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的光芒,她紧紧握着姚存慧的手,欢喜颤声道:“慧儿,慧儿,我好开心,真的!”
姚存慧一愣,继而鼻子有点发酸。从前的姚存慧胆小怕人,便是对最亲近的姐姐也从来不多话,更多的时候是安安静静的依靠在姐姐的身上,后来瘸了腿,一年到头更是难得见她露出一次笑容。直到遇到那个别有居心的人渣丈夫之后,在他的关心讨好巴结之下,才渐渐的好转。可惜,最终她却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姐姐!姐姐不要哭,我也喜欢看姐姐笑呢!”姚存慧心里暖暖的,扬起白净的小脸,对着姚存嘉笑得更加灿烂。
看到妹妹灿烂的笑脸,姚存嘉顿觉心头的阴雾一扫无余,心头的天空一片阳光灿烂:生活,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好!”姚存嘉笑着,用力的点点头,一字字道:“慧儿,从今天起,姐姐不哭,也不许你哭,姐姐会保护你,姐姐要每天都看到你的笑脸,看到你高高兴兴的!”
“我也是,我也会保护姐姐,再也不让姐姐难过哭泣!”姚存慧回视着姐姐,坚决的说出了心中的话。
“小丫头,人小鬼大!”姚存嘉自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不过心里却非常高兴,忍不住轻轻拧了一把她白皙的脸颊嗔笑道。
“姐姐!”姚存慧不好意思的伏在她怀中抱着撒娇不依,红蓼和绿荷忍不住都笑起来。
耳畔听着姐姐温柔轻快的笑声,姚存慧心里有些发酸,美丽善良的姐姐哪里知道,她的噩运就要来了!
姐姐被退婚之后,抵死不肯嫁给乡下土财主儿子当填房,自杀未遂后,她是被堵着嘴绑着塞进花轿的,那呜呜咽咽的凄惨哭声至今回想起来仍令姚存慧感到心惊胆战。
她想不通的是,娘亲好歹是云相家的嫡出三小姐,在马氏的搅合下她们姐妹尽管同云氏关系早已生疏得形同陌路,可是,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外祖母尚且健在,怎么会任由姐姐如此委屈的出嫁?
姚存慧暗叹,本尊从前太自闭了,根本不关心周围的一切,如今她虽然带着她的记忆重生,可是有用的记忆实在是少得可怜!
不过不要紧,重生的是她白萱,而不是原来的姚存慧,她喜欢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仅仅依靠重生记忆的优势。别说事情尚未发生一切皆有可能,便是发生了,她也誓要想法子柳暗花明,绝不辜负这一世的人生。
“慧儿,你好好歇着,姐姐要回去了。”说了一会儿话,姚存嘉依依不舍站起身,同姚存慧告别。
姚存慧知道姐姐的绣工极好,如今除了要绣自己的嫁妆还得帮马氏做许多活计,她每天还要担心自己,抽空来看望自己,每日晚间不知道熬到什么时辰才歇息。反而是幼弟姚诗赞那里,因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有父亲护着,姐姐总觉得马氏未必敢对他怎样,去的没那么勤。
姚存慧便起身笑道:“姐姐回去吧。明儿起姐姐不用过来了,换我去姐姐那里吧!”
姚存嘉一怔,遂点头含笑:“这样也好,那明儿姐姐在屋里等你。”
送走了姚存嘉,姚存慧这才想起来跪在廊上的红枝,吩咐红蓼:“将红枝带进来!”
红蓼应声而去,搀扶着跪到双腿麻木的红枝进屋里来。
红枝在姚存慧屋子里这些年哪儿遭过这种罪?一瘸一瘸的拐着腿进来,“扑通”跪在姚存慧面前,委委屈屈道:“奴婢见过二小姐!”
姚存慧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从前骑在姚存慧头顶上作威作福她怎么就没想过姚存慧是什么感觉?就没想过姚存慧也会委屈难过?一个奴婢而已,略罚一罚她,她还敢摆委屈!
看来,是自己惩罚的力度不够啊!
姚存慧正欲出言,只听得院子里一个中年妇人不酸不凉尖利的声音道:“听说二侄女醒了,是真的么?”这是姚存慧的二婶毛氏。
话音刚落,毛氏已经踏进屋来,看到姚存慧端坐在椅子上,红蓼站在她身旁,红枝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毛氏就是一怔,目光在姚存慧身上一转,自顾一边上前一边笑道:“二侄女果然醒了呀?可喜可贺!红枝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跪在地上呢!”
“二婶来了!多谢二婶关心!红蓼,给二婶上茶!”姚存慧起身上前笑着屈膝福了福,让着毛氏坐下。
毛氏含笑的眸光中多了几分审视,当仁不让的坐下,将姚存慧从头看到脚,笑道:“果然是好多了,精神也不错!你母亲知道,也该放心了!”
以往一听人提到马氏,姚存慧情不自禁便会惊惶不安的露怯,今日却是大大方方展颜一笑,而后又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双手下意识揉搓着手中的帕子感激微笑道:“二婶说的是,都是我不懂事,害得母亲操心了!也有劳二婶记挂了!”
毛氏一怔,讨了个没趣微微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慈祥:“二侄女是越发的懂事了,知道长辈的心就好!瞧你,刚醒过来肚子怕是也饿了吧?阿兰,去将那一碟子桂花糕拿来,还有,让苏妈妈包一包银耳莲子红枣你一并拿过来,给二侄女补补身子!”
