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让他们自相争斗残杀只是一部,真正的目的就是他们引到这燕京来,一网打尽罢了,而他们互相倾轧,最后都将手上的亲信耗得所剩无几了,即便最后还有一方赢了,但那时候也不可能是他燕北羽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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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就是那一个,他是赢了庞宁和高昌,但其实也成了被燕北羽利用来铲除敌人的一步棋了,他借庞宁等人的手除掉了长孙晟,又借他的手削弱庞宁和高昌王,趁机让人带兵去攻下了高昌。
现在,庞宁和高昌手上已经无人可用,而他手里的枢密卫也所剩无几,燕北羽却死而复生出来了,这里有他的兵马,燕京外有他的亲兵,他们又还能拿什么和她斗。
他一直以为,论起阴谋算计,没有人能跃过了他去,这一次不仅是输了,还为他人做了嫁衣,燕北羽不用费心去对付庞宁和高昌,因为他已经替他收拾干净了,如今他只要将他铲除,这南楚还是他的,乃至于北齐将来也会是他的。
他不甘心,但成王败冦,历来如此,如果燕北羽真死了,他也不会有半分同情,所以现在败在他手里,他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晏西听了他的话,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看燕北羽那神色,只怕更加不会放过他了。
“不过,为了朕,你都能去救人了,这么多年没白养你。”谢承颢神自在在地和她开着玩笑。
“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找打,老娘要不是怕北齐亡国了,没地儿去横行霸道了,才懒得管你的死活。”晏西毫不客气地离道。
谢承颢在位,她们晏家在北齐是可以横着走的,这要是北齐不在了,这以后的日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过了。
“朕要真死了,每年清明记得替我上柱香,祭点酒,要最好的百花酿。”谢承颢朝她道。
一直以为自己坐拥北齐,权倾天下,可是这一刻才发现,当这一切失去了,自己竟是一无所有的,不管是心上,还是身边。
他习惯了只相信自己,相信握在手里的财富与权势,可是现在又开始扪心自问,这一切真的就是他应该相信的,就是他最想要的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嫉妒那个被她放在心上的燕北羽,那个总会被她所思念的燕北羽,所以他想除掉他,也不仅是为了政治上的利益,也是不想看到到这个人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然而,最终他还是失败了,所有他想要的一切,都落在了他最痛恨的那个人手中,江山天下,还有他想要的女人。
他总是嫉妒在她心上的燕北羽,可也知道自己从来不可能取代,所以他也并不去强求什么,所想的不过是这一辈子有她伴在身边终老而已,故而那么些年,他也从未强迫过她真的去行夫妻之实。
他要的只是她在身边的陪伴,不论她心里牵挂的是谁,不管她带着的是谁的孩子。
可是,她一心要与之相守的,却不是他。
他本以为,除掉了燕北羽,她这一生也无法逃离他的身边,可她最终还是要离开了她,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这里,便是人在这里,总有一天也还是会飞走的。
然而,他一直不曾相信心上的羁绊,直到此刻相信了,他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燕北羽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将北齐王押入宫中刑狱司,由缇骑卫看管。”
因为他,他险些命丧黄泉,他岂能轻易饶过了他。
——
说点题外话,最近大半个月在北京学习,白天要上课,写更新,最近天天的更新都是快十二点了才更出来。
一早跟编辑协商了一下,日更六千照常,加更的日子更八千,昨晚想把二更写出来的,坐到两点了也没写出多少,这一章是补昨天的二更,今天的更新下午写。
☆、王者归来5(一更)
谢承颢有些讶然,这样的话也就表示,燕北羽放过他一条命了。
毕竟,要杀他的话,就是一句话的的事,何必再关进牢里去,以前总觉得看不起这样总是被一个女人左右决定的男人的。
然而,这一刻他隐约明白了,若不是非一般的在意,是不会因为对方的话改变自己的主意的,而他从来不怎么愿意去做到的糌。
龙靖澜也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坐在龙椅上的人,有些意外他的话,这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差点把你送去见了阎王,竟然还不下旨杀了他,还要留着干什么楮。
谢承颢这样的祸害,多留一天都后患无穷。
高昌王交给了缇骑卫,谢承颢也交给了缇骑卫,庞宁有些面色不安,他深知缇骑卫的行事手段之狠辣,再加之这个龙靖澜狡猾难以对付。
燕北羽目光冰冷扫了一眼庞宁,略显苍白的薄唇微抿着,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沉默着没有言语。
而那些上在他身后的,跟随他一路的臣子,个个战战兢兢地低头站着,那模样似恨不得钻到地缝时躲着,不让龙椅之上的那个人看到自己。
龙靖澜安排了人把谢承颢和晏西几人押下去,扭头扫了一眼庞宁等人,又望了望龙椅之上神色疲惫的人,道,“不如,把庞大人他们也给我来?”
