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她气色确实比先前好了许多,大哥在这里亲自照顾,自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自己也确实操心多余了。
“对了,高昌那一伙怎么处置的?”龙靖澜想起正事,问道。
“已经问罪了。”谢诩凰道。
只不过是在牢中由贺英他们去办的,即便燕北羽他自己也不想承认,可他与宗正陵也毕竟是亲生父子,他也不可能真的下旨将其公然处斩,去背上弑父的罪名,所以只能秘密问罪,外面再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便足够了。
“解决了就好,那样的杂碎,不斩草除根,永远都贼心不死。”龙靖澜恨恨道。
这也得亏北齐王与她有些交情,并没有答应真的站在他们一边,否则只怕现在事情都还没个完了,更有甚者,如今还活着在这宫里的人也不会是他们。
“你大哥的婚事已经在筹备了,等年后交了春,你伤势应当也差不多了,到时候完婚也正好。”谢诩凰含笑道。
“说得就像那天你不用嫁似的。”龙靖澜道。
同一天的婚礼,她是一清二楚的。
“等大婚过后,我们打算去一趟折剑山庄拜见师公,你和大哥若是能一起去的话,那就更好了。”谢诩凰道。
“废话,你都去了,我还能不去。”龙靖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他们这些晚辈,这些年也让师公他老人家操心太多了,如今一切风波过去,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了。
谢诩凰坐了不多一会儿,见差不多晚膳的时辰了,连忙朝两人道了别,带着孩子离开了。
“看你大哥的意思,好似还是不愿以后留在燕京。”燕北羽一边走,一边朝她说道。
若是霍隽不愿留在燕京,那么龙靖澜自然也是要走的,他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失去两个可用之人有些可惜,不过她应当是希望他们能留在燕京一起生活的。
谢诩凰看了看跑在前面的两个孩子,道,“我自然是希望他们能留在燕京,不过他们有他们想去的地方便由他们去吧,总还会回来的。”
“有机会你问问他们是打算去何处,只要在大楚境内,任何地方都可封邑。”燕北羽道。
此事,他问了,霍隽也不会说。
霍隽对于他,只能说是客气,还没到真把他当一家人的地步。
☆、此生此世,为你钟情4
大年三年,宫中设了御宴,虽然正式的帝后大婚还没有举办,但朝中上下也都心知肚明,大楚的皇后会是谁,所以燕北羽除夕宫宴便也携了她一同除夕,百官也俨然将她尊为一国之后,并未再有人敢出来异议。
霍隽和龙靖澜都谢绝了出席,两个孩子又在琼华楼没有过来,谢诩凰坐了不多久,便有些不自在了,只是朝中许多官员都是新提拔上来的,这样的御宴也是一种笼络的手段,所以也是必然要办的。
燕北羽也瞧着她有些不耐烦了,微微侧头低语道,“再有一个时辰就结束了,忍忍。”
他何尝不希望除夕之夜,是自己一家人吃一顿家常便饭聚在一起,可是身在其位,许多事情就不得不去考虑大局,先前朝政动荡,现今许多官员都是新任职的,这是一顿宫中御宴,却也是稳定人心的一场宫宴。
他带着她一同出席,也是要朝中百官知晓,大楚将来的皇后会是谁。
“我就是怕沅沅又在后面闯祸。”谢诩凰低语道。
这小丫头胆大得很,一点都不像个女儿,越大越让她头疼侃。
“她才多大点儿,能闯出多大的祸。”燕北羽笑语道。
谢诩凰微微斜了她一眼,她是没闯什么祸,前天才把他冠冕上的珠子给扒拉下来玩,昨天才把放在榻上的折子撕得一片一片的,一个没看住,就能给惹出事儿来。
他总认为孩子太小,舍不得说重话,结果就宠得她越来越没个样子了。
御宴结束,百官散去,他们两人方才起驾回琼华楼,谢诩凰先去看了两个孩子,燕北羽向贺英交待了些事情,再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两个孩子哄睡了。
他过来床边瞧了瞧,“不早了,走吧。”
谢诩凰给两个孩子盖好了被子,方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掩上了房门才道,“明个儿不是封了大印,我们去踏雪山庄住两天,我想过去看看。”
燕北羽听沉默了片刻,道,“过些天再去吧,还有许多事情还要忙。”
虽然这几日不用忙于政事,但很快就要到他们大婚之日了,许多事情他都得趁着这个功夫过问一遍,这对于朝中百官只是一场帝后大婚的册封大典。
但是对于他而言,这是一场他欠了她许久的婚礼,他自然希望尽善尽美,所以趁着这几天的时间,自是事事都得亲自过问一遍。
谢诩凰看了看他,想着朝中也确实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决断,便也没有再提了。
自北疆回来之后,一直都觉得这样宁静的生活恍如是梦中的光景一样,每每一侧头能看到身边的人,再一想刚刚从北齐回来的那一幕,都还不免心有余悸。
燕北羽伸手牵住她,说道,“燕京虽是中原古都,我打算等过几年朝政稳定了,大楚迁都到江都,你意下如何?”
