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嘿嘿笑了,摸了一下她的痞鼻子,很是欣赏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连生气都很好看!”
江笑影继续怒视着他。如果眼神是剑的话,她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卫风将玉佩挂在她的脖子上,道:“这是聘礼,收好了,过几日我就来提亲。”想了又想:“不许丢了,丢了的话……”他眼中厉芒一闪,溢出丝丝幽深邪气,展眉笑道:“嘿嘿,丢的话,我下一次来,就会直接将你人带出去,你别以为我会怕皇上和慕容玥,如果我要带走你,他们谁也找不到,除非你想和你的亲人一辈子不见,你就丢掉玉佩……”
他觉得这不一定会威胁到她,这个女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于是,他继续道:“玉佩丢了,慕容玥的命,也就没了!”
江笑影脸色大变。
他一语双关,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怎么?提到慕容玥就知道怕了?怕的话,就乖乖在这里等着。”
“还有一件事情。”他离得更近:“明日你在家好好过及笄,就不要出门了,外面很乱的!”
江笑影瞪大眼睛,卫风笑了笑,带着几分蛊感。她只觉得他越离越远,头一歪,昏睡过去了。
卫风将她抱到床上,眉头轻轻一皱,继而笑了,灯火一灭,再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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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影迷迷糊糊又睡了,心里面有太多的心思,只不过一会儿,人就醒来。
灯火已灭,还是一片漆黑,外面传来风雪扫门的声音,江笑影在黑夜里到处摸索,终于找到玉钗,紧紧握在手上,盯着四周。
没人,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点燃烛火,没人,四周很安静。
她才微微一松气,低下头,便瞧见挂在脖子上的玉牌,证明刚才并不只是梦。
她脸色大变,大声叫道:“于辛,于辛……”
于辛披着外套,急急赶过来:“小姐,怎么了?”
“将屋里的灯全部点燃!”江笑影道。
房间里所有的灯火通通点燃。江笑影侧耳倾听了半晌,站在窗前,抬起窗子的一角,狂风顺着窗棱吹来,带着白雪,吹起她墨色的长发,江笑影的眼神警惕,悄悄的望着外面。
外面什么也没有。
于辛拿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不解道:“小姐,怎么了?”
江笑影静静的沉默着,白雪纷纷,飘飘洒洒的扑倒她的脸上。过了半天,她道:“通知所有护卫暗卫,我及笄那日全部戒严!”她说道。
“小姐?”于辛不解的望着她。
江笑影面容陈静,缓缓回过头去,语调低沉的说道:“我一直心神不宁,照做就是了。”她将窗子轻轻的放下,缓缓脱下披风,走到灯笼前逐一吹灭,动作缓慢,面色平静。
嗒嗒嗒的马蹄声在黑夜里响彻。
于辛打开门要出去,走到门口,听到这声音也愣了。
江笑影跟着走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院子四周的灯火全部亮起来了。
于武跑进来,铿锵一声跪在地上,道:“小姐,胡军前几日大举进攻,余大元帅被人暗算,生死不明!”
江笑影眼中的光芒渐渐的沉了下去,一层一层,好似绵绵的细沙被海浪卷走消失在远方。
不远处的黑夜出现一道光亮,天就要亮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暴风雪的平静(2)
在这大雪狂下的季节,大胡突然发兵三十万分两路攻入大源北部边境,霎时风云变色。
冬日,北方只会更冷,在这么冷的季节,大胡军队不姑息养锐,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山越岭,分两队而行,一队人马急攻小镇东边阳城,另一队人马挥军直指靖城。
靖城的三十万边军一直蹲在那里与所谓的大胡大军相持,在这种大雪能把士兵冻死的季节里一般不会轻易出兵,而大胡倒好,在他们元帅的带领下有十万大军跑到东边的阳城去了。不过几日被完成围城,坐待另一路十万大军。
靖城,是大源国北部重城,人口二十余万,面朝江北平原,背后有阴江穿大源国而过,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一城失则江北之地尽失。而阳城虽然是一个小城镇,可它旁边便是重镇禹州,而禹州一破,就有可能对靖城造成夹击。
余元帅率领着十万大军才出城门去援军,遭到暗算,被困在禹州城里,生死不明辂。
听着于武口中的话,再看着手里的密报,江笑影心中的恐惧愈盛,难道外公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了吗!她重生以来还未见过外公,千嘱咐万嘱咐,外公还是被暗算了。
灰蒙蒙的早晨,太阳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天边雾气蒙蒙,天空中正下着白茫茫的大雪,只有冷风刮过的声音,万籁俱寂。
江笑影默默而立,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儿,她走到桌边,那一张张洁白的富纸上,墨迹深深,力透纸背:“敌人可能是想一石二鸟,两边都设有大军,主攻的还是靖城。”上一世,胡军就是这么做的,先攻阳城,等外公赶到禹州后,西部的大军攻靖城,外公又急急的赶回去,在回去的途上受了箭伤才死去尜。
这些事情,她之前提醒过外公的。她想了想,就算是进攻,只要大胡元帅不变,这作战政策也差不多不会变。
“是,元帅也这么说,他将靖城交给王扑将军了。”
交给王朴,是最好不过的。想当年,在江北一带沦陷大半的时候,王扑不也夺了回来吗?江笑影眉头深皱,对于武道:“将书信交给王扑,我叫许神医跟你一起去!”
