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皇帝脸上缓了缓,端起架子,斜视徐三通一眼:“是吗?”
“是是,皇上!徐爷爷医术厉害,他说毒清完了就肯定清完了,要不…您先进去陪春秀姐说说话,我送徐爷爷到宫门口?”
皇帝垂眼片刻,“若是没好怎么办?”
“不会,早上春秀姐还跟我说觉得身体好多了,想下床走走了!皇上,您去看看她吧?”
皇帝看看春秀房间,微微点头,便向那边走去。云舒等皇帝进了房门,便赶紧提起徐三通包袱,叫春燕也来帮忙,急慌慌拉着徐三通往外走。
徐三通不满道:“别拉别拉,你这丫头,要把我老胳膊老腿儿折断了才甘心是不是?”
云舒没空跟他磨嘴皮子,这家伙已经顶撞皇帝好多回了,当心人家心情不好,把他拉去咔嚓了!云舒一直把他送出御花园,找了范明,请范明送徐三通出宫,另外又找人给小顺子送信,请他安排徐三通离开京城,这才惴惴不安回到春秀院子。
云舒回到院子时,见院中宫女太监个个低头瑟缩站院外,似乎隐隐还能听见里面皇帝咆哮声!云舒轻轻叹气,唉!又来了!她也只能老老实实跟一众宫女太监默默站院外,等皇帝咆哮完自会气冲冲摔门离开。
可是他们等了两刻钟,里面咆哮声、砸东西声音早已销声匿迹,可依然不见皇帝出来!莫非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外面宫女太监们也有些骚动,灵雀过来小声道:“圣姑,里面……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您要不要……”
云舒点头,缓步走向院门口,此时院中德安见了云舒,对她直招手。云舒上前,低声道:“公公,出了什么事?”
“嘘!”德安往里面偷看一眼,小声道:“皇上还里面,不让咱家进,圣姑,能不能麻烦您……”
云舒皱眉:“你都不让进,我进去话会不会……?”
“不是,圣姑,咱家是担心皇上一气之下,对娘娘……”
云舒一惊,小跑几步推门进去,管早有心里准备,里面情况还是让她惊讶不已。偌大侧殿满地狼藉,各种碎片铺满一地,屋里能砸东西都砸了!皇帝手扶额头颓废坐床边椅子上,春秀静静躺床上,双眼紧闭,面色平静,似乎睡着了一般!
看到春秀平安无事,云舒轻轻松口气,皇帝闻声抬头,见是云舒,无力招招手道:“云舒啊,叫德安进来,把东西收拾了吧!”
门外德安听到声音立刻去门外叫了几个宫女,大家个个脑袋垂得极低,轻手轻脚,很将屋子清理出来!德安上前小心翼翼道:“皇上,您累了吧?要不…回宫休息休息?”
皇帝一手扶额挥了挥手,德安无奈,看云舒一眼,给她打个眼色,轻轻退下!
云舒轻轻吸口气,让自己心情平静一下,再缓缓上前道:“皇上,春秀姐还没全好,每日多半时间都睡觉,要不您去隔壁休息一下?”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云舒,云舒被看得心慌,干笑道:“皇上,要不……我去找可尘或者师傅过来,陪你聊上几句?”
皇帝眼皮动了动,缓缓站起来道:“云舒,你…随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啊?是!”云舒有些慌张,不过不得不应诺。
皇帝前、云舒后,沿着湖边缓行,德安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远远跟随其后。皇帝走出一段,长叹一声道:“唉!云舒,你说朕是不是真做错了?”
云舒顿一下,心想那是当然,不过嘴上却道:“皇上有皇上考虑!”
“唉,以前朕每每做错事,问秀儿时,秀儿都是这句话!但是,朕身为一国之君,外有权臣处处紧逼,内有太后事事为难,朕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把天下拱手让人?”
云舒沉默不语,皇帝继续一番长篇大论,后长叹一声:“朕知道皇儿之事,朕对不起秀儿,送她去冷宫也是迫不得已,可她现明明清醒了,明明可以说话了,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体谅朕?为什么就不懂朕苦心?云舒,你说为什么?”
云舒沉默,站皇帝位置上讲,他觉得他力了;可是站被伤害得体无完肤春秀角度讲,作为女人,她痛苦时候,她丈夫、亲近人不能为儿子报仇,甚至连点儿安慰都没有,反而把她丢进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囚笼,谁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谁能轻易原谅?
皇帝见云舒不答,苦笑一声:“莫非你也觉得是朕罪有应得?”
云舒叹口气道:“皇上,过去已经过去,伤害已经造成,要她恢复,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事,您还是不要太过纠结了!只是现春秀姐毒已经解了,假以时日就能慢慢恢复,您打算如何安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