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早就忘了这码事儿了吧？
李氏笑道：“好，咱们先办正事儿，去给舒舒买纸墨笔砚吧”
水志诚想了想，道：“她娘，我记得西大街上有个书斋，里面纸墨笔砚都挺便宜，就离街口不远处，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李氏犹豫望向郑氏，水志诚立刻走到郑氏身边，指着两三百米外一个小店：“娘，您看，就那里很近”
云舒顺势看去，老爹说那铺面不大，只有一个对街开门面，约一丈宽，门口摆了两张桌子，上面几打泛黄纸，一看就知是处理品。
外婆半眯着眼看了会儿，总算点了头。一行人刚到书斋门前站定，里面立刻跑出个十六七岁、长相清秀小二，他一见水志诚便立刻上前寒暄道：“哎呀，志诚哥，您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赶集日子吧？无错小说网。”
“嘿嘿，我想给女儿买些笔墨纸砚和字帖，舒舒，叫卫明叔叔。”
“卫明叔叔”云舒甜甜叫道。
卫明将云舒仔细打量一番，那目光像x光似慢慢扫描而过，让云舒有些不自“哎哟，志诚哥，这就是你那个时常挂嘴边女儿吧？啧啧，长得真可爱，又乖巧又聪明模样，以后定能嫁户好人家，做个当家少奶奶”
“嘿嘿”水志诚不知如何谦虚，只知道傻笑。
李氏见状上前道：“小二哥，别这么说，我们是乡下人家，只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乐乐过一辈子，当家少奶奶什么，哪里高攀得起啊？”
卫明闻言略微惊讶看向李氏，见李氏虽脸上带笑，那表情却很认真。一般乡下人家听别人这么夸自家闺女多会沾沾自喜或者谢人吉言，而李氏却不一样
卫明微微点头，对李氏恭敬行礼“见过嫂夫人”
李氏微笑着点点头，挽着郑氏对卫明道：“小二哥，这是我娘，我们买点儿东西就走，麻烦您帮我们介绍介绍吧”
“哎好嘞老夫人、嫂夫人、志诚哥，里面请”
云舒抬头看看匾额，上书“惠众书斋”，这名字挺好，要知道这里文人大多高傲自大，即便只是跟文人沾边商人也有几分傲气像云舒一行人这样，一看就是乡下人，又是妇人又是孩子，牛气点儿店家肯定不让进，幸好小二跟老爹是熟人
卫明将众人迎入书斋，里面比意料中大很多，外间正中一张小圆桌，周围几根圆木凳，两边靠墙是一排排整齐货架，上面摆满各种样式纸墨笔砚，看成色应该是些普通或廉价商品；里间摆设类似，不过所列商品上档次，再往里似乎还有个小院子？
“老夫人、嫂夫人，你们打算买什么品级了？”
李氏正要开口，外婆道：“下等纸、上等墨、中等笔，砚台需结实经摔，字帖需简单易学且字迹工整”
“哎好勒，各位稍等，马上就来”小二笑嘻嘻开始东翻西找，里里外外跑来跑去，纸墨笔砚一样一样摆上来，样式形状颜色各不相同。
李氏望着桌上越堆越多东西，惊讶得张大了嘴，她扯扯郑氏，小声道：“娘，咱们哪儿要得了这么多？反正是给云舒练字用，全买下品不就行了？”
郑氏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噤声，水志诚将云舒放下坐到一旁，小健望着桌上东西大声道：“奶奶，那块墨我上次见俊文用过，他说一块就要几两银子了”
李氏闻言紧张摸摸自己荷包，外婆却面色不改，依然端坐。
待小二将东西全摆上桌，笑嘻嘻上来一一介绍，外婆不说话，只是仔细倾听，李氏和水志诚则坐立不安，自家现一共才几两银子，还是攒了一年多才存下，要留着盖房子用了，哪舍得两间屋子换块墨？
后外婆将桌上东西一一查看，纸墨笔砚各选三样，云舒见状也张大了嘴，这…起码得十几两银子了，虽然知道外婆现有钱，但有钱也不是这样花啊？自己不过学几个字而已，有必要拿几栋大瓦房来换这堆东西吗？
水志诚总算沉不住气了，“娘，这…太…多了，我们云舒只要一件就行，卫明兄弟，麻烦你给我们拿套便宜吧”
卫明乐呵呵走到水志诚身边道：“哎呀，志诚大哥，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这么客气干啥？掌柜说了，只要是您要东西，全按低价算，放心”
“掌柜？卫明兄弟，我没见过掌柜啊”水志诚一头雾水道，云舒也很惊讶，就算老爹帮这家店干过几次活儿，卫明也不需要这么客气吧？连没见过面掌柜对老爹都如此优待，莫非…他们看上老爹什么了？
云舒转头看看自己老爹，一脸老实相，虽长得还凑合，但人家总不能劫他色吧？外人眼里老爹也许除了有点儿力气外没什么特别优点吧？真是奇了怪了
“啊？哦这个……”卫明眼珠子转了几圈，后道“嘿嘿，志诚哥，前几次你来干活，东西搬得又码得整齐，还帮了我不少忙，掌柜听说你事，便随口一说，以后只要你买东西全给优惠”
“哦？这样啊？嘿嘿，那就多谢卫明兄弟了，下次有活儿干还叫我，我不要工钱”
李氏闻言嗔他一眼，云舒偷笑，老爹真是，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十丈，难怪他人高马大还经常受欺负
郑氏道：“小二哥，这些东西你给我算算要多少钱？”
