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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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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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越发觉得这女子有意思,轻声交谈两句,知果然是宁侍郎的千金就打住了,毕竟此时此地并不适合交谈。

第二日一大早,容允修就兴冲冲地去了侍郎府,递了拜贴,不想宁府家人说大小姐昨日入宫,皇后传话来说很是喜爱,留下了多住几日。他不禁感慨,姐姐眼光还真是厉害,饭后他不便再留就告辞了,不想姐姐还为他留了后着。

于是又匆匆入了宫,问及姐姐,却是言辞闪烁。

“姐,你就别和我打马虎了!我知道昨日是我不对,让你等了那么久。”

容后却是叹息:“你真喜欢那个宁姑娘?”

“虽未细谈,但看来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姐姐也知道呀,所以才会替我留下她。”

“我不是为你留下她。”容后望着自己呆头呆脑,还在傻呵呵笑的弟弟,话便不知如何出口。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可我难得对个女孩子动心,你莫再刁难我了!”

容后一咬牙,道:“是皇上要留下她,我不过是开个口。”

容允修半晌才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已有宫女通报,淑妃娘娘到。

一宫装丽人气呼呼地冲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姐姐,你也不说说,你们这里的人……”显然是没有料到这里有男子,淑妃一愣,待允修见了礼,这才又坐了下来。

这田淑妃允修是略有耳闻的,年前入的宫,也算是宠冠后宫,果然是绝色,只是娇纵了些。听闻初入宫之时,还来容禧宫招摇过几次,她必是吃了些暗亏,若不是容后素有贤名,容家又兵权在握死死压制着田家,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自容后怀了身孕之后她才真正消停了。

田妃今日姿态倒是低,先是赞了容允修,又明的暗的捧了容后几句,这才入了正题:“姐姐,我听说皇上昨日留下了宁侍郎的千金?”

“是我开的口,那女孩知书达理,聪慧伶俐,我怪喜欢的,想留她陪我说说话。”容后不急不缓,饮了口茶,并不看她。

“姐姐呀,你这可是胡涂了,我听顺子说皇上看上她了,要收到后宫那!”

容后并未说话,容允修却是倒抽一口冷气,方才听姐姐的意思他已有几分明白,只是心底不愿承认罢了,如今从淑妃口中直白说出,他再无可逃。再后来上头两人说了什么,他也听不明白了,懵懵懂懂地听了半晌,就要告退,容后关怀地望望他,碍于淑妃在此也不好多说,就由得他自己走了。

满脑子里都是后宫二字,迷迷糊糊也不知走到了哪,却听见有悉碎脚步声,下意识去看,却是昨夜想了整晚的人,站在桃树之下,身边还伴着几位宫娥。

“宁姑娘?”没有料到就这样巧遇了,他呆愣地唤她一声,就不知如何是好。

“容公子这是往皇后那儿去?”

“我是准备回去了,今早我原是想去姑娘府上拜访,才知姑娘昨夜留在了宫中。”

宁初静自己也是糊里糊涂,饭后皇上兴起,带着大伙去赏月,然后就离开了。她们这才敢告退,却不想皇后出声留下了自己,还就在这容禧宫辟了一室与她住着,连侍从宫娥都配齐,像是要常住的模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宫中虽不是长呆的地方,若只是游览一番,她权作休息,况且娘娘还许她去宫中书库取书阅看,对她也是大大的吸引。

听闻她要去藏书阁,允修就自告奋勇随她一路,两人聊来竟是十分投缘,连所喜之书之人都相似,直到回了容禧宫仍是意犹未尽。恰好容后寻初静一块用膳,容允修又大大咧咧跟了去,容后见这两人居然在一块是大惊,面上却是淡淡地。

“允修,说是要回家,怎么还在?”

“姐姐好小气呀,连饭都不舍得请我,我只好自己赖皮赖下来。”

容后对着初静倒是和颜悦色,拉着她的手坐下,问她住得习不习惯,宫女合不合心意,可有短缺,这才说:“我这弟弟是个粗人,莽撞得很,你别介意。”

“娘娘太谦了,容公子文武兼修,比起时下许多子弟要强得多。我与容公子相谈甚欢,他刚才与我说了许多趣事,我还真是羡慕他能去那边塞之地,经历不一样的人事。”

“你若喜欢,过几天离京时我就带了你去,保你周全!”

“允修!”容后此时是真的怒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人,还在胡言乱语,莫坏了宁姑娘的名声去!”

“不妨事,不妨事,昨日娘娘都知会我们说容公子为人直率,初静想他也没有唐突之意。”其实在入宫之前,爹爹已经交代过,说皇后娘娘是在挑弟媳,还说要是攀上这门亲对宁家是大大有利。她原想着这些世家子弟多是浮夸之徒,只是拗不过老父,来应应景罢了,却不料这容允修并不似其他男子,两人聊天之时更是未因她是女子轻看她半分,且他所描绘的边塞风情也令她向往,此时看来若真是与他为妻未尝是件坏事。

误前缘(下)

这一餐饭吃得容后是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宁初静告退,容袭云摒退了所有侍从,拉着允修去到后院。

“你难道没有听见淑妃讲的吗?这位宁姑娘是皇上看中的人了,你还去招惹做什么?”

