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前同她睡在一起的男娃子,这个身体的儿子。
钱悠然觉得那心突然的一阵刺痛,就好象心头肉叫人剜了一块似的,痛彻心肺,钱悠然一手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再望过去,唐家的大门已经紧紧的闭上了。
唉……钱悠然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她也想带走这孩子,可显然,唐家不会充许。也许等自己赚了钱,能过好日子了,再给这孩子一些补偿吧。
悠然如是想着。
一个人孤伶伶的走在乡间的黄土路上。她自然不可能回娘家了,一来,她已不是原来的钱悠然,那个娘家对她已没什么意思,另外,之前那碗中的映象也告诉她,原来钱悠然的悲惨下场。她又怎么可能还去走她的路子。
“先进城再说吧,找个事做吧。”钱悠然嘀咕着。
第二章 抓鱼是犯法的
一路上,赶集的乡民挑着担子朝城里赶。钱悠然也随着人流朝城里去。
随着赶集的人,好不容易走到城外的护城河边,悠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更重要的是那肚子还饿的咕咕叫,从昨晚到现在,快中午了,她可是没填过自己的五脏庙。
更重要的是,悠然发现,入城要交入城费的。
可她找遍了全身,那包裹更是翻了个里外朝天,却没有找到一个铜板,真个叫身无分文,如今,她进不了城,还真是雪上加霜。
摸着肚子,悠然就靠在护城河的河堤上,河水里映着她的倒影,五官还算周正,样貌大众化,即不让人生厌,也没有到祸水的那一步,算是不显山不显水的那种,对于这一点,悠然还是满意的,这样的外貌,普通而不显眼,这对她目前的生存是有好处的。
风吹着柳条一阵摆动,搅得水里起了一阵涟漪,几条饿急的鱼儿碰了碰那柳条,发现不能吃,才又左右游走。
肚子很饿了,看到河里的鱼,钱悠然想到了烤鱼,那肚子就更饿了,于是她看了看周围,想着这时代,没有破坏绿化之说吧,而周围似乎也没什么人在意她,于是她就折了些垂下来的柳条,编成了鱼篓,得益于前世孤儿的身份,她的生存能力还是挺强的,又用木棍挖了些蚯蚓,还撕了草筋,将蚯蚓串起来,这个事做起来是挺恶心的,可饿肚子事大,悠然也顾不得了,然后把串了蚯蚓的草筋绑在柳条鱼篓里。
鱼篓的形状太不规则,但甭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最后,钱悠然又用柳条辫了根绳子,系着鱼篓,丢到水里,接下来,只要等待就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吧,悠然小心益益的将水里的鱼篓提了起来,挺沉,应该收获不差,钱悠然淡淡的笑了,是一种满足的微笑。
飞快的将鱼篓提高,然后抱到胸前,里面居然有十几条鲫鱼和河鱼,差不多都有成人一个巴掌的长度,悠然想着,这样再抓几次,说不准就能捞到她这个时代的第一桶金。
有了钱,才能过上她理想中那有花有酒锄种田的日子,悠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不料,横里伸出一双手来,将她怀里的鱼篓一把抢了过去。
悠然急的转过脸,脸气的有些发红,皱着眉,两眼带着不悦的神色看着那抢鱼篓的人,这才发现,抢鱼的人,正是守城门吊桥的那两个兵头。
这两个兵头老早就注意到了钱悠然,这个妇人站在这桥头好一会儿了,即不进城,又不离开,形迹十分可疑,自然成了他们重点盯防的对象。
“你们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抢我的鱼。”钱悠然有些不悦的问。
“兀那妇人,好没道理,这护城河里的鱼是官家的,何时成了你的鱼了,如今我们是人赃俱获,跟我们走,到县衙大堂说话去。”其中一个大兵大喝道。
钱悠然一愣,嘴角又扯了扯,这回是苦笑了,敢情着,这护城河里的鱼是不能随便抓的,她一不小心居然就犯了法,只得道:“两位差爷,小妇人是无知,又哪里懂这些,还请两位差爷原谅则个。”
听钱悠然这么说,两个兵头相视一眼,然后很是默契的笑了笑
之前说话的兵头变了个脸,很是和气的冲着悠然道:“原不原谅无所谓,不过,要我们不追究这事,你得付点了事钱。”
“了事钱?”钱悠然这时大悟,她自然明白,这俩兵头要讹钱,可问题是,她全身上下,一文钱也没有,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护城河里抓鱼了,而包裹里面的几身破旧衣裳怕是这两个兵头看不上眼吧。
“我没钱,一文钱也没有。”钱悠然摊着手道。
两个兵头听钱悠然这么一说,便觉这妇人好不识数,气不打一处来,便揪了悠然直朝着县衙去。
悠然只得无奈的跟他们走了,穿过城门的时候,钱悠然看着城门洞,脸上带着自嘲的意味了,好歹也算是进了城了,只是这进城的方式出乎她的预料。
不一会儿,就到了县衙。
悠然本还指望着或许能碰到个青天大老爷为她做主,可不曾想,她这种小案子哪里需要县太爷过堂,直接关牢里,等着家里人拿钱来赎就是了。
狱头是一个五十多岁瘦干的老头,脸皮皱的象菊花,悠然本着自娱自乐的精神,在心里悄悄称呼他为菊花老头。
“姓甚名谁?”老头的眼神十分的猥琐,一双鱼泡眼,一幅酒色过度的样子。
“钱悠然。”悠然十分的配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衙门这种地方,会让她心里产生一种惴惴的紧张之感。
“因何获罪?”