别的事儿他不喜欢,但这种用刑的事儿,她是再乐意不过了。
燕北羽微微点了点头,道,“也好,归义侯尽快捉拿归案。”
阚玺到现在也抓住,这件事要处理就一次处理干静,他不想再留着什么漏网之鱼,以免生出后患,只是现在身体尚还虚弱,没有太多精力去处置这些事了。
原本出来,也是因为要处置谢承颢的事儿,如今她说希望能放了他回北齐……
“陛下!”
“陛下,臣等知错了!”
……
庞宁身后的一干老臣,纷纷在殿中跪了下来,向着龙椅之上的人求饶。
可是,燕北羽看也未曾多看一眼,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龙靖澜将人带走,比起面对这些人,他更想早一点到暖阁去与她和孩子团聚。
霍隽自然也跟着给她帮上忙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空荡荡的大殿终于就只剩下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半晌扶着起身,眼前便忍不住一阵阵发黑,人也跟着晃了晃。
“陛下!”冥河上前扶住,劝道,“先回暖阁休息吧。”
虽然是捡回了一条命,可现在身体已经被数月的病痛耗得虚弱不已,不知得要多久才能休养得回来。
燕北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扶着他的手起身,一步一步走下了玉阶,朝着空荡荡的太极殿外走去,脚步有些难言的急切。
纵使,他们从他眼前走开也不过转眼的功夫,他都迫不及待去见到他们。
“你尽快出宫一趟,通知房将军,在无朕旨意的情况下,燕京只进不出,必须将阚玺给了抓出来。”他说着,似又想起了什么,沉声道,“带人去一趟归义侯府,不论男女老少皆抓到关入刑部,交给龙靖澜去处。”
他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多心力去操心这些琐碎小事,她要他放了谢承颢,可是这个人于他而言又不能放,所以在他安排好一切之前,还不能就那么将谢承颢这样的心腹大患给放了回去,为祸无穷。
“是,属下即刻去办。”冥河应道。
燕北羽拒绝了冥河搀扶,自己进了暖阁之中,撩开帘子看着默然坐在床边照顾着两个熟睡孩子的人,一颗高悬许多的久终于落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曾有多少次地憧憬过这样的一幕,他下朝回来,她还在怀内照顾着他们的孩子,背影温柔而沉静。
谢诩凰听得脚步声,扭头看向撩着帘子走进来的人,起身过去扶了他到榻边坐下,只是看着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眼眶禁不住有些泛红。
“孩子都睡了?”燕北羽低小着声音问道。
“大约这几天都折腾得累了,都睡下了。”谢诩凰道。
燕北羽轻握着她的手,叹息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早体会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与折磨,可是他却让她承受那样的心痛,明明想见她
tang,明明知道她已经回来了,可是他就是不能见她。
谢诩凰沉默了片刻,道,“都过去了。”
心痛也好,绝望也好,总算都过去了,只要他还好生活着,她什么都不怨。
两人默然坐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紧握着彼此的手,似是怕会再一次的失散,明明见到之前心里有着千言万语的话想要向对方倾诉,可真的见上面了,却发现不知该如何说起。
然而,便是什么都不说,似乎都能明了对方的心思。
“你到底看够了没有?”谢诩凰微微皱着眉头,瞅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盯着自己看了好半晌了,怎么着也让人不自在了。
燕北羽薄唇微扬,“怎么看得够?”
直到这一刻,她坐在自己面前,他都还有些难以置信是真实的。
“不是所有的大夫,都说是无药可治的?”谢诩凰问道。
而且谢承颢下手,也不可能给他留下可以活命的办法,所以在回来看到那一幕时,她才会相信了那是真的。
“大夫确实是无药可知,是老庄主在这里住了段时间,助我修习了定魂珠的内功心法,又将我体内毒害身体的毒血放了一部分出来,最后废了我一身内力,将他的内力重新给予了我,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数日的假死,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燕北羽朝她坦白到。
在他收到那内功心法的册子之时,隐约有觉得老庄主是有办法的,只是他一直没有再让人来送个信,他的病也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病入膏肓了,老庄主才姗姗来迟。
“是师公。”谢诩凰想到,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师公一生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却在最后将自己一身功力传给了他。
“待我身体恢复些,开了春我们去折剑山庄看看他老人家,若是他来出手相助,只怕朕是真保不住这条命了。”燕北羽道。
谢诩凰点了点头,道,“好。”
她也许久不曾去折剑山庄看望过师公了,这一次因为他们的事,他又出手帮了这么大的忙,这份恩情她真不知该如何去报答了。
燕北羽叹息,探臂轻拥着她,缱绻低道,“凤凰,我好多次都梦到你回来了,可是我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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