“她原本就是姐姐替我选的人。”

“胡闹!”

允修也急了:“我哪里说错了,况且都并未册封呀!皇上怎么会看上她?昨夜不是那个张姑娘出尽风头吗?”

“你以为只有你会看人,皇上反而不会看,张书妍那点技俩宫中早就看尽了,哪里入得了皇上的眼!他只是爱看美人,就由着她演演戏,你都瞧得出这宁姑娘与众不同,会逃得了皇帝的眼?”

“可是姐姐,我真的喜欢她,我觉得她就是我要的人!”

容后揉揉额头,苦笑:“这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你昨日若是早早来了,我原准备带着你们去画舫坐坐,皇上就算一时兴起来了,也不过是扑个空。如今,事已致此,你就当没见过这个人吧。”

“我——”允修此刻也恨不得踢自己两脚,可是他的倔强劲也上来了:“毕竟皇上还没有言明,你让她出了宫,我让父亲即刻去下聘,皇上难道还能夺了我的未婚妻不成?”

“荒唐!皇帝昨夜亲口对我言明,宁姑娘他要了,我若真是如此,你要我如何自处?”

容允修倒退两步,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你怎么会这样?这是我的终生幸福,你为了在皇帝面前邀宠,就……你变了,你——我不求你,我即刻带着她走了去!”

“啪”地一声,容袭云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我从来没有打过你,你小的时候父亲追着打也总是我护着你,你可知为什么讨了这耳光?”

这一掌打得很实,允修古铜的脸上也显出了暗红的指痕,他恨恨地瞪着容后,不出声。

“我若真为了我自己,我就根本不会进这活坟墓!你怎会这么胡涂,你难道以为就是简单照你所说就能了的事?容家如今已经恩宠致极,多少人在看着等着,稍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人是皇上交到我手中来的,我若是给了容家做媳妇,那岂不是容家明着与皇上在抢人?休说我无法交代,这是害了整个容家!今日即便是我将她送出了宫,父亲也绝不会去下这个聘,你若真是能不顾全家死活,你现在就走,带着她走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回来!”容袭云的手都在颤抖,可望着自己疼到大的弟弟面色灰白,也再不忍心说重话:“傻小子,我知道宁姑娘是个好女孩,与你也般配,我都不愿她进这该死的地方受我这份罪,但是你自己错过了。这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你与她不过是几面之缘,就忘了吧!”

那一日,容允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当晚就以军情紧要为由,赶回了边关。之后只听说皇上纳她做了宁嫔,不过一年就封了妃,想来也是三千宠爱于一身,眷宠正浓。这一别就是七年,直至大破蛮夷再回京城之时,他已经一军之帅。

再踏入宫门,宛如隔世,他已是一身沧桑。高处端坐的是一国之君,还有他的姐姐,犒赏群臣已过,如今是皇上为了慰劳这位新封的靖王所设家宴。

“容家果真是出将才呀,靖王为朕出了一口恶气,那些蛮夷终俯首称臣呀!”

“是吾皇洪福齐天,众将士得我天朝庇佑,才能直取其京都。”

“靖王不用过谦,你是皇后的胞弟,如今又是亲王,大家都是一家人,今夜不用拘礼,开怀畅饮!谦儿,代父皇去敬你舅舅一杯。”

杨益谦,平帝的长子,也是他的外甥,此时虽只六岁已颇有气势,如今观姐姐面目平和许多想来也是此子的功劳了。

就在此时,听得人通报淑妃娘娘到,果然见田淑妃一袭盛装,明艳不可方物款款而来。

“爱妃呀,你可是来迟了!”

“我虽是来迟,陛下也不会怪我,看我把谁也拉来了?”淑妃往后一指,容允修头轰地一炸,酒杯差点掉落在地。

宁妃才盈盈拜下,平帝已经离了座,扶住了她:“不是说今日有些不适,准了你不出席吗?”

“难得皇上今儿这么高兴,我也来凑个趣。”

“好,好,好!”平帝挽着她坐在了左侧。

淑妃也就了坐,笑道:“臣妾听说宁妃与靖王是旧识,所以就拉了她来,皇上不要见怪才是。”

“喔?有此事?”平帝往容允修处看了看。

“皇上您忘了?就是臣妾初见皇上那一回,靖王爷后来也到了,这样说来,臣妾认识靖王还是托了皇上的福呢。”宁妃轻言细语,却说得平帝很是高兴,他自然也记得第一次见初静的光景,说来也怪,她虽美丽也不算无双,可这么些年他竟是越来越喜爱她,如今是离不得她了。

由始至终,宁妃都没有看过容允修一眼,至散宴,容允修已是醉醺醺,平帝今夜兴致好也喝高了些,他只眼望着平帝被宁妃扶着走了。

他第二日便来向姐姐辞行,才走到容禧宫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哭声,通报进去后,见是一个宫女跪在地上,脸颊红肿应是刚被掌了嘴。

“姐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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