阿兰闻言连忙屈膝应声而去。
姚存慧微笑道:“让二婶破费,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二侄女何必这么生分呢!”毛氏以帕掩嘴咯咯笑着道:“大嫂平日里忙着管家,对你们姐妹未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今后缺什么、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跟二婶说便是!”
姚存慧还未答话,便听得马氏的声音自院子中响起:“哟,这是谁在里头说话呢!慧儿你刚刚醒来,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仔细一会儿又累着了!”马氏的声音里含着无法掩饰的气急败坏和怒意。
第5章 妯娌争相做戏
毛氏和姚存慧连忙起身,口内各自称呼着笑着迎出门去。姚存慧嘴角微抽:落梅院今日可真是热闹得紧呐!
“大嫂来了啊,呵呵,真是难得碰上!”毛氏皮笑肉不笑的招呼,话里还不忘讥讽。
马氏不冷不热的扫了她一眼,鼻孔里低哼出声,一面进去一面淡淡道:“慧儿是我的女儿,我这做母亲的自然该来看看!”说着坐下,偏头睨着姚存慧,含笑问她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晚上想吃点什么云云,言辞之间甚是关切,并且有意提到方才自己派了乔妈妈过来探视之事。
姚存慧心里暗笑:果然是个极好面子之人!若是毛氏不来,恐怕她也不会来吧?她要面子就好,她要面子,就得用里子来换!
姚存慧自然不会让她唱独角戏,柔柔弱弱的含笑轻答,一副母慈女孝、其乐融融,马氏果然大为得意,挑衅畅快的瞟了毛氏一眼。
毛氏甚感无趣,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笑说着闲话。
毛氏乃御史之女,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从小性子甚是骄傲自负。可惜,并非天下所有的御史都有一身铮铮傲骨,这位毛御史便是个贪财之人。姚家虽是皇商,家大业大,可在真正的书快电子书论坛人家看来,仍旧脱不了一个“商”字。
这门亲事,毛氏心里是不乐意的。夫家乃是商户,丈夫居然又非嫡长子,真是既没面子又没地位!在毛氏看来,这样的人,身上没有半根雅骨,铜臭得可厌,哪里懂什么叫做“红袖添香夜读书”、哪里能够同她诗词唱和流传佳话?小女儿旖旎的一腔情思就这么被现实完全打破了。
多年下来,那副骄傲自负的性子渐渐的变得尖酸刻薄。
从前的大嫂云氏在的时候,因是云相之女,同她一样嫁入商户,毛氏便还罢了,每每心里不服时,想想云氏便会好过很多。
说起来,云氏比她更不值,若非公公当年救过云相的命,堂堂相爷嫡女,怎会嫁给大伯子?
可是,现在云氏去世,马氏管家,毛氏心里就一千一万个不服、不甘、不乐意了!一个小门小户酸秀才出身的粗野妇人,还是个妾扶正的,凭什么她是当家主母?毛氏心中恨极,背地里对丈夫明讥暗讽,哭也哭过,闹也闹过,不知发生过多少口角,可又能怎么样呢?顶多发泄一时怨气罢了!
不过,虽然在实质上并不能动摇马氏的管家地位,毛氏仍然不断的给马氏找膈应,绝对不让她好过!两个人这些年的明争暗斗在姚家后院就从没消停过,众人早就见惯不怪了。
正说着话,阿兰带着东西回来了,毛氏这才精神一振,从阿兰手里接过,亲自放到姚存慧手中,笑得满脸亲切,语气温柔不无:“慧儿啊,别忘了让红蓼每日里拿到厨房去炖上一盅红枣银耳莲子羹,吃惯了可是极好的,补气血又养颜,正适合你们这样的小姑娘们!别跟二婶客气,用完了再叫人去二婶那里拿!”
还没听完,马氏的脸就黑得像锅底,气得身子微微发抖,不等姚存慧出声,马氏不由分说拿开姚存慧的手将东西推还给毛氏,假笑道:“哟,这怎么好意思呢!弟妹还是自己留着吧,你也挺不容易的,怎么好让你破费!慧儿是该好好补补,这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了!明霞,从明儿起每日炖一盅燕窝给二小姐送来!”
“是,大夫人!”
“有母亲关心,慧儿已然过意不去,哪里还受得起二婶的大礼,二婶的好意慧儿心领便是,却不敢要二婶破费的!”姚存慧感激的瞧了马氏一眼,含笑向毛氏说道。
毛氏本被马氏一番带刺的话激得心中窝火,听了姚存慧的话心里略微好受,就着台阶便下,呵呵一笑将东西收回。她瞅向姚存慧,突的一笑:“慧儿是越发伶俐了,真正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明儿得了空记得上二婶那里坐坐啊!大嫂,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女叙旧了!”
“弟妹慢走!”马氏手中的绢帕骤然捏紧,绷着脸送客丝毫不介意毛氏感觉到她的厌恶,锐利的目光扫过姚存慧,灼灼闪了两下。
姚存慧乖巧柔顺的垂眸侍立一旁,心中暗暗苦笑,这个二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呵,临走还要挑拨挑拨摆她一道!还真拿自己当枪使了!
毛氏一走,屋里的气氛骤然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丫鬟们敛声屏息一动也不敢动,红蓼更是紧张得心揪在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