“小妇人不懂,不知因何获罪?”钱悠然道,心里却想着,‘不知者不罪’这一条不知在这里是否适用。
“怎么回事?”菊花老头转过脸看着送她来的那两个兵头,那模样倒有一丝身为狱头的大爷模样,所以,千万别把狱头不当爷,狱头可是一个花差花差的肥差。
“头儿,这小妇人偷护城河里的鱼,叫小的二人当场抓住,人赃俱获,您瞧……”提着柳条鱼篓的大兵嘿笑着上前,提了鱼篓给菊花老头看,就算过了这么长时间,里面的鱼还能苟延残喘的嘣嗒两下。
菊花老头眯着眼看着鱼篓里面的鱼,钱悠然发誓,她看到老头滴到鱼篓里的口水了。
“愿来是偷鱼贼。”菊花老头迅速坐实了钱多多的罪名,钱悠然在一边怎么辩解也没人理她。
“把你家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报了上来,我们好通知你家人来赎你。”菊花老头道,一手还死死的抓着鱼篓,钱悠然刚才听两个兵头一阵嘀咕后,其中一个就离开了,似乎是去打酒了。
“家人?”钱悠然又陷入了深思了,她在想,这个时代,她还有家人吗?
可看着菊花老头蛇眼一样的眼睛,钱悠然没胆子不报,可她已经被唐家休了,那就只能报钱家了,可就她所知,原来钱悠然的老爹钱员外在去年已经去逝,家里两位兄长似乎从不跟钱悠然来往,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来付这个赎金,估且报了吧,来不来由着他们。
再一次,钱悠然暗叹,以前的钱悠然的人生实在是一个大杯具。
等一切手序走过后,一个狱婆子过来,带着钱悠然去牢房。
钱悠然离开之即,看到那菊花老头,扯着两个兵头说是去开小灶,另一个大兵还说:“这篓子抓鱼挺容易,刚才那妇人只等了半个时辰,就有这么多的收获,咱们再抓几次,吃不完的腌起来。”
菊花老头更笑开了,整张脸成了败菊。
钱悠然辛苦了大半天,却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这真是一个让人郁闷开局。
第三章 全武行
夜凉如水,钱悠然坐在女牢的一角,看着牢门顶上的那盏气死风灯,白天一团乱,她是疲于应付,只有这夜晚,她才能静下心来去想,未来该怎么办?
这一刻她的心是诅丧的,浑身有一些发冷,还微微的擅抖着,这一刻,她觉得,其实坐牢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不用露宿街头,还有免费牢饭可吃,虽然那牢饭就是稀得能照人影的粥水,但好歹聊胜于无。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唯在在那气死风灯的微弱光亮下,那眼底,闪现出一抹水渍的晶亮。
一夜里,钱悠然睡的并不好,老是听见老鼠磨牙的声音。
转眼,天已灰蒙蒙的白,钱悠然也从梦中醒来。
钱悠然不是自己醒的,她是让人揣醒的,是同牢的一个女犯人,个子挺高,比悠然高,还很瘦,皮肤又十分的白,白的惨人眼,看着她的样子,悠然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女版的白无常。
揉着眼睛,皱着眉头,悠然淡然的问:“什么事?”
“去,倒夜香去。”那妇人看着钱悠然,眼神之中有丝挑衅,同牢的另外几个女犯人则站在一边看戏。
钱悠然知道,自己遇上了牢房里的潜规则看,似乎着,不管哪个时代,某些潜规则总是存在的。
眼前这女版的白无常似乎在这女牢里的大姐头,再看看同围一些好戏又或者跃跃欲试的女犯人,钱悠然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倒就倒吧,钱悠然站起身,肚子一阵咕咕的叫,昨晚的那些粥水,早让胃消化的一干二净。
于是在那女版白无常得意洋洋的目光下,钱悠然拧着便桶,跟着狱婆子,到了指定的茅厕,捏着鼻子倒便桶,又打了井水冲干净。
“你倒是爱干净,这些日子倒便桶的,也就你还拿水冲。”那狱婆子道。
狱婆子的一番话,让悠然一阵反胃,胃里的苦水直往嗓门处冲,这些个女人,太不讲卫生了。
回到牢里,钱悠然继续的蹲在一角,远离那女版的白无常。那妇人和其他的女犯人都拿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钱悠然知道,这些人是在琢磨着她的底。
“你叫什么?为什么进来啊?”那女版白无常抬着下巴,挑着眉问道。
钱悠然扫了她一眼,然后声音很是有些飘忽的道:“钱悠然,至于为什么进来只有天知道。”
听了悠然的话,女版白无常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按说这新来的犯人也算是懂规矩,一问一答的,没什么让人挑的,可硬是让女版白无常生起了一种被挑衅的感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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