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你果然跟春桃有关系,你可知当初小姨生小妹时产点儿难产就是春桃动手脚?她想害得小姨一尸两命,你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孙武抬头,嘴唇哆嗦几下:“不…不可……”
“怎么不可能?这是春桃自己承认!她想替代小姨,做你孙家少奶奶,享受那吃穿不愁、富足美满日子!呵!如果她看到你现这窝囊样,不知还会不会跟着你?”
“我…我……”
“你没有责任心、不求上进、成天泡酒罐里还恩将仇报,你根本不是男人!大家说得对,我小姨长得如花似玉,家境又不错,嫁给你是白瞎了!这次你烧了我小姨屋子,还想烧李家大院,就算外婆放过你,李家大院人也不会同意,你就等着进大牢吧!”
云舒站起来要走,孙武突然拉住她裙角,“不,云舒侄女,你帮帮我,我不要做大牢!求你帮帮我!”
外面小蝶吓了一跳,捡起棍子就冲进来往孙武身上招呼。云舒低头,看他那蓬头垢面狼狈样儿,对小蝶挥挥手,低声道:“孙武,我现不是你侄女了,你现害怕,放火时候干什么去了?”
“云舒侄女,我…我真不想放火,只是想…想看看儿女和…如画,当时喝醉了,酒一上头,就…就……!云舒侄女,我朋友叫我跟他去北方跑货,过几天就要走了,这次真只是看看他们就走!”
云舒皱眉:“你去北方?”
“是啊是啊,我把我家祖宅卖了,得了二百两银子,打算留一半给小涛和小妹,另一半带去北方做生意!云舒侄女,我没胡说,那银子就晾晒场背后山洞里!”
小蝶道:“小姐,不要相信他,放火烧院子事都干得出来,肯定不是好东西!”
孙武赶紧辩解:“不是,我没想烧院子,是喝多了酒!云舒侄女,我不是怕坐牢,我是怕小涛和小妹以后抬不起头来啊!”
云舒沉吟片刻:“孙武,你去北方有何打算?”
孙武低头:“还能有什么打算,跟着朋友跑跑货,看能不能挣点儿钱……”
“那你…还打算回来吗?”
“呵,我这样子,人人见我都像见瘟神一样,回来跟不回来有什么区别?”
“唉!这样吧。孙武,我去晾晒场那边山洞看看,如果当真有你说银子,我求外婆放你走,不过你得保证:三日内必须立刻云雾县,以后不得再回来骚扰我小姨和小涛小妹。你能做到吗?”
“我…我……”
“做不到就算了,小蝶。我们走!”
“等等!等等,云舒侄女,我…走之前想看看…孩子!”
“这个…等我问问外婆和小姨再定!”
云舒和小蝶回到外婆家,便立刻去找了外婆和小姨,将孙武要求说了一遍!小姨立刻反对:“不行,我小涛,我小妹,凭什么给他看?”
外婆沉吟片刻,叹口气道:“如画。你们夫妻一场……”
“不行!娘,我不会同意!”小姨气呼呼站起来就往外走!
外婆一阵摇头叹气,她虽未说同意或不同意,却和云舒一起带着几个丫鬟要去晾晒场。晾晒场那边大家吃了午饭。三三两两附近树荫下乘凉午睡,外婆不让打扰他们,直接去了那屋子后面山洞。
这山洞原本一半是天然,一半是人工,用来存储甘薯用!现人工那一半存了些甘薯,用大铁锁锁着,云舒和小蝶另一边一阵翻找,果然一堆乱石下找到一个灰不拉几布包袱,打开看,里面是二百两银子和售卖孙家祖宅契约。
云舒将东西拿给外婆看。外婆沉默半晌。让云舒带着包袱回到李家大院,然后把小姨单独叫进屋子说话。直到一个时辰后。外婆一个人出来,小姨背对门口身子微微颤抖!
当晚,外婆让人给孙武送去热水衣服,过了午夜,孙武来到外婆家祖屋看了熟睡小涛,然后堂屋给外婆跪下,嘭嘭嘭磕了几个响头,便带着外婆给他包袱出了李家大院,消失夜幕中!其间小姨一直未露面,不过孙武出外婆家大门时,云舒明明看到门角那略微露出小截衣裙!
孙武走后,一切按部就班,晾晒场边房子人多力量大,材料充足,十天就封顶建成了,其后便是热火朝天收谷子。
云舒那里帮了几天忙就回了自己家,天气实太热,窑厂工人们要各自回家收割谷子,云舒给他们放了半个月假,如此整个庄园都清净下来。难得清闲云舒大树林里做了张吊床,天天躺上面乘凉。
直到八月初八,山下有信送来,是大伯和三叔带来口信,说八月初十是舅婆汤陈氏即奶奶亲弟弟汤定国娘子四十寿辰,让云舒家准备准备,八月初十早上县城北门口集合,一起去安乐镇。
云舒躺吊床上想了半天,舅婆?汤陈氏?哦,就是给小姑做媒、又给堂姐水云秋做媒那女人,据说还是堂姐夫潘秋文亲姑姑?那可不是个好东西,嘴巴欠揍,心眼儿也不好!还有那个潘秋雯,一想起那副嘴脸,云舒就不爽,真想海扁他一顿!
九娘见云舒眉头紧皱,便道:“小姐,要是不喜欢不去就是!要不要叫人给老爷太太送个信儿?”