于武领命而去。
夜风顺着门口吹来,吹起她墨色的长发,江笑影的面色沉静,眼底泛波,这事情还有转困的余地,只是被困住了而已,一定还有办法的。
“小姐。”于辛小声的唤道,顺着她的目光向外面的望去,那里,天际已亮,光亮远远的倾洒而来。
江笑影道:“今日的及笄宴会取消。于辛,你去通知一下。”
于辛一愣,及笄,是女孩子的大事也,小姐的脸色平静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可越是那样越是不同凡响。于辛无奈的叹息,点点头,转身离去。
风雪越发大了,狂风呼嚎肆虐。
江笑影站在门口,任由风卷着地上的积雪,像是小沙粒一样打在脸上,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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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头,没有一丝的光明。
突然,一道石门突地打开关上,鞋子踩在石阶上的声音在空寂无人的石室里格外清脆,过了一会儿,灯火被点亮。
东方念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慢慢地睁开眼睛,望着来人,嘴角浮上一丝诡异的笑容,相似看着亲密的爱人般,对着来人道:“你来了?”
来人一身玄色衣服,面容清俊,眼神冷得就像寒冰池的冰雪般,负手站立在牢房的外边。东方念望着那人,眼神温柔,曾经的发生的事情好似一个个剪影从眼前漂浮而过,她望着他,轻扯嘴角,温和一笑,然后张开了嘴,小声的说道:“我还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男子闻言一愣,随即淡淡一笑:“这算不算是朕的荣幸!”他虽然笑着,可是眼底依旧是冰雪一片。
东方念抬起脸,一直微笑,微笑甜美而纯洁,就算最美的鲜花都黯然失色,没有男子不喜欢她的微笑,除了面前的楚煊赫。她对他笑了那么多次,他也对她笑了很多次,到比她更像是个戏子。
东方念神色从容,低头的瞬间望到自己空荡荡的左手,笑得无比狠毒:“皇上,一大早来这里做什么?给我送行?”
楚煊赫一双眼睛深沉如海,眼内波光翻涌,好似有利剑在熔炉里煅烤。他笑道:“一个大美人就要人头落地,朕当然得过来送送行。”
东方念站起来,走到柱子面前,一只手拢了拢衣裳,叹道:“这天气很真是冷啊……”她顿了顿,笑道:“这么冷的天,是江笑影的及笄日,一定很热闹。”
他比她要高出一个头,所以她只得扬首凝望着他的侧脸,盯着那双黑色的深眸,“她的及笄日子,你说,我该送些什么礼物给她呢?”
楚煊赫望着她,俊美的面容上,风华足以让盎然春意为他失色。东方念紧紧盯着他,他清澈见底的黑眸映亮了她脸色的苍白和颓败,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被面前的男子戏弄到这种程度,她心里的恼怒和恨意足以将这里毁灭,她迅速别过头,不再与他继续对视。
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原以为,攀上他就意味着她可以手握大权,总有一天会取而代之。可现在,她沦为阶下囚,连性命也在风雨飘摇当中。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她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除了江笑影有察觉外,每一步她都谨慎细微,让人抓不到把柄。当然,她太轻敌了以至于输得一塌糊涂。不过,这个少年皇帝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疑她?开始策划这一场戏的呢?
楚煊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慢道:“朕一开始并没有怀疑你,是真的想让你做皇后的。是你太不知足了……”
东方念一愣,面色渐变,眯着眼睛望着他:“没有怀疑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藏得太深了,朕以为你就是比一般的世家女聪明厉害点,没想到手段也那么狠毒,从同安寺出来,朕带着笑笑去桃花林遇袭的那时候。你做得天衣无缝,参与刺杀的杀手全部死了,那一次朕没有查到什么……只是怀疑而已!不过,朕顺便查了一下你东方家的所有一切,才发现一些好玩的东西……”
石室的灯火很明亮,照映女子美丽的眸子,偶尔微微眨动,心下一阵冰冷,面上淡淡的说道:“你一开始就在设计我?”想着想着,她又恨了起来。如果不是江笑影处处与她为难,她又何至于要对她下毒手,漏了马脚?
“你是谁?”楚煊赫问道。
东方念一惊,斜睨着他。
楚煊赫盯着她缓缓道:“东方家自从有了你之后,就发展迅速,里面隐藏的杀手阁,暗卫,财库……布线之广,可不像一个不出深闺的世家女做的事。”
东方念眨巴着一双狭长的凤眼,淡淡一笑:“皇上再说什么,我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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