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这么凉?”燕北羽说着,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掌心丝丝的暖意让人贴心又忐忑。
谢诩凰当然是怕的发冷,心里却又不禁在想,若是他知道现在他的新娘子已经被她送去了永安侯府会是个什么心情。
不过,她很快就能见识到了。
马车到了镇北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守卫一见马车停下,连忙打着灯笼迎过来了。
燕北羽先下了马车,撩着车帘探手扶她出来,谢诩凰正愁着要怎么拖延时间,却被他一把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吓得她险些没有一下自己跳下来。
“雨天路湿,你这身衣装不方便走。”他说着,已经抱着她大步进了镇北王府。
谢诩凰暗地里将那不靠谱的盟友骂了千百遍,不是说好出宫了会把燕北羽先引开的吗,他这时候都死到哪里去了。
她自己要挡根本挡不住,只要一开口说话,一掀盖头,甚至一点异样的行为都会被人怀疑。
她正一路思量着要怎么应付,燕北羽已经将她带到了新房放到了喜床上坐着,从宫里跟来的嬷嬷也忙着布置合卺,结发,等一系列东西。
谢诩凰也感觉到那嬷嬷是在替她拖延时间,但也不能太过刻意引人怀疑,虽然一再磨蹭却还是到了要掀盖头的一步。
燕北羽走到床边,正欲伸手过来,门外一人匆匆进门附耳说了几句什么,他面色一沉望了望坐在床上的女子。
“本王有事出府一趟,你们照顾着王妃。”
说罢,疾步如风地离开了新房。
谢诩凰暗自松了口气,不管那人是用了什么办法,总算是给她解了眼下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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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3
因为新郎倌的突然离去,原本热闹的新房安静了下来。
谢诩凰直接倒在了床上眯着眼睛养神,嬷嬷见了便道,“大约是今天忙碌了一天太累了,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
可是,倒在床上的人,盖头下一双眼睛却是清明地睁着。
她在等,等与晏西他们约定好的时辰。
一个多时辰算起来不长,但她却感觉等待得格外漫长,唯恐燕北羽再中途喝回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约定的时辰,谢诩凰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盖头从凤冠上滑落,露出凤冠霞帔妆容明丽的女子,却让房中的人个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
这明明该在永安侯府的明凰公主,怎么会在镇北王府的新房里?
谢诩凰揉了揉额头,神色疲惫地扫了一眼房内站着的人,唤道,“这里是哪里?晏西呢?”
一屋子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嬷嬷慌乱地回道,“公主,你怎么……你怎么在镇北王府?”
虽然是作戏,但那神情语气,可谓真假难辩。
谢诩凰愣了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镇北王府?怎么会在镇北王府?”
她扶着桌子稳了稳心神,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夺门而出,刚到王府前院便与从外面回府的燕北羽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眼底皆是惊涛骇浪。
她匆匆瞥了他一眼,冲出府便夺了马匹一人朝着南城永安侯府的方向去了。
燕北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雨中望着周围乱成一团的宫人和侍从们,直到嬷嬷哭丧着脸过来哭诉道,“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永安侯府,前厅的筵席还是一片觥筹交错。
突地,一身红衣如火的女子风一般卷入厅内,高声唤道,“韩少钦!”
在座宾客一时间都愣住了,这不是该跟新郎倌在入洞房的新娘子,怎么……怎么从府外进来了?
晏西很快闻讯赶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公主,你怎么……”
谢诩凰看到她手上打出的暗语,转身出了前厅直奔永安侯府的新房,一脚踹开了房门,掀帘直入看到一地散乱的衣衫却又生生顿住了脚步。
永安侯一行人也急急跟了过来,看到屋内的一地的狼藉自然也猜测到了什么,可是新娘子还在这里,那与小侯爷入了洞房的女子……又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永安侯看着混乱的局面,震怒不已。
谢诩凰扶着晏西的手,面色煞白地转身往外走,神情有些恍惚,“本宫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神态,那语气,将一个新婚女子惨遭心上人背叛的心痛与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
主仆两人刚一出门,便又与随之赶过来的燕北羽撞下,擦肩而过的瞬间那双幽冷的眼睛,看得谢诩凰不由心弦一颤。
“现在怎么办?”晏西见周围无人,低声问道。
“进宫,恶人先告状。”
☆、代嫁4
夜雨淅淅沥沥,大燕皇宫原本已经到了落钥的时辰,却又因为强闯而来的北齐公主而打开了宫门。
谢诩凰虽还是一身凤冠霞帔,却因为淋了雨显得有些狼狈,直入书房便怒然质问道,“皇帝陛下,若是大燕无意和亲联姻,大可以明说了,何必这般折辱明凰。”