云舒点头:“恩,去请庄叔帮忙给爹娘带信吧,就按…大伯他们传来口信说!”
等九娘走了,小蝶犹犹豫豫样子,云舒看她:“怎么了,小蝶?”
“小姐,您…真不去了?”
“是啊,那舅婆爱搬弄是非,我从小就讨厌她!”
“小姐,咱们可以…去吃了饭就走啊!然后去安乐镇住下,顺便可以看看二少爷啊!”
“啊?二毛?”对了,舅公家就安乐镇附近,安夫子和二毛安乐镇,堂姐水云秋和李明珠都那里,前些日子不还说要去看看他们吗?
云舒从吊床上一下子翻下来:“走,小蝶,咱们下山去!”
“下山?这么热天气……”
“没关系,我去大伯叔叔和大姑小姑家看看,看他们那些人去舅公家,人家只去长辈话,我这晚辈去干什么?”
二人准备些东西,套了驴车就下山去。他们先去是小姑家,现小姑家院子比以前宽敞气派多了。屋里家具都是添,看来他们日子过得不错!
他们进院时,五岁冬冬正带着三岁杨小二院子下方水沟里摸鱼,冬冬一见云舒就高兴丢了东西往上爬,杨小二跟云舒不熟,咬着手指可怜巴巴望着云舒。
这两个小家伙长得白白胖胖。五官集合了小姑和杨海文优点,特别是杨小二。小脸蛋漂亮之极,见他人都说他是女孩子!云舒牵着两个小娃娃上坡,见小姑和杨老太太正戴着大草帽院中晒谷子,见了云舒立刻放下手中活儿招呼她。
云舒直接说明来意,小姑点头道:“恩,大哥也给我送信儿了,我正想要不要去了,云舒,你们家谁去?你要去吗?”
“原本不想去。想起二毛镇上念书,堂姐云秋也那儿,所以想去看看!小姑,一起吧。咱们中午去舅公家送了礼吃了饭,傍晚去安乐镇住客栈,顺便还能逛逛夜市,安乐镇夜市一直很有名了!”
小姑有些犹豫,“这个…我们家谷子还没收完,两个孩子也离不开我……”
“你们家一共也就几亩地,几下子就收完了,就是晾晒辛苦点儿罢了,冬冬和小二都没去过安乐镇,就带他们一起去看看热闹呗。路费、住宿费我出!”
“那怎么行……”
“没事儿。小姑还跟我客气,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云舒再去大姑家。大姑家就剩顾家麒夫妻俩,听说小姑和云舒家都要去,他们自然不好推辞,答应一起去。
其后是大伯家和三叔家,他们都是全家出动。大伯一家主要是去看水云秋,听说水云秋已经有几个月身孕了;三叔以前一直跟奶奶住一起,这种时候怎么都推不掉。
因此,云舒又回去转了一圈,跟小姑和顾家麒说一声云秋事,人家怀孕了,准备贺礼里面自然要加老母鸡和鸡蛋!
当日傍晚老爹带着几个帮工回家,娘亲留外婆家帮忙。一番准备后,八月初十早上,云舒带着小蝶和老爹偷偷出门,将三毛和小妹留家里,然后坐着驴车去城北门口。
大伯和三叔一大家子已经到了,他们周围摆着一大堆东西,像搬家一样!伯母见了云舒家驴车,立刻凑上来道:“哎呀,二弟,你们家这驴车弄得像个轿子似,坐着挺舒服吧?要不也搭我一个?”
老爹正要答应,云舒道:“不好意思,伯母,这驴子没牛马力气大,太重话走不了几步就没力气了,多只能坐两三个人!”
“哎呀,你爹一个大老爷们就不用了吧?这是个丫鬟坐什么车?跟着走就是,这不就有空位了?云波啊,把我大孙子抱过来!”
云舒拦住:“大伯母,小姑带着两个孩子了,我要给她们留位置!”
大伯母拉长了脸,“不就是辆破车,谁稀罕了?哼!二弟,你女儿坐车,不会让我们扛着东西走路吧?”
老爹愣了一下,三叔道:“大嫂,我去找辆牛车吧!”
“找什么牛车,这么大热天儿,当然要坐马车了!二弟……”
“大伯母,你自己要坐自己去找啊,不过咱们得说清楚了,这里到安乐镇马车走一趟要一两多银子,谁坐谁付,我们家不用了!”大伯母恨得牙痒痒,云舒又拉着老爹不让说话,后还是大伯和三叔去找牛车。
老爹小声道:“云舒啊,算了吧,东西用牛车可以,这么远路,你伯母和婶子她们受不了,咱们还是帮忙找辆马车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云舒立刻拉长脸:“爹,这么大热天儿,咱们窑厂工人全身烤成焦炭一样,顶着热气干活儿,花几天时间烧一窑红砖出来也只得一两多银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老爹咽咽口水,干笑两声没话说了!小蝶小声笑道:“小姐,您大方时候出手就上百两,这时候怎么抠抠搜搜?”
“要大方也得看人啊!有些人让我给他几百两我都乐意,有些人给她一文钱我都全身难受!大伯和三叔两家小时候没少折磨我们,我没找他们算账就不错了,要我给他们当冤大头,还不如打发叫花子了!”
二人嘀嘀咕咕之际,突闻老爹大声道:“二姐、二姐,这边、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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