什么也不肯说。”

“不行,那我也还是要见夫人,夫人说过,有重要消息一定要及时通报她!”周延庭说罢撇下施风,径直就去敲里间的门,施风劝阻不及,也就随他去了。

门应声而开,欢萦目光淡定的出现在门内,周延庭见此反倒略略有些吃惊,“夫人你没事吧,施将军说你……”

“进来说吧”,欢萦从门旁让开,“我们回来时听说周将军亲自去核实消息去了,所以我们也一直在等周将军回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情况,令周将军非要亲自去跑一趟呢?”

周延庭跟着欢萦进到了屋内,施风尾随着进来,俩人先后一左一右的在宾客椅子上坐了。

周延庭察言观色的仔细的审视了欢萦一番,并没有发现欢萦有什么异常,便稍稍放宽了些心道:“是这样的,属下们几经打探,获知那日在黄老庙被厉仁刺杀身亡的人是娄训的亲姑姑,叫白志兰,而当天夜里躲过一劫的娄训,还带了另外一个女人回宫,属下抓了几个经常去黄老庙行乞的叫花子,经询问证实,黄老庙中除了住有一位白观主外,还另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小道姑,小道姑的身份来历没人知晓,但娄训似乎对这位小道姑很感兴趣,隔三差五的就要去一趟黄老庙,而且只去小道姑所住的偏屋,想必当夜娄训带回宫中的人,也一定就是小道姑了。”

“死者是娄训的亲姑姑?”欢萦诧异的问道:“这个消息准确吗?”

“准确,末将亲自去核实过了,也找到了那白志兰的坟,上面写着生出年月,以及坟主的名号等等,可以确定代娄训而死的是白志兰无疑。”

欢萦瞪大眼睛,突然跌坐在床边,“这么说厉仁可真错的离谱,爽儿她并没有死吗?”

“爽儿,爽儿是谁?”周延庭好奇的问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欢萦摆了摆手道:“你先别管爽儿是谁,我且问你,你查过那白志兰的背景了吗?还有郎定远这些天的动静如何,何宁还住在郎定远的府上吗?”

“白志兰的身份背景,末将已派人去核查了,恐怕还得等两天才能有消息回来,至于郎定远这两天他倒好像没事人一样,依旧按部就班的每日清早就出门去虎贲营练兵,直到晚上才回府休歇,何宁本人似乎已不在郎府上了,我们发现了他的另一个落脚点,夫人你猜是哪里?”

“哪里?”欢萦问道。

周延庭脸上浮出一抹古怪的表情,“就在皇宫附近,隔着两条街的距离,有一家周记茶庄,咱们的人曾看见何宁在周记茶庄内留宿过一夜,不过第二天一早何宁就又离开了。”

“周记茶庄,皇宫附近……”欢萦双目转动,“这是不是意味着何宁下一步的行动,即将针对皇宫展开?”

周延庭钦佩的点点头,“末将也是这么猜的,因为从周记茶庄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直达皇宫的侧门,再者末将还获悉了另外一个重要情况,当夜负责缉拿刺客的禁军戍卫们,在厉仁跳崖后,却从坡下的小磨坊内搜出来一个被囚禁的女人,并将女人带回了皇宫。磨坊村有胆子大的村民,曾偷偷的从自家的窗户向外窥探过,他们都说禁军戍卫们带走的,是一个穿一袭黑衣的老女人,末将斗胆推测,会不会就是你们曾经见过的,被何宁一路挟来京城的跛脚女人?”

欢萦看着周延庭蹙眉道:“可是何宁为什么要将宁棠儿困在磨坊内,除非他是故意让禁军戍卫们将宁棠儿带回皇宫中,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种巧合。”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旧梦深离

周延庭和施风相互对视一眼,施风道:“可这也解释不通呀?吴王费劲周折掳走了宁棠儿,就是为了将宁棠儿留做底牌,以便必要之时用以对付娄训,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将宁棠儿又拱手让给了娄训呢?”

欢萦点点头,“你说的对,这里面一定有鬼,我觉得何宁的行为已不是将宁棠儿拱手让给娄训的问题了,你们想想假扮宁棠儿的畏儿就在皇宫中,就在娄训的身边,如果真的宁棠儿被找到,那畏儿还有命活出来吗?”

“是呀”,周延庭和施风异口同声道。“何宁是不是疯了,好不容易安插到娄训身边的细作,就这么给他们自己人暴露出来了。”

“何宁没有疯,不但没有疯还计划的详尽周密”,欢萦若有所思的望着身侧的窗户,这间屋子连同外面的厅堂,都是隐蔽在建筑中的密室,因而窗户几乎相当于摆设,窗外紧邻的就又是一堵厚重的墙,除了灰色的墙体,房间内的人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打开窗户仅是为了和甬道中的空气保持流通,以免密室中的人因空气不畅而感到憋闷,欢萦觉得他们现在的情况,就跟面对这扇窗户一样,一墙障目根本看不清何宁到底在搞什么鬼,然而也许何宁所设计的局,也跟此窗户相似,不是他们惯性思维所认定的用途,而是别有目的。欢萦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踱了几步后说:“周将军,你即刻安排人手给我全力盯住周记茶庄,看来我们得跟何宁玩一场守株待兔的游戏了。”

“守株待兔?什么意思?”周延庭一头雾水的问道:“末将不明白,夫人能否详示?”

“我现在还说不好,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欢萦继续在房间内踱着步道:“总之你现在只管派人盯紧周记茶庄便是,也许不日何宁的所作所为便将揭晓谜底,但亦可能是我的推测有误,所以我们还得做另外的准备才行。对了,我让你派去粟州的人回了吗?”

“还没呢!”周延庭道:“路途遥远便是昼夜兼程往返也需十余日,哪儿有这么快的?”

“嗯”,欢萦颔首道:“是我心急了些,可我真的是心急如焚呢,便是当日远袭北戎,也似乎没有像现在这样,令我感到彷徨和迷惘,此番对付吴王和娄训,说实在我真的是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

“怎么会呢?”施风急切的站起身来安慰道:“夫人也别太过焦虑了,大不了我们就捉了何宁,逼郎定远跟我们联手不就得了。”

“事情若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欢萦苦笑道,“现在可比不得在边关杀敌,可以痛痛快快的排兵布阵捉对厮杀,如今正是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们走错一步就可能全盘皆输,何况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就像雾夜行船,在茫茫大雾中即便不清方向,也不知船下水深水浅,何处有暗礁,最要命的是我们一旦输了,依吴王的性子还真不晓的他会如何对付卫王,想想前景让我怎能不愁!”

欢萦的一番话说的屋内三人皆陷入沉默,周延庭思忖了良久才跟着站起身来道:“夫人,难关总是要一个一个的闯的,常言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末将相信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就像夫人说的,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们在这焦虑担心也无用,患得患失更是于事无补,还不如放宽了心坦然放手一博,没准就因此而把握住了机会,将局势扭转过来了呢。末将虽然出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可末将在冥沙营受训之时,聂大人曾告诉末将们,越是处于看似不利的困境中,就越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耐心的寻找反败为胜绝地求生的机会,切忌心浮气躁判断失误。”

欢萦深深的看了周延庭一眼,“聂空说的对,多谢周将军你的提醒,我差点就犯了大忌,行了,你们且先退下去吧,我要将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好好的理一理头绪。”

“末将听说夫人回来之后连晚饭都没吃?”周延庭迟疑着不肯告退,并道:“夫人这样似乎不太好,无论夫人心中如何焦虑,也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为上。”

欢萦瞥了施风一眼,啧怨他的多嘴,施风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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