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对手!
还先前凃二占了上风,是因为向娘子没有防备。眼下却向娘子与他过起招来,吓得凃老婆子直呼天呼地!
凃二嘴里也不时吐出几声怪叫!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混乱不提。
颜玉受惊的皱了皱眉,带着来个丫头忙退后几步,以免祸及自身又祸及他们。
铺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等他夫妻俩打的才不多了,连忙亲自动手将凃二拉住。向娘子因为没人拉劝,暗地里又拧了凃二两把,心底的气才顺了,听着凃二“哇哇”两声,才收了手。
她原本就是不肯吃亏的人,这种情况这种事更要连本带利的收尾才好
捂了捂发青的嘴角,蓬头散发的转向颜玉,幽幽道:“大小姐不是问了长命锁去处么,奴婢想凃二比奴婢更清楚,不过估计……那位公子哥”伸手指着南门赢身后的宋洛清,“比凃二更清楚。”
凃二听向娘子把长命锁的矛头指向他,心尖一颤:“臭婆娘!我清楚?东西是你偷的,清楚的却是我?这话说出去谁信?”
向娘子抿了抿唇,放下捂嘴角的手,偏头瞟了一眼凃二,淡淡道:“连我不认识的人,你都拿来污蔑我的清白了,我只不过,实话实说了,有什么不可信的,况且旁人信不信无所谓……大小姐相信足矣。”
颜玉闻罢,这一天悬着的心总算底有了底。
长命锁没有丢,甭管它在谁手里,不是失踪得无迹可寻就行!偏过脑袋看向南门赢,见南门赢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肯与她对视,略略放下心来。
她知道那洒了一地的金银珠宝,并不是向娘子今天所盗,故而它们出现在向娘子怀里就显得分外突兀了;不过镶嵌白金的绿珠玛瑙,又是如何消失不见得呢?
看向娘子方才的表情,那陷害她的人,貌似就是宋洛清这厮了;南门赢也表示长命锁在宋洛清身上……看来她还欠了宋洛清一个大人清了,不过他为何不把长命锁交还与她?
此时的颜玉只是纠结宋洛清不还长命锁与她,还真没记起长命锁放在宋洛清身上有什么不妥。
又细细看了向娘子一眼。前来凃家的时候,还想着回去时如何与祖母交代一番,毕竟向娘子是祖母的人;不过向娘子亲自把自己的活路给堵死了,原以为她是个聪明的……不过她现在的状态,恐怕是哀莫大于心死罢!
…………………………………
捕头见洒了一地的的金银珠宝明显是女性色饰物,忙吩咐那被向娘子推开的婆子仔细拾起来,交与老管家过目。
老管家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婆子清点的饰物。
随后又有捕快从凃二的房里收出大量的银子。
当近二百余两白银见光时,众人可是又连连是倒吸几口凉气,这可是白花花的十两一锭的足银阿!
咽了咽口水,在捕快在白银上盖了块黑布条后,众人竟然开始同情起凃二夫妇两了,不说他俩开罪了大家族的人,光说着来路不明的白银二百两……这的判多大的罪阿!
他们这些人中,平常没事虽喜欢聚在一起看看、聊聊别人的闲事,可大多都是良民,没吃过官司,也没几个知道凃二夫妇犯的罪应该判多大的刑!
南门赢见到二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时,忍不住有抽了抽嘴角……才几天的时间,三百两就成二百两……
是不是他们晚来几天,这笔三百两的银子便会被凃二花的一个子也不剩?
没等他细想,耳边就传来老管家中气十足催促的声音:“大人,时辰也不早了,这两个大胆刁民,是不是该拿下了?”
“自然!”捕头自然乐意拿下,特别是向娘子,竟然当众敢污蔑谨亲王,这不是活得不耐烦是啥!招来两个捕快,挥手指挥道,“把这两个刁明给绑了,待回衙门,把赃款带上……”
又朝老管家抱拳:“明日巡抚大人定会开庭审理此案,还望老管家能派个人过来作证。”
得了老管家的首肯,铺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得回去给巡抚大人好好报备如今的凃二、向娘子的情况,还得找找他们夫妻两又没有其他案底,毕竟向娘子这等连贯作案的行径,不像是个雏。
…………………………………
到底长命锁未到自己手上,颜玉显得有些气闷,随着南门赢与宋洛清一起走出被搅得乱糟糟的凃家。
南门赢知道颜玉心情不好不能招惹,聪明的闭上了嘴巴,以免引火烧身。呐呐感叹了句:身边这两尊大神他是越来越惹不起了。
半道上,颜玉一面走着,一面忍不住小声开了口:“不知谨亲王如何才能把我外祖母送我的长命锁给我,自然不是让谨亲王白白的给了我,我会花大价钱买了它,还请谨亲王开个价,如何?”
宋洛清顿了顿,面上一本正经:“听说那是长命锁出自前朝的金游大师之手,买卖……恐侮辱了大师……”
“这本来就是我的……”颜玉暗暗嘀咕,很快又整理好了情绪,寻道:“谨亲王手里的长命锁又是如何来的?”