“公主何出此言?”皇帝也只是接到宫门守卫过来禀报,说是北齐公主深夜闯宫有要事相见,并不知其中原委。
“先前定下与镇北王府联姻,镇北王退婚也就罢了,如今明凰得遇良人,新婚之日竟是被人送去了镇北王府,而南宫小姐竟被人送去了永安侯府,还……”谢诩凰一脸悲痛敛目,似是不忍再说下去。
燕帝听罢,一双精锐的眸子缓缓沉冷了下去,沉声道,“公主稍安,此事朕查清楚,定给公主一个交待。”
“皇帝陛下且派人去永安侯府看看那新房里是什么光景,您还能给本宫什么交待,莫不是要本宫与人二女侍一夫?”谢诩凰忿然道。
不一会儿功夫,镇北王府,南宫府,永安侯府都接连入了宫中,仪容不整的南宫沐雪一进殿跪下哭诉道,“皇上,请给沐雪作主。”
燕帝询问了一番事情经过,震怒道,“竟然有人在这宫里动起了手脚,简直胆大包天。”
南宫沐雪抬手一指站着的谢诩凰,哭诉道,“一定是她,是她不满被镇北王府退了婚,暗施计谋换婚代嫁。”
她知道她没有证据,但从见这个明凰公主的第一眼起,她就觉察到她非善类。
燕帝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问韩少钦和镇北王问道,“难道,从宫里一路回去,你们都没没察觉出异样,酿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回府路上是觉得新娘子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在意,回府席间多喝了酒回房就……”韩少钦说着,望了望谢诩凰,自责地垂下头去。
“路上本王也觉得有些奇怪,王妃似是很疲惫的样子,回府之后本王接到密报说北戎奸细潜入了城中,恐怕是针对大燕和北齐联姻之事,便先出府处理去了,新房内侍侯的嬷嬷说本王一走,王妃就倒床上睡了,只怕是她们两人都被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燕北羽说道。
相比于其它三个人悲痛与慌张,他倒显得格外镇定沉着。
“从头至尾,婚礼之事也是皇帝陛下派人安排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还请皇帝陛下给本宫一个交待。”谢诩凰直面龙椅之上的人道。
“皇上,南宫家一直反对和亲联姻之事,婚事又是太子妃和皇后安排的,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存心要坏了两国和亲。”永安侯站出来,恨恨地望了望边上的南宫家一行人。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明凰公主和各位爱卿也都先各自回府,此事朕三天之内着人查清了,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燕帝道。
谢诩凰带着晏西先行离去,韩少钦追出殿外似是想要解释,却被她给甩开了。
一出宫门,上了马车晏西便问道,“我们去哪里?”
“皇帝不是送了别宫,去那里。”谢诩凰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靠着马车有些昏昏欲睡。
“这样就不管了吗?”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五天之内,燕北羽会来接我回镇北王府。”谢诩凰闭着眼睛,笑意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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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园主人1
深夜的燕京长街,马车慢悠悠地走着。
晏西瞅着闭目养神的的人,回想了一番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是心中难安地,“若是大燕皇帝让人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
谢诩凰眼皮未抬,开口道,“若是那么容易就被查到咱们头上了,咱们那个帮手也不会在燕京活到今天了。”
“你是不是太过信任那色胚子了?”晏西揶揄道。
“南宫家和太子一直反对两国联姻的,婚事是由皇后和太子妃着人安排的,而永安侯府一直跟南宫家不对盘,出了这样的事定然一口咬着他们不放了,这件事动手脚的地方也就那么一点点,能再查到什么?”谢诩凰笑道。
南宫沐雪虽然一时被西域秘术控制了,但当她清醒过来,也就被解了术了,根本不会记得离开宫里时发生了什么。
“可是韩少钦他是一清二楚的,若是说出来了……”晏西思量着要不要去杀人灭口。
“这件事说出来对他也没有好处,他不会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看那南宫沐雪的样子,早知道咱们应该去找那冯家娶她,那冯少爷垂涎她美色已久,府中更是妻妾无数,嫁过去让她生不如死去。”晏西一想到那人进殿哭诉的样子,火气不打一处来。
“正是因为那人对她非真心,才不如韩少钦可信。”谢诩凰道。
晏西听了她的话,觉着也有道理,瞅着她一副悠闲的样子又道,“这一场乱子就你占尽了便宜,还去恶人先告状,真是越来越发现你跟谢承颢那小子一样阴险。”
“我若不先进宫告状,有理的就是南宫沐雪了。”谢诩凰冷然一笑道。
“是啊,现在南宫沐雪被你卖了人情送了韩少钦,永安侯又跟南宫家嫌隙更深,皇帝又因此对南宫家起疑,而你又顺利嫁进了镇北王府,闹这么一出估计那镇北王以后也对你心生怨怼,不会再找你洞房了,你这一箭不知道多少雕了。”晏西一边说着,一边玩着她扔在边上的凤冠。
谢诩凰听她提到镇北王一下睁开了眼睛,嘱咐道,“你让燕京的眼线暗中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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