“娘，要不了这么多”
“怎么要不了？我又不是只给云舒买，小健都八岁了，过完年就得上学堂，不给他准备一套怎么成？小康比云舒还大，有空也得学学；这东西反正都得备，还不如一次备齐了哎呀，对了，还有强强和小兴也到年纪了，不行，我还得选两套”
小二见状自然乐得合不拢嘴，李氏见她要给大姨二姨和舅舅孩子都买，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眉干望着。
李氏又挑了两套差不多，一共五套，其中墨都是选上品，照小健说法，这五块墨起码都要二十两了云舒想着就肉疼，怎么这么贵？
“小二，来，再给我算算吧，多少银子？”
“好嘞，您稍等啊”卫明拿着单子进了内堂，方才没注意，里面居然还坐着个二十五六岁白面书生那人接过单子，二话不说，一阵噼里啪啦，片刻就算好了帐，卫明却没立刻出来，而是小声凑到白面书生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白面书生闻言立刻站起来，望向外屋，将云舒家众人一一扫过，后目光停留云舒身上，云舒方才那种被x光扫描感觉又来了，她奇怪望向里间，目光正好与白面书生对上
还别说，这书生长得真不错，一身白衫配上精致五官，一副温文儒雅模样，他对着云舒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坐下，重拿起算盘，一阵噼里啪啦后重写了张单子递给卫明。
卫明乐呵呵出来，“老夫人、嫂夫人、志诚哥，这五套笔墨纸砚按原价算一共三十五两银子”李氏和水志诚闻言立刻白了脸
“不过掌柜说了，给你们优惠价，一共二十两银子即可，不知各位可否满意？若觉价钱贵了，咱们可以再商量？”
“不贵不贵，帮我包起来吧，谢谢小二哥了”郑氏乐呵呵笑道。
“娘”李氏不满直皱眉。
郑氏拍她一下，“三十五两人家二十两算给咱们，你就知足了吧？我看啊，别店，这些东西就算三十五两也未必买得到”
过一会儿，小二哥乐呵呵将东西包好拎出来，李氏一数，居然有六套：“小二哥，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只要了五套啊”
“呵呵，没错没错，多那套是掌柜专门送给小侄女”卫明指着云舒道。
啊？不仅几个大人惊讶，云舒自己也受宠若惊，自己从没见过掌柜，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优待？可卫明特别热情，云舒一家也不好推辞，只好接了东西谢过，然后一头雾水离开书斋。他们走出没几步，方才白面书生便来到门口，站到卫明身边。
“少爷，办好了”
“恩”
“少爷，咱们千里迢迢跑这么老远来开店，就为送小丫头东西？”
“你懂什么？我自有道理，以后见着这一家人给我客气点儿”
“知道了，少爷，我方才不是很客气吗？无错小说网。”卫明嘀咕道。
“恩，还有，以后凡是这一家子事，不论大小，都给留意着，每月飞鸽传书于我”
“是，少爷”
☆、第一一七章 外婆发飙
第一一七章外婆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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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惠众书斋云舒爬水志诚怀里，总觉得身后有人看自己，她回头往书斋方向望去，果然，方才那白面书生正站门口跟小二卫明说着什么，见云舒看过去，他温和微笑着向云舒挥挥手，云舒也礼貌性挥挥手。
“小姑爷”李贤健突然大喊一声云舒回过头，见李氏、郑氏、水志诚都停了下来，齐齐往西大街入口处一个小酒馆里张望。
云舒被水志诚抱着，位置比他们略高，她顺势望去，一眼便看到正酒馆中抱着酒坛猛灌孙武郑氏看清后，立刻拉下脸来，他黑着脸步向酒馆方向走去。
李氏见状也皱眉跟了过去，剩下几人自然步跟上。一行人走到酒馆门口，小二立刻出来拦住几人：“哎、哎这是酒馆，不是脂粉铺子，不接待女客，几位客官请回吧”
外婆一把推开小二：“滚开，我找我女婿，管你什么事？”
小二还要上来，水志诚立刻上前一步拦前面，云舒对小二怒目而视：“小二，我们是客人，你…无礼”
“哟嗬你们是要闹事怎么？连个小丫头都这么张狂”说着伸手就要来推水志诚，云舒怕老爹吃亏，借老爹挡住他空挡，一把抓住小二手，狠狠咬上一口
小二大叫一声用力一甩，云舒被甩得身子往后一倒，牙都被震疼了。她捂住嘴没出声儿，小二却依然哇哇大叫云舒撇撇嘴，自己一个三岁多小娃娃，牙才长齐不久，哪有那么夸张？云舒愤愤对老爹道：“爹爹，他…坏蛋，欺负舒舒，打他”
水志诚闻言立刻板起脸，转身将云舒递给李氏，捏起拳头挥了挥，“死小子，敢欺负我女儿，老子跟你拼了”
小二个子瘦小，见水志诚一副老实庄稼汉子模样，原本想借店家势吓唬云舒一家，没想到惹得水志诚要动真格儿，他立刻焉了下来，赔笑道：“大哥，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