宋洛清神色淡淡的答曰:“别人丢弃了的,我看着顺眼,就顺手捡来了。”
若是汪掌柜听到了这话,指不定一时脑充血,忘了宋洛清谨亲王的身份,会脸红脖子粗的跟宋洛清对着干!
南门赢抽了抽眼角,顿时有了不详的感觉。
那股不祥之感还未散去,颜玉清脆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不知谨亲王所言中的丢弃者,是哪为那位财大气粗爷?可否介绍给小女子认识认识,也让小女子享受一回被金子砸的感觉。”
宋洛清略略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指了指南门赢道:“就这厮了。”
第八十七章 苾芯
见宋洛清置身事外地指认了南门赢。颜玉觉得脑门一沉,脚步略略顿了顿,眨眼间又错开了步子,顺着宋洛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南门赢苦吊着一张脸,见颜玉的视线投来,下意识把脸埋得更低。此刻的他的想法很教他自个苦恼:重点苦恼于宋洛清不把他拱出来是怪事,他拱出来也很怪事……
逻辑很怪,这般纠结的想法让南门赢一阵晚风中凌乱……暗地里对着地面上移动的人影啐了一口。
颜玉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况且南门赢还间接的让她的长命锁不至于与她失之交臂,但是她很确定南门赢认得长命锁是她的。既然南门赢认得她的长命锁,为何不给她送过来,反倒扔给了宋洛清,她倒想问问南门赢他使得是那国的理!
想到此处也就开口了。
南门赢得了颜玉一番咬牙切齿的质问,心底的寒意是一阵阵外冒。
正如颜玉的话里有话的威胁,他若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就一纸状告告到他母亲哪里去。
她若一纸状告告到母亲那里,他不就惨了么……
宋洛清见他俩默契的互动,心底泛起一丝异样。
眉间微动,又不留痕迹的辗平。
南门赢怕几十步远的老管家与方长随瞧出异样,朝颜玉低嚎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算我欠你一次,上刀山下火海必还!”
颜玉也就威胁威胁南门赢,她晓得南门赢最怕百里音沐,也就借此诈上一诈,却没想到竟得了南门赢一句承诺,也不想知道南门赢究竟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教他怕成这样。
心底高兴面上却装模作样的“哼哼”两声:“记得了。有明月和谨亲王作证呢!”
………………………………
次日一大早,左孆给颜玉梳妆完毕,就站在颜玉身后欲言又止的,直至颜玉出声询问,她才妞妞捏捏的替上一自小巧的黑漆面嵌螺钿春耕图的圆形盒子,诺诺道:“这……盒子里边的东西……不知怎么就长了腿,跑到奴婢身上了。昨儿晚就在奴婢身上了,奴婢再拿过来时,您已睡下了……”
左孆眼巴巴的小意瞅着颜玉,一脸既无辜又纠结的模样。
颜玉抿唇笑了笑。在左孆替上这包浆精致的圆形盒子时,她就猜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接过盒子打开,盒子果然出现了一条镶嵌白金的绿珠玛瑙的手链。
这手链是昨儿个她向柳氏讨的。柳氏二话不说的就给了她。
昨儿晚她去找方长随,说服他请了老管家上衙门直接去了凃家,这事事发后,柳氏必是了然于胸的……
恍了恍神,脑海里又出现向娘子与她对话。却缓缓从左孆身边绕过去的这一细节。
向娘子起初见着她的时候,面上的惊慌失措被烛光照的一清二楚,而后,越往后越是有恃无恐了。
若不是宋洛清前来“栽赃”一下,再加上凃二突然的反水,她便是再拿向娘子的子女、侄子威胁她。她抵死不承认的话……闹到老夫人面前,她也拿她没辙。
随意合上盒子,往香几上一摆。迎向左孆的眼:“我瞧见这盒子是向娘子悄悄放在你身上的,后来的一连串事让我有些应接不暇,就忘了提醒你了。”
左孆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马上换了个新鲜的话题:“二小姐身边换了个名唤苾芯的丫头,是不是叫过来认认脸?”
左孆这话的语气转了好几道。心思也拐了好些弯。
她话里是询问着颜玉要不要苾芯那丫头过来认脸,心里却暗恨那苾芯好大的胆子。前几天就被老夫人安置在二小姐屋里,这么些天来,也不来他们媞汀院打声招呼,就不怕看着眼生,冲撞了他们小姐!
颜玉听罢,脑海突然冒出苾芯的身影,倒不是苾芯四年后的身影,而是苾芯如今模样的身影;尽管苾芯四年后的模样比之现在,更胜一筹,她还是对着苾芯如今的印象比较深刻。
上一世,左孆也是如此跟她抱怨新来苾芯,不知礼数,都在百里如玉身边伺候那么都天了,也不知来她们媞汀院露露脸。
左孆生得一副息事宁人的性子。那日也不知为何贪一时口快,话虽说的含蓄,但她仔细一琢磨也就琢磨出来其中的意思了。记不清那日是因何事,惹得心底的烦躁不堪,又听左孆如此一提,火爆的脾气说上来就上来,携着左孆就怒气冲冲地教训苾芯去了。
彼时,百里如玉很不待见苾芯。苾芯也时常落单。
她前去教训苾芯的时候,苾芯正巧也被百里如玉赶到嫣琳院外围,所以没费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