这个地方虽然是历朝历代的都城,这个地方承载他们太多的回忆,也承载了太多悲伤的过去,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江都那里。
他也希望不管是大楚王朝也好,他们之间也好,都有一个新的开始。
“江都倒也不逊色于燕京,只是迁都之事非一朝一夕能成,也急不得的。”谢诩凰道。
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每个人而言都太过沉重,但是要迁都到江都,这也不是个容易的事,要将权力政治中心转移到江都,短则数年,多则十几年才有可能真正完成。
“江都地处中原腹地,不管是在地利之便,还是商业繁华也都是最适合迁都之地。”燕北羽说道。
这个想法,早在江都之时,他便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只是朝政未稳,并不适宜提起此事。
虽然,现在距离那个时候也还早,不过这等大事,他也希望能征询她的意见的。
“此事,可以先压着不做宣布,让人出任江都刺史,早为迁都之事做安排,介时再下旨也能顺理成章些。”谢诩凰建议道。
燕京经历无数朝代,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再有更大的发展了,但是江都是这些年逐渐自己有了今日这般的繁华,加之先前作为南楚的临时都城,以后迁回那里倒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做安排,却也还需要费时费力的。
“我也正有此意。”燕北羽道。
“这些事,你也该是跟前朝那些人商量的,我参与太多,会遭人非议的。”谢诩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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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古以来,后宫都是不得干政的,他已经几次三番让她参与政事决议,时日久了,难免会惹来麻烦。
燕北羽听了,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侧头望了望她道,“大楚的天下是我的,同样也是你的,你我既是夫妻,自是平起平坐的,朕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又何况这些。”
她是他要相伴一生的女子,不会只是世人眼中的后宫妃嫔,这大楚的一切但凡是他的,也必然是她的。
谢诩凰抿唇而笑,道,“油嘴滑舌。”
“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何来油嘴滑舌。”燕北羽挑眉道。
谢诩凰笑了笑,虽没有说话,眉眼却满是甜蜜的笑意。
宫中大红灯笼在夜风中光影摇曳,长长走廊上的两人携手并肩,俨然一对神仙眷侣月下漫步。
一样的除夕,大楚燕京温馨融融,北齐中都亦是热闹非凡,只是那高座之上的北齐王,面上却再没有了往年的那番喜悦之情,眼中虽还看着殿中的歌舞,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晏西抬头远远看了一眼,低下头又顾着自己埋头吃,正吃的起劲呢,高座之上的人突地摆了摆手,道,“都散了。”
她塞着一嘴的东西,一抬头看着赶人散场的谢承颢,气就不打一处来。
朝中诸臣都知道谢承颢那说起风就是雨的毛病,所以他一下了旨意,也没几人来劝,纷纷起身离席跪了安,不一会儿功夫,原本座无虚席的大殿,顷刻之间就散得只剩下寥寥几人了。
万里也连忙安排了宫人退下,从大楚回来,王上似乎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对于宫里的妃嫔也再不如以前那般宠爱非常了,便喜悦高兴的时候也比以往少了,更多的时候是沉思着,却从来不说在想些什么。
晏西拎着酒壶,起身走了向御台之上,给谢承颢倒了一杯酒,不客气地教训道,“怎么,又想你前皇后了?”
他们相识这么些年,他眼珠子一恩,她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去年时候,除夕是在岛上一块儿过的,那是不同于宫廷这般的热闹,现下他定也是想到了那个时候,进而想到了远在燕京的小谢。
谢承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也不愿去想的,只是蓦然之间就想到了,这会儿她在燕京会怎么样,应该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吧。
北齐的宫里也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可是这些热闹,却突然间离他好远,远得无法带给他一丝新年的喜悦。
“你也就是个贱骨头,小谢在北齐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人家跟燕北羽双宿双飞了,你倒又伤春悲秋舍不得了?”晏西满脸鄙夷地道。
“谁伤春悲秋了?”谢承颢冷哼道。
“那你现在是哪根筋不对了?”晏西趴在他御宴前,一边说,一边拿着盘里的果子放嘴里送。
“就是觉得没意思,也不行了?”谢承颢道。
“那你倒说说什么有意思了?”晏西瞅着他道。
从大楚回来,他明显有些变了,动不动就一副深沉莫测的样子,完全不像以前那个谢承颢了要不是她自己一路跟着回来的,她真会怀疑,是不是被什么人冒充了。
“关你屁事儿。”谢承颢瞪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回了寝宫坐了一会儿,鬼使神差一个人提着灯笼进了去岛上的密道。
从回来之后,他再没有打开过这里的机关,今日却不知怎么的,就想去那里看看。
他提着灯笼,独自穿过幽暗的密道,出了密道,曾经记忆中永远灯火明亮的岛上,此刻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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